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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宝没再说下去,下面的话不说也罢。
才刚刚燃起的希望,便又被这个奇怪的水潭,一潭水给浇熄。
杨威也有些怔忡,难道小赌真的就这么去了?
容谷寂寂。
杨威等人叶心、更是沉重。
四人便围守着火堆,默默的任各种哀伤的思绪,将他们淹;没。
天,再次亮了。
又是一个晴空万里,亮丽无云的开始。
但内心的彤云,重逾千斤。
如何挥的去,拋的开?
“走吧!无论如何,我们都得回天水村一趟。”
小飞雪抬起无神又微红的眼睛,再一次盯着水潭潭面。
三宝和四平,默默地熄去早成灰烬的火堆。
四人站起身,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回头的往上崖的路而去。
他们多么希望,此时小赌突然出现,笑嘻嘻地告诉他们,他是故意在捉弄四人。
踌躇复踌躇。
难行千里路。
无语问苍天。
寻觅欲何处?
一路上,杨威一行人沉默着不发一语,在他们的眉宇之间,宛似凝聚着那一抹挹愁的悲愁。
仿佛有些弹不掉、挥不去的阴影,覆盖在他们四人的心上,四人皆提不起兴致来说话。
就这样,在僵冷的静寂之中,他们一路朝下赶去?
仰望灰翳的天空,遥眺远近的景色,跟数着不徐不缓的蹄点。
地面便一大段,又一大段的拋到身后去。
暮色渐至。
杨威领着小飞雪、三宝和四平,来到一个小小的城镇。
镇上华灯初上,不知正庆祝着些什么事,敲罗打鼓韵,好不热闹。
扬威等人,根本就没有心情又体会那种热闹的情绪。
四个人找到镇上唯下的一间客栈,开上两间房,关起了门房,也将热闹全部关到门外去。
对怀着伤心事的人而言,别人的快乐、笑闹,何尝不是件残忍的事。
毕竟杨威他们,也曾有过快乐的日子,有过令人难忘的欢笑时光。
“心可为天堂,心可成地狱,祸福本无门,唯人自招取。”
洪亮、简捷有力的声音,自杨威和小飞雪他们的房门外响起。
“霍!”
小飞雪和三宝同时打开房间门。
地狱门的七殿主,依旧黑官服、银面具的立于门外。
杨威和四平也自房里往外挤着瞧来。
“泰山王受人之托,为飞雪姑娘及各位小少爷们送信而来,可否入屋内一谈。”
杨威这才醒悟,急忙肃手让客。
小飞雪也毫无忌讳的进人杨威和三宝、四平住的房间里坐下。
三宝顺手关上门后,急忙来到小桌广,着急地道:“七殿主,是谁托你带信来?是不是我爹爹出了什么事?”
七殿主微微一笑,自怀中取出一函素笺交给小飞雪,小飞雪有些莫名其妙的打开信笺。
杨威、三宝和四平三人,也凑上脑袋,在灯下细细的看着信中内容。
“呀!比呀比吐!”
三宝和四平两人看完信,乐得震声大叫,兄弟俩抱在一起,大跳起舞来。
杨威和小飞雪也都不能自制的热泪盈眶。
杨威吸了一口气,擦去激动的泪水,笑骂道:“他奶奶的,居然给咱们来上这么一手,等我见到他,看我如何修理他一顿。”
小飞雪真是高兴的抓着七殿主的手,又哭、又笑、又激动的说道:“谢谢你,七殿主,谢谢你!”
说完便冲向三宝和四平,加入他们蹦跳的行列中,一起快乐的手舞足蹈的庆祝着,发泄着。
七殿主见四人如此兴奋激动,不觉得暗自点头。
他们真是一群,连心连命的好朋友。
真羡慕这一群小家伙们的友情,真是迷死人啦!
最后,还是年长的杨威,首先从激动的情绪中恢复过来。
他有点忘形的拉着七殿主问道:“他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受了伤,是小伤,并不碍事。”
杨威这才放心的点点头,并又对七殿主说:“不知七殿主能否与他联络上?”
小飞雪、三宝和四平,这时也紧张的围上前来。
七殿主沉吟一会儿,方道:“我只能尽力去试.因为我也不知道他下一步的计划如何,人会到哪去。”
杨威了解地点点头。
“如果七殿主能与他联络上,麻烦转告他一声,就说我们会按信中的计划进行,但要他小心一点,嘿嘿,我们等着和他奶奶算算这笔帐!”
七殿主也了解的点点头:“我会尽力去试,如果联络上,我一定将话带到。”
杨威感激地一抱拳:“多谢七殿主亲自为我们送来这封信,也多谢七殿主为我们传话联络!”
七殿主也客气的抱拳回礼,并且起身告辞,飘然而去,就像他来时,那般静悄悄。
送走七殿主,杨威回过身,和小飞雪三人相对哈哈大笑。
“呀!比呀比吐!”
杨威忍不住,再一次地高兴大叫,并且乒哩乒郎地和三宝、四平、小飞雪打成一团。
呵呵!原来刚才的镇定和老成是装出来给外人看的哪!
这会儿,他不是也抓狂了嘛!
呵呵呵……
上路喽!
这次,阴沉沉的天,看起来也特别晴朗。
马蹄的敲击,不再是丧钟声响,而是喜悦的音符,飞跃在空中。
赶啊!
赶啊!
北京又将遥遥在望。
即使是思念小别后的新婚妻子,也没能像杨威这一群人赶的如此之快,之急!
情绪是高昂的,心,在飞扬、在欢唱!
快乐是掩不住的,挂在一张张的笑脸上,连胯下的马儿,似乎也感染到骑上的欢乐。
昂首愉快的嘶鸣,再发全力的向前飞奔。
哈哈……
快乐呀!
快乐呀!
北京城内。
丐帮分舵。
杨威和小飞雪他们,又再度回到这里。
四人,即使在入城之后,仍是放马急奔。
早有丐帮弟子,飞报分舵。
此时,分舵的大门敝开,丐帮弟子左右分立两排,正等着迎接他们的少帮主。
杨威一行人,在分舵门前,拉缰停马,拋鞍落地,急急忙忙的往内行去,对立于门旁相迎的丐帮弟子,杨威也是匆匆挥手为意,连说句话的时间也没有。
进入大厅,杨威、小飞雪、三宝、四平,四个人全都忍不住剎住脚,怔怔地看着厅前坐着的那个人。
消瘦的身材,依旧穿著那一袭藏青长衫。
要命郎中,被四个人看的有点窘,忍不住拂向颚下胡须,手却在半空中顿住,又颓然放下。
哦!原来是胡子剃掉了。
嗯!眉毛也不见啦!
噫!头上竟是二百烛光,大光头一个。
哇峨峨!从脑袋到下巴,一光二凈三无毛。
我的乖乖,有看头吶!
“哈哈……”
“呵呵……”
杨威等人,看到要命郎中莫也的样子之后,先是一怔,接着越看越古怪,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人笑,众人笑,越笑就越好笑,越好笑就越笑。
如此恶性循环之下,三宝和四平首先不支倒地,如翻身的乌龟,四肢乱踹,笑瘫在地上。
小飞雪则抱着肚子,无力地笑跌在一张太师椅上。
杨威却一手扶在门上,一手搂着肚子,还不时地咳嗽着,原来笑的太过火,被口水呛到啦!
要命郎中被四个小鬼如此激动的一笑,顿时脸红如关公,讷讷不能成言。
唉,他早知道,被小鬼头们见着这份德性,非得被消遣一场,谁叫自己自信过高,跟人家赌什么赌?
偏偏什么不好赌,要赌听人一事件,结果……
他奶奶的,也只有脑筋打结的人,才会想出这种莫明其妙的赌法。
真他妈的衰呀!
要命郎中被笑的实在有点难以消受,只得硬着头皮,装出长辈的威严,重重地咳嗽几声,这总算有点唤回大伙儿的魂。
“小乞丐,你不想进去看看你家老乞丐吗?”
杨威这才省悟,回来是要做什么的,他飞身向厅旁通往内室的门帘前,掀开门帘,正巧丐帮帮主凌子宣也正好要往外走出来。
师徒俩,猛一照面,都愣了一下。
扑通一声,杨威顿时矮下半截,双膝落地,语声哽咽着向师父请安:“师父……您老总算痊愈!”
侠丐凌子宣见爱徒跪地请安,也是激动的双手微颤,将杨威自地上扶起来,他眼泛泪光笑骂:“没出息的小子,你师父不过是受伤,昏迷几天,你就这么紧张,要是有一天你师父翘辫子时,你怎么办?”
杨威被师父如此一讲,倒也有些不好意思,他讪讪地套用以前三宝所说过的话道:
“如果您老真的回姥姥家放长假去也好,我就不用如此辛苦地演一场五子哭坟给您老看啦!”
凌子宣一听,可傻眼啦!没想到,他昏迷不到三个月,徒弟居然贼开来!
由于杨威自幼失怙,被他收为徒弟,带在身边之后,难兔杨威将他视为老爸看,说话、举止都是恭谨外加尊重,就像儿子对老子般孝顺,因此,他总遗憾让杨威过于早熟,使得杨威失去一些身为孩子特有的皮皮资格。
如今,乍听杨威冒出这么一段不象话的话,他是又高兴、又伤心,挥起手中绿玉棒,假意砸向杨威,口中笑叱道:“小子,滑头!”
他高兴,因为杨威终于开窍,学会贼言贼语。
他伤心,因为他努力十余年,没能教会杨威开窍,谁那么大本事和影响力,居然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便让杨威顿悟贼窍。
杨威笑嘻嘻地对着他师父,扮个鬼脸,溜回大厅,和三宝他们一起正襟危坐,等着师父上场训话。
凌子宣一看,更是高兴,看来杨威这小子真的混出名堂来,居然连扮鬼脸也学会啦!
凌子宣的出现,总算解除要命郎中的光头之窘。
小飞雪他们,见丐帮帮主出来,都勉强收起笑意,正经八百地端坐于太师椅上,毕竟,对天下第一帮帮主,总要有三分敬意。(那是因为小赌不在,否则天皇老子也难叫这群宝贝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