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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贫道为何把你们领来此地,殊不知贫道寻找这么一个地方,实煞费一番苦心呢。”
莫丹凤心思灵巧,立时体会出话中之意,忙称谢道:“师伯替我们找到一个这样好的练武地方,那真是谢谢你啦!”
黄龙子哈哈大笑道:“算你聪明,为了使你俩修习玄都宝笈上的武功,倒煞费了贫遭一番苦心呢。”
随把两人领到后洞,里面果然床榻炊具,一应俱全,黄龙子示意两人坐下,然后面色一正,对着继光问道:“你刚才所遇的可是一个紫衣女郎?”
继光点头道:“正是。”
“她可曾向你索取黑名单?”
“是的,但弟子没有答应她。”
“那么你俩交手没有?”
“她只对我攻了几招,便即停手就走。”
“走了?”黄龙子不禁睁大眼睛,瞪着继光,似乎感到十分意外。
“是的,临走时她还嘱咐我小心呢,据说有个‘金蜈宫’,这黑名单势在必得呢。”
随把从昧灵和尚身上得来的黑名单掏出,双手送到黄龙子手中。
那黄龙子似乎对这紫衣郎十分注意,对继光的每一句话都留心细听,连交给他黑名单时,都没伸手去接。
继光见他没有来接,便顺手掀开一看,赫然,第一个名字便是黄龙子,以下顺序排列,有楚水长鲸陈于亮、青城凌霄剑客、武当铁木道长等一百多个名字,正待再细看下去,突闻黄龙子把掌一拍道:“是了,必然是她!”
这种奇特的举动,倒把继光和莫丹凤吓了一跳。黄龙子随又郑重地对继光问道:“她和你动手时,可有一种蔼蔼紫气发出?”
“是的,这种紫气,似乎十分诡幻神奇,掌风一入其中,便即被化解得无影无踪,不知是一种什么功夫。”
“这是一种玄门至高无上的神功,名叫‘鸿蒙紫气’,可柔可刚,意之所及,气亦随之,刚刚无坚不摧,柔刚伤人于无形,贫道原甚怀疑绿林圣者何以会伤在一个女郎手中,以此看来,那就无足怪了。”
继光见他把那紫气说得那么神奇,心里甚感不服,不由脱口问道:“但不知‘鸿蒙紫气’比我那‘贝叶神功’,孰优孰劣?”
“都是玄门中至高绝学,但‘鸿蒙紫气’,又较深奥一层。”
说完轻吁了一口气,伸手把那张盖有紫花大印的绢册接到手里,顺手翻下几页,便即丢下,又复一声长叹。
莫丹凤忍不住插嘴道:“师伯,这紫衣女郎到底是什么来路呢?她要这名单干什么?”
黄龙子微叹一声道:“贫道虽还不敢十分确定,但已稍微摸着一点她的来历,这事以后你们自知,至于这张所谓黑名单,可谓浩劫之苗,一切的祸患皆由此起。”
继光接口道:“紫衣女郎莫非也是漠北来人?她所称的金蜈宫,大概就是一个什么帮派呢?”
黄龙子把头微点,又郑重地道:“中原武林浩劫已起,贫道所以急急找你两人来加紧练习玄天宝笈上的功夫,便是为抵御这场浩劫。从明天起,你俩应排除一切杂念,专心一志练功,那‘鸿蒙紫气’虽然神妙无比,但也不是绝对无法破解的功夫。”
说完径自闭目养神,再不说话。
继光等不敢再说,也就各自安歇。
第二天,黄龙子把继光叫到面前,拿出一篇口诀,交给他道:“你因机缘巧合,得到千年大蟒内丹及邯郸老人的近百年内力真元,虽因时日短暂,不能全部融会,但因体内已具有两种截然不同的真气,正可练习这种‘两极混元乾坤手’,此种功夫因需具有阴阳两种不同内力,始可练习,故数百年来,练成之人甚少,倘你能练成,何愁‘鸿蒙紫气’难破?”
说完,便领着继光,走进一个小小石洞,令他进入里面,郑重地嘱咐道:“从现在起,你可开始七七四十九天的坐关,练习‘两极混元乾坤手’,贫道自会照顾一切。任凭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必管,望你好自为之。”
继光唯唯领命,黄龙子立时替他把洞门封了,领着莫丹凤自去。
黄龙子走后,继光翻开那几页秘笈,细细参详了一会,觉得这宗“两极混元乾坤掌”果然神妙无比,若果换过一个人,恐怕穷一生精力也难练成,而在他来说,并不算太困难,只须使贝叶神功与玄阴罡煞魔功两相渗和,融会贯通,便可依照口诀施展。
自此,便按照所定的进度,独自练习起来,这宗旷世绝学,说难,一生精力耗尽,也不一定有成。但继光得天独厚,不几天功夫,便已摸着了门径,渐入紧要关头,只觉体内真气回荡,有若万马奔腾,缓缓升起一股迷迷蒙蒙的红光,顿时如置身红炉,热得他汗水如浆,心如油煎。
这种现象是练习中必经过程,秘笈上已有说明,故他并不因此而惊惶。如此又过了两天,突然,红光一收,又升起一种青蒙蒙的冷气来,刹时,全洞犹如冰窖一般,直冷得他浑身发抖。
如此,时寒时热地经过了足有三十多天,渐渐地,心神安泰起来,寒热二股气体也已混合为一,可以随心运用了,心知已达小成阶段,这才照着口诀缓缓把手法练习起来。
但,这种乾坤手看似简单,练习起来实在繁复异常,好在他天资聪颖,武学有深纯造诣,仍然在预定的时间达到熟练程度,只是直到现在,他仍不知道这种功夫,究竟具有多大威力。
四十九天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他自觉秘笈上所示的过程都已经历,手法也已热练,但不知道是否这样便算成功了,正自考虑是否出去之际。
洞外己响起了黄龙子与莫丹凤的谈笑声,突然眼睛一亮,洞门已经开启,黄龙子满面春风地大笑道:“两个月不到,便成绝世神功,真个创武林未有之奇迹。”
继光忙立起身来道:“弟子还不敢十分确定是否已经练成。”
莫丹凤跳上前,拉着他的手道:“快出来试试,不就行了吗?”
继光偷眼向黄龙子看了一眼,见他正微微含笑地看着他俩,不由脸上一热。这时,黄龙子已转身出洞,遂然讪讪跟着出洞。
只有黄龙子正负手站在一块平滑的大石上,笑指着一颗四人合抱的大松树道:“你就用这松树,试试好啦!”
继光依言,也不见他如何作势,双掌就和打太极拳一般虚空一圈一合,翻掌轻轻按出,只觉红白二道光芒电疾地一闪,便即收掌。既未见掌风也未见那松树上有任何反应。
莫丹凤不禁大失所望,不由小嘴一噘。
蓦然——
震天价的一声巨响,四人合抱的一棵大松树平空倒下,直向岩下滚去,一时漫天尘土飞扬,枝叶满空乱舞,声势骇人已极。
黄龙子道袍飘飘,飞快地飘身树根下,弯腰抓起一把木屑,仔细看了一番,陡地仰天狂笑道:“奇迹!奇迹!”
显然这位老道长此刻心中得意已极。
继光和莫丹凤也于这时双双走到树下,这才发觉,原来被掌击的树干内已全部变成了粉未般的碎屑。
黄龙子笑了一会,突然笑声一敛,正色道:“这宗千古奇学,威力奇大,不到万不得已时,绝不准用,尤其见着金蜈宫的人,更不宜轻易施展。”
继光唯唯领命,突然想起“金蜈宫”这个地方,不禁脱口说道:“师伯,你老人家可知金蜈宫究在什么地方?”
黄龙子把眉一皱,默然没有答腔,继光见他如此表情,便也不敢再问。
黄龙子忽又开言道:“玄都宝笈你已读熟,将来不难融会,已无留此必要了,你马上下出去吧,凤儿还须在此呆一个时期练玄都宝笈功夫。”
继光不由一怔,正待出声询问,黄龙子已领着莫丹凤头也不回地进洞去了,连他和莫丹凤告别的时间都没有,心里不禁怏怏,若有所失。黄龙子既命他马上走,自然,再不好跟了进去,只得微叹一声,转身觅路,往山下走去。
原来黄龙子早已看出他俩感情甚好,但因莫丹凤一身血仇,必须把玄都宝笈功夫全部学会,才可手刃亲仇。唯恐继光在这里扰乱她的情绪,故先命继光下山。
再说继光独自一人上路,心里却存满了疑窦,‘金蜈宫’‘紫衣女郎’、‘黑名单’,都关系着武林整个劫运,但他却怎么也想不透内中牵连的关系,看黄龙子的神情,似乎对这些事情也不甚了了,但相信比自己知道的多得多,而且,好象十分忌惮紫衣女郎和金蜈宫似的。
突然,他又想起了和武当高弟石逸的约会,便决心赶武当行,俾便商量共赶漠北之事。
驰出浙东的山区,便是金华重镇,这里以善腌火腿驰名全国,看到各店满挂火腿,不由食指大动,立刻走进了一家饭馆,独自要了点酒菜,慢慢吃着,眼睛却有意无意之间,向座上打量着。
只见自己的对座上,坐着一个猿臂蜂腰,剑眉星眼的少年,年龄约在二十上下,腰悬一支宝剑,正目光炯炯地望着自己。
继光素性豪迈,一见此人便心生好感,遂对着他点头微笑道:“兄台一人独酌,何不请过来谈谈。”
那人起身拱手道:“辱承宠召,敢不如命。”
立即拿了杯筷走了过来,彼此通名,原来这少年乃是青城门下名叫徐帆,继光不禁心里一动,忙问道:“凌霄剑客,兄台对之如何称呼。
少年欠身恭答道:“乃是家师,不知兄台如何识得!”
继光微微含笑道:“慕名而已。”
“但不知武兄技宗何派?来金华有何贵事?”
“家师万里云烟陆通,并无门派,弟因与武当石逸兄有约,同赴漠北,故拟去武当山一行。”
徐帆大笑道:“真是巧极了,弟亦与石逸兄有约,言明月底于武汉照面,你我不妨同去武汉待候。”
两人经此一来,不啻素识,欢谈甚洽,谈起漠北之事,徐帆忽把眉头一皱道:“此间不是谈话之所,且到兄弟寓所一谈。”
结过帐,相偕立起,正待下楼,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沉声道:“两位慢走一步,老夫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