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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七殿下定下这一套连环妙计,叫你们来自相残杀。”
赵霆忍不住怒叫道:“老贼,难怪你一直站在我的背后,原来你早有存心。”
佟尼笑笑道:“赵元辉,这可不能怪我,你对这个东洋婆子言听计从,老夫若是真心追随你,迟早都会遇了她的毒手,昨天晚上,听了你们在暗室中的私语,老大不能不心存戒意,卓大人,南宫先生,我没有骗你们吧。”
赵霆与宫间纪子神色一变。
卓少夫叹了一口气道:“表兄,照说你也太不应该了,我一心一意想帮你,谁知你准备在事成之后,首先拿我们开刀。”
赵霆立刻道:“那是纪子的建议,我并没有同意。”
卓少夫叹息道:“不论你是否同意,我都打算走了,因为我一再反复,大内诸王都不再用我,除了你之外,你想我还有哪儿可以容身的,南宫先生也是一样,他与易娇容势不两立,所以才想借重你,我们已走投无路,你怎么还是不信任我们呢。佟尼昨天把你们的谈话告诉我们,我们尚在半信半疑之间,今天宫间夫人再那么表示,我们为求自保,才急急的出手,否则那老狐狸的阴谋绝不会得手的。”
赵霆长叹无语。
宫间纪子也颇有悔意地道:“以前怪我不好,可是你们也别灰心,元辉虽然受了伤,那老狐狸却没有想到我的毒剑尚有解药,大家挨过一刻工夫,等他的毒性解了,我要这批家伙一个都活不成。”
佟尼哈哈大笑道:“宫间纪子,你那解药当真有效吗?”
宫间纪子十分自信地道:“我自己配的解药。”
佟尼继续大笑道:“你自己的解药,却解不了你自己制的毒药,假如你不信,不妨试试我们赵大人的脉息。”
宫间纪子闻言连忙伸手按在赵霆寸关尺上,才发觉他的脉息已经微弱到近乎停顿的程度。
可是赵霆的精神奕奕,与他的脉息显然大不相称,这种反常的现象使她为之大惑不解,不禁诧声叫道:“老狐狸,你又在捣什么鬼?”
佟尼微笑道:“老夫不过在今天的早餐中施了一点手脚,在各位喝的燕窝粥中加上了一点小玩意儿。”
这番话使得卓少夫与南宫一雄等人脸上也变了色。
佟尼却从容微笑道:“你们不必紧张,老夫所加的东西并没有毒,只不过几滴增加芳香的玫瑰露而已,可是这对我们此刻的赵大人,就有点不同了。”
宫间纪子忙道:“元辉,你不要听他的鬼话,玫瑰露与我的毒毫无影响。”
赵霆低哑着喉咙道:“不,纪子,我觉得的确有点不对劲,我的心跳得厉害,我的口很渴。”
宫间纪子不信地摸摸他的胸口,然后温言斥责道:“别胡说了,你的心好象停止了跳动似的。”
说完她也觉得不对了,一个人的心脏自有生命开始,就该不停地跳动,何以赵霆的心会停止了呢?
赵霆的神气越来越不对了,低声喘息地道:“纪子,我的眼睛也看不见了,你在什么地方?”
宫闻纪子见他伸手乱抓,连忙伸手让他握住了道:“在这里,你究竟是怎么了?”
赵霆张开嘴,只吐了一个“冷”字,身子朝前一栽,跌倒在她的怀中。
宫间纪子腾手翻开他的眼皮一看,神色不禁大变,因为他的瞳孔已经收缩得像针尖一般大了,显然是中毒已深的现象,这时赵霆的口角也开始淌下血水,证明内脏已经开始在腐蚀。
她颓然地松开了手,让赵霆倒在地上,然后目光疾盯在佟尼身上,厉声道:“老狐狸,你究竟在捣什么鬼?”
佟尼见赵霆的确已经身死,忍不住得意地大笑道:“宫间夫人,你的剑毒可谓天下无双,除了你自己的解药外,任何人都无法解救,可是老夫的玫瑰露却更为奇妙,除了赵大人之外,任何人都害不了。”
宫间纪子沉声道:“少废话,你说说清楚。”
佟尼笑道:“夫人与赵大人关系至密,应当知道他有个最大的毛病,他喜欢女色……”
宫间纪子俯头不语。
赵绿漪朝赵霆的尸体望了一眼,神情奇特地道:“她应该很清楚,她就是利用这个弱点,从我身边把元辉抢走的。”
佟尼淡淡一笑道:“公主不必难过,她并不能抢走元辉,元辉的毛病不是好色,他是喜欢在不三不四的女人中鬼混,京师的琵琶门巷,他差不多全逛过。”
赵绿漪道:“我晓得。”
佟尼道:“可是公主不晓得他曾秘密地找过太医,治疗过一种不可告人的暗疾,这种暗疾虽然治好了,可是病根深伏,一触即发,老臣今晨给他吃的玫瑰露,就是触发病根的作用,当然光是那种病还死不了,可是加上宫间纪子的剑上剧毒,那情形又不同了。”
宫间纪子神色一变,飞起一脚,将赵霆的尸体踢向赵绿漪身边,厉声道:“这是你的宝贝丈夫,还给你吧。”
赵绿漪伸手欲接尸,被二王子拉住道:“大姊,挨不得,他身上已经染遍了剧毒。”
赵绿漪依然挣开了沉声道:“我不在乎,他活着我不认识他,他死了仍旧是我的好丈夫。”
二王子见她已经将赵霆抱了起来,神色不禁一变,长叹一声,将赵小慧拖开了,免得她再被沾染上。
七王子这时才微微一笑道:“二哥,你看兄弟这一手釜底抽薪的计策如何,我们都知道真正具有野心的是这个东洋婆子,可是她必须依人成事,我除去了元辉,她剑术再高,也没有用了。”
二王子漠然地道:“不错,你这一手很成功。”
七王子笑笑道:“这多亏佟太傅策划得好。”
佟尼这时神采飞扬,走到七王子身边诌媚地道:“殿下过奖了,若非殿下在太医那得来这个绝大的秘密,老臣筹划再精,也无法成功。”
二王子却沉声道:“你们的计划对付元辉时,是否也想到了大姊,她没有理由要再赔进一条生命吧。”
赵绿漪拥着赵霆坐在地上,就这片刻工夫。赵霆的尸体已烂去了一半,血水涔涔而滴,然而赵绿漪的脸上带着一种满足的微笑,恍如未觉。
赵小慧被这个情形吓呆了,也忘记啼哭,直到赵绿漪的身上也开始淌下血水时,她才哭着要奔过去。
二王子将她抱了起来道:“小慧,咱们走吧。”
赵小慧挣扎着道:“不,让我在他们的面前磕个头。”
二王子沉吟片刻才道:“不过你必须答应我别做傻事。”
赵小慧点点头。
二王子才放开了她。
赵小慧走到两滩血水前面,跪下默泣片刻,才道:“七舅舅,爸爸不说了,娘可不应该死,你难道全无歉意吗?”
七王子想想道:“大姊的死虽然是她自愿的,我这个做兄弟的多少也感到很对不起她。”
赵小慧又道:“那我要求你给娘叩个头不过份吧。”
七王子笑笑道:“那是自然了。”
说着挨在她身边跪下。
佟尼跟着过来道:“老臣也应该对公主一点歉意。”
赵小慧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回头对着两具白骨道:“娘,七舅舅向你致哀,我代表您向他谢谢。”
说着低下头去。
七王子与佟尼也连忙跟着叩头,忽然赵小慧的双手齐扬,两柄短小的金剑飞掷而出,那两个人都在低头敬礼,根本没想到会有这一招。
佟尼的心窝为短剑刺进,伸手一抱,扯住了赵小慧的双脚,七王子仅是肋下中剑,眼见佟尼的手掌要落在她的后心,连忙厉声在喝道:“佟尼,你干什么?”
佟尼呆了一呆才道:“殿下,我们……”
七王子厉声道:“放开她,这不关小孩的事。”
说完又回头朝二王子露齿一笑道:“二哥,你她厉害的手段,居然连一个小孩都利用上了。”
二王子淡然而应道:“你说些什么?”
七王子面容惨厉地道:“你一向是个极端谨慎的人,今天居然会单身前来,可见一定有着相当把握。”
二王子笑笑道:“不错,我是具有着绝对把握,因为我知道元辉那边有你们去对付,用不着我操心。”
七王子笑了一声道:“你怎么会晓得的?”
二王子笑道:“这个我不必宣布,反正我们各有各的办法,各耍各的手段。”
七王子怒容满面的道:“可是你连小慧这个孩子都加以利用,手段似乎也太卑劣一点了。”
二王子立刻怒道:“胡说,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七王子咬牙将肋下的短剑拔了出来道:“那么这柄剑是她自己主动来行刺我了。”
赵小慧的双脚仍为佟尼握紧着,哭着叫道:“七舅舅,你叫这老家伙放开我,我就可以告诉你实话。”
七王子沉声点头道:“佟尼,放手!”
佟尼被那穿心一刺已刺中要害,额上汗珠直滴,身子仍然保住跪伏的姿势,不敢移动,唯恐牵动剑伤,影响运气,闻言略作沉吟道:“不行,殿下,我们两个大人都栽在一个小孩子手里,老臣实在难以甘心。”
七王子一手扶住肋下的伤口,跨前一步道:“她还是个小孩子,你找她有什么用?”
佟尼抗声道:“老臣已经身受重伤,无力再找别人,而且剑是她发出来的,老臣只想从她身上求报复。”
七王子冷冷一笑道:“你以为我是甘心受愚弄的人吗?你把她放开之后,我自然会给她一个教训的。”
佟尼道:“老臣现在实在不敢自信任何人了,殿下若是有意替老臣出这口怨气,就先刺她一剑,否则老臣自己也有出气的办法。”
七王子哼了一声道:“好吧,佟尼,你不但是个老狐狸,还是条老毒蛇,看来我对你还要多多借重不可了,留下你这条老命,对我的用处太大了。”
说着一剑平伸,直向赵小慧的脸上砍去,剑触肤颊,剑身忽地改横,拍地一声,只在她脸上轻击了一下,然后剑势一斜。
佟尼那颗花白的头颅已随着腔中的血而滚向一边。
七王子剑下如风,迅速又将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