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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可以对我说这种儿童不宜的暧昧话?”洛洛瞪他。
他耸肩。“听徥懂就代表你也不是像你认为的那么纯洁。”
“看人喽!难道所谓的‘纯净’涵意就是代表无知吗?别忘我是谁的女儿。”
“与你舌战相当有意思。你从不让步吗?”车子已到达台北市最恶名远播的凌月巷,司机自是不会再开进去。孟冠人给了钱,拉洛洛下车。差点给门夹住她的长辫!他替她缠在肩上。“做什么留这么长的头发?有时候还极危险的。”
“与人不同呀!留了二十年,也没有什么理由不继续留下去。”她好奇打量面前那一条长长的“黑巷”。虽是中午,看来没有那么堕落、邪恶,可是三三两两聚赌的、躺在地上的流浪汉看来也颇新奇。她知道有这么一条巷子,当年介桓就是在这里被她父亲买走的。早就想来一探究竟,可是父亲大人不允许,当然就没有人敢多事的带她来见世面了。
“听说这边号称‘台北罪恶之渊薮’,我们走过去会有危险吗?”
“不走走看怎么会知道?”孟冠人一迳的笑着。倒想看看这丫头有何能耐。
05
洛洛怀疑的盯着他;这个人像是随时准备陷害人似的。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吗?如果有又如何?依她的性子,再怎么危险也会一探究竟!于是,开步走在他前面,大摇大摆的走入凌月巷探险去了。
孟冠人没有走动,双手闲适的插在裤袋中,半倚着墙,似乎期待着什么事情发生。
想当年十三岁就与艾瑞克·詹森混在一起,他带她见识的“世面”可不是狄斯尼乐园或黄石公园!他领着她逛遍了纽约市所有的贫民区与暴力区,训练出洛洛对环境的敏锐直觉!
当一只毛手由暗巷中冲出来抓向她的长发辫时,她抬腿往后一踢,俐落的翻滚,长发便像有生命似的绕回她脖子上。
看向呻吟的方向,那人被她踢撞到墙,正搂着肚子哀哀呻吟,见到有人走过来,立即没入暗处。是个身手矫健的流浪汉,目标可能是她那只兔宝宝背包。
几声赞赏的鼓掌来自孟冠人,这女孩的身手非常的敏捷。
“好身手!”
“正常的人经过都会得到这种招待吗?你也有过?”她问。
“在这里我来去自如。”
“你身手高强?”看他一身文气,不像有功夫。
孟冠人不置可否道:
“我向来动脑动口不动手。”
“听起来似乎对我颇有利。”
“那可不一定。你知道,意料之外的事天天在上演。”他搂住她的肩,似乎已经很习惯这个动作。
洛洛朝他扮了个鬼脸。“你老了,老头!否则干嘛一直靠着我的肩让我承受你的重量?”
盂冠人这人从未有过脾气不好的时候,他笑道:
“我比一根羽毛重不了多少,不是吗?”
“是哦!就跟一只可以进屠宰场的大肥猪一样轻。我这才发现你很懒!”她做出一个结论。
“这么快就发现了呀?了不起。”
“你就跟古龙笔下那个楚留香一样。能靠着绝不站着,能坐着,就不会靠着。当然啦!能躺着就不会坐着了。这一类型的人大都是猪精转世,懒得无可救药。”
他居然哈哈大笑,双手紧箍着洛洛,几乎要使她断气。
“看来你的确够格当我的老婆!即使年纪小了些我也可以将就。”
将就?他以为他是谁呀!
“我可不愿‘将就’一个被骂了还能这么高兴的异人,你应该先去检查大脑有没有出问题!”
“决定权在我不在你。洛洛,你赌输了一个婚约,想赖帐吗?”
她不理他,与他走入一幢十层楼高的建筑物后。跳入电梯,他按了六楼。
这丫头一脸精怪,不知在转什么念头;孟冠天饶有兴味的盯着她精致的面孔瞧,对自己突然觉得可以娶妻的想法感到诧异,他向来不是不婚的拥护者,但自由惯了,不羁惯了,无法想像安定下来与一个女人建立家庭的画面。所以他将女人摒弃于他的生活圈子外;而与这女孩一番斗嘴下来,成家的念头居然就产生了。有点不可思议,这根本是毫无理性,完全没有经过大脑同意!不过,话说回来,还没有一个女孩能弄得他这么高兴,可以使他费尽心思的斗那张利嘴!相信这种生活持续下去应该不会很无聊才是。他们是同一类型的人!他喜欢聪明又俐落的女孩,但不必世故。洛洛还小,所以仍是纯真,过个几年,想必会更难缠,但他喜欢这个挑战!
“我认为这个婚约一定有阴谋。”洛洛突然很慎重的对他开口。
“呃?”他不明白她意下所指为何。
“为什么孟叔叔偏要我嫁给你?你又不是会任他摆布的那种人。”她仍不明白孟宇堂的居心。
“总会知道的。”他不急。近来在身边盯梢的人减少了,孟冠人知道自己势必得回家一趟。不过,还不急就是了。
瞄了下表表,正好指着正午十二点;他实在太会挑时间了,就是不知道丁皓会不会在。近来丁皓天天准时回家吃午餐,半小时的车程他也不嫌累。新婚燕尔,难免会如胶似漆。不过孟冠人已经太习惯杀风景了,不差这一次。
电铃按了不到几秒,来开门的是一脸不耐烦的丁皓,由他嘴角的饭粒看来,他们才开饭没多久。
“好久不见!丁皓,我肚子好饿。”拖着洛洛,不等丁皓有所反应,大剌剌的向饭桌进攻。“哇!今天吃烩饭,我可以掺两脚吗?”
朱浣浣忙拿出一个盘子。“我有多煮了些,你是洛洛对吧?什么时候与冠人这么熟了?”两小山般的烩饭立即端放在他们桌前。
“你这小子这半个月来滚到那边去了?不到公司上班也不说一声!可耻的是薪水照领!我该把你踢出保全公司的!”对这个合伙人,丁皓的怨言可多了,孟冠人最近非常不务正业。
“丁皓,吃饭时别生气,会消化不良。”浣浣轻语,拉丈夫入座。
孟冠人反驳道:“还怪我!从一个半月前你们筹备结婚到蜜月回来,公司是谁在管的?如今你回来了,换我放几天假也错了吗?你有没有良心!”边说边狼吞虎咽,转眼间已盘底朝天。送给浣浣再要一碗。
显然两个大男人太久没有机会斗嘴了,边猛吃的空档还边互揭疮疤。二个女人不约而同的端起盘子转移阵地到客厅。
“他们二人一见面向来都那么激情吗?”洛洛用很可爱的形容词问着。
这女孩很容易让人有一见如故的亲切感,又有救命之恩,所以即使仍陌生,浣浣也将她当自己人看待了!温婉笑道:“他们像两个淘气的孩子,得用互相攻击的方式来表示亲爱!习惯就好,他们那一票朋友都是这一型的。”说完,若有所思的看洛洛。“冠人从不曾与女孩子一同出现过。你是第一个。”
“我想也是,他那张嘴太坏了!能忍受他的女人大概只有我而已。”洛洛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得了。
“什么!你要她住在这里?你是存心要害我们夫妻离婚吗?”丁皓的吼声几乎要掀破屋顶!相信任何一对仍沉浸在新婚甜蜜中的夫妻都有资格对不速之客发出怒吼。不是存心捣蛋还会是什么?丁皓想也不想,当下揪起孟冠人的衣领就打算丢出大门。
孟冠人慢条斯理的拨开他的手。
“反正你们房间那么多,有什么关系?如果觉得不妥,那我也一块搬过来住如何?”
“如果那女孩对你真的那么重要的话,不会带去你公寓住呀!塞我这儿算什么!”丁皓最气的是,这家伙连求人时都表现得像施恩一样,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可耻!他会答应才有鬼!孟冠人盛起第三碗饭。
“我这是替浣浣着想,怕她平日太无聊才给她找个伴,我那公寓……孤男寡女只要一夜下来,不只我家会揪我上教堂,耿老大也会拿顶机关枪顶住我脑门。兄弟,咱们共患难三十年,你不会希望我英年早逝吧?那往后三十年,谁陪你斗嘴来增加生活情趣呢?”
丁皓心中蓦然闪过一个念头。这家伙从不曾带女孩子出现过,如今很霸王的将女孩硬塞到他这儿,又怕引起别人侧目,根本不是孟冠人的作风!直接演绎下来,丁皓有了最直接的想法,脱口而出叫:
“我的天!你不会是将人家的肚子搞大了吧?她是耿老大的女儿,你不要命了吗?”
满满的一口饭尽数喷出,丁皓机警的闪开,不过浣浣早上才拖过的地板全完了。
“老兄!你要害死我也不必趁我吃饭时!”孟冠人真不敢相信丁皓会做这种结论。“对她下手?对一个粉嫩嫩的小丫头?我神志不清了才会对她下手!”
“如果不是,那你平白无故要我收留是什么意思?耿老大的房子多的是,还怕没地方住吗?”
孟冠人叹了口气。“那丫头做了件会惹恼耿老大的事,目前正在等待耿老大怒气平息,才敢回去;我就善心大发找地方收容她了。”
丁皓笑得可暧昧了。
“哟!要你这不相干的人来替她设想?你们的交情好到什么程度了?咱们兄弟三十年,真以为我那么好骗呀?你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如果是,我就收容,如果不是,我们根本不必费心。”
“好吧!我承认,我对她有着特别的兴趣!但说到结婚就太早了!至少要耗个三、四年,等她长大,满意吗?”孟冠人倒是大方的承认了!反正也瞒不过这个家伙!知交三十年,一丁点细微的变化都无所遁形。
丁皓很满意的点头,正好见到浣浣端着空盘子进镏袋,他道:“浣浣,我们整理一个房间借洛洛住。”
朱浣浣睁大眼。
“她要住下来吗?三分钟前她就先走了呀!还要我代她对你们说再见。”
“该死!”孟冠人跳了起来。“午餐很好吃,再见。”说完人已消失在门外了。
“怎么了?”浣浣不明白的看丁皓一眼,冷不防被他拉入怀中亲了一记,他才道:“我说过,冠人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