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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霆无奈地笑了笑,说:“阿炎,我不介意,这事本身就是我大意。”萧炎难以置信地看了眼容霆,这是他认识容霆到现在,第一次见到他妥协的样子。哎,他在心底里暗暗地叹了口气,看来阿霆这次是真的很上心。
容霆看了看眼前这个明明比他矮上一些,大概只有178公分,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上去很斯文却气势十足的男人,颇为歉意地问道:“高医生,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做?”说话的口气就好像他对不起的人是高轩一样。
高轩叹了口气说:“你也知道岑小姐这次之所以会流产,子宫受寒、胎盘不稳是主要原因,受到了撞击只是一道催化剂加速流产罢了。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还是替岑小姐调理身子。三少,容我冒昧地问一声,受寒后岑小姐的生理期是否正常?”
容霆想了想,点头说道:“小葶的生理期还是正常的,只不过就是腹痛得厉害。”
高轩点了点头,道:“这个现象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估计她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每当生理期的时候,都会腹痛难忍吧。”
容霆皱了皱眉说:“那有什么办法减轻腹痛么?”
高轩看容霆一脸紧张的样子,安慰道:“办法也不是没有,就是需要花点时间长期调理罢了,药不能断,而至于岑小姐在心理上面的情况,就需要三少你自己去调节了。”
容霆点了点头说,“这个我知道,高医生麻烦了,有空和阿炎一起来rainbow喝酒。”
高轩笑了笑,回道:“好的,那我就先去忙了。”
萧炎看了看高轩离开的背影,对容霆说道:“放心,我介绍的人一定是信得过的。好了,我也去忙了,你进去陪陪她吧,记得说话态度要好一点。”
容霆点头应承。
他进屋的时候,岑霜葶还是闭着眼睛,这会她似乎是真的睡着了。只是她眉头紧锁的样子,好像心里面正承受着十分痛苦的事情。容霆在岑霜葶的身边坐下来,他伸手握住了岑霜葶的手,心底里一阵感叹。他之前只顾着她有没有事,都没有留意到她尽然瘦了这么多。
岑霜葶以前虽然说不上很丰腴,却也并不瘦的,准确来说,她的身材很好,该胖的地方胖了,该瘦的地方瘦了。而现在的她,就连手臂都小了好一大圈,让容霆看着很是心疼。
岑霜葶睡得很浅,其实刚才容霆握住她的手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只是她不知道现在自己可以对他说些什么,她的心底里无比得难熬。一方面她享受着这个男人带给她的安全感,一方面又排斥他对她的背叛。她没有睁开眼,却开口说道:“阿霆,我们分手吧。”
容霆听到岑霜葶的话,一下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他们两人一开始就有的默契,不到实在走不下去的时候,谁都不可以说分手,而一旦说了分手,大家就都不要回头。可她现在,是走不下去了么?
容霆的心里没来由地堵得慌,他开口道:“如果我说我不答应呢?”
岑霜葶叹了口气,睁开眼睛看着容霆。她又何尝不知道容霆的苦,他现在满眼血丝、满脸胡渣的样子,那是曾经都没有过的。她当然知道要容霆放下意大利的事回一趟北京有多不容易,这也是之前她并没有要求他陪同她回来的原因。
可是即便爱恋、即便心疼、即便不舍,背叛了就是背叛了,这是她怎样都无法接受的。岑霜葶开口道:“阿霆,你不要孩子气。”
容霆一脸不愿意地看着岑霜葶,说道:“小葶,你这样对我太不公平,你就算要判我死刑,好歹也要让我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不告诉我,我也不知道,如果只是误会呢,那样岂不是正好着了别人的道?”
他叹了口气,放慢语速道:“小葶,我知道你心里面是有我的,我知道你在乎我。你应该也觉得奇怪为什么医院里只有我在吧,其实之前伯父是不同意让我一个人陪着你的,后来我好说歹说保证了很多,他才勉强同意我留下来。这其中还少不了紫汐在一边劝着。
小葶,紫汐后来告诉过我,你在知道你怀有身孕之后的变化,所以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急着推开我?不管究竟是什么事情,你让我和你一起面对,好吗?”
正文 43。交代
你让我和你一起面对,好吗?这句话是岑霜葶一直以来都很想听到的话语;可是她从没想过自己会在这样的一个情境下面听到,本该是满心满心的欢喜,可是她此刻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岑霜葶记得她当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淡淡地回了句,“阿霆,我累了。”容霆虽然不愿意听到这样的回答,却还是帮她掖了掖被子,笑道:“你好好睡,我就守在你身边。”而他说话时的笑容分明就是那样无奈,眼睛里面透出的一些受伤,即便掩饰得很好,可是细腻如现在的岑霜葶,她又怎会没有看出来。
其实并不是岑霜葶不想说什么,而是她觉得现在再说什么都显得是多余的,比起她失去的孩子而言,别的事情都很微不足道。那是和她骨肉相连的一条新生命啊,她却不小心失了她。岑霜葶觉得,这大概是上天对她没有好好孝敬池教授的报复吧。
她闭上了眼睛,眼角忍不住滑下的泪水一滴滴地落在枕巾上,画出了一个个小小的水圈。她真的什么都不想管,也无力去管:什么兰静芝,什么客户资料外泄,什么新闻记者,都和她没有任何干系,他们想闹就闹吧。
容霆就和他说的那样,一直都陪在岑霜葶的身边。他没有帮她拭去不停落下的泪水,他想,就让她像这样哭着吧,哭出来了或许就好受了;哭多了或许就累了;累了,或许自然就能睡了。对现在的岑霜葶而言,能够睡着就是一件好事。
容霆看着岑霜葶,伸手摸了摸她消瘦的脸庞,他心疼极了。这是他从未设想过会发生的事情,也是他从未有过的不安和担心,他怕等她醒来等她恢复以后,她就不要他了。容霆自嘲地笑了笑,他从什么时候开始,也会像一个小女人一般患得患失了。
他站起身走到了卫浴间,用了特护病房配置的一次性剃须刀,简单地处理了一下让他看上去有点沧桑的胡渣。然后他用清水泼了泼脸,在水里面清醒了好一阵子。他抬起头,看着布满了血丝的双眼,和脸上还不停地淌着水滴的自己,他觉得他还得抓紧一点时间将意大利的事情全部收尾才行。
容霆走出门,给ken拨了一通电话。这次他是一个人回的北京,由于时间仓促,他事先并没有告诉过其他人。可是岑氏的事情比他想象中的要闹得大,他大哥以容氏的名义出手给各个媒体施加了压力,所以他相信等天亮了之后,没有人会看到任何有关于岑氏或者岑霜葶的报导。
可是容俊还在电话里说,容家的几位长辈之前一直被蒙在鼓里有关于他和岑霜葶的事情,而现在等他们知道的时候,一下就是这样的一出闹剧,他们在等着他主动交代。容俊说,父母亲和两位老爷子,对于他未来的妻子,和她肚子里的那个已经失去了的孩子,甚为关心。
容霆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他的婚事家里不是没有提过,只不过大家都知道他负责的事情多少都有风险,有时候又会特别的忙,所以大家都没有逼得很急。现在好不容易眼看他就要升级做爸爸了,结果孩子却没有了,老婆还岌岌可危。
哎……容霆叹了口气,这个时候ken正好接起了电话,容霆开口问道:“ken,你那里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事情都进展得很顺利,我们按照你之前留下的方案在跟进,效果还算满意。承老大想要偷渡出去,却被他手下的人抓了个正着,他们在逼他交出当家掌管的保险箱的钥匙;而至于兰家么,也差不多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ken说完之后笑了笑,似乎在感叹容霆和他们之前的努力并没有白费。
容霆点了点头,说:“我要你们加快做事的步伐,最近指向岑氏的矛头太多,虽然有我大哥的干预,媒体还不至于太过放肆,不过我想要让另外的事情把这件事盖过去。你懂我的意思,至于具体应该怎么做,你跟安易商量一下,自行解决就好。”
“好的,三少。”ken应得很快,他跟在容霆身后那么多年,容霆此刻语气中的倦意,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来。Ken叹了口气,他知道三少肯定已经又好几天没有休息过了,他们确实应该加速一点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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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前,意大利。
“三少,岑小姐昨天一天仍然待在家里休息,除了夏律师之外没有人去探访过她,她在夏律师离开之后也并没有出门。”
容霆回了声“知道了,”就挥了挥手,示意手下离开。这是他每天至少听一次的报告,从岑霜葶离开那天开始,已经连续不知道是第几天。其实他并不是不想给她打电话,他实在是太想她了,他怕他从她的声音里听出她这几天过得并不好,她受了什么委屈,那样他就会忍不住想要飞回北京去看看她,可是这几天是最要紧的几天,他不能走开。
容霆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他从来都不知道分隔两地竟是这样地折磨人。他昨天刚接到安易的电话,说是人证已经安排妥当,这段时间里面有他的人保护着,让他放心。所以他们到现在为止,就只差一件物证了,可是那件物证,并不容易得到。
“ken,你来一趟我的办公室。”
“三少,你找我?”
容霆点了点头,问道:“兰静芝最近怎么样?”
Ken笑了笑,回说:“你那天去看过她之后,她还是老样子,时不时地嚷嚷着饭菜难吃她咽不下口,还说要见容三少什么的,不过……”ken说到这里,“噗嗤”笑了一声,容霆挑了挑眉看着他,没有说话。
“不过那些护士们似乎因为那天你关照过不用再通知你的关系,都不再听那女人的吩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