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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的,到了兰州,他不但是寄人篱下,说不定连骨头都叫人给吞了。岳天玲跟处他们的并不融洽,一直在找机会吃掉他,他不会笨得自己送上门去的。”
“时际不同。现在是他们要共同对付你的时候。”
“马老哥,你若是岳天玲,你会相信这件事吗?”
马伯乐终于摇摇头,叹了口气道:“别说人家不相信,我整天跟你在一起,也是无法相信,你一个人,接连地挫败了五毒杀手门的几批杀手,杀败了天府八狐中的二狐,把玉狐吓得躲着不见人,那像是神话了。”
洪九郎一笑道:“正因为这事没人相信,所以楚天涯不会去告诉岳天玲而自讨一场没趣,他也不愿意去警告岳天玲,提醒他们的注意,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他丢不下这儿,他只要一离开这儿,此地的一切就不属于他了。”
马伯乐只有苦笑道:“好了,老弟,就算他躲了起来,但是他不出头,你也找不到他,咱们难道整天耗在这儿等他不成?”
洪九郎微笑道:“不急,捕狐要有耐心,慢慢地总要现形的,猎人捕狐时,通常都利用猎物,把狐狸赶到洞里,再在洞口生上一把火,用烟把它熏出来。”
“可是你既没有猎狗,又不知它躲在那个洞里。”
洪九郎道:“猎狗是现成的,只看你如何运用而已。”
“兄弟,我实在听不懂你的话,那来的现成的猎狗?”
“老哥哥,你别问这么多了,耐心地在这儿等两三天,我保证可以找到他。”
马伯乐没办法,只有陪他等下去。
洪九郎依然白天在市上闲逛,晚上则早早睡觉了,马伯乐住在隔壁,听见他在隔壁悄悄地出去,本来也想跟踪的,可是又忍住了;洪九郎的行动太敏捷,他未必追得上,如果泄露了自己的行藏,倒是不上算了。
第二天早上,洪九郎起得早,就在县衙附近的茶楼里坐着,泡了壶茶,叫了两客牛肉馅儿饼,慢条斯理的吃着。
马伯乐也跟他在一起,看见县衙里的公人进进出出很忙碌,忍不住道:“县里好像发生什么大事了,着这些公人的样子似乎十分紧张。”
洪九郎道:“管他呢!反正没有咱们的事。”
但是他的眼睛却仍是在注意着县衙门口的动静,直到城面出来了一个班头模样的人,带着十来个公人匆匆地向西行去。
他一笑道:“猎狗出动了,我们跟着捕狐去。”
马伯乐一怔道:“猎狗?你是说那批六扇门的?”
“不错,楚天涯在此地成了这么深的气候,必须要跟官方的人打成一片,他躲着我们,又要维持他的势力,自然要靠着官方的势力,因此我们找不着他,官方的人却很容易寻得到他。”
“这个我也知道,可是他躲了起来,官方的人跟他串通一气,只有帮他掩饰,怎么会去找他呢?”
“那是因为县太爷丢了官印,为了前程,必须要逼他出来解决,这时候可顾不了交情了。”
“县太爷选取了官印,兄弟,是你拿的?”
“不是我,是楚天涯。”
“玉狐躲命都来不及,那有心情去找县太爷开玩笑,这一定是你下的手,昨夜你偷偷出去了一趟。”
“老哥哥,你的耳朵很尖呀!我以为你睡着了呢!”
“兄弟,我哪儿睡得着,虽说你把楚天涯逼得躲了起来,可是保不住他会派人来施暗算的。”
“这一点你大可放心,五毒杀手门被我挑了四门,在这儿,他找不到人来替他卖命了。”
“可是兄弟,你这一手玩得不太高明,如果证实了是你偷盗官印,你可是惹官司上身。”
“找不到我头上的,官印的盒子曾在利民当铺的库房里藏着,他想赖也赖不掉,那当铺的是楚天涯开的……”
“是你栽的赃,六扇门中的人都是老公事,一看就知道是有人玩了手脚。”
“那也没关系,县太爷急的是要找回大印,并不在乎是谁动的手脚,他会把楚天涯逼出来的,何况在那家当铺的仓库中,藏着的赃物多着呢!这些赃物,可都是几个月前,本县大户人家失窃的珍品,也是楚天涯自己下手偷盗来的贼赃。”
“这下楚天涯是真正的完了。”
马伯乐叹了口气道:“楚老六真干了这些事?”
“我入塞只不过一个多月,这可是几个月的案子,不可能是我栽他的赃吧?”
“楚老六已经有那么多的钱了,十嘛还要做这种事呢。”
“他有贪欲,也有收藏癖,许多珍奇古玩都是人家的传家宝,人家也有钱,不缺银子花,用钱买不到,他只有下手偷盗了。”
“兄弟,你对天府八狐的底细很清楚呀!”
“我到中原来是为了捕狐的,当然要打听清楚一点,天府八狐的底细我多少有个底子,只有两个人不清楚。”
“那两个人?我帮你打听一下。”
“一个是飞狐乐天湘。”
“她在飞狐宫,自立一个门户,与外界不通往来,虽然名列八狐,却与其他人不通往来。”
“我知道的也是这些,却不知道她在做些什么,飞狐宫是武林中最神秘的地方;还有一个人是幻狐韩天化,这家伙擅于易容潜形,一直在暗中活动,摸不到他的底子。”
“这个人也是神秘人物,的确是不易捉摸,老弟,这么说来,你对岳天玲他们也很了解了?”
“多少总有一点底子。”
“你有把握对付他们吗?”
“没把握,否则我早上兰州去把他们一起解决了,何必还要一个个的个别击破呢?”
马怕乐道:“岳天玲他们三狐霸居兰州,不仅势力庞大,而且他们本身的技业也不像另外三狐那样好对付。”
“我知道,所以我才没把握,但这件事却是非做不可,有把握要做,没把握也要做。”
“老弟,你有没有考虑到万一你失手陷在他们手中?”
“我从不考虑这种事,也不去操这份心,因为我若失手,连命都保不住了,操心也没有用。”
马伯乐不禁默然,片刻后才道:“那个姓吴的班头已经走远了,我们快追上去吧!”
“不急,他们此刻一定上利民当铺搜库了,我们有足够的时间跟上的。”
那位大班头叫吴能,外号也被人称为无能,但他办案的本事却相当能干。
吴能从利民当铺里出来,脸色相当难看,吩咐手下人,把当铺中的朝奉与伙计都看守了起来。
他只带了一个人,急急来到一条巷子里,那是县城里的私娼寮,他拣了一家较大的门户,直接闯门而入。
楚天涯果然是在这儿,有一个私娼陪着他,这时还没有起来呢!
吴能推门走了进去。
楚天涯只有穿了小褂裤,连忙披了件外衣,起坐相陪道:“吴兄,一大早就来下顾,一定是有急事?”
吴能看了他一眼道:“楚大官人,在这凉州地面上,兄弟承您提拔,大家合作的很愉快,相信你大官人再换个人,也不会像兄弟这样巴结你的了。”
楚天涯忙道:“是的,是的,吴兄对兄弟的帮忙,兄弟十分感激,而且兄弟对吴兄的恭敬也不差,只要吴兄吩咐,兄弟几时打过折扣的?”
“可是你大官人却叫兄弟混不下去。”
“这是什么话?不管地方上出了什么事,兄弟无不尽力,即使兄弟这两天落难中,也不敢瞒了吴兄,仍然把落脚处告诉吴兄,以便随时联络。”
“大官人要兄弟抓姓洪的小子小辫子,兄弟实在无能为力,那小子的后台似乎很硬。兄弟才在上官面前提了一句,立刻就受了申斥,而且他在此地极得人望,有许多人把他当作生佛救星,这也怪大官人平时得罪人太多。”
楚天涯只有陪笑道:“这个兄弟明白,但兄弟要在这儿创下一片局面,得罪人是难免的,好在兄弟跟一些士绅大户相处尚佳,谅来不会有使吴兄为难之处。”
“一些寻常百姓,兄弟还能压得下,可是大官人不该把玩笑开到上官头上去了,你搬了他的大印。”
“什么?我盗了县衙的大印?这是从何说起,我这两天连自己的麻烦都摆不平,还会为自己添麻烦?”
“不是添麻烦,你是想省麻烦,你盗印之后,留下了一张字条,说若要失印复得,最好将洪九郎驱逐出境,虽然你没具名,可是洪九郎公开扬言要找你算帐,却发生了这种事,不摆明是你吗?楚大官人,这件事你可干得实在不聪明。”
“兄弟可以相信,可是上官不相信,他亲自下了手令,要兄弟到你的利民当铺去搜索。”
“那儿可不能去,兄弟有些秘密在那儿。”
“不去也不行,上官这次是动了真火,而且事情也被逼急了,虽是指令兄弟带队,另外却指定了几个人随行,那都是上官的心腹。”
楚天涯连连顿足。
吴能却冷冷地道:“在仓库中发现了装大印的盒子,而且还有不少东西,都是申报在案的失物,你大官人可真够意思。”
楚天涯红了脸道:“那些东西兄弟自承是我下的手,因为我实在喜欢,而且那些人又不肯割让……”
吴能淡笑道:“其实那些案子,兄弟也隐约猜到是大官人做的了,连失主心里也都有些影子,只是没有证据,大家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但是这次失物露了相,兄弟他难以袒护了,最糟的是放官印的盒子也在仓库中。”
楚天涯急了道:“那不是我,我没这么笨,盗了官印还把盒子放在自己的库房中。”
“兄弟知道事情不太合理,可是上官丢了大印,万分火急,盒子又在大官人的仓库中找到,盒中缺了大印,叫兄弟想掩饰也没有办法!”
楚天涯慢慢冷静下来道:“我知道这是洪九郎做的手脚,无非是逼我出头而已。”
吴能道:“看来大官人是非出去一趟不可了,别的事都好办,上官失印非同小可,也不是兄弟的那些儿郎们挨几下板子就解决的,兄弟先来通知一声,已经算是卖足了交情,底下的事要如何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