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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虹不由讶问道:“你们怎能知道那就是现在的我呢?”
司长胜笑了笑道:“白令主请莫打岔,让我慢慢道来。”
一顿话锋,才神色一整道:“白令主当能想到,以家师的身份,当不致瞧不出‘不老双仙’的来历,是么?”
白天虹点点头道:“这一点,我信得过。”
司长胜“哦”了一声道;“对了,我还漏下一个人没说。”
接着,又注目问道:“白令主是否也听说过,武林中有一位医术通神,而医德却是坏到无以复加的怪物?”
白天虹剑眉一蹙道:“医术通神,而医德无以复加的怪物,莫非就是那‘黑心扁鹊’公冶弘?”
司长胜点点头道:“不错!当时此人也正好同咱们在—起。”
白天虹“哦”了一声道;“我明白了,那千年金斑白鳝和其效用,必然是公冶弘说出来的。”
“正是。”司长胜含笑接道:“以家师的睿智和江湖经验,再加上公冶弘的医学为辅,经过一番研讨之后,自然能断定,‘不老双仙’将你带走,必有深意,而且也断定不久之后,武林中必然出现一位武功超绝的年轻高手。”
白天虹微微一哂道:“真难为他们有此先见之明。”
“多承夸奖!”司长胜得意地笑道:“当时,古太虚正以东方逸身份,邀请家师加盟通天教,本来家师并未答应,但有此一发现之后,为求以后便于活动计,乃毅然承诺下来。”
白天虹道:“以后呢?”
司长胜道:“以后,当你白令主在长沙应古太虚之邀,加盟通天教的消息传入家师耳中时,家师就断定你八成就是在洱海中被‘不老双仙’救起的人。”
白天虹不由轻轻一叹道:“原来泄漏我的身份的人,竟是你的师傅。”
司长胜连忙摇手道:“不!不!泄漏你身份的人,决不是家师。”
白天虹苦笑道:“这已经是毋关紧要的事,你也不必再否认了。”
司长胜正容接道:“白令主,家师既然是对你别有企图,才进入通天教以便伺机行事,似此情形,纵然他老人家已十成十地肯定你也就是在洱海中被‘不老双仙’所救走的那人,也不会向古太虚泄漏你的情况。”白天虹微笑地接道:“好!姑且相信你,说下去。”
司长胜接道:“以后,当你的身份被泄而被软禁时,家师更是完全相信自己的判断不错,而企图将你劫来此间的行动,也更加积极了。”他顿了一顿道:“可是,摘星楼中,家师不能随便进出,总算是天从人愿,古太虚又从摘星楼中,将你劫持到他自己的秘密密巢穴中。于是,方才当他们双方僵持着谈判时,我就轻而易举!”
司长胜一顿话锋,才注目笑问道:“现在,你明白了么?”
“告诉你也不要紧。”司长胜笑了笑道:“这儿是北邙山中,汉灵帝的陵寝。”
白天虹眉峰一蹙道:“看来,你们早就发觉这秘密所在的了。”
司长胜笑道:“是啊!有道是: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咱们既想成大功,立大业,怎能不事先预做周详的安排哩!尤其是目前的你,冷剑英、古太虚、徐令主,三方面都在各尽全力搜索;稍—不慎,后果就不堪设想,咱们能不特别谨慎么!”
白天虹披唇一晒道:“司长胜,废话已经说得太多了,可是,你还没说到正题哩!”
“正题!”司长胜一楞之后,又若有所悟地哑然失笑道,“是否有关取代你的地位的办法?”
白天虹点点头道:“不错!”
司长胜接道:“这是一种损人利己的行动,我照实说出来,你可别生气。”
白天虹剑眉微蹙道:“你说吧!我不生气就是。”
司长胜摇摇头道:“不妥当,还是等家师来了再说的好。”
接着,又加以补充道:“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先告诉你,那就是不会危及你的生命,但你得好好好跟咱们合作。”
白天虹笑道:“目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个人生死,早巳没放在心上,不过,我也不妨坦白告诉你,要我好好合作,成全你去为害江湖,那是作梦!”
司长胜冷笑道:“白令主,请别忘了,你已失去反抗的能力,不管你合作与否,咱们这取代你的计划,都势在必行!”
白天虹也冷笑道:“那么,咱们走着瞧吧!”
说着,一歪身躺了下去,闭目不语。
司长胜笑了笑道:“也好,你好好地休息一会,明天早上,我陪你一同进早点。”
说完,起身离去,并顺手将石门带拢。
白天虹因—身功力被古太虚封闭,已形同常人,再加上大半夜的折腾,已感到非常疲倦。
所以,尽管他脑海中思潮起伏,有股怒涛汹涌,但不久之后,也就昏昏沉沉地入睡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听到司长胜的叫唤声道:“白令主,已经日上三竿了,该起来啦!”
白天虹张目挺身而起,只见司长胜已含笑卓立—旁,旁边并有一个年约十七、八,长得颇为妖冶的青衣侍婢,也正向他凝眸媚笑着。
司长胜向青衣侍婢微微一笑道,“青梅,快点伺候白令主盥洗。”
“是!”
青衣侍女恭应着,即向白天虹身前走来。
白天虹连忙起身摇手道:“不必,我自己来。”
“好,白令主自己来,就让他自己来吧!”
接着,又暖昧地笑道:“这丫头虽远不及绿珠的美,但……嘻嘻……她的某一方面,却有独特的造诣,白令主不信,不妨一试便知。”
白天虹迳自盥洗,仅仅冷冷哼了一声。
但司长胜提及绿珠,却使他那刚刚平静的心潮中,激起一阵波动。
是的,绿珠那俏丫头,委实值得他怀念,虽然,他们之间,发乎情,止乎礼,并未及于乱,但论关系之深切,却远比他与徐丹凤之间,更要亲密得多。
他,想起了事变前夕,那枕边细语,那似水柔情……还有那不可理解的恶梦,难道说,冥冥中真有所谓心灵感应这回事么?
可是,他又怎能知道,那貌艳如花,命薄如纸的可怜的绿珠,早已香消玉殒了哩!
就当他心念电转,黯然神伤之间,那青衣侍婢却白了司长胜一眼道:“公子,您……这种话,也亏您说得出来。”
司长胜呵呵大笑道:“这有甚么关系哩,白令主不是外人,而你又更是派来专门伺候他的,难道还怕难为情么!”
青衣侍婢一顿莲足娇嗔地道:“公子,我不来了……”
口中说着,却向白天虹投过一个令人意荡神驰的媚笑。但白天虹是曾经沧海难为水,对眼前这本该是受宠若惊的艳福,他却反而由心底里发生厌恶之感。
司长胜笑了笑道:“好,你先去将白令主的被褥、衣衫和早点取过来。”
青衣侍婢恭应着转身离去。
这时,白天虹已盥洗完毕,重行坐回破棉被上,司长胜目注他笑道:“白令主,这丫头委实不错,而且我也是一番诚意。”
白天虹冷漠地答道,“盛意心领了……”
青衣侍婢再度回到石室中,她,右手提着一捆被褥和衣衫,左手提着一个食盒,轻轻放落地面,向着白天虹媚笑道:“白令主请更衣。”
白天虹漫应道:“不必。”
司长胜向青衣侍婢挥挥手道:“将食盒摆好,你先下去。”
“是。”
青衣侍婢打开食盒,一股清香,顿时充满了整个石室。
白天虹目光微扫,只见四色精美点心,陈列他面前小桌上,算得上色香俱佳,想必味道也不会错。
至于那新送来的被褥衣衫,更是一律全新,质料也都是上上之选。
青衣侍婢摆好点心,并将新的被褥铺好之后,姗姗地退出石室。
司长胜盘坐白天虹对面,首先将点心各自尝了一口之后,才微微一笑道:“小弟先尝,白令主可以以放心下箸了吧!”
白天虹坦然取食,并微微一哂道:“我早巳说过,个人生死,并不计较,纵然食物中下有穿肠毒药,我也绝不在乎。”
司长胜讪然笑道:“白令主说笑了,你我之间,根本就说不上仇怨,我为何要在食物中下毒哩!何况,我还有求于你。”
白天虹咽下一口点心,才淡淡—笑道:“这最后一句,才是你不在食物中下毒的主要原因吧?”
司长胜方自再度讪然—笑,白天虹又蹙眉接问道:“奇怪?你不是说过,要取代我的地位么!这会,怎又说有求于我?”
“这个……”司长胜犹豫着接道:“因为,取代你的地位,必须获得你的合作才行,所以……”
白天虹含笑截口道:“这事情倒很新鲜,白天虹愿闻其详?”
司长胜面有难色地道:“这个……能否请等家师到后再谈。”
白天虹注目问道:“你是怕我承受不了那种打击?还是不好意思自己说出来?”
司长胜不自然地笑道:“两者都可算是。”
白天虹正容接道:“白天虹成长于忧患之中,别的本事不敢吹,但对承受打击的能力,却自信高人一等,至于后者,更是毋须,你尽管放胆说明就是。”
司长胜微一迟疑道:“那么,我就据实直言了。”
白天虹道:“本该如是。”
司长胜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地接道:“家师之意,是请那‘黑心扁鹊’公冶弘动一次巧夺天工的手术,将小弟改变成白令主外貌,然后再请白令主将一身功力转输给我。”
白天虹冷笑一声:“好办法!真亏你们能想得出来!”
司长胜居然也欢笑道:“办法委实不算坏,只是,未免太委屈白令主了。”
白天虹淡淡地一笑道:“委屈倒也谈不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清炖红烧,都只好悉听尊便啦!”
略为一顿,又注目问道:“只是,你考虑到这事情的后果么?”
司长胜反问道:“白令主指的是哪一方面的后果?”
白天虹道:“我的意思是:你这鬼蜮技俩,只能欺骗于一时,一旦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