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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回到公司,司晓飞就走上来,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
“小夏,你没有事情吧?我去找你,可是你不在。地上还有烂箱子,我吓了一大跳。我听路边卖水果的大妈说,你让一群人给堵住了。我真的吓坏了。”
看到司晓飞焦灼的神色,安小夏的心里暖了一下。
一个女孩子阴阳怪气地说:“小司,你多心了。可能是咱们小夏长得太美,让一帮子人都看上了呢。”
另一个人说:“可不是啊。”
安小夏笑了一下,没有辩驳。
她轻声对司晓飞说:“没有什么大事的。”
看了看周围那些算得上熟悉,但又感觉陌生的同事,安小夏恍惚了一下。
就冲这些同事,这个地方就不是久留之地。
幸好还有司晓飞。
让安小夏感觉,这个冰冷的地方,还有点温度。
安小夏交过账后,从公司来,心情很压抑。
人总会有这样的时候,感觉很无措,很迷茫。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甚至感觉,做人很累。恨不得变成鸵鸟,一头扎进泥土里,对什么都不管不顾。
司晓飞看着安小夏的脸色不对,笑着说:“怎么了?要不,一起去吃个饭?”
安小夏这会儿,没有任何心情。她只想躲进棉被里,好好睡上一觉。那种感觉,真是幸福啊。
“要不,我送你吧。反正我这会没事。”
“怎么送?你也有车啊?”
司晓飞说:“我没有车。不过,我坐公车送你。”
☆、小公司的龌龊32
安小夏还想说什么,司晓飞拉着她的胳膊说:“走吧。”
两个人坐上了公交车。
这一站,人特别拥挤。
安小夏站在一个穿着皮草马甲的女人前面,艰难地拉着扶手,身体来回摇摆。
那女人涂着银色的指甲油,嘴唇上也是银色的亮彩。看起来像一头闪闪发亮的银狐。
公交车转弯的时候,猛然起步,安小夏往后仰了一下。刚好靠在那个女人的身上。
女人尖叫了一声,用手推开了安小夏。
“你弄脏我的衣服了。”
安小夏说了声对不起。
那女人不依不饶地说:“你站到一边吧。你的包,都蹭到我的狐狸毛上了。”
安小夏往旁边退了一步,那女人还不满意。
她操着一口江西口音说:“再去去吧,哎呀……”
安小夏刚想发火,司晓飞就把她拉到了一边。
他自己蹭到了那个女人面前。并且故意弯着膝盖。
他平时不修边幅,牛仔裤上看起来脏兮兮的。
那女人一看到他,就连连皱眉。汽车刹车时,司晓飞手一松,跌坐在女人的身上。
女人马上尖叫。
“你耍流氓啊。”
司晓飞一脸无辜地说:“俺是老实人,咋会耍流氓啊?你这女人,说话咋真难听啊,你要是让俺媳妇听到,还不和你打架?再说了,你长成这样,就是让俺耍流氓,俺也不会耍啊。”
那女人一听,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她使劲推了他一把。
“你快站起来,脏死了。”
“俺是个残疾人,腿不好使,你要是把俺推到了,全车人可都作证呢。”
“你快站一边去。”
“这是公交车,不是你的私家车。你穿的也像模像样,说话咋恁难听呢。我们老家最泼辣的媳妇都不会这样的。”
“你……”
“你嫌拥挤,咋坐公交车呢?你咋不打的呢?外面的出租车很多的。”司晓飞舔着嘴唇,一板一眼地说。
说着,他又蹭到了她跟前。
那女人气狠狠地站起来,然后挤到了门口。
司晓飞赶紧招呼旁边的一个老太太坐下。并看着那个女人说:“阿奶,你们这边的女孩子,就不知道给老人让座。我乍一看,还以为是老人坐在位置上呢。”
☆、小公司的龌龊33
他这一说,旁边占着位置的小姑娘脸上也挂不住了。
安小夏看着司晓飞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大笑。
司晓飞压低声音问:“你出气了没?”
安小夏点了点头。
司晓飞说:“你要记住,很多时候,要用点小聪明。不要总是耍义气。你这个人,脾气太大。脾气过大,容易长痘子的。”
安小夏说:“我不怕长痘子。”
司晓飞瞪眼:“女人老是生气,更年期会提前到来。整天罗里啰嗦,让人厌烦。”
安小夏一听,连忙说:“就为了这个,我一定改一改。但我很奇怪,我没有发过多少次脾气啊。你怎么知道?”
司晓飞说:“你两眼发亮,眉宇微皱,一看就是那种脾气暴躁的人。”
又来了。安小夏说:“瞧你说的,跟我是兔子似的。还两眼发亮呢。”
司晓飞说:“我是免费给你看相,你还不领情?”
安小夏说:“你没安好心。”
司晓飞压低声音说:“可不是。刚才,我坐在那个女人的身上。哎呀,她那两条腿,可真绵软啊。像羊羔绒坐垫。”
“哎呀,呸呸呸,你真不正经啊。”
司晓飞说:“人不风流枉少年。”
“别渗人了,你还少年呢。都三十二的老男人了。”
还比说,和司晓飞打着嘴官司,安小夏觉得心情好了很多。
在转公交车的时候,司晓飞说:“好了,我就把你送到这里了哦。我不前送了。”
“为什么呀?”
司晓飞说:“我就是把你送到你家门口,你也未必能邀请我进去。”
“谁说的?我请你吃饭。”
司晓飞把手插进口袋里,仰脸看着天空说:“算了。我不去。像我这样的家伙,让你的家人看到,会不舒服的。”
他的脸上,居然写满落寞。略微有点迷蒙的眼睛,看上去幽深似井,看不到尽头。
“飞哥,你这是怎么了?”
“我知道我自己的德行。”
司晓飞说完,突然又换了一副满不在乎的笑脸。“飞哥混惯了,嘿嘿,这样过最好。”
“飞哥,我觉得你很不错的。”
“哼,不男不女的,不用你安慰我。”他说着,跳下公交车,摆手走了。
☆、小公司的龌龊34
公交车“唰”地冲了出去。
司晓飞没有了踪影,刚才的站牌也没有了踪影。
安小夏很感慨。
在她看来,司晓飞属于那种放荡不羁的人,对什么都满不在乎。可没有想到,他的内心,也有着自卑。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忧伤。
不过是,有的人把忧伤写在脸上。而有的人,把忧伤埋在心里。
但疼痛自知。
安小夏赶回家里的,母亲正在院子里摘菜。灯光打在她的身上,衬出她眼角浓郁的皱纹。
母亲老了?
曾经雷厉风行的母亲,看起来真的苍老了。
安小夏突然心酸了一下。
十几年前,母亲就是这样,喜欢坐着小马扎,坐在厨房门口摘菜。那时候,她脸色红润,身段窈窕,是个非常美丽的母亲。
而眨眼之间,母亲变成了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女人。说话不再细声细语,像男人一样,扛起全家人的生活。
有的人,过了十几年,容颜依旧,青春依然。而有的人,改天换地,好像两重天。
母亲做女人的岁月,太短暂了。
她享受女人的乐趣,也太少了。
母亲现在,好像变成了一个没有性别的人,没日没夜地为家里劳碌。忘记了自己是谁。
她一下子想通了,母亲一直让自己嫁给一个有钱男人,就是不想让自己再重复自己的艰苦日子。
看到安小夏眼睛里的倦色,严凤云心疼地说:“看你这样子,不消几年,就变得跟我一样。女人哪,就得嫁个有钱男人,让自己也活的像个女人。”
安小夏“唔”了一声。
严凤云又说:“你琴姨又给你介绍了一个大学教授。年龄虽然大了一点,但人还是不错。家底也厚实。委屈不了你。
安小夏一听,吓了一跳。
“多大?”
“38岁了。人家不是不找,而是看不上一般的庸脂俗粉。”
听到母亲说这样的话,安小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母亲水平高了呵,连庸脂俗粉都知道了。
“我也庸脂俗粉。”
严凤云一听,马上瞪大眼睛:“你又开始了啊?这可是千载难风的机会。那人是经济学教授,一流的炒股专家,家里很有钱呢。”
☆、小公司的龌龊35
看安小夏不说话,严凤云站起来,用手指头点着她的脑门说:“你啊,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等你后悔的时候,就来不及了。”
安小夏摸着脑袋说:“妈,你消停一下,听我说说。”
“你说……”
“妈,我现在毕业没多久,正年轻——”
“就是趁着年轻才嫁个好男人呢。女人要是过了26岁,就只能凑合着嫁人了。”
“谁说的?我们上大学的时候,我的心理学老师32岁了,照样嫁给一个好男人。”
“那是瞎猫撞到死老鼠。你不会有那个好运气。再说了,人家是大学老师,你呢?连幼儿园老师都没有混上几天,就给人解聘了。”
安小夏脸皮登时发灰。
“妈,你是要打击死我才好吗?”
“我这是让你认清形势。”
安小夏颓然坐在小马扎上,决绝地说:“您老听我说完,成吗?”
“你说——”
“妈,我想趁着现在年轻,好好干上几年。那样,我以后也就不后悔了。否则,我会后悔一辈子的。我至少得知道,我能干什么,我会干什么。否则,哪一天,我要是被别人抛弃了,连自己都养不活,妈,你愿意看到吗?后街的紫鹃姑姑,不就是被那个大老板给抛弃了吗?现在怎么样?留在娘家,整天看着嫂子的脸色,好过吗?”
安小夏说的很动情。
严凤云长叹了一口气说:“你找工作,我不干涉。但如果有合适的人选,你也不能错过。”
安小夏连忙点头。
第二天早晨,天气特别的好。太阳很明亮,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