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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错了。于是我尴尬地退后一步,却看到某人的衬衫上有两坨可疑的黑印,蒋卓扬顺着我的目光望下去,眉头皱得更紧,掏出手帕递给我:“你脸上蹭的是什么?跟小花猫似的。”
他的尾音很轻很轻,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我的心重重顿了一下,某些似曾相识的场景在脑海深处乱转,此刻的感觉仿佛像那时候看到他那个大熊头像一样熟悉。我不知道在我和他身上是不是也曾经发生过什么,可是我深深地确定,有些事正在缓慢而不可抗拒地发生着。
找到东西大功告成,我一边哼歌一边往外走,心想着半夜员上电梯应该是开着的吧,不然要我从大堂进去岂不是以后都不用见人?
刚要进电梯,蒋卓扬却捉住我的手腕,拉着我往他那辆雷克萨斯Rx 前走去,手上其实并没有用太多的力量,却让我感觉到了他的坚决。
这个气氛,这样黑灯瞎火的场合,外加狮子这家伙有曾经强吻我的前科,我愈发觉得此刻的情势十分危急,于是我开始着急,嘴上语无伦次起来:“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他指了指我的腿:“你就想这样进去?”我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立刻倒抽一门凉气,险些没背过气去。只见我那倒霉的裙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撕开了一角,现在活像旗袍一样,让我的熊腿在凉风中招摇;衬衣上一块块不明物质,不知道是灰尘还是汤汁还是其他什么顽固污渍。
正在我被自己的惨状吓到的当口,蒋卓扬已经利落地将我塞进车里,后视镜里我看到自己那张脸,简直是不忍心直视。灰头土脸不说,头发已经乱成一团,有那么几绺贴在前额上,说不出的滑稽。
巨大的悲痛湮没了我,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狼狈成这个样子,而且是在狮子面前,于是我只好哀怨地问:“那你要带我去哪儿?” 他专心地发动车子,看都不看我一眼:“去洗个澡。”
“可是… … ”我试着去看他的眼睛,想从那里面探得些许端倪,看他一双眼平静得像是繁星下面的大海,胆子不由地大了些,于是小声说,“可是酒店上面的宿舍也可以洗操啊。”
蒋卓扬却重重哼了一声:“我丢不起那个人。”
我一脸呆滞地看着他,心中以每秒儿十次的速度不停嘀咕,这个,那个,我上楼去跟他丢人有什么东东的关系啊!
车子已经开出停车场,街边的路灯在他的脸上留下跃动的光影,显得那样迷离,望着他衬衫上的不明污迹,我由衷地生出些许内疚,他这样的一个人,哪怕是没人关注的夜里都如此注重形象。
他转过脸来看我一眼,解释得很是简单扼要:“电梯里有摄像头。”
呜呜呜呜呜,我心中的内疚因为他这句话而荡然无存,并且哀怨的情绪迅速蔓延,顷刻之间心中便已经长出了阴暗的草,原来他是怕跟我这个样子的人在一起会被人看到!
我咬牙切齿不死心地反驳:“可是都这么晚了,保安部的人应该已经睡死在监控室里面了吧?”
“不会。”蒋卓扬轻笑了一下,“他们不敢。”
呃,好吧,他们不敢,于是我也不敢,是不敢反抗!不知道这只臭狮子要把我拎到何处洗澡,洗完澡不晓得还会发生什么诡异的事情。
于是我不死心地建议:“蒋先生您其实可以送我回家。”
他轻笑了一声,嘴角弯出一个可疑的弧度:“你这个样子被叔叔阿姨看见,搞不好他们会去报案。”
好吧,狮子大人您说得真有道理,这的确像是孙太后的作风,我依然不想放弃,只是声音小了一点:“我可以回我自己住的地方。”
“你回不去。“他十分笃定地跟我摆事实,讲道理,“第一,你的钥匙还在酒店;第二,你的室友今天不在家。”看着我不甘地望着他,蒋卓扬的心情似乎好了起来,淡淡地跟我解释,“我下午在机场见过她。”
他总是喜欢这样眯起眼睛看我,级然我早就知道他眯眼睛是因为轻度近视而出了办公室又不喜欢戴眼镜的缘故,但我总是觉得他这样子真像是一只狮子盯着羚羊角马长颈鹿时才有的眼神。
于是,这次,我是真的放弃了。
没过多久车子停在另外一个地下停车场,这是城中一个著名的高档社区,每平米的价格简直要我们这些普通人心头喷血致死,蒋卓扬拎着我就进了电梯,抓着我的手腕倒是自然得要命,仿佛是驾轻就熟。我望着角落里的摄像头,心中嘀咕,这下你就不怕丢人了?
电梯一路上行,最后停在顶楼,他打开大门之后直接把我塞进了浴室,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又扔进来一叠衣服,只是交代了几个字:“我的,新的。”
莲蓬头很大,水很热,浴霸很温暖。
睡衣是崭新的,可我却总是觉得自己被一种熟悉的气息笼罩,叫人安稳,让人安心。
走出浴室我才开始打量这间公寓,灯光明亮,空间很大,设计却很是简约,除了浴室整个房间连一面墙也没有,倒真的是师太家男主的典型特征。我正在点评他家一边落地窗两旁的整面墙书架,蒋卓扬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拿着隐形眼镜盒和药水塞给找:“快点。”
此刻的他戴着一副土得掉渣的玳瑁眼镜,却不知道是灯光的原因还是我的心理因素,只觉得眼前的狮子同学清俊异常,带着浓浓的书卷气。
待我取完眼镜,只听他闲闲开口:“到底出了什么事?” 于是我只好一五一十地原原本本地避重就轻地把事情的原委给狮子大人叙述了一遍,不过我当然不会把三年前那件事说出来,而蒋卓扬听完后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你的意思是,徐国豪是故意让你把文件丢掉的?”
本来还满腹抱怨恨不能把那老乌龟碎尸万段的我现在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仿佛是生怕被他洞察到什么端倪,更怕当年那件事被他知道。虽然人人都觉得那是我在职场上的最大污点,可我却从未像今天一样在意。
于是我只好语无伦次地敷衍:“不管啦,反正现在找到了,明天拿给他,这次我是太大意了… …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我只觉得委屈得要命,心中的脆弱已经无处遁形。
他的目光透过镜片落在我的脸上,坚定而温柔,声音轻柔,像是带着点安慰:“你一向粗心,不过,这次你做得很好。”
蒋卓扬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我刚入行的时候也觉得许多客人的要求明明是刁难,为什么那些前辈还可以忍气吞声地接受,后来赫尔斯对我说,酒店服务的极致目标便是给客人家的感觉,一个人在家中的状态应该是最惬意最放松的,既然是家,那么一点点任性的要求为什么不能被满足呢?”
“也许吧。”我觉得自己身心疲惫,理想和热情在现实中显得是那样苍白和无能为力,干是不由地苦笑,“可是我怎么做也做不好,也许我真的是不适合旅游这一行吧,让别人烦恼,自己也累。”“许多事情都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作为酒店的员工,我们的行为必须以酒店的利益为宗旨,因为我们永远都不知道自己一个无心之失是不是会毁掉更多人辛苦的努力,这样看来,你要走的路还很长。”
他看着我的眼睛,像一位老师一般娓娓道来,春风化雨,润物无声,我说不出话来,只能定定看着他的眼睛,偌大的房间里有种叫做暖昧的气流在肆意流淌。蒋卓扬忽然伸出手拨开我粘在脸上的乱发,一张脸在我眼前慢慢放大,灼热的呼吸渐渐靠近,然后… …
三
没有然后了,因为某人的电话在这个时候惊口叫起来,我看见某狮子咬牙切齿地跑去接电话,心中大概已经把那个人咬死了一万遍。
他站在落地窗边接电话,声音很低很轻,最后我听见他说:“就这样吧,一切由我来处理。”
蒋卓扬重新立在我的面前,气氛却已经完全冷却下来,他淡淡开日:“你先好好睡一觉。”转身走向一边的橱柜,拿出枕头和被子放在沙发上。
“我这儿没有客房? 一”蒋卓扬歉然开口,甚至有点不白然,不等他把话说完,我马上摆手:“没关系,没关系,沙发蛮好的,很大很有弹性。”
为了表示我对沙发的浓厚兴趣,我还坐在上面弹了两下。蒋卓扬勾了勾嘴角:“弹性是很不错,不过,你睡床,我睡沙发。”
哦,好吧,于是我立刻从沙发上跳起来,走向他那张Kingsi 次的大床,还没走出两步忽然想起什么来:“那个… … ”
蒋卓扬闭着眼睛回应我:“早上我会叫你起床,你放心睡。”他已经在沙发上躺好,盖上被子之后显得体积相当庞大,把沙发塞了个满满当当,仿佛是狮子钻进了猫窝,说不出的搞笑。
笑意立刻从心头溢到眼底,我甚至不厚道的想要不要等他睡着了之后拍一张狮子下榻猫窝图留着日后好好欣赏。我想着想着就这么睡了过去,枕头跟被褥一样都蓬松而柔软,我在上面肆意地放松四肢变换姿势,我甚至还做了梦,梦见我躺在干燥而温暖的麦田里,头顶上蓝天无边,身下麦浪金黄。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第一个落进脑海的念头是好久没睡这么舒服的觉了,而下一秒我才反应过来,瞄猫的,臭狮子居然不叫我
掀开被子奔下床,因为是地暖所以光着脚也不觉得冷,可是一时间却开始晕头转向,明明是要去洗手间却直接跑到了厨房,只见餐桌上放着简单的早餐,牛奶杯子下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看你睡得很好,不忍心叫醒你,文件我已经带走,睡醒之后回酒店找陆如也报到,你的工作另有安排。
PS :洗好的制服在沙发上。
走到沙发前拿着那条昨晚已经变成旗袍的裙子仔细端详,不但洗得干干净净,而且已经缝补好了!我当然不会认为这是蒋卓扬的手艺,不过还是由衷地感叹狮子大人您简直是太神奇了,简直是田螺公子啊田螺公子。
我无声地笑起来,快速洗漱完毕静静坐下来吃那份早已经冷掉了的早餐,忍不住再次细细端详那张纸,笔锋飞扬凌厉,完全是狮子的风格,看着看着却觉得这字迹分外熟悉,仿佛是在哪里见过。
管他是在哪里见过呢,我快速吃完早餐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