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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志宏自认过失,且小心赔不是,又高捧赵姑娘、当然使得赵秀敏芳心大悦,再加上他并不令人讨厌,且似是有些……好感,因此并末再出言挑衅的说道“哼!这还差不多……对了!喂!你那手弹弓手法是如何练成的?眼力及劲道皆不差,哪天你再打给我看看好吗?”
柳志宏闻言顿时由讪讪的笑说道:“姑娘夸赞了!那仅是在下自幼在山林中打鸟、打兔的小儿把戏,哪堪人姑娘法眼?而且…那弹弓早已收存,未再动用了!”
赵秀敏闻言却毫不死心,且毫无羞涩、避讳之色的前行两步,竟瞪目嘟嘴娇嗔说道:“哼……你别骗我!
你……那你把那支弹弓拿来,借我玩玩如何?不会弄坏的。”
笑坐一旁的“平地雷”赵仁贤岂不知爱孙的心性如何?柳志宏乃是厚道正直的青年,又怎能经得起爱孙捉弄?因此立时笑叱道:“敏儿别胡闹了!在三位道长面前,尚不知礼数.成何体统?还不快好好坐着?柳哥儿、你别理这被宠坏的刁钻丫头。”
另一方的元静道长师兄弟三人,数年前便已领教过了赵秀敏的刁钻及伶牙俐齿,如今虽然已长得如花似玉,但依然未改昔年心性,因此皆苦笑的未吭一声,直待“平地雷”笑叱爱孙之后.元静道长才笑说道:“柳居士,贫道请你来,一则是见见数年未见的赵老令主,二则是赵老令主有事要找你……”
然而“平地雷”赵仁贤却突然抢口打断元静道长之言.另有心意的笑说道“道长且慢!老夫尚须先与三位详谈一会儿方能决定,因此尚不能在此时骤下断语!
唔…小兄弟,可否烦劳你陪着这碍事的丫头四处走走?待会儿老夫再与你相谈别后。”
柳志宏闻言一怔!但心思灵敏的知晓老爷爷及三位师父尚有要事相商,因此毫不在意的颔首笑允。
在一旁的赵秀敏早已不耐,索然无味枯坐一旁,因此闻言正中下怀的伸手拉扯柳志宏衣袖,且急声说道:“对对对!三位道长与爷爷尚有要事相商,咱们小孩子自是不便在旁碍眼,你快带我至观内走走…”
说完也不待爷爷及三位道长有何反应、立即拉着柳志宏行出殿外。
柳志宏被拉扯中只得讪讪的朝“平地雷”及三位师父顿首告辞,才续向赵秀敏笑说道:“赵姑娘,本观三清教祖及历代祖师金身法像皆甚为灵验,姑娘是否愿膜拜求愿?或许能使姑娘…”
然而赵秀敏却急声说道:“嗨!谁要去看那千篇一律的法像?你快带我去将那弹弓的找出来借我玩玩,否则看我理你不?”
柳志宏闻言顿时双眉一皱,但随即便释怀的心道:她可能身为儒家之人,并不信奉三清,因此只得笑道:“喂!既然如此.姑娘且在此稍候,待在下至室内将弹弓取来便是!”“不必麻烦了,我随你一块便可。“啊?可是—可是——“哼!你怕什么?”
…莫非你另外有什么好玩意儿,怕被我看见哪?
如此,我更要跟你去看看罗!”
柳志宏原是顾忌自己仅是借居观内、况且所居“万寿宫”更属“茅山”重地,不便外人任意前往,又不好明说,因此只得嗫嚅说道“这……这…没有……没有什么好玩意儿,只因在下居室内甚为脏乱因此…因此…尚请姑娘……”
“哈!原来你是脏鬼呀?”但是赵秀敏岂会相信他之言?心思疾转已笑说道:“既然这样、我不去也可以不过…我怕对观内不熟,万一耐不住性子四处乱闯——或是碰坏了哪一殿内的神尊法像……”
柳志宏闻言大吃一惊!立时脱口急声说道:“啊好……好……我带你去…我带你去……”但语一出口、又立时后悔的怔望着她。
而赵秀敏则心计达成的得意接口笑道:“好哇!那走吧“柳志宏怔望着她黔笑之色,顿知自已被她危言耸听的狡言所骗,内心懊恼中又无奈的引领她行往观后“大茅峰”沿着山壁斜耸石阶登往峰上。
斜耸梯阶虽看似危险,但历年建醮之时,皆有信徒登峰至“万寿宫”瞻拜,因此梯道砌有栏杆为护,加之赵秀敏乃是身习武功的不凡之人,因此不到两刻已安然登临峰顶。
盛名远传的“万寿宫”乃是“茅山”首要重地.再加上峰顶的景色,以及可眺望四方远景的开阔视界,使得赵秀敏甚为兴奋,且好奇的拉着柳志宏笑奔各处探望,且恍如百灵鸟般叽叽喳喳喳的问东问西。
柳志宏被她拉扯着四处奔行时,竟也被她毫不做作的纯真言语动作感染。也笑颜满面的陪着她一一解说毫不厌烦,好不容易才行至偏殿所居的房门前。
“姑娘!这间便是在下居室,姑娘且稍待……”
然而赵秀敏已在他低语时,侧身探首望向室内,并且惊异的说道“噫?你房内干净清爽简朴有序嘛!怎会脏乱?哈——一定是有不少好玩意,所以不肯让我进去是吗?”
“不……不是…姑娘,房内并无……啊?姑娘你……不能进去……”赵秀敏眼见他嗫嚅的样子顿时内心大乐,虽然见他半挡在房门口不愿自己进屋,但却促狭的大胆前行不顾,柳志宏虽故意挡在室门前,但眼见她满面黔笑的行至,即将撞入自己怀内,顿时又惊又急的连连倒退,不敢被她碰触入怀。
“哈……哈……呆子!我这不是进来了吗?”
“你…你…唉!姑娘你…”“哈……一个大男人竟脸红脖粗的多难看?你有什么好玩意儿?快拿来让我玩玩!否则…我可要自己翻找罗?”
“啊?不……不行……好…好……姑娘且稍待!我就拿…我就拿…”
柳志宏内心惊急,头皮发麻的急声说着,并且手忙脚乱的行至木橱前、由内取出往昔所用的背蒌放置桌上,并且无奈的说道:“姑娘!在下往昔仅是个浪迹江湖的贫困孤雏,除了一些破旧衣物外、便只有一些行道江湖必备的杂物了!况且如今在观内修习道法,哪有何等可入姑娘慧眼之物?”“…好啦…好啦…人家只是借你的弹弓玩玩而已,又不是要抢你的宝贝,小气鬼!”
赵秀敏嘟嘴娇嗔之时,眼见桌上磨得油光泛亮的旧背蒌.忽然回想起当年他背着背蒌的褴褛模样,但是他现在虽仅身穿道衫,但却浮显出一股令人——令人……的风采,因此美目怔怔的睁望着他、不知在想些什么?柳志宏手执弹弓,抚摸回思往昔浪迹江湖的岁月,不胜唏嘘的低叹数声,但奇怪赵姑娘怎么未再言语?因此抬首望去,却见她美目大睁的盯望着他自己.动也未动也不吭声。顿时神色尴尬的垂首说道:“赵姑娘!你要玩耍的弹弓…”“啊…。原来你比我大哥长得还俊耶…而且还有股难以言喻的英气,连我见了都……都……”
原本是聪慧刁钻且郎爽大方的赵秀敏,正脱口笑说着时,却不知想到了什么事?忽然娇颜上浮显出一股羞霞之色,且娇羞的缓缓低垂螓首末再吭声。柳志宏闻言时,竟也突然抬首怔望向她.正巧见到她那种令人心悸的娇羞模样.顿时一荡,并且疑惑她仅与自己见过两次面,可是与自己相处中,竟然毫无羞涩缅腆之态,而开朗大方恍如熟识之人一般毫无顾忌。
若说她胸无城府,却爱捉弄人;若说她举止轻优,口无遮拦,但是凭老爷爷的名声、地位必然家教甚严,岂会容她有何有辱门风的行为?但是柳志宏却没料到,自从“平地雷”与他分手返回“金陵”
后,日日夸赞一位道途缘遇的少年,并且将家中孙儿、孙女贬得一无是处、且开始严加管教及督促习功,也因此才有赵秀敏负气离家之举。尔后被爹爹擒回家内后、又再遭到严叱及管教.而“平地雷”也常以柳志宏的正直明理、谦恭世故及善心助人的行为为榜样教导儿孙,久而久之后“平地雷”一家大小以及门徒,不但皆知晓柳志宏这个人,而且竟熟悉得恍如久识之人。
此次“平地雷”赵仁贤正好有要事前往“茅山。赵秀敏得知爷爷要去看那个“人”因此便缠闹央求要同行见见世面,实则想要伺机捉弄那个令自己受了三年余苦日子的人。芳心中似乎早已对柳志宏甚为熟悉,原本想捉弄他的心意,竟也在他初见之下的恭维之言后灭消了大半。
而且又因他雄挺俊逸的风采,令赵秀敏芳心中涌升起一种莫名好感,对他的恨意及促狭之意更为消灭。既熟悉且有股好感;再加上赵秀敏心性原本便开朗大方,因此虽与柳志宏仅有一次短暂见面,但此次相见后,已对他毫无生分羞涩之状,言语动作也甚为自然毫不做作,也因此才使柳志宏对她的言行举止颇为不以为然。
两人皆各有所思的静默无声,低垂螓首的赵秀敏姑娘‘终于缓缓抬首斜瞟向柳志宏,但却发现他竟以双目紧盯着自己,眨也不眨一下,顿时恍如被人发现内心隐密般,面颊上的霞红腾然赤如红布,且芳心慌乱的啐声嗔道:“你……你……呆子?你怎么如此……看人家?”
“啊?什……什么?看你…喔!姑娘恕罪!恕在下失仪了…喔…姑娘,这就是你要看的弹弓……是…是在下七……八岁时做的。”
赵秀敏芳心慌乱中.却见他比自己还慌急,那种手足无措的模样,及嗫嚅之言令人发笑,因此芳心中的羞涩之意大消,并且随口顺意化解了两人的羞涩及慌急。
“哇……就是这支弹弓呀?喔……都已被汗水磨得油光泛亮了呢?这是什么兽筋哪?竟然能拉张如此之长?且弹性甚佳!”柳志宏闻言立时解释道:“恩…这是一种南荒独有的树液,融合了蛛丝缠成的,不但韧性甚强且弹性甚佳,因此弹出的石子也劲道甚强呢!”
“哇……真好耶!如果用这支不起眼的弹弓施弹暗器……一定能将劲道增强倍余!喂……柳……格格…
哥哥,你这弹弓借我玩一阵子如何?”
赵秀敏姑娘亲手试拉之后,已然发现了弹弓的特异之处,因此愈看愈喜爱,也愈看愈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