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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正刚点头道:“对方不仅武功极高,而且心狠手辣,人多势众,个个都是武林一流中的一流!”
江阿郎道:“你怕我们人少势孤,救人不成!”
雷正刚道:“少侠虽然功力高绝,但俗话说得好,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打不过人多!”
江阿郎浓眉方自微微一挑,西门玉霜已忍不住突然叱喝道:“姓雷的,现在闲话少说,我只问你,你究竟放不放人?”
雷正刚摇头道:“为了本宅男女老少五十余口与我拜兄的性命,请姑娘原谅!”
西门玉霜双眉挑煞地道:“姓雷的,你可曾想到这么固执的后果?”
雷正刚道:“雷某不明白姑娘这后果二字所指,尚请明教!”
西门玉霜目射寒电地道:“你自信能是我剑下多少招之敌?”
雷正刚心神不禁一凛,旋即暗吸了口气,说道:“雷某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西门玉霜冷声一笑,道:“如此甚好,你去取兵刃来,我们动手一搏,只要你能在我剑下走十招,我们立刻掉头就走!”
雷正刚摇头道:“不必了,我自知所学功力有限,绝难是姑娘剑下十招之敌,再说我自改名安居此间十二年多来,从未和人动过手,姑娘如要动手只管动手,我绝不还手!”
西门玉霜双眉一扬,道:“你可是以为不还手,我便不会杀你?”
雷正刚淡淡道:“姑娘误会了,雷某绝不是这个意思。”
第五十九章 一目了然
西门玉霜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雷正刚道:“姑娘杀了我,不仅便可救走冷姑娘,而且也帮了我的大忙!”
西门玉霜一怔!道:“这话怎么讲?”
雷正刚道:“我一被杀,便能因此保全我拜兄与全宅五十多条人命,我虽死何憾!”
“哦。”
西门玉霜这才恍然明白地道:“原来你的意思是以死来保全你拜兄与全宅男女老幼众人的性命!”
雷正刚点头道:“除此以外,我别无选择,姑娘要救冷姑娘,也只有先杀了我!”
这一来,西门玉霜不由暗暗皱起了双眉。
以她“飘雨剑”的身份,岂能出手杀一个不还手之人……
何况对方又是这么个舍已为人,胸襟豪气,令人衷心肃然起敬的人物!
江阿郎闻听这番话,也不禁为之耸然动容,双眉眨动倏然 一笑,说道:“雷兄,你太傻了!”
雷正刚一怔!道:“我怎么太傻了?”
江阿郎淡淡道:“我请问雷兄,对我的为人性情,雷兄听说过多少?”
雷正刚微一沉吟,道:“据传说,‘一刀斩’在江湖中虽然是位恶徒闻名丧胆,武功高绝,刀法狠绝人物,但也是位生具侠骨柔肠之士,刀下非十恶不赦之徒不杀!”
江阿郎含笑说道:“如此,雷兄就该知道,我既已知道雷兄现在是怎样的一个人,说什么也不会伤害雷兄这么一个已经放下屠刀,从善多年,令我只有敬佩之人!”
语锋微微一顿,又道:“但是,为救冷姑娘,为免使冷寒山受人胁迫祸害武林,我势非救出冷姑娘不可,在此情形下,我对雷兄只有一个办法!”
雷正刚道:“什么办法?”
江阿郎微徼一笑,道:“雷兄既然不肯与我合作,只好点上雷兄的穴道,先将冷姑娘救走再说!”
雷正刚脸色勃然一变,道:“少侠,如此一来,你岂不害了……”
江阿郎淡然接口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只要雷兄肯告诉我对方是谁,我仍愿负责救回令拜兄!”
雷正刚默然了刹那,双目忽然一眨,问道:“少侠适才所言,为免冷寒山受人胁迫祸害武林之语,那是怎么回事?”
江阿郎道:“午前对方曾派人投书说:要想保全冷观音性命,火速传知冷寒山于第十五日的夜二更时分,前往长安未央宫旧址报到听令!”
雷正刚又默然了刹那,道:“这么说来,对方掳劫冷观音之真正用心,并不在于一个色字,乃在挟持冷寒山了!”
江阿郎点头道:“实情正是如此,为天下武林安危,为免冷寒山因爱女身落人手而受挟持胁迫,所以我非立刻救走冷观音不可!”
语声微微一顿,目光凝注地说道:“话我已经说得很明白,现在你是愿意与我合作,还是由我点上你的穴道,将冷姑娘救去,只等你一句话了。”
雷正刚沉吟地道:“我如愿与少侠合作,少侠当真能救回我拜兄,保证本宅男女老幼众人的安全么?”
江阿郎正容说道:“雷兄只管放心,只要雷兄告诉我对方是谁,我敢以性命作保,一定救回令拜兄,保证本宅男女老幼,如有有损伤,你唯我是问!”
雷正刚再次默然了刹那,终于点头说道:“少侠既如此说,雷某还有什么好说的。”
江阿郎倏然一拱手,道:“雷兄能深明是非大义,实是武林之福,我这里先谢谢了!”
雷正刚忙欠身还礼说道:“少侠请别这么说,雷某可万不敢当,衷心也至感惭愧!”
江阿郎淡笑了笑,话锋一转,道:“雷兄,我请问那挟持去令拜兄的人是谁?”
雷正刚道:“魔手阮存恒。”
江阿郎道:“可知他目前落脚何处?”
雷正刚道:“他曾说如果发生事情,可去嘉峪客栈后院中找他。”
江阿郎微点了点头,又问道:“冷观音现在何处?”
雷正刚道:“内宅房间内。”
江阿郎道:“那就麻烦雷兄,这就去放她出来吧。”
雷正刚点点头,长身站起,说道:“请二位与我一同入内,为免冷姑娘误会,还得请二位代为解说一番呢。”
江阿郎点头一笑道:“那是当然。”
说着便与西门玉霜双双站起身子,雷正刚在前带路往内宅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卧房。
房里的布置很整齐,有床有桌有椅,应用物品也都齐全,而且都是女人家应用的东西。
显然,这间卧房原本就是女子闺房。
冷观音就静静地躺在这间卧房里的床上,房门外有两名婢子守着。
房门没关。
那用不着关,因为冷观音穴道被制,根本不能行动。
门不关,还有一样好处,那便是房间里的一切情形,在门外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全都一目了然。
看冷观音的样子,除了穴道被制不能行动,一切似乎都很好,并未受到丝毫伤害,也未受到什么虐待。
拍活冷观音的穴道,经过西门玉霜一番解说之后,冷观音算是明白了雷正刚不仅不是掳劫她的贼党一伙,而且也是受害人。
她不是个不讲理的姑娘,既已明白事实,自然不会对雷正刚怒目仇视相向。
于是,冷观音便朝西门玉霜盈盈一福,说道:“公子相救大德,妾身不敢言谢,此生当永记衷心!”
西门玉霜含笑摆手道:“冷姑娘,你这么说我可不敢当,救你的不是我,我也没有那大的能耐,更不敢掠人之美,是他。”
说着用手指了指江阿郎,又道:“要不是他,我大概会和贵庄的那些属下一样,此刻还在毫无头绪的四处摸索查访呢!”
“哦……”
冷观音一双美目刚转望向江阿郎。
西门玉霜又笑说道:“冷姑娘,他便是江阿郎江大哥。”
冷观音美目不禁倏然一睁,道:“六俊之首的‘一刀斩’!”
西门玉霜点头一笑道:“不错,能够轻易的找到这里,完全是他的能耐,能够使雷大侠冒着此间五十多条人命义释姑娘,也完全是因为他保证了此间一众男女老幼的安全,所以你实在应该谢谢他!”
冷观音闻言立即望着江阿郎裣衽深深—福,道:“多谢少侠义伸援手,此恩此德……”
江阿郎欠身还礼,含笑摆手截口说道:“姑娘请别客气,我请问,那掳劫姑娘之人是谁,姑娘知道么?”
冷观音螓首微微一摇,道:“不知道。”
江阿郎道:“姑娘难道没看见他的面貌长相?”
“没有。”
冷观音道:“妾身只看到他穿着一身黑衣,黑巾蒙面。”
江阿郎浓眉微微一蹙,道:“姑娘是怎么被掳劫的,当时的经过情形能说清楚些么?”
冷观音想了想,说道:“昨夜三更时分,‘寒星剑’突然往访妾身,费翔云去后,妾身和云先生略谈了片刻,便回楼上居处,刚一上楼即突遭暗袭,被制了穴道,以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江阿郎道:“云先生是谁?”
冷观音道:“他是家父的好友,妾身平时都称呼他云叔。”
“他也是贵庄中人么?”
“是的,他一直居住此地,为家父经营此地的生意。”
“贵庄在此地有些什么生意?”
“珠宝、玉器等生意。”
“珠宝玉器都是价值昂贵之物,不是一般人能买得起的,此地并非富庶之地,似乎不是适合这种生意的好地方。”
“少侠说的是,云先生在此只是收购,然后运往内地在大城市中销售。”
“原来如此。”
江阿郎微点了点头,话锋一转,凝目问道:“那费翔云与姑娘原是熟人吗?”
冷观音螓首一摇,道:“昨夜是第一回见面。”
江阿郎道:“他往访姑娘何事。”
冷观音道:“他请妾身和他合作联手。”
江阿郎道:“夺那神兵宝刃。”
冷观音点点螓首道:“是的。”
江阿郎道:“还谈及其他事情没有?”
冷观音道:“没有。”
江阿郎含笑说道:“姑娘大概没答应和他联手合作吧?”
“是的。”
冷观音美目瞥视了西门玉霜一眼,道:“妾身断然拒绝了他。”
他为何瞥视西门玉霜一眼,意思是什么?
这西门玉霜心里明白,江阿郎也明白。
江阿郎笑笑道:“姑娘断然拒绝他,他大概很不高兴很气恼吧?”
冷观音点头道:“少侠猜料的不错,他当时的神情虽然没有表示什么,但是妾身看得出来,他确实很不高兴很气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