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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长青笑了笑又神色一整道:“白马寺的信送去没有?”
绿珠答道:“送去了,也是刁英干的。”
柏长青接问道:“有关那番和尚的住址呢?”
绿珠歉笑道:“爷!只有这一件事情还没办通,不过琴姑娘说过,她一定全力以赴,但这种事情是急不来的,进行太急了,反而足以误事。”
柏长青方自点了点头,门外传来东方逸的苍劲语声道:“柏老弟在么?”
柏长青连忙示意绿珠将季东平需要用的东西收起,一面起身扬声答道:“在,副座请!”话声才落,东方逸已进入房中,精目在柏长青和绿珠二人的脸上一扫,神秘地笑道:“老弟,这丫头还不错吧?”
柏长青微笑道:“很好,很好,谢谢副座!”东方逸笑道:“我想这丫头也错不了,不过,老弟,年轻人血气方刚,可得节制一点。”
柏长青似乎还没领会这节制一点的弦外之音,但绿珠却忍不住俏脸一红,顿足娇嗔地白了东方逸一眼道:“副座,您……”
东方逸哈哈大笑道:“我,怎样呀?”
绿珠抿唇笑道:“您,为老不尊。”
东方逸道:“好,绿珠,老人家好容易给你找到这么一位如意郎君,你不好好谢我,却反而编排的不是,以后,看我老人家还帮你忙才怪。”
柏长青含笑接道:“副座请坐啊!”
东方逸神秘地笑道:“这场合,我该识相一点,还是不坐的好,绿珠你说是么?”
柏长青方自尴尬地一笑,绿珠却瑶鼻一耸道:“副座,您再要疯言疯语,当心我在夫人面前告状。”
东方逸连连摇手道:“绿珠,使不得使不得,好,我马上走,这该行了吧?”
真是说走就走,但他走到房门口,又扭头向随后相送的柏长青笑道:“老弟,我是随便走走,经过这儿,顺便进来瞧瞧你,也顺便告诉你,不妨要绿珠陪你到处走走,熟悉一下这儿环境,如果游兴未尽,也不妨要她陪你游览一下洛阳城中还没游过的名胜古迹。”
柏长青笑道:“好的,多谢副座……”
以后的两天,都平静地过去。
这是第三天的深夜,地点则是前此柏长青与冷寒梅相遇的宓妃祠前。
那荒芜的祠前空地中央,端坐一个身着黑色长衫,黑纱幛面的夜行怪客,他,纹风不动地坐着,有如一具幽灵。
远处,传来清晰的长鼓声,正是三更三点。
那黑衣蒙面人静坐的身躯微微挪动了一下,那透过幛面纱巾精目向四周扫了一扫,然后喃喃自语道;“是时候了,该来的也该来了吧……”
虽然是自语,但语声却不低,静夜中至少可传出箭远之外。
这情形,似乎是有两种作用,其一是通知前来赴约的人,时间已经到了。
其次就是提醒他自己的人,敌人就要来了,可得各自当心。
果然,他的话声才落,一道人影,似天马行空般疾射当场,卓立黑衣蒙面人身前丈远处,赫然正是不久之前在这儿出现过的小明。
当然这小明,应该不是真正的柏长青,而是柏长青请的替身,也就是另一位铁板令主徐丹凤所伪装。
那黑衣蒙面人徐徐起立,双目深深地凝注他面前的徐丹凤,淡淡地一笑道:“老弟倒真是准时。”
徐丹凤冷然问道:“东西带来没有?”
黑衣蒙面人道:“老弟问的,就是那洱海中发现的油布包?”
徐丹凤道:“阁下何必明知故问!”
黑衣蒙面人笑道:“是是,老弟既然准时到这儿,当然是有心人,也当然是那油布包的主人。”
徐丹凤冷冷一笑道:“废话!”
“是是……”
“我问你东西带来了没有?”
黑衣蒙面人连连点首道:“当然带来了,只是,老弟,在下那告示中所开的价钱,却是分文不能少。”
徐丹凤冷然反问道:“谁说过少你分文!”
黑衣蒙面人笑道:“在下不过是提醒老弟你一声而已。”
徐丹凤探怀取出一张钱庄本票,将票面亮向对方,淡淡一笑道:“以阁下功力之深,当不致看不清楚吧?”
黑衣蒙面人目光深注地道:“老弟过奖,不过,这点距离,在下还能看清楚。”
徐丹凤道:“那么,这玩艺行不行?”
黑衣蒙面人道:“这是洛最城中最大的德记钱庄千两黄金的本票,行,行!”
徐丹凤道:“那么,阁下先将油布包给我瞧瞧,验明无误之后,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黑衣蒙面人一楞道:“这……”
徐丹凤微哂道:“怎么?难道这不公平?”
黑衣蒙面人道:“公平,公平,当然公平。”
“那你还有甚么为难的?”
“只是……那油布包目前并不在在下身边。”
徐丹凤不由脸色一变道:“原来你这是一个骗局!”
黑衣蒙面人连连摇手道:“不不……老弟请莫误会,绝对不是骗局。”
徐丹凤冷笑一声道:“不是骗局,你为何不把那油布包带在身边?”
黑衣蒙面人苦笑道:“老弟,在下有不得不如此的苦衷。”
徐丹风漫应道:“唔!你说说看,值不值得我谅解?”
黑衣蒙面人道:“老弟,你我都是江湖中人,这油布包既然有关一段江湖恩怨,也有关一宗武林秘辛,在下自然不能不格外小心一点。”
徐丹凤道:“这理由还算说得过去,那么,你原来打算怎样的一个小心法呢?”
黑衣蒙面人道:“在下原来的打算,是千两黄金,份量不轻,任何人都将是带钱庄本票前来,所以,在下的计划是,赎取人先交出本票,然后在下告诉他埋藏那油布包的地点,在此同时,赎取人可派人通知钱庄,必须等他本人到达之后,那本票才可兑付,如此则赎取人于查验那油布包若不真实之后,这交易仍可作罢。”
徐丹凤冷笑道:“你的计划算是很周密,可是,如果那赎取人于看过那油布包的秘密之后,因秘密已得,故意不承认那是真品,你岂非白忙一场?”
黑衣蒙面人笑道:“这个,我有把握,他不会这么做。”
徐丹凤道:“可是,我不同意这办法。”
“为什么?”
“太麻烦!”
黑衣蒙面人注目道:“那么,尊意是……?”
徐丹凤道:“我的意思很简单,你立刻去将那油布包取来,当场打开让我瞧瞧,只要货色不假,咱们立即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黑衣蒙面人沉思着道:“这办法固然简单,只是有点有欠妥当。”
徐丹风笑道:“不妥当?难道你还怕我硬行抢走不成?”
黑衣蒙面人点点头道;“不错,有道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徐丹凤截口冷笑道:“姑且撇开你那埋伏在这四周的数十位高手不论,凭你这一身超绝的武功,难道还怕我这一个黄口孺子不成!”
徐丹凤一口道破对方在四周埋伏有数十位高手,似乎使那黑衣蒙面人楞住了,半晌之后,才哑然失笑道:“老弟,你真高明得可以。”
徐丹凤披唇一哂道:“别打哈哈了,说正经的吧,这笔交易如何做法?”
黑衣蒙面人道:“老弟,且让我考虑一下如何?”
徐丹风道:“可以,不要耽搁太久就是。”
“那是当然!”
黑衣蒙面人也许是真的考虑,也许是在暗中以真气传音去跟他的上司联络,默默半晌之后,才向徐丹凤扬声说道:“好,老弟我同意你的办法。”
徐丹风道:“那么,快点去将油布包取来吧!”
黑衣蒙面人点点头道:“好的,老弟请稍待,盏茶工夫之内,我必然回来。”
说完,长身而起,向宓妃祠的后面疾射而去。
不错,还不到盏茶工夫,那黑衣蒙面人又回到原地,向徐丹凤笑了笑道:“老弟,东西己取来,你是怎样一个察看法?”
徐丹凤沉思着道:“把它打开来,告诉我,里面有些甚么东西?”
黑衣蒙面人如言将油布包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向徐丹凤亮了亮道:“里面是一封信,和一本‘中原四异’武功的手抄本。”
徐丹凤双目中异彩一闪道:“信是给谁的?写信的人又是谁?”
黑衣蒙面人道:“信是给一名叫白天虹的孤儿,不!照信上所写说来白天虹似乎还不能算是孤儿,至于写信的人,具名为宋超然……”
黑衣蒙面人话没说完,忽有所警觉地陡然将油布包一收,但眼前人影已闪,同时一声劲喝:“撒手!”
黑衣蒙面人心中“不好”的念头还没转完,手中的油布包已到了徐丹凤手中。
黑衣蒙面人虽然心中惊凛至极,但表面上却阴阴地一笑道:“白老弟为何如此性急?”
徐丹凤目光电似地凝住对方,连连冷笑不已。
黑衣蒙面人右掌一伸道:“老弟,拿来!”
徐丹凤道;“千两黄金的本票自然会给你,不过,我要弄清楚你是甚么东西变的,配不配接受这千两黄金?”
黑衣蒙面人冷笑道:“白老弟,武林人物讲究的是轻生死,重然诺,咱们事先的协定中,可并没……”
徐丹凤微晒着截口道:“轻生死,重然诺,那要看对甚么人,阁下,好好答我所问,我不为难你。”
话锋微顿,沉声接道:“说!你是通天教中的甚么人?”
黑衣蒙面人注目反问道:“你就是白天虹本人么?”
徐丹凤漫应道:“是又怎样?不是又如何?”
黑衣蒙面人阴阴一笑道:“是么,这一千两黄金我不要了……”
徐丹凤冷笑—声道:“匹夫,你这是承认你是通天教的教徒了”
黑衣蒙面人冷笑连连道:“本来就是,有甚么承认不承认的。”
话声中,冷不防一拳向徐丹凤兜胸捣来!
徐丹凤右手迅速地将那油布包揣入怀中,一面左手一式“横架金梁”,硬接硬架同时口中怒叱一声:“匹夫找死!”
不料黑衣蒙面人这一拳,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