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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明明利用美色游走於吴三桂、李自成之间,以换取眼前的荣华富贵,如此伤风败俗、坏我名节至钜的做法,你难道还敢否认?」
「我当然否认。」
「什么?你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
「当初我们互换容貌之前,你早就知道周奎的目的,主要是想利用你的美色帮周皇后赢回皇上欢心,免不了牺牲名节换取荣华富贵,这是必然无法避免的代价。你当初不甘受辱,为了守住贞操才自愿与我改头换面,如今事过境迁,却在我赔上清白名节之後,心生反悔对我落井下石,如此自私自利的做法,你怎么对得起我?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这……」
崔美人顿时无言以对。
江小翠更是得理不饶人,道:「所以从我们互换容貌的那一天起,你的身分已经换成峨嵋山庄的江小翠,我也承受了崔美人的一切荣辱,在此乱世之中不得不牺牲名节换取男人的怜爱。如果你坚持要换回身分的话,你将背负对我失信的罪名,更要面对我这段期间所作所为的後果,难道你不再三思而行,不惜一错再错吗?」
一番落地有声的问话,只听得崔美人脸色连变,半天说不出话来。
王小三见她屈於下风,忍不住冷哼一声道:「美姊不要受她这种似是而非的狡辩之言所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为了换取自己的荣华富贵,不惜人尽可夫,而且又是逆伦弑母的蛇蝎女人,当然不希望还你容貌而失去仗以招蜂引蝶的利器。」
江小翠还以冷笑道:「你急於索回这面绝色姿容,无非也是贪图她美色罢了。」
王小三大怒道:「哼!我王小三乃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岂会为了美色而折腰?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娼妇再敢毁谤於我,小心我不饶你。」
江小翠突然疯狂大笑道:「你说的不错,为了追求荣华富贵,我确实不惜人尽可夫,如果你坚持夺回我这张脸的话,难道不怕你的妻子被人误认是我这个声名狼藉的娼妇吗?」
「可恶!你还敢……」
王小三正打算教训她,却被崔美人及时阻止。
只见崔美人拉住他道:「我们走吧!」
王小三一愣道:「美姊不要讨回容貌了?」
崔美人点头道:「是的。」
江小翠闻言心中窃喜不已。
王小三焦急道:「美姊怎么可以受她狡辩影响?」
崔美人叹息道:「她虽是狡辩之词,所说的话也是实情,如果我在此时取回容貌,不但失信於她,也将背负她所犯下淫行的一切骂名。」
「可是……」
「难道你真的舍不得那面臭皮囊?」
「我当然不是。」
「既然如此,我们何必枉做小人,替她承担骂名?」
王小三见她意志坚决,也立刻释怀一笑道:「美姊说的极是。」
说著,他转对江泰山道:「前辈,我们走吧!」
江泰山摇头道:「不!你们先走。」
王小三一愣道:「前辈莫非另有打算?」
「金若兰虽然对不起我,念在夫妻一场,我仍然有必要替她收尸。」
「这也耽误不了多久呀!」
「除此之外,我还要毁去这贱人的容貌。」
此话一出,不但王小三和崔美人闻之变色,江小翠更是气急败坏道:「老匹夫!你不可以……哇啊!」
江泰山忽然挥刀在她脸上划了一条血痕,当场血花飞溅,惨不忍睹。
崔美人不忍目睹,立刻一拉王小三道:「我们走吧!」
王小三能体会她的复杂心境,立刻抱她飞掠而去。
「贱人,等我将你千刀万剐,看你如何用美色迷人……」
「啊……」
※ ※ ※
惨叫凄厉,令人胆颤心惊。
「发生何事?」
李自成乍闻宫外金铁交鸣,惨叫不断,不禁大惊失色,连忙抓住一名侍卫追问。
侍卫惶恐不安道:「启禀皇上,吴三桂率领二十万清兵攻入京城了。」
李自成脸色大变道:「为何我事先没有得到警讯?」
前线告急的消息早在十天前已上报曹公公,弟兄们心中还在纳闷,皇上怎么一直不见应变动静,莫非曹公公欺上瞒下,并未上报给皇上知道?」
「此事当真?」
「是的。」
「可恶!曹化淳现在何处?」
「从昨天开始就不见他的踪影,莫非他早已畏罪潜逃了?」
「你立刻调人去他可能躲藏的地方搜寻,无论如何也要捉他来见朕。」
侍卫答应一声,立刻调集人马离去。
一旁的袁震东突然惊叫一声:「不好!曹化淳既是三心二意的墙头草,他该不会私吞皇上搜刮而来的金银珠宝吧?」
李自成闻言,二话不说便冲向库房,果然发现房中空荡无物,不禁面色如土的呆愣当场。
袁震东心中也十分不舍,暗骂曹化淳老奸巨猾。
李自成长长叹息一声道:「都怪朕识人不明,以致被曹化淳的甜言蜜语蒙蔽理智,落得今天一败涂地的悲惨下场。」
袁震东安慰道:「事已至此,追悔无益,皇上还是设法应敌要紧。」
李自成登高一看清兵势如破竹的蜂拥而来,不禁绝望道:「敌军有备而来,而且深入中枢重地,看来大势已去矣!」
「既然如此,皇上应该尽速脱离险地,以便来日东山再起。」
「也只好如此了。」
李自成和袁震东便率领著亲信掠夺皇宫中的财宝,临行前特地绕道东宫,准备找江小翠一起逃亡。
可是他才到门口,却听见一阵奇异的声响。
一种像痛苦的哀叫又像极度欢愉中的嘶喊,令人闻之心慌意乱、想入非非。
李自成不禁脸色大变。
他立刻明白这奇异的声音正是男欢女爱的靡靡之音,因为他不只一次在江小翠身上获得满足时,倾听过她的娇喘呻吟,这声音对他可谓再熟悉不过了。
可是夹杂其中的另一个男子粗浊、急促的喘息声,却是那么的陌生、前所未有的。
「这贱人竟敢背著我偷人?」
李自成一时难忍绿云罩顶的耻辱,立刻闷声不吭的一脚踢开大门,暴响声中,一股雄浑无比的掌劲,破风厉啸而出。
正在江小翠身上翻云覆雨的江泰山,料不到死神降临,当场被如山掌劲重创倒地,挣扎难起。
李自成怒不可遏的大喝道:「大胆淫贼!你究竟是谁?竟敢闯入宫中奸淫皇后?」
江泰山自知无法幸免於难,不禁疯狂大笑道:「老夫正是……你的……老丈人……」
「你找死!」
李自成以为他占自己便宜,大怒之下,立刻痛下杀手,将江泰山击毙当场。
他立刻转对江小翠喝道:「你说,他究竟是谁?」
江小翠刚抬起头,李自成不禁惊叫一声。
「咦!你是谁?」
李自成发现一脸血痕的丑女取代江小翠出现在寝宫中,不禁惊怒交加。
「皇上,臣妾就是陈圆圆。」
「胡说!皇后长相艳冠群芳,岂是你这般面目狰狞的丑陋女人所能相比,是不是你劫持了皇后,再不快点招供认罪,朕绝不饶你。」
「刚才皇上外出请太医时,一群歹徒趁虚侵入,不但毁去了臣妾的花容月貌,浴室还留下一名女匪的尸体,请皇上明监。」
李自成检查浴室内,果见金若兰的尸体横死其中,再见江小翠的脖颈之间留有刀痕血丝,种种迹象确如江小翠所言,心中已信了八分。
他忍不住心生厌恶的想著:「皇后果然遭人暗算,如今变成面目可憎的丑怪疯女,实在令我看了倒尽胃口。我何必为了这种丑女耽误行程,不如将她还给吴三桂,或能牵制吴三桂的追杀,予我喘息契机,以图东山再起。」
袁震东看出他的心意,立刻催促道:「清兵追杀甚急,请皇上速离险地为宜,千万不可受此妖女欺骗,耽误行程,自陷危机。」
李自成心中暗赞他的机灵,立刻打蛇随棍上的怒喝道:「大胆妖女竟敢鬼话连篇,皇后必然遭你们杀害,朕非杀你替皇后报仇不可。」手掌高举便待行凶。
江小翠不禁心胆俱裂的惊呼一声:「皇上饶命!」
袁震东急忙拉住李自成道:「此仇以後再报,皇上还是快走吧!」
「罢了。」
李自成闻言,正好顺著台阶下拂袖而去。
江小翠好不容易惊魂甫定,发现李自成绝情而去,一时悲从中来,不由得扑倒床上哀哀而泣。
想到自己丧节辱身所换来的结果,居然是南柯一梦,不但荣华富贵泡影成空,还因此怀了李自成的孽种,可谓赔了夫人又折兵。
「李自成,你这个始乱终弃的负心人,我江小翠就是做鬼也不放过你……」
江小翠难忍心中愤怒的仰天狂吼一阵,发泄完内心积压的不满情绪,转首之间,无意中发现金若兰尸体旁掉落的药瓶。
她不禁心想:「记得娘曾经提过,本门的「返老还童散」对内外伤具有神奇疗效,不知她是否有带在身上?」
无计可施之下,江小翠连忙翻开金若兰的尸身,经过一番找寻,果然找出一只青色瓷瓶。
「太好了,我有救了。」江小翠惊喜交加的打开药瓶,迫不及待的为伤口涂上药粉。
她只觉得脸上一阵清凉感传来,不一会儿工夫,不但火辣的刺痛感消失不见,甚至伤口也迅速结疤,不再流血了。
俗语说女为悦己者容,女人天生爱美,更何况美色事关她的荣华富贵,她岂能容忍一脸血污破坏美观?
她几乎想都没想,立刻沾湿毛巾擦拭脸上的血迹,才刚洗净恢复了六分神韵,突然感觉脸上伤痕奇痒无比。
「糟了!我怎么忘了娘交代药粉不能碰水的禁忌?」
她一时悔恨交加,当场便昏了过去。
不知经过了多久,突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太好了,圆妹,我终於找到你了。」
江小翠昏迷中听见声音熟悉,睁眼一看,不禁又喜又惊道:「桂哥,真的是你吗?」
岂料吴三桂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