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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一千五,你给小姑娘三个月一千五,还要算吃饭的钱,真特么黑到家了。
铁锹以前一直觉得,只有资本家才会剥夺劳动人民血汗。现在看来,有些“劳动人民”的心,说不定更黑。
小妹放下蒸笼盖,给用长长的竹夹子,给铁锹捡馒头。
铁锹看小姑娘的手,已经被水泡得皮肤皱,人也显得苍白瘦弱,心忽觉不忍。他低声道:“岭南市劳动局规定,每月最低工资不能低于一千五。否则的话,就是违法。”
小妹一愣,却什么也没说。但是,给铁锹捡出来的馒头,却默默的多出四个。
铁锹一看,馒头已经变成了八个,想提醒一下。可是,看小姑娘那副怯生生的样子,终于没有开口。他暗道:“算了,多四个就多四个吧。大不了,午的时候吃。省得小姑娘,又被那个何叔欺负……”
想到这,他拿出十块钱递给了小姑娘。
“五毛钱一个黑米馒头,四个就是两块。豆浆一块五一杯,两杯就是三块。我收你十块,找你五块钱。”小妹接过钱,算了一遍,把钱给了何叔。
那个何叔头也不抬的找了五块钱……
铁锹看着手里的八个黑米馒头,刚想问小姑娘是不是算错了。
小妹却轻声道:“老板,谢谢。”
铁锹明白了,小姑娘压根不是算错,根本就是故意的。他暗感慨,老板一定要善待员工。不然的话,后果很严重。
铁锹拿着馒头刚想走,忽听旁边有人道:“小妹,今天累不累?”
“辣椒姐,你来了。”小妹高兴地应了一声,道:“早餐都给你准备好了,这就拿给你。”
铁锹转头一看,正是昨晚在大排档吃饭,遇到的猛女。他第一反应就是捂住裤兜,里面还有五百块钱呢。
辣椒女也现了铁锹,看着他紧张的样子,不由得一笑。她有些倦怠的摆了摆手,道:“帅哥,好久不见了啊?”
铁锹觉得兜里的钱躁动不已,好像随时要自己跳出口袋。他更加用力的捂着裤兜,准备闪人。
没想到,辣椒女挡在了他身前,道:“帅哥,怎么见到我就走啊?”
“嗬嗬嗬……”铁锹一阵干笑,不知说什么好。这位猛女的毒舌技能实在厉害,战斗力更是强到爆表。而且,昨晚过后,他脑子也明白了不少。再加上大排档老板,有意无意的提醒,知道这些女人不只是出来卖的,那么简单。恐怕,还不是什么良善的路数。所以,下意识的想躲。
小妹来到辣椒女的身边,借着送早点,低声问道:“辣椒姐,岭南市的最低工资,真的有一千五吗?”
“嗯?”辣椒女接过装早点的袋子,皱了皱眉头。她道:“别听人胡说八道,现在哪还有这么低的工资?”
“呃,没有吗?”小妹指着铁锹,有些瑟缩的道:“这位老板说,岭南市最低工资是一千五。”
“嗯?”辣椒女看着铁锹,眉毛立了起来。她道:“帅哥,你忽悠小妹子干什么?一千五的工资,你打叫花子呢?”
“我擦,这事和我什么关系,怎么冲我来了?”铁锹觉得莫名其妙。不过,他还没等说话,就有人主动过来挡枪了。
“啥,一千五的工资?”数完钱的何叔,大嗓门嚷得惊天动地。他道:“哪有一千五的工资,我都去干了。别说一千五,就是再低一半。只要包吃包住,我也愿意卖命。”
这位何叔的心理素质不过硬,一听小妹问工资的事情,立刻过来搅和。盯着小妹的眼神,也充满威胁。
他要是不吆喝,辣椒女的注意力还在铁锹身上。这下,改为注意何叔了。不过,她仍然没想的太多,只是笑着开玩笑道:“何老板,你这买卖一个月,万把块轻轻松松,还能为了一千五卖命?就别逗了吧!我们这些姐妹在你这买的早点,一个月都有一千五了……”
“辣椒姐,你不知道啊。”何叔开始诉苦,道:“我这可是小本生意,每个月的税和成本一加,赚不了几个钱。到现在,我连婆娘都没娶上……”
“嘁,拉倒吧你……”辣椒女一点不给面子,直接戳穿道:“你这德行的怎么找婆娘,周边的几个廊,你可是不少光顾。那里的姐妹,都说你阔气得很呢……”
“哪有的事情……我也是打肿脸充胖子,那些美女肯陪我,总不能太抠搜了不是?”何叔不知道是谦虚,还是自夸。不过,听起来总有点得意洋洋。他道:“我虽然没几个钱,但这么大年纪了,总得懂点人情世故。哪怕我手里紧点,也不能委屈了美女们。何况,辣椒姐和她们还那么熟……”
说到这,他又对小妹道:“赶紧去收拾摊子,辣椒姐辛苦一晚上了,别耽误人家休息!”
铁锹一直想找机会溜,可是听了何叔当*还要立牌坊的话,终于忍不住道:“老板,你没委屈美女,也没见你手里紧。我看,你都紧在小姑娘身上了吧?一个月五百块,还舍不得给人家,抠门都抠出境界了。”
“什么,五百块?”辣椒女本有些倦怠的样子,一扫而光。她狐疑的看了一眼铁锹,然后慢慢的转头,看着小妹道:“你何叔,一个月给你多少钱?”
小妹还没等回话,何叔就忙不迭的道:“辣椒姐,你都累了一晚上了,还是赶紧回去休息。你的姐妹,都等着你的早点呢……”
辣椒女昨晚那种辣味,又出现在脸上。她冷冷的道:“姓何的,我没问你。”
“辣椒姐,那小子胡说八道。你别听他瞎说,这里有不少事你不了解……”何叔赶紧辩解。他忽然道:“辣椒姐,你看。那小子已经跑了……”
辣椒女一转头,现铁锹已经跑出好远,箭的兔子还快。不过,她懒得理会铁锹。对于她来说,铁锹只是过客。充其量,算个不太讨厌的凯子。昨晚,没有讹他钱就不错了。
她现在关心的是小妹,到底一个月拿多少钱。每天早上她和姐妹们回来,这位小妹除了给她们留好早餐,还贴心的在豆浆里加好蜂蜜。她们倍受酒精折磨的胃,喝了加蜂蜜的豆浆,都会舒服不少。她和一众姐妹,都很喜欢这个小妹子。
辣椒女不是没想过,帮一帮这位小姑娘。只是,她知道自己干的都是什么事,想帮也无从帮起。虽然她们钱没少赚,但内心总是瞧不起自己。她觉得这位小妹,哪怕是卖早点也自己强……
她摸着小姑娘的头,柔声问道:“小妹,何老板一个月给你多少钱?”
小妹默不作声,一句话不说。
辣椒女全都明白了,脸上不由得浮起甜腻的媚笑。她看着何叔,道:“老板,听说你还是小妹的远房表亲,是不是?”
“呃,是……”何叔被辣椒女这一笑,笑得三魂六魄少了一半。他下意识的道:“我们那里,远近都沾着点亲……”
“我去你马勒戈壁。”辣椒女的不等何叔的话说完,手里的早点就抡到何叔脸上。
何叔实在没想到,辣椒女前一刻还笑得好看,下一刻就动手打人。早点里的豆浆,砸得他满脸开花。眼前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可是,这还没完。
辣椒女猛地推开小妹,伸手就把蒸笼给端了起来。
何叔刚抹掉迷眼的豆浆,就见冒着腾腾白气的蒸笼,扣了下来。里面的黑米馒头和防粘的热屉布,罩在了脸上。
“唉哟,我……操。”何叔烫的哇哇大叫,满地打滚。
辣椒女还觉得不够本,拎起摊位上的板凳,玩命地往何叔身上招呼。
这时,小姑娘也反应过来了。她紧紧抱住辣椒女,哭叫道:“辣椒姐,你别打了……别打了……”
“马勒戈壁,你良心让狗吃啦?”辣椒女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何叔骂道:“上次,你他妈急性阑尾炎,小妹半夜找到我们,送你去医院。这边给你做饭送饭,去医院照顾你。那边还他妈一天不落的出摊,给你卖命。你他妈一个月就给小妹五百块?你去一趟洗头房,都能甩下三五百……”
小姑娘看辣椒女不动手了,想要去看何叔伤得怎样,却被辣椒女一把拉住。她道:“小妹,这狗男人不是好鳖。你和我去见大姐头,让大姐头帮你……”
小姑娘有些呆,讷讷的道:“辣椒姐,我……”
“放心!大姐头是好人,看她能不能帮你找一份正经点的工作。”辣椒女说到这,认真的道:“小妹,姐不会带你走邪路。”
“操,你这*敢打我?”何叔好不容易从地上爬了起来,脸上被热屉布烫得又红又肿,还冒着热气,好似刚出锅的扒猪脸。
“我是什么,你才知道啊?”辣椒女笑得愈加放肆,但眼神却狠辣至极。她道:“姓何的,我会让小妹给老家里的父母打电话,说清楚这件事。从今天开始,小妹和你再无关系。你他妈找别人,当廉价奴隶吧。”
摊位这块打架争吵,吸引了一些在城村讨生活的人,围过来看热闹。
“*,你他妈别嚣张。”何叔感觉失了面子,也摆出一副不好惹的样子。只是,那副猪头的模样,怎么看都没有威慑力。他叫道:“老子的摊位,有金会罩着。你敢砸我的摊位,就是和金会过不去!你等死吧……”
看热闹的人一听金会,不少人热闹也不看了,扭头就走。剩下的人,也自动自觉的往远处避。
“唷,你还能搬出金会?真了不起。”辣椒冷笑着道:“金会的事情,我们姐妹亲自去说,还轮不到你拿来压人。”
辣椒女虽然不屑,但还是收敛了不少。没有说出什么,开罪金会的话来。
不过,何叔这种小虾米,也只能抬出这种程度了威胁了。他见威胁不奏效,又转向威胁小姑娘,道:“王喜妹,我带你出来的时候,你爹怎么和你交代的?”
小妹这会脑子里一片空白,眼前的情况已经超出了认知,不知所措。她还没等回答,辣椒女就道:“我都说过了,会让小妹打电话告诉他父母。让他们知道,你这位远亲到底是怎么对待他们的女儿……”
“我怎么对待她,都你这种*强。”何叔指着辣椒女,破口大骂道:“你把人带走,就是想教她出来出来卖……”
辣椒女的脸,血色一下子褪得干干净净,惨白得可怕。她之所以一个劲强调,不会让小妹走邪路。就是怕自己的身份,给小妹带来不好的影响。但何叔喊出这种话,还是让气得她浑身抖,几乎站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