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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际只有微微的疼痛感,不过与白天的灼痛来比,已算是微不足道。
她睁了睁眼,适应了房中的夜色,那抹白显得突兀,除了无名还会有谁。
“无名?!”
隐没在黑夜中的无名看不清他的神情,他紧握着乌笑情的手,怕她再去弄额头的伤。
“嗯。”轻应一声,听不出他的语气。
“我不会再去弄伤口的。”见他抓得实,乌笑情明了的说道。
手终于松动,乌笑情侧头看着他,只觉得白色的身影动也不动,眼眸似乎在转动着。
“对不起。”充满愧疚的道歉声突兀地响起。让气氛突然变得沉重起来。
乌笑情笑了笑,察觉到这么黑,无名看不到的,于是她笑出了声,“为什么道歉,我向你道谢才对的吧。”
沉默在夜寂中泛开,良久,只听得轻微的叹息声,不知是出自她还是他之口。
曾经,她对他说过,若是能将疤去掉就好了,这样她就能做一个红颜祸水,祸乱江湖天下了,说不定啊,还能迷倒几个重量级人物,劈如那辽皇啊什么的。
她当时大半是说着玩的,毕竟她清楚的明白,疤是不可能去掉的了,而所谓的祸乱天下之类的词语,只是瞎说的。
可是说着无意,听者却有心了。
于是,他开始研究药物,终于在某一个机缘巧合下寻着上古记载的换颜秘方……
气氛有些沉重,乌笑情敛了敛心神,说着笑道:“哈哈,无名,你说,当我恢复容颜时,是不是可以成为一个标准的红颜祸水了?”
蓝眸闪过忧伤,夜色中却无人看得见,他双手在黑暗中攥紧,良久,才缓缓地松干,语调平坦,“笑情想做一个红颜祸水?”
今天一更,某然超级郁闷中
115 夜
乌笑情觉得这一刻无名与往常很不一样,可是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她哈哈笑着,“那是,对于一个女人来讲,那是一个莫大的殊荣啊。你看看历史中的红颜祸水,妲已,褒姒,西施,哪一个不是一顶一的绝美啊。”
无名轻笑出声,“笑情想做那样的女人?”
“不是啦,我是做比喻,比喻而已,我可没能耐做灭国的女人,先不说那辽皇体态隆肿,好色成性,我看不上他,就说现在的好了,哪个国家的皇帝不是老的老,丑的丑啊,我又不是自虐,跑去这样的人身边混。”
“体态隆肿,好色成性,你说的是辽皇吗?”
乌笑情却没注意到无名的疑惑,狠重地点头,“嗯,就是他。好在我丑,不然肯定会难逃他毒手的。”
说起辽皇,她都不知道松干怎么样了,私自放了她,这么大的事,辽皇应该会严惩他吧。
“谁说的?”无名轻笑。
“夜行衣啊。”他可是以人格保证的咧。
无名不言,原来如此。
乌笑情疑问,“难道不是?”
蓝眸闪过笑意,“的确如此。”
听到无名这样说,乌笑情对辽皇的印象彻底地停留在了体态隆肿,好色成性的基础上,根本就没察觉无名所说的话含有双重意思。
难道不是?的确如此!
说起夜行衣,乌笑情这会才念起这个人,当时离开无名谷时,太过匆忙,谁也没有道别,不知他气得怎么样了?
想着,便问,“夜行衣怎么样?”
无名怔了怔,想起她离去时,夜行衣不正常的日子,似乎与玄真人成了仇人般,见着面也不吭声,最后干脆趁夜离开谷,或许是去找她了,又或者散心去了。
“走了。”
咦,走了?乌笑情觉得奇怪,“走去哪里了?”
“不知道。”
“应该回家了吧。”他说他是宋国人的,可能是回家去了,乌笑情想着。
“也许。”无名没什么兴致地回道。行衣的习性都是自由惯了的,他倒不担心他。之前因为行衣强娶乌笑情之事,二人都闹得有点不开心,所以夜行衣出谷后,他便也出了谷。
只不过谁也没有想到,因为乌笑情的离开,因为夜行衣的出谷,因为他的出谷,天下竟真的开始乱了……
“小姐,你醒啦?”望霜打着烛火从外头走了进来,见他二人聊着天,便有些罗嗦,“真是,怎么聊天也不点灯呢,乌黑麻漆的,看也看不见。”
烛火的一点燃,乌笑情终于瞧见无名的神色,蓝眸里有着愧疚,眉头轻蹙,那曾让她误以为是同胞的短碎发也已经长长了些,也许再过几个月便可束起了。只是她却觉得,松散着头发,更适合他些。
“小姐,肚子饿了吧,我已经热好饭菜了。”因为乌笑情之前的强行要求,望霜已经减少了身为奴婢的自我感,有时也会用像个朋友一样的语气说着。
‘咕咕’声不雅地适时响起,发出此声的主人却脸都未曾红一下,跳下床,“肚子真的饿啦,哈。”
无名的脸上闪过笑意,望霜则不雅地翻了个白眼,她真的怀疑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公主咧?
116 再痛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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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胎换骨的事情拒说是比较困难的,而经历着换肤之痛的乌笑情却开始明白道路的艰辛。
只是再怎么强壮的心脏,看见眼前这样的鬼脸,也不禁要停止跳动几下。
当那乌黑的药渣被望霜一点一点的清洗干净时,却见更加狰狞恶心的画面呈现在眼前时,乌笑情简直想就此晕过去算了。
一秒,两秒,三秒,有晕眩感,却没有倒下。
好吧,她放弃了晕倒的可能,强迫自己正视镜中的容颜,早知这么样衰,她就不好奇上了药后疤痕的变化了。
悔不当初啊。
无名看着她那懊悔的表情,再瞧瞧她的伤疤,又看了看手中新捣的黑药,迟疑是不是应该立马就将那狰狞之感给遮掉!
镜中人奇丑无比,烂透的腐肉恶心地挂在额头之上,腐烂的额头里似乎还有新鲜的血液在冒出,又似乎还有那粘粘的,黄黄的,恶……不知是什么东西。
乌笑情真不敢相信,她现在的额头是这般恶心的,看了之后,她怕是之后都吃不下饭了,也睡不好觉了。
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丑女了。
‘啪’的一声,将镜子盖下,她不要再看见那鬼样,冲着无名道:“上药吧。”为了恢复容颜,为了不用再见这么丑的画面,痛就痛吧,她已经做好心里准备了。
怪不得无名说已来不迟,的确,丑成这样,还不如死了算了。
有机会恢复绝色美颜,痛也会变得微不足道吧,她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可是想到三天前那无法承受的灼痛,她不禁颤了下。
深呼一口气,大声道:“来吧。”丫的,死就死了。不就是痛吗?她乌笑情忍了……
“啊……”只不过看似潇洒无比的她,药才刚上额头,就不禁泄了底气,大叫出声。
呃,不痛?额上凉凉的,没有上次灼热感,乌笑情睁开紧闭的双眼,偷眯一条线看向无名,淡然无波的表情,再瞧瞧望霜,望霜对她已鄙视成性了。唉,想着,是不是应该提醒一下望霜,她的身份是主子耶,不能老是这样鄙视的。
“那个,呃,不痛耶。”她讪讪地笑道,话还没说完,就已龇牙咧嘴。“啊,痛,痛,救命,救命。”
望霜不禁轻笑出声,见乌笑情痛得跳起,都不知是笑她的反应,还是心疼的乐观。将她按住,“小姐,忍一下就好了。”
乌笑情疼得差点就掉泪了,怪叫道:“忍一下,是半个时辰啊,望霜。”
无名专心地为她上药,“别乱动。”
她也不想乱动啊,可是,真的,真的好疼啊,疼得入心了。眼泪控制不住地落下,她却还死要强地笑道:“这……这泪水干嘛自己落下啊?咝。”
“点她穴道。”无名无情地吩咐着一旁的望霜,望霜看着乌笑情那痛苦的模样,还是下手了。
没有了挣扎,乌笑情却痛不欲生。真的真的很痛啊。
为了美,这样的代价是否太大了些啊?
一如上次那样,无名上完药就将自己的手臂递给她咬,陪着她一起疼痛。
117 捉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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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乌笑情足足有一个月未曾照过镜子了,她实在没有勇气去瞧那已狰狞如母夜叉般的容颜。而且这会是最丑的时候,她还是算了吧。免得这次看了,变成天天吃不下饭。
真是感动无名的用心良苦啊,每次上完药,都将手臂当木块给她咬,她咬的是真的那个用力啊,可是无名却一声都未吭一下。
比起她杀猪般的怪叫,泪流满面,他实在是太厉害了,简直视疼痛为无物嘛。
正想着,身穿白衣的无名从门外走了进来。从她看见他的那一刻起,她从未见过他穿别的颜色衣服。
“师兄。”她笑着唤道。迷恋地看着无名的俊帅,唉呀,不知怎样的女子才可以获得他的青睐啊?想着曾经他执意要假娶她时,不禁懊悔,早知道就爽快一些,嫁给他得了,就算是假的,也得了便宜不是?
唉呀,可惜了可惜了,当初怎么就没有看透这一点呢。人家都送上门了,她那时干嘛那么客气啊?悔啊,恨啊,傻啊!!
瞧着乌笑情脸上闪过的多种表情,迷恋,悔恨,无名知道她脑海肯定想着些有的没的了。
“在想什么?”
“想怎么样的女子才配得上你啊。”乌笑情笑着,眼睛眯成了线,若不是额头那大黑块影响了视容,会觉得这笑也挺养眼的。
无名听罢,微怔。
乌笑情却有着自己的想法,自顾自的道:“呃,我想想哈,此女子必定得有风华绝世之貌,弱柳之风姿,旷世之容颜,黄莺之声语,呃还有,得有富甲天下之身家。”
无名听到前面几句时,倒没什么表情,只不过后面那句,他却凝起了双眉,“为什么要有富甲天下之身家?”
乌笑情亮眼看着师兄,憧憬地神情,“下聘礼啊,当然聘礼得由我收哈,我是师兄的唯一的徒弟嘛。”厚颜无耻,世上舍她其谁?
无名的俊颜刹时间冷了冷,敢情这丫头要他入赘?
乌笑情越想越觉得这个想法佳,妙,绝。是啊,之前她怎么就没想到呢?存钱多难?赚钱多辛苦?帮无名找个好归宿,还能有钱赚?这不是两全其美?
到时只要她狮子大开口,富甲天下之身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