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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他经历太多的算计,没有人知道他承受了多少痛苦。正是因为熟悉了人情世故,所以他才练就了一副宠辱不惊的心态。
从他出生下来起,父亲的那三个女儿,总是对他挑衅。身体瘦弱的他,总是受到欺负。可为了不让母亲担心,他总是选择沉默和忍受。上初中的时候,那个名义上的大姐,冲到他的学校,当时就把他按到在地上,当着所有的学生,辱骂他的母亲,还狠狠地说他是贱种。那个时候,那个可怜的小男孩,在众人耻笑的目光中,背着书包,一步步地走出学校。没有人懂得他那个时候的痛苦。
那时,他也痛恨自己的存在,痛恨母亲的选择。
这个世界上,第三者最大的痛苦,往往是施加在孩子身上的痛苦。而他那个不屈服的母亲,虽然不在乎自己的名分,但千方百计要让他继承苏家的事业。
☆、再次相逢8
可这偏偏不是他在乎的。
他自己也不明白,他怎么会是充满心机的母亲和城府很深的父亲的结晶?他的骨子里,更渴望的是一种安稳和幸福。
作为苏家唯一的男孩,他的父亲执意让他继承他的古董事业。可他一直都违背他的意愿,依然选择自己喜欢的服装设计。尽管他在古董方面,很有天赋。
而一向疼爱的他的母亲,在这一方面,也竭力反对他。虽然他在服装界很有名气。
因为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他对那些势利的女孩子,没有半点兴趣。
他在巴黎服装周获奖后,兴冲冲地告诉父亲,告诉他他在这方面绝对有潜力。可那个男人根本不屑一顾,威逼着他继承他的事业。那语气,不是征询,而是命令。
父亲的决定,让那三个女儿无比震惊。他的那个看上去很温柔的二姐,竟然让人去他的办公室找茬。那人带了一包熟石灰,不由分说就洒了过去。不过那一天,他刚好外出,是助理在他的办公桌前整理材料。他这才躲过一劫。
为了避开纷扰的事端,他一个人去了水州,借助一个机缘,以韩来福的身份,进了一家幼儿园做教师。
却没有想到,竟然遇到了安小夏。
她那阳光般的性格,让他为之心动。她那灿烂的笑容,让他难以忘怀。
这一年,是他生命中最难忘的一年。
一年后,重返北京,他毅然挑起父亲的事业。
既然他的回避依然不能让她们心甘,他只能直面迎击。
他原本想把那个心灵纯净如水晶的女孩子永远留到水州的记忆中,永远成为心底的一抹暖色。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峰回路转。那天晚上,在水州,和安小夏惊鸿一见,发现她是从前的那个她。虽然岁月的磨砺,在她的身上出现痕迹,但依然没有改变她那纯真的笑容。
可他的生活,已经改变太多。
经过多番波折,他终于在父亲的荟萃园古玩城崭露新角。经历这番磨难,不修炼成精都难。
包括那一次,面对父亲的两个女儿,他终于不再像从前那样回避。
☆、再次相逢9
那个不知死活的二姐,当众羞辱他:“不过是婊子生的贱种,却来争夺苏家的财产,还有脸呆在这里?”
他当众反击:“我从来不和开口如喷粪一样的八婆说话,怕脏了自己耳朵。说话做事再不检点,死的会很难看。”
那个女人还从来没有见他说过这样的狠话,当场就暴跳如雷:“你有什么本事?没让你死的难看就是我们对你的施舍了。”
一直跟在苏格后面的李一峰一步冲上去,轻轻拉了一把那个女人的手臂。就这么轻轻的一拉,就让那个女人惨叫不已,而后在医院躺了半个月。在她出院的那一天,他又亲自带人在医院门口挡住她,不轻不重地说:“这一次是略微惩戒。这个李一峰,人称白面书生。不擅长卸胳膊卸腿,主要擅长毁容。能在一分钟之内,把一张如花似玉的脸,划成渔网。好久没有划过女人脸,他早就手痒。我郑重声明,我只是继承父亲的事业,并没有要霸占苏家的家产。你们照样过花天酒地的日子。如果再做出过分的举动,赶尽杀绝哪个男人都会。”
这一次,彻底震慑了那几个胸也不大脑子也不好使的女人。
有时候,生活就好像锋利的刀锋,架在人的脖子上,一点点磨砺出锋芒。
如果安小夏能看到那个时候的苏格,绝对难以置信。
只在一瞬间,他顿时心潮澎湃。
无论如何,他都要到水州走一趟。
一些缘由,终要解开。即便是再离开,也心无挂碍。
毕竟,那里有一个让他脑海里始终都挥之不去的女人。
这个时候的安小夏,正窝在云朵家的沙发里逗着那个粉色的小婴儿。
云朵看着她,笑眯眯的问:“有什么打算?”
“什么打算?”安小夏明知故问。
“少打马虎眼,当然是你自己的事情。既然你对那个苏格念念不忘,干脆就找他,了结自己的心愿。人这一辈子,就应该疯一次。以后也不后悔。其实,嫁给张大皮,我并不后悔。不经历这个人,我怎么懂得什么是真正的生活?还记得我从前吗?超爱说成语,真是作秀死了。但我感谢我现在的变化。”
☆、再次相逢10
就连云朵都脱胎换骨,她怎么也不能缩在那个蜗牛壳里幻想天上掉馅饼。
事实上,天上真的不会掉馅饼,掉的都是铁饼,而且是砸死人的那种。
安小夏记得,上高中的时候,物理老师讲万有引力的由来,就说了苹果砸在牛顿头上的典故。当时安小夏正听得津津有味,物理老师就把她叫了起来,问她如果苹果落下来,她会怎么办?安小夏傻愣愣地说:“当然是吃掉。我最喜欢吃苹果。”她这句话,成为好几届学生的经典。
想起前尘往事,安小夏很沮丧。
别人是越活越厚实,只有她越活越单薄,单薄成一张纸片,吹弹可破。尸骨无存。
“算了,我给你看孩子吧。你只要管吃管住都成。”安小夏开玩笑地说。
可云朵的脸色变得凝重,她缓缓地说:“你要是这么喜欢小孩子,就找个男人嫁了,生一堆孩子。你把时间耗在这里,变成了老姑婆,难不成让我负责吗?”
安小夏咬牙切齿:“你这是落井下石啊。”
“我打算给孩子断奶,让我父母带着,他们两个也不至于太寂寞。我自己要开一间咖啡屋,开始真正的生活。我总不能把张大皮的那点遣散费挥霍掉,然后举目无路吧?”云朵说的很郑重。
安小夏怔了一下。
“如果你愿意的话,就和我一起经营小店,怎么样?不过,如果生意惨淡,我可给你发不了工资。”云朵打趣。
安小夏摇了摇头。她从来都不赞成好朋友在一个窝里弹蹭。
走在剩女和失业的边缘,她开始慎重考虑自己的事情。
从云朵家里走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变黑。她不想回家,沿着青华路往前走。
又到了一年中最热的时候。
虽然天色已晚,可路边的大排档里人满为患。有些还把桌子搬到了外面,那些人面前都摆着一扎一扎的啤酒,喝的很是尽兴。
她莫名就想到了那个陕西馆子。
好久没有去那里了,也不知道那儿的生意怎么样。还别说,她真的惦念那里的味道了。
她这样想着,就加快了脚步。好在陕西馆子离这里不远,穿过几条街道,就可以走到。
☆、再次相逢11
没想到,快走到拐弯的时候,却看到墙上写着大大的“拆”字。她当时心下一惊,难不成这里要拆迁?
那陕西馆子是不是也搬走了?
这个城市,房价以等比数列的速度往上窜,他们能找到好一点的门面吗?
她的心里,一时间百味杂陈。
什么都在改变,速度惊人,不给人反省的机会。
她的两条腿突然发软,有点不敢往前走。
从前的印迹,都一点点消散。无论她愿不愿意,生活都推着她往前走。哪怕是她跌倒下来,生活依然没有手软。
但最终,她决定走过去看看,算是对从前日子的缅怀。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陕西馆子居然开着门,里面亮着橘色的灯光。
一看到那抹晕黄的灯光,安小夏的鼻子一酸,眼泪流了下来。这种感觉,就好像阔别多年的人,乍回故乡,一看到熟悉的人,那种骤然升腾上来的物是人非的感觉,让人在一瞬间难以承受。
她几乎是拖着两条腿走过去的。
推开那扇熟悉的玻璃门,安小夏悄悄走了进去。
老板在打瞌睡,老板娘在数着钞票。没有老板的儿子和女儿的身影。
安小夏像从前那样“嘿”了一声。
老板登时从瞌睡中醒来。老板娘也下意识抬起头。
一看到安小夏,她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一下子鲜活生动。
“哎呀,你这个丫头,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有来啊?怎么?嫁人了?坐月子?”
安小夏红了脸:“老板娘又取笑我,我现在还是孤家寡人呢。”
老板娘惊讶地说:“你怎么还没有嫁人啊?老大不小了。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那可是棒小伙,一天挣好几百呢。”
安小夏顿时头皮发麻,赶紧转移话题:“老板娘,美丫和柱子呢?”
老板娘的脸上,充满幸福的神情:“柱子和媳妇出去打工了,美丫也嫁人了,现在怀上一个胖小子呢。只剩下我们两个老鬼了。这不,这里也要拆迁了,我们也打算会老家将养了。你要是再晚来几天,就见不到我们了。”
什么?也要走了?
从高中到大学,安小夏对于这里的所有饭菜,都了如指掌。没有想到,他们也要离开了。
☆、再次相逢12
安小夏的口气很是不舍:“老板娘,虽然这里拆迁了,可你还可以和老板再换一个地方嘛。”
“现在做菜,不少人都嫌口味重,这是老了,不中用了。”
老板娘絮絮叨叨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