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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没见过,开始我看她学英文不顺就给了她几本陈然小时候的幼儿读物,她看过以后就像开了窍一样,一下子上了轨道,现在都开始和我借原版小说来看,几首英文歌听一听,居然都会唱了。那发音,不仔细听,真和国外长大的差不多。”
陈先生说,“哪有你说的这么神。什么事情到你嘴里就会夸张神话了。语言贵在练习,她一个国内长大的姑娘,又没有那种语言环境,怎么去模仿练习?”
“哧。”陈太太说,“你总是不在家,这姑娘来我家都快一年了,你连人脸都没见过。有本事自己去见,再跟我辩论这些。”
说完,还添了一句。
“我年轻的时候一直自恃天分不肯苦学。这姑娘,天分不差我,勤奋更是多我几倍。听陈然说,借她一本牛津,已经被她反复来回背过几轮。这种狠劲,除了当年的黎家明,再也没见过了。”
说到这里,两人都不发话了。四目相对,不发一言。
黎家明,那么一个人物,回来以后居然再也不见影子。
大概是真的伤了心,改名换姓地想跟他们断了联络。
唉。
“唉。”李念一声长叹。
“你最近是怎么了?总是对着我的脸长吁短叹的。我是老了还是丑了,碍着你眼了?”
“宋易。我看我是读不成书了。”李念说,“我妈让我去给她抵职。”
“什么抵职?”
李念睁大了眼睛,“你没听你妈说吗?现在她们这一届是最后一年了,儿女到了年纪可以直接顶替父母的职位。这样毕业就不用担心找不着工作了。”
“我只听说古时候王位可以世袭,没听说过一个神经病院的工人职位也能留给下一代。”李念和宋易的母亲都是神经病院的工人。
李念一听不高兴了,冷笑道,“怎么了,还嫌弃神经病院的工人职位?别忘了,你的吃喝都是这份工作给你带来的。”
宋易拉住好友,“你发什么神经。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李念也自觉说话语气有些怪,软和下来,“我妈哭着闹着不许我读书,要我去上班。估计下礼拜我就不来了。”
“这么快?不过那也好。你不是一直都不想读书考试吗?”宋易安慰她。
“我也觉得。你说怪不怪,读书的时候总向往着早点出去做事,一刻都不想在这个课桌面前坐着。等到真要离开课桌了,心里又不甘心,还是恨不得赖在桌子面前。”李念说。
“你只是不甘心这条路不是自己选的。”宋易一语中的。
“是的。用陈然老先生的话说,哈哈,不甘心被命运摆布。”李念开起玩笑来。
宋易笑她,“好的不学,就学那家伙的这些恶心的句子。”
“是的是的。还是你好,净学了些该学的。不过也好,我要是像你一样天生是块读书料,我妈就是拧断了我的腿我也赖在学校里不出去。”李念哈哈大笑。
宋易默然。
哪里有人天生是什么料子,不过是她付出辛苦多一些而已。人只看得见最后的成绩,有几个会去真正注意其中的过程?
没过几个礼拜,班上的同学几乎都走了大半。抵职的也有,辍学打工的也有。老师对着空荡荡的教室也教的意兴阑珊。
陈然很不能理解,“早晚都是要出去工作的,干嘛这么着急?”然后对着依旧□□在学生岗位的宋易说,“还好你明理,晓得孰轻孰重。”
一份安稳的铁饭碗,比虚幻看不见未来的学位哪个更重要?
谁都不是未来人。谁都不知道。
只能说,她的母亲不一般,一向出怪招。
问过宋太太,
“为什么没听你提抵职的事情?”
母亲正尝着锅里的菜是咸是淡,“为什么要提?提了你就去了?你天天读书那么拼命我又不是没看见。”
“你硬要我去,我不是不会去的。”
“我为什么要逼你去?”母亲瞪大了眼睛,仿佛宋易说了什么顶好玩的笑话一般,“你的日子是你自己过的,我自己的日子都过得稀里糊涂不知道好坏,为什么要去逼你做什么决定?你以后过得是好是赖,都是你自己的事情。我要是逼你,以后你有一点后悔遗憾,还不赖我头上?我又不傻,干嘛要给你这个机会怪我。”
宋太太挥舞着炒菜的铲子说的慷慨激昂。
了不得,北大清华,你们真应该邀请宋太太去开讲座,用锅铲子敲醒天下所有自以为是的父母亲。
感谢老天爷,给她这么个不输陈太太风采的老妈。
管他什么洪流也好,自有母亲为她泛起一叶扁舟。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
大概有错别字。
然后要我要细细修改下。话说,今天主任很好奇我写的是什么,问我有木有人看。
我泪目。。。
大概有的吧。
大概。。。。的吧。
话说,我刚刚以为我写了很多很多。
等到发表完才看到。。。。。。才这几个字。
这种习惯,不好不好。
6
6、老一辈谜题 。。。
日子不咸不淡的过,时间不急不缓的走。
平时学的怎么样,还是到了要见真章的时候了——即将高考。
班上的同学都埋着头苦学,一边是为高考做准备,一边是怕别人觉察出自己的紧张和在意。唯独两个人到了紧要关头反而没那么紧张。
宋易是因为平时学的扎实,晓得这时候再忙着背诵或者是埋头题海也没什么用了。不如把过去的知识点拿出来,在脑袋里过几遍。
准备了一个小本子,里面都是曾经做错的题目,翻一翻看一看,倒也淡定的很。
至于陈然,一向异于常人,不仅没萎靡紧张,反而越到最后关头,两眼发光,兴奋期待的很。
“宋易,我带了给新鲜玩意儿过来。你要不要看?”陈然眨巴着眼睛。
宋易合上错题本,看过去,是一个小盒子。
“这是什么?”宋易有些好奇。
“我小舅舅去日本的时候带回来的。sony才出来的新款,目前世界上最小的可录式随身听。”陈然说,“有了这个,想什么时候听音乐就什么时候听。还能录声音。”
宋易呆呆的看了这个铁盒子半晌,好吧,她是下里巴人,还没体会出这个砖头有什么好。
陈然勾勾手,“靠过来。”
耳麦架上宋易的脑袋,还没等宋易反应过来,里面的声音就传出来:两个人在对话,全英文。
宋易听见那个女人的声音就立马条件反射:“英格丽褒曼,卡萨布兰卡。”
这是宋易唯一看过的一部外国电影,还是生日那天,陈然带她一起看的。
只一眼,宋易就爱上这个女人了,姿态优雅,浪漫从容。
当时出来的时候还和陈然说,如果以后有可能她要在电影院上班,天天来看英格丽褒曼。
陈然当时回她,电影院老板都不能决定每天都放同一部片子,她这个愿望太难实现。这才让她灭了这个小火苗。
陈然笑着说,“我就知道你喜欢。特地录给你的。哈哈,还想给你猜一猜,谁知道你这耳朵跟探头似的,一下子就听出来了。”
“她的声音最特别。”宋易闭着眼听,“听听她的发音,多可爱。”
陈然不以为意,“也就你喜欢。说话语调都带了一股子怪怪的口音。好多吐字发音我都听不明白。你小心被她带过去。”
“能被她带过去就太好了。我倒恨我老学不会,你看她,多特别。”
“你说的特别是她的脸特别。你爱她这个人,自然说她什么都可爱。”
宋易说,“爱屋及乌,人之天性。有什么奇怪的。”
陈然说,“是的。没什么特别的。”把随身听往宋易面前一推,“送你。”
宋易脸色变了,立马把耳机拿下。“好端端的送我这个干嘛?”
“你想的美。”陈然抽出随身听里的磁带,“我专门录的磁带。送你这个。”
宋易说,“不要。我又没有随身听,你送我等于白送。”
陈然就等着他这句话,说,“谁说白送?你没有我有啊。没事你来找我听啊。”
宋易了然,脸红扑扑的看着陈然。
陈然看宋易这么明白的看过来,也有些不好意思。“你不喜欢就说呗。看着我干嘛。”
宋易默默,垂下眼。把磁带装包里。
“喜欢。”
陈然嘻嘻一笑,乘机说,“喜欢就好。今晚到我家去,我爸一直听我妈说起你,晚上说没有手术。可以早点回家来吃饭。叫我喊上你。”
宋易愣愣的看过去,“我还没跟母亲说过晚上不回去吃饭。”
“没关系,车子过来接送。到时候你和宋妈妈一起等着就好。”
双方父母一起见面吃饭?
宋易再傻也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陈然,我觉得这样不好。我们只是普通同学。一起吃饭什么的还是省了吧?”
陈然自小在国外长大,不大懂得这些,但看宋易脸色都变了,小心翼翼的问,“这也有礼节?”
宋易点点头。
“怎么办,车估计现在都到你家门口了。”陈然说,“我早上和司机交代过了。”
宋易扶额,叹气。
陈然,你就是个黄皮白心假洋鬼子吧。怎么这么做事呢?
放学以后,宋易和陈然匆匆赶到陈家,一进门都有些傻眼。
宋太太穿着一身老旧的工人服,已经安稳的坐在陈家的沙发上了。宋易一阵汗颜,母亲身上的那个“XX山精神病院”的字样,相当扎眼。
宋太太倒一点情绪不露,对身上穿的那件工人服也没有一点羞怯。只是简单的解释了一下,“见笑了,下了班,没什么合适的衣服换。这件是干净的,刚换上。”
说的理所当然,一点没有见笑的意思。好吧,穿的人处之泰然,看的人又有什么好别扭的。
陈太太笑着不说话,终于知道宋易的淡定自得是哪里来的了。
没一会儿,陈先生回家了。一进门,也是被宋易母亲的那件工作服稍微震撼了一下。但还好,也只是一愣神,接着就神态自然的说,“这位就是宋易的母亲吧。一直听我太太提起宋易,哈哈,您的闺女相当优秀啊。”
什么名声都没有,哪里来的优秀的说法?宋易听的有些心虚。倒是母亲,伸出一只手来,和陈先生握手,“哪里的话。我的闺女几斤几两我心里有数。倒是贵公子,小小年纪,气度不凡。实属难得。”
宋易看着身材敦实相貌朴素的母亲,一时间有些愣神。
这神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