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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赌把手中鬼眼魔刃一扬,向那少女道:“他们大概不懂我的话,请你翻译给他们听。我手中这玩意,是杀人利器,为了不愿大开杀戒,也为了避免造成国际事件,甚至引起世界大战,我才尽量不愿用它。否则我早已出手,杀个鸡犬不留了,叫他们赶快弃械投降,不要逼我大开杀戒!”
那少女点点头,将小赌说的话,以波斯语说了一遍。
二三十名大力士听后,果然面面相觑,吓得不敢上前。
黑袍中年人这时已站起,遥见扑向教主的几名雪怪,已被随护左右的二十名大力士,以喷火筒吓阻,纷纷惊退,不由胆气一壮,狂声喝令道:“把那小子干掉,违命者死!
这一声令下,二三十名大力士那敢抗命,个个挥动着弯刀,奋不顾身朴向小赌。
小赌见状,摇头轻叹道:“唉,硬打鸭子上架,那就怪不得我老人家了!”
声甫落,众大力士已如潮水般冲来。
只见小赌手扬处,一弯弦月,呼啸着旋斩而出,去势之疾,犹如电光石火,乍见寒光闪动,首当其冲的几名大力士已是欲避不及。
凌厉残酷的旋转,带起一片血雨。
“啊……”
“哇……”
连声韵惨叫,几名大力士已身首异处。
但前仆后继,后面的大力士仍旧奋不顾身,勇往直前,彷佛前面被杀的同伴,对他们并未发生丝毫吓阻作用。
难道这些大力士,真是视死如归?
不,因为他们知道,拜火教教规严厉,抗命的结果必然是死。
而且他们都亲眼目击,女教徒的活祭,与男教徒受处决,凌迟而死的残酷场面。
同样是死,他们宁愿选择壮烈的战死。
“冲啊……”
“杀……”
疯狂的吶喊,配合着疯狂的冲杀。
冲,冲向生命的终点,冲向死亡。
杀,如同引颈就戮,任由那杀人利器肆虐!
鬼眼魔刃再次飞出,以更凌厉、更惊人的快速旋斩、飞舞。
日正当中,初春的阳光,毫无温暖之意,而给旷谷中带来一片寒意和杀气。
耀眼的闪光中,又带起一片血雨,喷洒向四面八方。
“啊……”
“哇……”
一声声凄厉的惨叫,此起彼落,一颗颗血淋淋的人头,如同一箩筐西瓜被踢翻,滚向四面八方。
一个个虎背熊腰,肌肉结实健美,足可参加健美先生比赛的大力士躯体,却成了无头勇士,连连倒向地。
这是何等残酷,触目心惊,令人不忍卒睹的景象。
小赌已经警告过,但他们在更恐怖,残酷的压力驱使下,仍然选择了这种,干净而利落快速死亡。
那少女已吓呆了!
不知是谁拉了她一把,将她拖了开去。
转脸一看,竟是险遭活祭命运的右使,将一件白袍递给了她,使她不致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赤身露体。
尽管,这时谁也无暇欣赏这少女裸体之美。
二三十名大力士,就在鬼眼魔刃交又旋斩肆虐之下,横尸遍地,血流成河。
生命.就是这样卑微而渺小?
正当小赌为生命的意义,发生怀疑和感慨之际,两股如同自火龙日中喷射出的强烈火焰,已近在眼前。
小赌身形冲天而起,一拔数丈,凌空又发出两柄鬼眼魔刃,同时口中大叫道:“纳命来吧!”
但他万万没有料到,黑袍中年人在发动火攻的同时,似已心知不可能伤到对方,身形也一掠而起,直扑那个刚披上白袍的少女,将她拖在身前当挡箭牌。
这拜火教的副教主,真够老奸巨猾,他早已看准这少女与小赌之间,彼此有救命之恩,小赌绝不会伤她。
果然小赌见状,急将发出的两柄鬼眼魔刃硬生生偏了开去,以免误伤少女。
右使欲抢救少女,却被黑袍中年一股火焰逼退。
黑袍中年终于见识到鬼眼魔刃的厉害了,不敢再逞强,急以那少女为掩护,迅速退向教主那边。
鬼眼魔刃已飞回小赌手中,眼见少女受制,使他投忌器,一时出不了手。
小赌等人一路追来,主要目的是救出三宝和四平,以及夺回万年血参,并尽力使雪怪脱困,重返它们的生活世界。
地狱门主那边既已救出了三宝和四平,又使几个雪怪脱出兽笼,原不欲多伤无辜,毕竟那些大力士,并非大凶大恶之徒,只不过是一群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供人驱使的一些小角色而已。
偏偏他们不知死活,在左使的带领下,竟然展开疯狂攻势。
这时杨威正单挑左使,手中烙仇竹洒起漫天棒影,攻势绵绵不绝,逼得对方几乎透不过气来。
地狱门主、小飞雪、三宝、四平更是大发神威,将十几名大力士,打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军。
左使已逐渐不支,眼见自己的手下,被地狱门主等所阻,无法为他助阵,情急之下,正待全力一拼,突闻惨号连连,原来小赌那边鬼眼魔刃已大开杀戒了。
只不过是剎那间,二三十名大力士已身首异处,作了无头鬼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左使一分神,烙仇竹巳斜扫而至,来势之凌厉迅速,有如迅雷不及掩耳。
左使犹图举刀硬封,哪还来得及,颈侧与左肩结结实实挨了一下。
“哇!”
惨叫一声,左使的头向右一偏,整个身子也跟着一个踉跄,倒地不起。
既然小赌已大开杀戒,地狱门主等人也毫不留情,个个大显身手,展开了猛烈的攻势。
十几名大力士,眼见左使一命呜呼,顿时群龙无首,他们只有随人顾性命各自四散奔逃。
地狱门主等并不追杀,急向小赌那边冲去,会合在一起。
只见右使正在向小赌指点道:“副教主的霹雳神火,是暗藏在衣袖内,绑于双臂之上,中指套着拉环,只要中指一屈,火焰实时喷射而出,若要破他的霹雳神火,必须先废他的两臂!”
小赌笑道:“削掉他的脑袋瓜,那不更干脆!”
四平是掉了疮疤忘了痛,老毛病改不了,走来接口道:“是啊,何必先断双臂再砍头,那不是脱了裤子放屁!”
小赌狠狠瞪他一眼道:“那这事交给你去办,你去砍他的头。”
四平居然一拍胸脯道:“好,没问题,叫他把脖子伸出来,看我砍不砍!”
小赌飞起一脚,四平急忙避开,未被踹中。
这时众人向教主那边看去,旷谷中所有的男女,除了被杀的那些大力士之外,已全部逃到教主的座轿后。
那少女被黑袍中年挟制,毫无机会脱身。
而二十名看护教主的大力士,则各执长约三尺,黑色的喷火筒,严阵以待,迫使数丈外的几个雪怪不敢上前,只能发出愤怒低吼。
小赌忽向右使道:“你们那位像大爷似的教主,会不会武功?”
右使道:“当然会,而且据说武功相当高!”
小赌诧异道:“只是据说,难道你从没亲眼见过他的武功?”
右使摇摇头道:“我加入拜火教不足十年,而教主在十几年前,就一直卧病在床,而且拜火教在波斯,是势力最大的三教之一,谁也不敢招惹,根本没有机会用上武功啊!
你突然问这干吗?”
小赌沉吟了一下道:“我是觉得奇怪,如果他武功真的很高,即使抱病在身,也绝不会眼看强敌当前,竟然无动于衷,若说他真的病势沉重,已不能动手,又怎会那么沉着,好象有恃无恐呢?”
右使被他这么一提醒,突然郑重其事地道:“对了,我忘了告诉你,教主的座轿下面,装置了大量强烈炸药,只要他一拉动机关,方圆数十丈内,即将炸成一片焦土,无人能够侥幸逃生!”
小赌惊道:“那他自己不也被炸成粉碎了?”
右使微微点头道:“所以他有恃无恐,能胜过敌方,自然没有必要,万一不敌,逼急了就不惜同归于尽!”
众人闻言,无不相顾愕然。
小赌抓抓头皮,苦笑道:“这可麻烦了,想不到老家伙还是个玩命的角色。”
地狱门主庆幸地说道:“幸好这位姑娘告诉了我们,否则,我们一味猛攻,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小飞雪忽道:“有了!”
小赌笑道:“哦,几个月啦?”
小飞雪羞窘万状,嗔怒道:“我跟你说正经的,你爱听不听。”
小赌忙陪笑脸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看大家愁眉苦脸,想开开玩笑,逗大伙儿乐一乐罢了。我最可爱可敬的小公主,您老人家有什么锦囊妙计,就请赶快说出来,我洗耳恭听就是了。”
小飞雪这才转嗔为喜,把手一招:“附耳过来!”
“是,得……令!”
小赌作了个滑稽的平剧动作,上前把头一歪,竖起耳朵,还把手向耳旁一招。
小飞雪靠着他的耳朵,轻声授计一番。
小赌一面听,一面连连点头,听毕,振奋道:“好,就这么办!”
三宝急问道:“怎么办?”
小赌笑而不答,随即振声道:“大哥、二哥,这事交给我和小飞飞去办,你们就留在这儿看热闹吧!”
地狱门主尚未及问,小赌已拉着小飞雪向教主那边奔去。
他们来至几个雪怪前,双双比手划脚一番。
雪怪看了半天,才似乎了解他们的意思,回身退出了十数丈外。
小飞雪道:“好了,开始表演吧!”
小赌点点头,便在数丈外站定,一声疾喝,突然双手齐扬,四柄鬼眼魔刃同时疾射而出。
四道耀眼的寒光,带起破空呼啸声,突破高射炮似的火焰阻挡,飞临教主座轿上空盘旋。
突然,四柄鬼眼魔刃急降而下,以交叉飞旋之势,来回不断穿射于座轿间,顿使四周纱幔,被削得柔肠寸断,纷纷飘舞于空中。
教主吓得魂不附体,急忙全身伏下。
黑袍中年人的霹雳神火,英雄无用武之地,派不上用场,只有以那少女作为掩护的唯一方法了。
拜火教男男女女,乱成一片。
但是四柄鬼眼魔刃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