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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看到局主的宠姬玉环姑娘,偕同她的侍婢晴雯,由摘星楼中,悄悄地走了出来。
接着,暖昧地一笑道;“玉琴,你猜她们说些甚么?”
袁玉琴黛眉一蹙道:“我怎能知道,还是快点说吧!”
“是是!”刁英神秘地笑道:“当时,只听晴雯那丫头低声笑道:‘哟!眼圈都发黑啦!嘻嘻……昨宵,那顿藏汉全席,想必非常丰盛!”
那玉环姑娘啐了一口道:‘死丫头,你如果咀馋,明晚就请老太君派你去。’
接着,又像是回味无穷地妖吁一声道;‘说实在的,那厮的功夫,委实称得上高明,高明到使我几乎吃不消……’晴雯截口吃吃地笑道:‘连你都会吃不消,想来那厮的功夫,确实是上乘之选的了。’
玉环接道:‘只是那一身膻气,却令人难受!……’”
刁英顿住话锋,轻轻一叹道:“以后,因她们已经走远,以下的话,就没法听清楚了。”
袁五琴不禁喃喃自语道:“‘藏汉全席’?‘—身膻气’?那分明就是指的那番狗啊!”
刁英接道:“是的,我也是如此想法,只是,在未经证实之前,还不敢断定,所以我方才只说是‘也许’……”
袁玉琴注目问道:“你去过摘星楼么?”
刁英苦笑道:“玉琴,摘星楼是本局禁地之一,未奉宜召,任何人都不能接近其周围十丈之内的。”
“为甚么?”
“谁愿意糊里糊涂把老命送掉哩!”
“有如此严重?”
“我还会骗你么?”
袁玉琴黛眉紧蹙地沉思少顿,才妙目深注地接问道:“据说,晴雯那丫头,是你的老相好?”
刁英笑了笑道:“玉琴,不瞒你说,玉环,飞燕两人,也算是我的老相好,否则,我不会替四海镖局卖命,不过,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
袁玉琴淡淡一笑道:“不愧是有名的‘风流鬼’,连颠倒众生‘金谷双姬’,也早巳被你勾搭上手。”
刁英轻轻一叹道:“谈不上勾搭,那是当时他们想利用我。”
袁玉琴目光淡注地问道:“如今,果然已成过去了么?”
刁英正容答道:“玉琴,我可以对天发誓。”
袁玉琴微微一哂道:“那些牙疼咒儿,我不爱听。”
接着,又笑问道:“是几时断绝来往的?”
刁英答道:“就是由桐柏城回来之后。”
袁玉琴幽幽地一叹道:“但愿你言行一致,果能如此,也不枉我对你的一番情意。”
刁英挨拢袁玉琴身边,握住伊人的柔荑,长叹一声道:“玉琴,杜牧说得好:‘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软红十丈的生活,我已过腻,如今,既已有了你这样一位红粉知己,我还能不痛改前非,为未来的幸福着想么!”
袁玉琴凄然一笑道:“话说得怪好听的,但愿你心口一致才好。”
不等对方开口,又立即正容接道:“不过,目前,你必须与玉环那妖姬重拾旧欢,而且要好好地多下功夫,时间是越快越好。”
刁英禁不住大感意外地一楞道:“这……”
袁玉琴淡淡一笑道:“你是聪明人,还用我多做解释么?”
刁英微显不安地点了点头道;“我懂,你是要我由玉环妖姬口中,探听出摘星楼中的秘密。”
袁玉琴道:“明白就好,最好三天之内,就能有所收获。”
刁英道:“好,我将全力以赴,只是这样未免太委屈你了。”
袁玉琴幽幽一叹道;“为了大局,也为了你我的将来,目前,不但要冒险也得多多忍耐,好了,你早点走吧……”
当夜上灯时分。
柏长青在总镖师“矮叟”朱诚的陪同下,通过那划分内外的女墙,越过繁花似锦的花圃,到达东方逸所住的精舍中。
精舍中一间豪华的密室内,早已摆好了一桌精美的酒席。
也许这纯粹是一个私人联谊性的便餐,所以,酒席尽管非常丰富而精美,但杯筷却一共才三付,这就是说,除了主人东方逸外,应邀的仅仅只有柏长青与“矮叟”朱诚二位,甚至于连一个伺候的小厮与侍婢也没有。
当下,分宾主就座之后,东方逸首先目注柏长青笑道:“老弟,昨宵我曾去看望你,想必季大侠已向你说过了吧?”
柏长青歉笑道:“已经说过了,副座,属下很抱歉,当时因正……”
东方逸截口笑道:“老弟,该抱歉的是老朽,深更半夜,竟忽然心血来潮,想请老弟一同前往宓妃祠去瞧瞧热闹,哦!老弟,昨夜的宓妃祠前,可真够精彩哩!”
此情此景之下,身为总镖师的朱诚,只好自告奋勇,担任持壶把盏的工作,所以,当东方逸说话之间,,他已斟好了酒,东方逸一顿话锋,举杯含笑接道:“来,咱们干杯!”
柏长青饮干杯中酒后,注目含笑道:“副座,是不是那位司镖师前往瞧过了?”
东方逸笑道:“正是,年轻人就是好奇,本来我是不准他去的,但他毕竟偷偷地去了,而且,回来之后,还冒着受责的险,向我报告当时的实况。”
柏长青似乎不胜向往地道:“那情形,想必相当精彩?”
东方逸道:“老弟,应该说是非常精彩……”
说着,他将昨宵宓妃祠前所发生的一切,居然如亲目所见地复述了一遍,末了,并补充说道:“那一声洪烈的怒啸,怕不震撼了整个洛阳城,可惜老弟你正在行功入定,却没听到。”
柏长青微微一笑道:“那真是遗憾得很。”
接着,又双眉一轩道:“有机会时,属下倒想斗斗他。”
东方逸笑道:“以老弟之超绝身手,实在该斗斗那年轻人。”
一举酒杯,爽朗地笑道;“干!”
三人对饮一杯之后,朱诚自注东方逸道:“副座,司老弟也跟属下说过,据昨宵宓妃祠前的情况判断,那年轻人极可能就是另一位铁板令主。”
东方逸点点头道:“有此可能。”
接着,目注柏长青笑道:“老弟不是曾有意要斗铁板令主么,如果那年轻人就是另一位铁板令主,那是再好不过,乘机杀杀铁板令主的威风,不但老弟的声誉上一层楼,四海镖局全体同仁也与有荣焉!”
柏长青谦笑道:“副座过奖了!怕只怕属下有负副座的殷望。”
朱诚含笑接道:“不会的,我想以总督察的身手,最低限度也能与那年轻人打成平手。”
东方逸也含笑接道:“不错!老朽也正是如此想法,退一步说,纵然老弟败了,败在寰宇共尊的铁板令主手中,也不算丢人,老弟,你说是么?”
柏长青点点头道:“副座说得对,只是,那年轻人不知落脚在甚么地方?”
东方逸冷然一笑道:“只要老弟有此雅兴,加上那年轻人也在洛阳城中,彼此碰头的机会必然不会太长!”
柏长青心中冷笑一声,但表面上却笑问道:“副座怎能断定那年轻人还在洛阳城中?”
东方逸道:“那是由于假定他就是另一位铁板令主所忖测,如果他果然就是那另一位铁板令主,而铁板令主此行的目的是在追查叛徒,并且曾假定那叛徒是隐身于通天教之中,也曾假定通天教的总坛是设在洛阳,试想,在目的未达到之前,他会离开洛阳城么!”
柏长青含笑注目道:“副座,如此说来,属下与那年轻人放手一搏的希望,还很大了?”
东方逸目光一瞥朱诚,神秘地笑道;“老弟不但希望很大,而且,只要老弟能听老朽安排,老朽保证能于短期内达到与那神秘的年轻人一较身手的目的。”
柏长青心中暗笑道:“差不多了……”
表面上却注目问道:“副座有何锦囊妙计?”
东方逸笑了笑道:“锦囊妙计还谈不到,不过,老朽有几句肺腑之言,想与老弟掬诚一谈。”
柏长青正容接道:“属下恭聆。”
东方逸神色一整道:“老弟,你认为老朽待你如何?”
柏长青答道:“副座对属下,多次拔擢,推心置腹,属下之有今日……”
东方逸截口接道:“老弟,多次拔擢,还说得过去,不过,那‘推心置腹’四字,至少到目前为止,还谈不上。”
柏长青不禁一楞道:“副座此话怎讲?”
东方逸笑了笑道:“那是说,由此刻开始,老朽才准备视你为‘推心置腹’的心腹。”
柏长青也笑了笑道:“副座,尽管您才开始有此计划,但属下仍然深感无上光荣。”。
东方逸神色一整道:“老弟,在说出老朽心中秘密之前,老朽要先提醒你一旦成为老朽心腹,即与老朽同舟共济,生死与共,可不能半途反悔!”
柏长青正容答道:“那是当然!”
但他心中却在冷笑着:“好!该来的终于来了……”
东方逸注目伺道:“老弟,有关通天教的传说,你已听到过了?”
柏长青点点头道:“是的!”
东方逸神色肃然地道:“老弟,老朽就是通天教的副教主。”
柏长青故装大感意外地一怔道:“副座,这话如非由副座亲自说出,属下真不敢相信……”
事实上,柏长青于由宿舍来此途中,已由朱诚以真气传音向他提醒过了,朱诚之被纳入通天教核心,也是今天午后的事。
以“矮叟”朱诚江湖阅历之深,已于奉命邀请柏长青之同时,自然忖测到东方逸可能有此一手,所以他才于途中,事先提醒柏长青,以便使柏长青在心理上,先有一个准备。
柏长青一顿话锋,又含笑问道:“副座,那么,这四海镖局又是怎么回事?”
东方逸道:“四海镖局,不过是本教公开行道前的一个幌子而已。”
接着,又注目问道:“老弟听到这消息之后,有何感想?”
柏长青道:“一时之间,属下除了惊奇之外,还谈不到有甚么感想,副座,本教宗旨,属下可否与闻?”
东方逸笑了笑道:“老弟,你我相处,虽不算长,却也并不太短,以你老弟这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