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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靖一怔道:“重阳祖师是全真教的开山鼻祖,当年华山论剑,武功天下第一。”丘处机道:“那不错,他少年时呢?”郭靖摇头道:“我不知道。”忽然想到诗中的几句话,喃喃说道:“矫矫英雄姿,乘时或割据。”丘处机道:“对啦!重阳祖师不是生来就是道士的。他少年时愤恨金兵入侵,毁我田庐,杀我百姓,曾大举义旗,与金兵对敌,在中原建下了轰轰烈烈的一番事业,后来终以金兵势盛,先师连战连败,将士伤亡殆尽,这才愤而出家。那时他自称”活死人“,接连几年,住在本山的一个古墓之中,不肯出墓门一步,意思是虽生犹死,不愿与金贼共居于天国之下。”郭靖道:“啊,原来如此。”他忽然想起,当年穆念慈与杨康闹翻,曾在一所道观中见到一位道人的画像,像旁题着“活死人”三字,因而萌出家之念(见拙作“射雕英雄传”第十四集六十六回),画上那位道人定是重阳祖师了。
丘处机道:“事隔多年,先师的故人好友接连来访,劝他出墓再干一番事业,先师心灰意懒,又觉无面目以对江湖旧侣,始终不肯出墓。直到八年之后,先师一个生平劲敌在墓门外百端辱骂,连激他七日七夜,先师实在忍耐不住,出洞与之相斗。那知那人哈哈一笑,说道:你既出来了,就不用回去啦!”先师恍然而悟,才知敌人倒是一番好心,乃是可惜先师一副大好身手,埋没在坟墓之中,故意用计激他出墓。二人经此一番变故,化敌为友,携手同闯江湖。
郭靖想到前辈的侠骨风范,不禁悠然神往,问道:“那一位前辈是谁?不是东邪、西毒、南帝、北丐四大宗师之一吧?”丘处机道:“不是。论到武功,此人只有在四大宗师之上,只因她是女流,素不在外拋头露面,是以外人知道的不多,声名也是默默无闻。”
郭靖微微一惊,道:“啊,原来是女的,那更属难能了。”丘处机叹道:“这位前辈其实对先师甚有情意,欲待委身相事,与先师结为夫妇。只是先师说道:匈奴未灭,何以为家?对那位前辈的一片深情,装痴乔呆,只作不知。那前辈心高气傲,只道先师瞧她不起,一怒非同小可。两人本已化敌为友,后来却又因爱成仇,约好在这终南山上比武决胜。”
郭靖道:“那又不必了。”丘处机道:“是啊!先师知她原是一番美意,一路忍让。”岂知那前辈性情乖僻,说道:“你越是让我,那就越是瞧我不起。”先师逼于无奈,只得跟她动手,斗了几千招,先师始终不下杀手。那人大怒,说道:“好,你并非存心跟我相斗,当我是甚么人?”先师道:“武比难分胜负,不如文比。”那人道:“这也好。若是我输了,我终生不见你面,好让你耳目清净。”先师道:“若是你胜了,你要怎样?那人脸上一红,无言可答,终于一咬牙,道:“你那活死人墓就让给我住。”先师好生为难,须知他在活人墓中一住八年,留下好多心血,平白被她占去,却是心有未平,自料在武功上稍胜她一筹,只好胜了她以免日后纠缠不清,于是问她怎么比法。她道:“今日大家都累了,明晚再决胜负。”
“到了第一晚间,二人又在此处相会。那人道:“咱们比试之前,先立下一个誓。”
先师道:“又立甚么誓了?”那人道:“你若胜我,我当场自刎,以后自然不见你面。我若胜你,你须得出家,做和尚也好,做道士也好。不论做和尚还是道士,须在这山上建立寺观,陪我十年。先师心中明白:“你叫我做和尚道士,那就是叫我终身不得娶妻。我又何若胜你,逼你自杀。?只是在山上你十年,却又难了。”当下好生踌躇。
“那人道:“咱们文比的法子,极是容易。你用手指在这块石头上刻几个字,我也刻几个,谁写得好,谁就胜了。”先师道:“用手指怎么刻?那人道:“那就是比一比指上的功夫,瞧谁刻得更深。”先师摇头道:“我又不是神仙,怎能用手指在石上刻字?”那人道:“若是我能,你就是认输?”先师本处进退两难之境,心想世上决无此事,正乘此下台,成个不胜不败之局,这场比武就此不了了之,于是说道:“你若能够,我自认输。
若你不能,咱俩不分高下,再也不用比了。”那人凄然一笑,道:“好啊,你故定道士啦。”说着左手在石上抚摸了一阵,伸出右手食指,在石上书写起来。先师见坚硬的石屑竟然随指而落,当真是刻出一个个字来,不由得张大了咀巴,惊得说不出话来。她在石上所写的字,就是这一首诗的前半截。
“先师瞧得神情沮丧,无话可说,第二日就出家做了道士,在那活死人墓附近,盖了小小一座道观,那就是重阳宫的前身了。”
郭靖惊诧无已,伸手指再去仔细抚摸一下,果然非凿非刻,当真是用手指所划,说道:“这位前辈的指上功夫,也确是骇人听闻。”丘处机仰天打个哈哈,道:“靖儿,此事骗得先师,骗得我、更骗得你。但若你妻子当时在旁,决计瞒不过她的眼去。”郭靖睁大双眼,道:“难道这中间有诈?”
丘处机道:“这个何消说得。你想当世之间,论指力是谁第一?”郭靖道:“那自然是段皇爷一灯大师的一阳指。”丘处机道:“是啊!凭一灯大师这般出神入化的指上工夫,就算是在木上,也未必能书写自如,何况是在石上?更何况是旁人?先师出家做了黄冠,对此事苦思不解。后来遇到令岳黄药师前辈,隐约说起此事,黄岛主想了一想,哈哈笑道:“这个我也会,只是这功夫目下我还未练成,一月之后再来奉访。”说着大笑下山。
过了一个月,黄岛主又上山来,与先师同来观看此石。上次那位前辈的诗句,题到“异人与异书,造物不轻付”为止,意思是要先师学张良一般,隐世出家。黄岛主左手在石上摸抚良久,右手突然伸出,在石上写起来,他是从“重阳起全真”起写到“殿阁凌烟雾”止,那都是恭维先师的话。“”先师见那岩石触手深陷,就与上次一般,更是惊奇,心想:
“黄药师的武功明明逊我一筹,怎么也有这等厉害的指力?”一时思之不解,突然伸手指在岩上一刺,说也奇怪,那岩石被他刺了一个孔。就在这里,你不妨摸一摸。“说着将郭靖的手牵到岩旁一处。郭靖摸到一个小孔,用食指探入,果然与印模一般。心想:“难道这岩石特别松软,与众不同。”指力用劲,用力一捏,只碰得指尖隐隐生痛,岩上纹丝不动。
丘处机哈哈笑道:“谅你也想不通这中间的机关。那位女前辈右手手指在石上书写之前,左手先抚摸良久,原来她左手心藏着一大块化石丹,将石面化得软了,在点一柱香的时刻之内,石面不致变硬。黄岛主识破了其中巧妙,下山去采药配制化石丹,这才回来依样葫芦。”
郭靖半晌不语,心想:“我岳父的才智异能,果是人所难及,但不知他老人家到了处。”心下好生挂念。丘处机不知他的心事,接着道:“先师初为道士,心中甚是不忿,但道书读得多了,终于大彻大悟,知道一切全是缘法,又参透了清静虚无的妙诀,乃潜心苦修,光大我教。归本推源,若非那位女前辈这么一激,世间固无全真教,我丘某亦无今日,你郭靖更不知是在何处了。”
郭靖点头称是,问道:“但不知这位女前辈名讳怎生称呼,她可还在世上么?”丘处机叹道:“除了先师之外,世上意无一人知道她的真实姓名,先师也从来不跟人说。这位前辈早在首次华山论剑之前,就已去世,否则以她这般武力与性子,岂有不去参与之理?”郭靖道:“不知她可有后人留下?”丘处机叹了口气道:“乱子就出在这里。那位老前辈生平不收弟子,就只一个随身丫鬟。这丫鬟素不涉江湖,武林中也是极少有人知闻,她却收了两个弟子,大弟子姓李,你想必知道,江湖上叫她甚么赤练仙子李莫愁。”郭靖“啊”了一声,道:“这女子好生歹毒,原来渊源于此。”
丘处机道:“你曾见过她?”郭靖道:“数月之前,在江南与她交过一次手,武功果然了得。”丘处机道:“你没伤了她吧?”郭靖摇摇头道:“没有。只是她却下手连杀数人,狠辣无心,较之当年的铜尸梅超风,尤有过之。”丘处机道:“你没伤她也好,否则麻烦多得紧。她的师妹姓龙……”郭靖一凛,道:“是那姓龙的女子?”丘处机脸色微变,道:“怎么?你见过她了?可出了甚么事?”
郭靖见她神色有异,忙道:“弟子不曾见过她。只是此次上山,教中道友屡次骂我为淫贼,又说我为姓龙的女子而来,教我好生摸不着头脑。”丘处机哈哈大笑,随即叹了一口长气,道:“那也是重阳宫该遭此劫。若非阴错阳差,生了这个误会,不但北斗大阵必能挡住那批邪魔,而你早得一时三刻上山,郝师弟也不致身受重伤。”他见郭靖满面迷惘之色,于是说道:“今日是那姓龙的女子二十岁生辰。”
郭靖顺口接了一句:“嗯?是她二十岁生辰!”可是一个女子的二十岁生辰,为甚么能酿成这等大祸,心中仍是半点也不明白。丘处机道:“这姓龙的女子,名字叫作甚么,外人自然无从得知,那些邪魔外道都叫她小龙女,咱们也就这么称呼她吧。二十年前的一天夜里,重阳宫外忽然有一声声婴儿的啼哭之声,宫中的道侣们觉得奇怪,出去一看,原来是一个包袱裹着一个婴儿,放在地下。重阳宫中个个都是道人,收养这婴儿自极不方便,可是出家人慈悲为本,却也不能置之不理。正没做理会处,一位中年妇人突然从山后过来,打个问讯,道:“这孩子可怜,待我收留了她吧!”
“那时咱们都不在宫中,道侣们见这位妇人能自承其难,正是求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