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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马百武一见这白衣少女出现,便已吓得面色惨变,他此时竟想乘她们谈话之间,悄悄溜向小船,驾舟逃走。
一阵嘻笑谈话之声,又自花丛树间传来,只见数十个彩衣少女,蝴蝶般穿了出来。马百武情知已无法逃走,反而怪笑一声道:“太史潇湘!这里老夫想来便来,要走就走,你还留得下不成?你若认为老夫怕你,你就是求老夫走,老夫也不走了。”原来那白衣少女竟是太史潇湘!
太史潇湘冷冷哼一声,纤手一指那惨死地上的小红和冬梅,道:“她们俩人可是死在你的手中吗?”
马百武怪笑说道:“你这样说,未免把老夫估计的太高了!”
太史潇湘一瞥那静静站在一旁的碧眼神雕胡天衢,沉声又道:“是你吗?”
胡天衢嘿嘿笑道:“是我又怎样?你们这般女人,除了仗着色情迷人,若论真本事硬功夫,大爷倒是不怕!”
他虽和米灵被太史潇湘的姑姑以“天蚕索”擒住,但对她的真实功力,却不佩服,此刻又想到太史潇湘的武艺,可能较她姑姑更差些,是以出言相讥。
太史潇湘冷叱一声,道:“放屁!姑娘先让你三招,你且尽管出手吧!”
胡天衢扬手劈出一掌,大怒说道:“好个狂妄的丫头,老夫还用得着你让吗?”话未说完,呼呼又是两掌,潜势激荡,连地上的沙土草叶俱都带了起来。但太史潇湘纤躯只妙曼地转了几转,果然三招过后,连她的衣角俱未碰着。
太史潇湘突地冷叱一声道:“三招已过,姑娘我可要还手了,你且小心接下!”
她说完之后,纤掌轻轻拍出,掌势宛如被狂风飞掷的树叶,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却总是不离胡天衢的身上要穴。
胡天衢不禁暗自吃惊,暗自震骇,再也未想到这年纪轻轻的女子,竟已练就如此一套飘忽诡异的掌法。他虽是使出全力,连封带打,但太史潇湘的双掌,却如蛛网缠身,打之不断,挥之不绝,三十招过后,他的额间已是涔涔汗下。
一旁的马百武,已乘众女聚精会神观战之际,悄悄移到那躺在地上的黑面汉子身侧,忽然大喝一声道:“不要打了,你们可知道这黑小子是谁吗?”
太史潇湘娇躯一震,连忙收掌飘身,哎呀一声,顿足道:“糟啦!”她身形一顿即起,箭矢般向马百武掠去。
马百武却已迅疾俯下身子,将手掌接在那黑面人头顶“百会”死穴,嘿嘿笑道:“好狡黠的小妞儿,你可是已猜出他是谁了吗?嘿嘿!猜到了更好,不过老夫若不还他本来面目,就是你知道此人是谁,便也不会对他感兴趣了。”
他左手自衣袋中取出一瓶白色的药水,顷了几滴到那人脸上,一阵擦抹之后,已自露出一个白皙俊美的面庞,众女一看之后,齐地娇声呼道:“是他!罗雁秋!”
马百武狞笑说道:“你们还要打吗?你们觉得奇怪吗?嘿嘿!
老夫的船被一个灰衣老儿击沉之后,便一直在海上飘流,天无绝人之路,竟无巧不巧地叫我们碰上了乘这小船的罗雁秋,不想飘流到这里之后,如今,嘿嘿!你只须答应老夫一件事,老夫便饶这小子不死!”
此刻太史潇湘的脸上,却是显露出极端的镇静,微微一笑,说道:“姑娘我在听说罗雁秋失踪之后,根据风向海流,断定他必会飘流到这里,任何不擅驾驶的船只,也必飘到此处,是以我才连夜赶来这百花岛,却不料……”
她语声突顿,纤手微扬,一点白光,电旋星飞,直奔马百武按在罗雁秋头顶“百会穴”
上的右手,同时身形急掠,一式“单凤朝阳”身法,箭矢般窜出!
在这电光石火的刹那间,马百武哎呀一声,右手已中了太史潇湘的“铁莲花”暗器,不自主的疾收回去,而罗雁秋的身躯也已被太史潇湘抢到手里。
众女齐地欢呼一声,如彩蝶飞舞般围了上去,但抱在太史潇湘怀中的罗雁秋,竟然蜂腰一挺,跃落地上,他神光湛湛的星目,一扫众女。
太史潇湘展颜一笑,幽幽说道:“想不到你这半天竟是一直装死,如此说来,我倒真是多管闲事了。”
罗雁秋沉声说道:“在下只是被人以‘定时点穴’手法,点了睡穴,现在刚好到时,穴道自解醒来,有什么好奇怪的,你既然知道自己多管闲事,却偏偏要管,岂非是莫名其妙?”
原来罗雁秋自被那灰衣老人点了睡穴后,至此已满六个时辰,自动醒来,是以对过去的一段时间,宛如睡了场大觉一般。
太史潇湘忽然眼圈一红,也自沉声说道:“你说那个莫名其妙?我就是喜欢管闲事,你又怎样?”
罗雁秋冷笑一声道:“你自顾去多管闲事,只是在下的事倒是不劳费心!”
太史潇湘大怒说道:“你的事我是管定了,从一开始见到你之时,便曾告诉你,你的事我什么都要管!”
罗雁秋突地往笑说道:“年轻轻的大姑娘,说话好不害臊,你是我的什么人?我的事为什么要你管?”
太史潇湘本就生成是男子的性情,而且自幼又任性惯了,她虽想极力变得温柔,变得楚楚可怜,但无论如何却是不能,此刻见罗雁秋当着如此多人,奚落于她,早已忍耐不住了,娇叱一声道:“放屁!”扬手一掌,向罗雁秋面颊上拍去。
她这一掌,本是羞怒并集而发,力道自是十分惊人,若要不折不扣的打在罗雁秋脸上,他纵然运功相抗,也要打掉半边牙齿。
岂知罗雁秋竟是不闪不躲,扬了扬脸,迎上来掌。
太史潇湘见状,反倒犹豫起来,全力打下自是不忍,若是半途收回,又怕众人窃笑,她咬了咬银牙,当下卸下了八成真力。
但听“啪”地一声,罗雁秋脸上立刻现出五个红红的指印。
罗雁秋微微一笑:“还要打吗?若不打,在下这就告辞了!”
他竟然排开众人,缓步而去。
此时,众女的目光,齐地注视在太史潇湘的脸上,似是询问她对此事该如何处置。
太史潇湘收回手掌,痴呆了片刻,两行清泪,却早已沿着双颊流了下来,直待罗雁秋走出十数丈之后,她突地大喝一声道:“你……你给我回来!”
罗雁秋缓缓驻足,缓缓转过身来,一笑说道:“姑娘还有什么事吩咐吗?”
太史潇湘举袖一拭模糊的泪眼,沉声道:“你的杀父仇人在此,难道父仇不想报了吗?”
罗雁秋正色说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此仇焉能不报?只是……只是如何报法,在下却要考虑考虑。”
他如此说法,听得在场之人齐都一怔,连追命阎罗马百武及碧眼神雕胡天衢也是大惑不解。太史潇湘呆了一呆,突地冷笑一声道:“连报杀父之仇,都要考虑,这当真是天下奇闻!”
她语音一顿,沉声又道:“你既不愿报那杀父大仇,但我两个姊妹惨死,一个受伤,此仇却是毫无考虑的必要!”
太史潇湘冷电般的目光一瞥众彩衣少女,正色说道:“家父原都将各位姊妹遣散了,任凭各人回家或自谋生路,都是大姊不好,将各位妹妹带来此处,如今咱们报却小红和冬梅两位妹妹惨死之仇,再将春花妹的内伤治好,大姊我便亲自将你们一个个送向要去之处,也不枉我们结拜一场……”
她说至后来,声音已有些哽咽,众女也都黯然垂下头去。
突然太史潇湘娇叱一声道:“各位姊妹,去几位将小红、冬梅妹妹尸首埋了,再去两位给春花妹疗伤,大姊一人便可杀死两个贼子了!”
马百武知道太史潇湘的厉害,竟然一声不响,但胡天衢却冷笑一声道:“你倒说得痛快,只怕老夫们若取了兵刃在手,你便不敢让我们联手了。”
太史潇湘冷笑一声道:“你们自管亮出兵刃来!”
马百武道:“我等的兵刃俱在小船船板之下。”
太史潇湘道:“快些取来,莫耽误时间了!”
顷刻之间马百武已将俩人兵刃取来,胡天衢接过长剑,手腕振动间,已洒出朵朵剑花。
马百武一抖镔铁生死判,在剑花空隙中点了进来。
太史潇湘却仍是赤手空拳,她目注两件兵刃,突地手掌一扬,娇叱道:“来得好!”
右手一掌劈出,劲疾的掌风竟将两件兵刃震偏了寸许,左手顺势向腰中一摸,便已扯下一幅彩带来,接着顺手抖出,但听“波!”地一声轻响,已迎上了两件兵刃,马百武大吃一惊,叫道:“卷龙帕!快些收回兵刃!”他的生死判疾抽而回。
胡天衢的长剑稍稍缓慢了些,便觉得剑身上已经感受到一股极大的吸卷之力,连忙一拧剑身,险些抽不回来。
太史潇湘大笑一声道:“怎么?一招未完,便已不敌了吗?”
胡天衢想不到太史潇湘这般年纪,便具有如此身手,而且用的竟是如此邪门的兵刃,心下暗自吃惊,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马百式却怪笑一声说道:“你仗着家传宝物,具有绝大‘吸’‘粘’之力的卷龙帕对敌,即使胜了,也不是真本领硬功夫,老夫等一点也不佩服!”
太史潇湘冷笑一声道:“你们怎样才佩服?”
胡天衢突地大声说道:“咱们各凭掌力!”
太史潇湘大声道:“好!”
胡天衢嘿嘿笑道:“你敢让老夫等三人联手吗?”
太史潇湘神情飞扬,大声说道:“好!快些放开那厮!”
立刻便有两个彩衣少女走到米灵身前松了绑,解开穴道,他“会阴”穴虽是受伤,但因未中要害,半天将息,已大致好了,此刻听胡天衢建议三人联手,已体会得他的心意,嘿嘿怪笑两声,运起“玄阴九柔”神功,蓄势待敌。
米灵、胡天衢和马百武齐地发出阴阴怪笑.三人竟分做三个方向,挥掌攻上。
太史潇湘虽被困在中间,但却是指东打西,指南打北,丝毫未露出败象,但三十招过后,娇躯却是不断打颤,仿佛受了内伤一般。
胡天衢突地哈哈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