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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魔女一听老人自称九州一鹗,心中也吃惊不小。
哧的一声,九州一鹗已自撕下面具,现出一个白眉白须鸷猛已极的面孔来,但却目光迟滞,满脸悲愤之容。
“你问吧!”
“天毒门何以苦苦追杀在下?”
“这个……这个,老夫不能回答你!”
“为什么?”他眼含杀机,逼进一步。
“旁的问题,既然有言在先,老夫知无不言,唯独这个问题,老夫不能回答你!”
“为什么?”他厉声再追问一句。
“从现在起,江湖上没有老夫的名号,永不再出江湖,以谢食言之过,如果你需要老夫项上人头,只管取去,决不皱眉,至于这个问题,老夫说过不能回答你!”
他杀机倏现,右手上扬。
九州一鹗凄厉的一笑,缓缓闭上双目。
他看着这须发如银的老魔头,思维再三,兀自下不了手,场起的手掌,又缓缓放下,隐在袖内,叹口气道:“你走吧!”
九州一鹗突然一阵哈哈长笑,状类疯狂,踏着不稳的步子,摇晃而去,口中兀自念着:
“罢了!罢了!”
他望着他逝去的背影,心里升起了一片莫名的惆怅。
他不知道他这样做是对,还是不对。
“文弟!你知道这老人的来历吗?”雪山魔女道。
他摇一摇头,表示不知道。
“九州一鹗是天毒门唯一存在的长老,纵横江湖数十年,黑白道闻名丧胆,虽然出身黑道,平生向无多大恶迹,今天败在文弟之手,想已无颜再立足江湖!”
“兰姐见闻广博,可知道天毒门掌门是何等样人?”
“天毒门掌门叫做天毒尊者,至今无人知道他的真面目,武功远超过这九州一鹦,但却以用毒出名,狠毒绝伦,江湖上都怕他三分,十年前,不知何故,天毒门忽然绝迹江湖,最近又东山再起!”
“天毒门总坛不知设在什么地方?”
“这个倒是不知道!天毒门息影江湖,我还没有出道。”
“哦!我倒忘了,兰姐不是中了毒而昏迷不醒吗?何以会突然好了?”
她嫣然一笑,向他靠近两步,一缕似兰似麝的幽香,飘送过来,他心中不由一荡,忙镇慑心神,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再多看她一眼,他怕……
他对她纯粹是出于一片感恩之心,丝毫没有儿女的私事在内,甚至心中多少还有些不齿她的为人。
而她却是一颗芳心,牢牢系在他的身上。
于是——
她说出了一番经过。
原来她中了冷面银豺的一把无声无色的“切日搜魂散”后,当时就昏迷倒地,司徒文飞指点她三十六大穴之时,用的是“搜穴清血”大法,毒已被迫出了大半。
因为强敌突然来临,所以未竟全功,但她的的功力深厚隔了不久,便已悠悠醒来,唯四肢酸软,好像喝醉了酒一样不能动弹,只是心里清楚而已。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细如蚊呐的声音道:“看在司徒文的分上,我救你一次!现在你张开口!”她骇异不已,这人分明是用“千里传音”之法在向她说话,她如言张开了小口,舌尖突然一麻,一粒黄豆大的丸药,已直射入口,立化津液,顿觉一股清香顺喉而下,不久,酸楚全失,毒已尽解。她心中大喜,娇躯一动,正想……
又是那声音传来!
“你暂时不要动,也不要插手!”
这时,赤面神煞已慢慢向她欺近。
那声音又响起:“姑娘注意,有人向你偷袭,请转告司徒文,就说白云庄的蒙面人在前面等他,事完就来!”
声音顿杳。
赤面神煞已距她不及五尺,她仍装做昏迷的样子,手里早扣好了一大把“雪山神芒”,半睁着眼,注意对方的行动,赤面神煞,双掌才扬,她一把神芒已自出手。
在猝不及防之下,钉得满头满身都是,身形将倒之际,她一跃而起,伸手点了他的死穴,登时呜乎哀哉。
这就是她遇救的经过。
“文弟!这自称白云庄蒙面人的怪人你……”
“他还说了什么?”他着急万分的问道。“就只说在前面等你,我可不知道这前面到底是什么地方!”她口里说,心却在想,他何以会急成这个样子。
往事——
又电闪般涌上心头。
蒙面人三次救他脱出魔掌,曾经答应他,等他艺成,笛声震江湖的时候,就来找他告诉他仇人的姓名。
现在,他找来了,他将告诉他屠他全家的仇人姓名。
他抬头看着天上飘浮的白云,他忖想着,他将要仗一身所学,快意恩仇,把仇人尽诛铁笛之下,以慰全家惨死的英灵,然后,他再寻到不明下落的母亲和姐姐。
还有,他以前曾心许为他解围的隐形怪客,为他完成两件事,为中原双奇之一的慕容刚伯父报仇。
最后——
揭开天毒门追杀他的谜底。
揭开魔笛摧心生死之谜。
恩仇了了之后,他将奉母归隐,退出这险恶的江湖,一如天上的白云,悠游自在,无拘无束。
“文弟!你在想什么?”雪山魔女,见他一副失魂落魄,脸上乍阴乍晴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他从沉思中清醒过来。
发出一声豪气凌霄的清啸。
“兰姐,后会有期,援手之德,容后图报!”
声落,人如一缕轻烟,电闪飘去,瞬息无踪。
她怔得一怔,突然意识到,他走了!
白影闪处,也朝同一的方向疾追而去。
山石、林木、溪流、村落,被他飞快的抛落在后。
他一味的疾驰,把“天马行空”的轻功身法,施展到极限,如一缕淡烟幻影,夹着铁笛的呜呜怪啸,奇、怪、快、异,惊世骇俗。
他不知道蒙面人所指的“前路等他”,是什么地方。
更不知道如何才能寻到蒙面人。
蒙面人对于他委实太重要了,他一面飞驰,一面轻轻舞动铁笛,他希望笛声能惊动蒙面人,这真亏他想得出。
行行重行行,十余里的路程,转瞬即逝。
但,蒙面人并未现踪,他犹豫了,脚下不由放缓。
眼前出现一片怪石林立的地面,峥嵘突兀,如果有人隐伏其中,决难发现,他想蒙面人也许……
思念未完,身前文外,一个人立般的怪石后面,突然出现一个蒙面怪人,不言不动,像幽灵似的站在那儿。
是他!对!多熟悉的身形。
他高兴得流下泪来,急步上前,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恭喜小侠学成了绝艺,司徒老前辈的大仇可以报雪了!”蒙面人,声音低沉,语音悲哽!
他不由心中大奇,正要开口,蒙面人又接着说道:“在下二十年前,还没有出道,被仇家围歼,承令尊慨施援手,救了我一命,终使我大仇得报,这件事一直横梗心头,没有机会报答,不想司徒老前辈竟……”
他听到此处,触动了血淋淋的往事,泪水涔涔而下。
“小侠先听我说一件武林惨案!”
“请讲,后辈洗耳恭听!”他知道这一定与他有关。
两人相对席地坐下。
他聚精会神的倾听蒙面人所说的每一句话。
“距现在十三年前,被视为武林瑰宝的上古奇珍金吾剑,在洛阳出现,消息传出,黑白道高手五十多人,群起争夺,后来大家议定以比武方式,决定金吾剑的得主,谁的武功最高,剑就属谁!”
“一把剑竟有如此诱惑力,值得这么多高手相争?”他忍不住插口问道。“金吾剑乃上古奇珍,是春秋时秦宫故物,不知如何流入民间,此剑削铁如泥,功力高的人运用起来,剑芒可暴长三尺,加上剑身,七尺之外可以伤人……”
“怪不得引起这么多人的觊觎,后来呢?”
参加的黑白道高手之中,除黑道人物外,有五大门派的人,还有中原双奇……”
他听到他的父亲玉面专诸司徒雷、桃源居士慕容刚伯父也在参加之列,不由血脉贲张,心跳加速。
“比武的地点是在洛阳城外十里的黄叶山庄,由在主黄叶散人作主持人,比武之前,盛宴款待各参加比武的高手,谁知酒宴未终,所有高手除中原双奇事先见机滴酒不沾,汤菜浅尝即止,所以中毒较轻得以逃生之外,其余全部死于当场,这件公案,曾轰动整个武林!”
他几乎惊得直跳起来。
“那是谁下的毒手呢?”
“五大门派曾派出多人,调查这件公案,但连主人黄叶庄主一家,都无一幸免,终于成了一件悬案……”
“那金吾剑呢!”
“自那时起就已失踪!”
他一时想不出,蒙面人讲这件武林公案是何用意。
“武林中,再无人知道这金吾剑的下落?”
“有!”
“谁?”
“五年前,中原双奇!”
“现在呢?”
“我!”
他一跃而起,惊奇的注视着蒙面人。
“可否请问前辈尊讳?”
“哈哈哈哈!”一阵低沉的笑声中,蒙面人一把抓下蒙面黑布,赫然是一个四十左右面目威棱的中年人。
他哦了一声,连退两步。
“我叫宋长青,江湖中称我为无影客!”
“无影客……”
“天毒门掌门人天毒尊者首徒!”
他杀机倏现,但当他意识到面对的人,就是他的恩人时,不由一阵赧然,又复歉意的一笑。
“天毒门何以突然绝迹江湖十年之久?”
“掌门人闭关潜修本门绝学,疏令闭关之期,门人不奉命令,不得出现江湖,同时绝对禁止用毒!”
他恍然大悟,原来五年之前天毒门中一庄二堡三谷主等人追杀他时,不曾用毒,即是这个原因。
“天毒门为什么苦苦追杀我?”
“因为你是中原双奇之后!”
“家父的被害是……”
“因为他知道金吾剑的下落!”
他眼中杀机大炽,仇恨的火在胸中燃烧,他恨不能立刻手刃仇人,激动得浑身发抖,不能自已。
“那中原双奇之一的慕容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