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谢阿蛮捋捋腮边鬓发,努力克制着心中的异动缓缓道:“你让内侍去禀报皇上,就说为师新编了一曲飞天舞,敬请圣上亲临指导。”
迎娘是谢阿蛮最宠爱的弟子,深得她的舞技真传,却也从来没有见过师傅跳过什么飞天舞,不过她也没有多问,立刻领令而去,让内侍去请皇上。
谢阿蛮到房中找出一匹彩缎,将之缝制成两条长长的彩带,然后令内侍搭起梯子挂到房梁之上。当她将彩带缠到手臂之上时,一种熟悉感觉油然而生,令她有种翩然飞天的冲动,她强压下这种冲动,试了试彩带的结实程度,然后回到房中,开始对镜梳妆。
在忐忑中等待了好几个时辰,终于听到外面传来高力士公鸭般沙哑的声音:“圣上驾到!”谢阿蛮起身出门相迎,就见玄宗皇帝满脸阴霾负手而来,不等众人请安便摆手道:“平身,让朕看看你新编的飞天之舞。”
“遵旨!”谢阿蛮应声而起,缓步来到大厅中央,将两根彩带缠在手臂之上,音乐缓缓而起,她随着音乐的节奏轻盈地助跑两步,赤足在地毯上一点,身体立刻飘然离地,犹如御风飞翔的仙子凌空而起。
一旁伺候的内侍和众多教坊弟子,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惊叹,他们还从未见过这种飘然出尘的舞姿,就连玄宗皇帝的目光也为之吸引,一颗心不由自主的随那翩然如仙的舞姬向上飞升,就见那个空中的舞姬犹如飞天的精灵,随着音律在空中翩然起舞,时而彩带飘飘御风飞行,时而如展翅飞鸟般掠过众人头顶。众人既目醉神迷又心悬一线,生怕她在彩带上换手腾空之时,失手摔落下来。
直到一曲终了,她如飞鸟归巢般翩然落地,众人悬着的心也才随之落地,情不自禁的爆出热烈的掌声,玄宗皇帝脸上阴霾也是一扫而光,击掌赞叹:“好!果然不愧是飞天之舞,堪称天下无双。”
“多谢圣上夸奖!”谢阿蛮连忙拜倒。脸不红气不喘地从容谢恩。
“阿蛮快快请起!”玄宗皇帝亲手搀扶,当握住那双既纤秀又结实的手时,感觉对方稍稍缩了缩,却没有像以前那样毅然抽回。玄宗皇帝有点意外,抬眼望向谢阿蛮眼眸,就见对方也没像往日那样低头躲闪,而是大胆的迎上自己火辣辣的目光,眼中饱含期待。
玄宗皇帝愣在当场,直到身后高力士小声呼唤,他才恍然醒悟,忙在谢阿蛮手心轻轻一捏,这还依依不舍的放开道:“啊,阿蛮这一曲飞天舞,令朕叹为观止,该怎样赏你才能表达朕内心的激动呢?”
谢阿蛮嫣然一笑:“圣上的夸奖就是最好的赏赐。”
玄宗皇帝哈哈大笑,意味深长的道:“朕一定要给你一个特别的赏赐,足以令全天下所有女人都嫉妒。”
谢阿蛮腮边飞起两朵醉人的红晕,屈膝拜倒:“谢圣上隆恩!”
今晚的夜色似乎来得有些早,初更刚过,谢阿蛮正在自己房中忐忑不安、对镜梳妆,就听门外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跟着是迎娘在门外小声禀报:“师父,高公公……来了。”高公公就是高力士,是玄宗皇帝最为信任的心腹,所有重要或隐秘之事皆由他操办。
谢阿蛮心如鹿撞,整了整鬓发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开门。就见高力士在门外小声道:“圣上日间看了谢大家飞天之舞,叹为观止,回去后情不自禁新谱一曲相和。如今新曲已成,圣上特差老奴前来请谢大家先听为快。”
虽然以前玄宗皇帝心血来潮,也曾召内教坊乐师舞姬深夜饮宴伴舞,但像这样只传自己一人,而且派心腹高力士亲自相请,却是极其罕见。以前偶尔遇到这种情况,谢阿蛮总是托病推辞,或令贵妃娘娘同往,令玄宗皇帝十分尴尬,两三次后玄宗皇帝也不好意思再来相邀,不过今日他从谢阿蛮眼中看到了希望,所以再次差高力士前来。这次谢阿蛮没有再犹豫,只道:“请高公公带路。”
小轿在宫中穿行,最后停在了一座僻静雅致的偏殿。随着高力士进得殿门,就见殿中设有两桌雅致酒菜,玄宗皇帝正独坐等候。见她进来,连忙招手道:“阿蛮免礼,朕早已等候多时。”“谢圣上赐宴。”谢阿蛮谢恩后跪坐到席前,二人虽各坐一席,却相隔不到一丈,这个距离已经逾越了君臣之间应有的规矩,令谢阿蛮颇有些不自在。
“今日看来阿蛮飞天之舞,朕心旌摇曳,情不自禁新谱一曲相和,特请阿蛮先听为快。”玄宗皇帝顾不得喝酒,向高力士略一示意。高力士连忙将一具瑶琴奉到他的面前,就见他双手抚琴略一调息,便信手而弹。就听舒缓的琴声像清泉般在殿中徐徐流淌,犹如天籁之音。
琴声令谢阿蛮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渐渐沉浸其中,直到忘乎所以。从琴声中她似乎看到有仙子凌空御风飞行,时而轻盈如风,时而婉约如云,在广袤无垠的天籁深处,留下了一抹曼妙多姿的身影。
少时琴声渐袅,犹如仙子入云海深处,渐渐不知所踪。谢阿蛮不禁屏息凝神,似不忍打破这天籁深处的宁静。直到玄宗推开瑶琴,她才恍然回神,就听玄宗皇帝喟然轻叹:“这曲草草而就的《飞天曲》,实不足以表现阿蛮飞天之舞的曼妙神奇。”
谢阿蛮不得不承认,玄宗确实是个惊才绝艳的风流皇帝,即兴之曲也能演绎得如此动人心弦。她连忙赞道:“圣上实在太过谦虚,阿蛮从没见过一个乐师能达到圣上的境界。”玄宗呵呵笑道:“你若喜欢,明日就让教坊乐师练习,以配爱卿妙绝天下之飞天舞。”
“多谢圣上!”谢阿蛮连忙大礼拜谢。
玄宗上前扶起,目光灼灼地望着她的眼眸柔声道:“爱卿之舞,与朕之曲乃世间绝配,这莫非就是世人所说的缘分?”谢阿蛮满脸红晕,心中大窘,偷眼打量左右,才发现高力士不知何时已悄悄离去,殿中就只剩下自己与皇帝二人。她缓缓闭上双眼,耳边隐约响起那个亦师亦友的儒雅男子那似有魔力的声音——若不能嫁给所爱的人,那就嫁给全世界最有权势的人!
感觉皇帝的气息扑面而来,跟着一张毛茸茸的嘴凑上了自己的双唇。谢阿蛮强令自己放松,不闪不躲,任由那张嘴在自己脸上吻了个遍。
“蛮儿,你简直是云中的仙子,能遇见你,实在是朕三生有幸。”玄宗皇帝如梦呓般在谢阿蛮耳边呢喃,轻轻将她抱起。他的胳膊已不如年轻人强壮,但依然勉力将她抱向后堂。
躺在铺着厚厚锦被的绣榻上,谢阿蛮放松全身,闭上双眼,任由那个老人喘着粗气在自己脸上狂吻。她努力想要忘掉自己的身体,忘掉一切不舒服的感觉,但委屈的眼泪还是情不自禁夺眶而出。
老人突然停了下来,粗重的喘息渐渐平复下来,他翻身离开绣榻索然无味地整理着略有些凌乱的衣袍。谢阿蛮突然想起自己的使命,急忙翻身拜倒:“圣上息怒,恕阿蛮不知如何应对,令圣上扫兴。”
玄宗皇帝哼了一声,淡淡问:“你为何要勉强自己?”
谢阿蛮无言以对。玄宗缓缓道:“你不是贪图荣华富贵的女人,你曾拒绝过朕三次,是什么原因令你突然改变,主动挑逗朕?”见谢阿蛮僵在当场,玄宗冷哼道,“不要当朕是傻瓜,欺君可是杀头的罪名。”谢阿蛮踌躇良久,声如蚊蚋道:“阿蛮听说任天翔大人被下了狱,他对阿蛮有恩,所以……”
“所以你就不惜以身相报,为他求情?”玄宗勃然大怒,“为何你们这些女人都要为他求情?玉环这样,玉真也这样。玉环为他求情还情有可原,毕竟那小子救过玉环性命。你又是为什么要替他求情?”
谢阿蛮迟疑良久,方讷讷道:“阿蛮能入宫侍奉皇上和娘娘,全拜任大人所赐,阿蛮感念他的恩情,不忍他英年早逝,所以才大胆向圣上求情。”
玄宗皇帝深盯了跪在面前的谢阿蛮半响,淡淡道:“好,朕答应你,不杀任天翔,你起来吧。”“真的?”谢阿蛮有些将信将疑。玄宗皇帝怫然不悦道:“君无戏言,难道你还不信?”(玄宗吃醋了,(^o^)/~)
“阿蛮不敢!”谢阿蛮急忙拜倒,“圣上金口玉言,阿蛮岂敢怀疑。”
玄宗悻悻地轻哼一声,丢下满脸惶恐的谢阿蛮拂袖而去。直到他离去了很久,谢阿蛮才慢慢站起身来,心中七上八下,不知圣上的许诺是否真能兑现。回想方才发生的一切,更恍然是在梦中。
被关了足足两个月之后,任天翔终于被玄宗召见。他稀里糊涂地被几名内侍带出牢门。坐轿来到宫中,接着沐浴更衣,换上朝服,焕然一新后终于被内侍带进玄武门,最后来到皇帝时常召见朝臣的勤政殿。但见殿中仅有玄宗皇帝居高而坐,再无旁人。
任天翔连忙上前拜倒,高呼:“待罪之臣任天翔,叩见吾皇。”玄宗皇帝冷眼上下将他打量半响,直看得他心里发毛,才开口问道:“真不知你这小子究竟有何特别之处,竟这么有女人缘,能令这么多女人为你求情。”(赤裸裸的嫉妒)任天翔一听这话,再看玄宗皇帝眼中神情,便知自己已无性命之忧。心中一块石头落地,他立刻又恢复本来的面目,嘻嘻一笑:“微臣并无半点特别之处,只是比较忠厚老实而已。”
“你忠厚老实?”玄宗皇帝哑然失笑,“这是朕听到过的最大笑话。”
见玄宗皇帝一扫满脸阴霾,任天翔越发放心,赔笑凑趣道:“多谢圣上赞赏,只要圣上开心,微臣愿每天都给圣上说上一段笑话。”
玄宗皇帝好奇地打量着任天翔,见他虽然被关了近两个月,朝中沸沸扬扬要杀他的头,他却一点不见颓废,精神面貌似乎比以前更加有神采。却不知这是任天翔在狱中修心练性,初入《心术》门庭后的自然表现。玄宗奇道:“在牢中关了两个月,你好像一点也不担心?”
“微臣对圣上忠心耿耿,问心无愧,有什么可担心的?”任天翔笑道,“圣上的英明微臣早有领教,所以一点也不担心自己被冤枉。”
“冤枉?盗窃皇陵是冤枉?私通石国太子是冤枉?护送安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