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罗雁秋哦了一声,又自忖道:“原来如此!”
太史潇湘冷笑一声道:“你纵然即刻把船沉掉,也是吓不倒咱家的!”
船家大笑道:“若是覆舟而死,难道你不后悔吗?”
太史潇湘冷笑说道:“咱家向不畏死,何况还有垫背的!”
船家转向罗雁秋道:“小兄弟,你可听到了?老哥哥只以为她跟踪你到东海之上,必然是喜爱于你,哪知竟要把你作为垫背的,唉!看来天下的女子都是自私的很哩!”
他竟忽然改口,叫起罗雁秋兄弟,对他似是始终全无敌意,但对太史潇湘却是一派老气横秋。
太史潇湘怒声叱道:“你说谁自私?咱家所说垫背的就是你!”
船家嘿嘿一笑,手指罗雁秋道:“那么他呢?”
太史潇湘一怔,船家又自笑道:“你若舍不得他死,就快点老实些,莫再动手动脚的!”
太史潇湘脸上又是一红,怒道:“放屁!你说谁舍不得他死?
他死不死与咱家有什么关系?”
那船家露齿一笑道:“真的吗?你不要再嘴硬,更不要不好意思,嘿嘿!那位小兄弟英俊潇洒,儒雅风流,任何女子见了他,也要喜欢的。”
太史潇湘早已低低地垂下头去。不知这个性情豪爽、尤胜男子的少女,是否也真的动了情愫,暗暗爱恋起罗雁秋?
船家又自大笑道:“小兄弟,情之一字,最是奇妙,看来你已把这个野丫头的一片芳心征服了!”
罗雁秋闻言,心中不由一动。
偷眼一看太史潇湘,果见她低垂着粉颈,再无与那船家动手的意思,不禁大是着急,暗自忖道:“若她果真如那船家所说,我倒不如在海中淹死的好!”
他久历情劫,早已知道男女间事,最是复杂万端,而且爱恨纠缠,极难处理,实是苦多乐少。
于是面色一沉,冷笑说道:“你胡说些什么?要你多管什么闲事!”
那船家却不动怒,哈哈笑道:“可是老夫猜中了你的心事,你也不好意思了吗?”
罗雁秋大怒道:“你胡说八道,倚老卖老,难道以为我不敢打你?”
话落拳出,呼地一声,径向那船家击去。
那船家面色仍是毫无表情,仓促间举手相迎,两掌尚未接实,登时被震得踉跄后退数步,几乎站立不稳,跌坐下去。
半晌,太史潇湘只是低垂粉预,不言不动,直如同换了一个人似的,此时一见那船家被震退数步,遂又霍地向罗雁秋大叫:“你疯了吗?你知道……”
那船家沉声说道:“你可知道她多么爱你?”
罗雁秋并不多话,又是一拳击去,但太史潇湘却挥拳迎上来,他此时也不好再说什么,两人竟在狭窄的船舱中,拳掌飞扬,大打出手。
那船家又自哈哈大笑道:“你们若不想活了,就快些去跳入海中,切莫连累了老夫,若再这样打下去,这只船定然承受不起,沉入海中,那时真是要同归于尽了!”
这等生死之事,近在眼前,但他却是大笑说出。他说完之后,又自大笑着往舱外走去。
太史潇湘忽然收招撤式,冷冷说道:“你若要死,尽管请便,但是,父母大仇,难道叫别人替你报吗?”
罗雁秋面色一沉,厉喝道:“你怎知我有父母大仇未报?”
太史潇湘突然神秘地一笑,缓缓说道:“咱家岂只知道你有父母大仇,而且还知你的仇人,便是马百武、胡天衢那班人哩!”
罗雁秋一惊说道:“是谁告诉你的?”
太史潇湘得意地说道:“你且猜猜看?”
罗雁秋没好气地说道:“不说便罢,休要故弄玄虚!你满口‘咱家’,您可是以为这样说,便表示你与众不同吗?”
太史潇湘面上一红,沉声说道:“咱家……我是听玄衣仙子杜月娟说的!”
罗雁秋勃然色变,大喝道:“你说什么?杜月娟!她!她怎么会告诉你的!你又怎知她是杜月娟的?”
太史潇湘也自大声说道:“若非是她,咱家……我又怎能知道得如此详细?除了我,又有谁能看出她是假装的?”
罗雁秋面色惨变,恨声说道:“你……你……我再也不会饶恕你的!你们此刻把她怎样了?”
太史潇湘顿时如受了千般委曲,忿然说:“我……我把她杀了,你可是心疼了吗?哈哈!
徐娘半老,丰韵犹存,难怪你要和她厮混在一起嘛!”
罗雁秋勃然大怒一掌向她脸上打去,沉声说道:“你敢胡说八道!”
但听“啪!”地一声,太史潇湘竟然不闪不躲,她的娇靥上,着着实实地挨了一掌,五个红红的指印,立刻在敷粉般的脸上显现出来。
太史潇湘木然举手摸着脸上怔怔地说道:“你……你敢打我?”
声音刚落,舱中飘然落下一条人影。
第二十九回 情天铸恨事 太虚宫中陷奇阵
罗雁秋举目看去,霍然竟是那刚刚离去的船家,他此刻却已除去斗笠蓑衣,穿一袭宽大的黑衣长衫。
太史潇湘一见那船家进来,便嘤咛一声,向他怀中扑去,那船家轻轻叹息一声,无限慈祥地说道:“好孩子,别伤心了,你可听说过‘打是亲,骂是爱’这句俗话吗?他虽然一时忿怒打了你一个耳光,但只怕他此刻的心中,也是难受的很哩!”
他语声一顿,又自向罗雁秋说道:“小兄弟你怎么打我的孙女,你须千万记住,男人永远不可对女子粗暴,纵然是她说话激怒了你,或是打你,你也不应还手的!”
罗雁秋情不自禁打了太史潇湘一掌,本以为她会躲闪,哪知她居然不闪不避,等到手掌临近她脸上,再想收回,已是无及,匆忙中卸力沉腕,打到太史潇湘脸上的,便只剩下二成力道,是以只打了五个红红的指印,若是全力施为,只怕她早已喷珠溅血了。
他打过之后,自然十分追悔,方要上前谢罪赔礼,却听到船家一连串的话语,当下便又勃然大怒,冷冷一哼,沉声说道:“你们原来是安排好的圈套,原来是存心骗我……”
那船家边轻拍着太史潇湘的香肩,和声截断他的话道:“小兄弟,我们安排好了什么圈套,我们又骗了你什么?”
罗雁秋大声说道:“你本不是船家,却又冒充船家,你本是她的长辈,却又满口自称小的,这还不是圈套?这还不是……”
他的目光忽然和那船家接触,只觉得他的目光是那般熟悉,此刻却又充满了慈和的光辉,自己再也吼叫不下去,满腹委曲也像是突然减去了不少。
那船家连连颔首,多皱的脸上,虽然仍无一丝表情,但声音却更是慈和,说道:“小兄弟,你当真猜不出我是谁了吗?”
罗雁秋心中一震,诧然说道:“我早已觉得你的眼神有些熟悉,你此刻说话的声音,也像是在哪里听过?”
船家哈哈一笑道:“如此说来,足见你还没忘记我,我刚才故意改变了声音,是以你此刻方才听出,但你连我的眼神,都觉得熟悉,当真是难能可贵了!”
太史潇湘静静地伏在那船家怀中,已然停止了哭泣,此时突然插口说道:“你老人家还说他记忆力好,但直到现在,仍然不知道你是谁,而且我在阿尔金山时,也曾提起过你,这样的记忆,当真是难能可贵的很!”
罗雁秋脸上一红,但心中也是一动,“哦!”了一声,脚下倒退两步,惊愕地说道:
“你是……你是被禁阿尔金山百年的张老前辈?不是……”
黑衣老人打断他的话,笑道:“不错,我曾经死过一次,但你不是又把我救活了吗?”
罗雁秋愕然说道:“我……”
连太史潇湘的明亮眸子,也瞪得大大的,显然也是奇诧非常。
黑衣老人颔首说道:“不错,多亏你用‘四季丹华’鲜花埋葬我,受鲜花灵气的薰蒸,使我解去饮那毒泉所中的剧毒,同时鲜花又都是塞满我张着的口中,使我苏醒之后,又解除了饥饿,至于那反四象阵已破,出来更不成问题了。”
罗雁秋听得越来越觉奇怪,终于大笑说道:“若是真的如此,那是老前辈自己造化,可见一个人心地善良行为正当,是决不会吃亏的,怎能说是晚辈之功。”
黑衣老人喟叹一声,说道:“小兄弟,你切莫如此说,从今以后你便是我的最大恩人,我的有生之年便要供你驱使……”
罗雁秋连连摇首,急声说道:“老前辈,你万万不要作如此想……”
黑衣老人突然目光一肃,沉声说道:“你若再推辞,便不是男子汉大丈夫了!”
罗雁秋再也不好说什么,太史潇湘明亮的眸子一转,突地哈哈笑了起来。
黑衣老人大声说道:“小丫头,你笑什么?我虽是称他为小兄弟,此生要听他驱使,但你且莫忘了,你就是嫁给他以后,也仍然要叫我爷爷的!”
太史潇湘俊面一红,也自大声的叫道:“师叔祖,你再开玩笑,我就要扯你的胡子了。”
说完之后,长身而起,咯咯娇笑着,向上一层舱顶跑去。
罗雁秋忽然想起她说过杀死杜月娟之事,也自霍地站起,沉声说道:“你到哪里去,我还有事问你!”
黑衣老人哈哈笑道:“你要问的事,都可问我,她既然从长江上一路跟踪你下来,难道还会跑了吗?”
罗雁秋皱眉说道:“她说杀死了我师嫂杜月娟,不知是真抑是假的?”
黑衣老人道:“自然是假的,若是真的,她不会对你说了。”
罗雁秋仍是十分焦灼地说道:“她们既然识破了我师嫂的行藏,不知将她如何了?”
黑衣老人笑道:“杜月娟仍然在那里,仍然好好地当她的‘太夫人’,至于湘儿和她的事,只是她们俩人间的秘密!”
罗雁秋满腹疑团尽释,黑衣老人瞥了他一眼,一笑说道:“小兄弟,你的怀疑,怕还不止此,你可知道为什么老哥哥的长相也变了吗?”
罗雁秋苦笑说道:“这个不难,你定是戴了制作精巧的人皮面具,看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