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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带镇军,完全听慕容宙的指挥!他已经接过了备秦大军的全权!我们求见那个凶神,想提出交还慕容秋和鲜卑圣物,并送粮七千石和二千匹绢帛犒师,慕容宙却只是要我给你带回一封信!”
他摸索着从怀里取出了一副帛书,上面淋漓的都是血字。中年人咬着牙齿道:“这是砍断了我三根手指,慕容宙蘸着我的血写下来的!”周围的人都听得身上发寒。
方知晓心中一动,难道即使祖家坞交还慕容秋,慕容宙也不肯放过祖家坞么?祖锻容色如铁,笔直地站在城墙上,望向北面翻卷的烟云。祖铁从他手中接过了帛书,略略扫视一眼,呛啷一声就拔出了腰间长剑,一下架在方知晓脖子上面:“坞主,这都是他们惹出来的,慕容宙不想要他们,干脆除掉了干净!”祖月刷的一下也拔出了腰间的马鞭,怒道:“你想干什么!这是我惹出来的麻烦!不关他们的事情!”
祖冶也有气无力地低呼:“祖铁,你想做什么?已经得罪了慕容宙,现在还想得罪慕容垂么?”他转向默然的祖锻,低声道:“大哥,现在三弟四弟那边联络已经中断。谁也没想到慕容宙采用这样的雷霆手段,居然敢杀了慕容和!看他的意思已经很分明,燕国现在正是人心动荡的时候,吴王奔秦,上下都惶恐不安。慕容宙想借着我们祖家坞,镇抚整个燕国的人心。他向来就是这么一个唯力是视的人。鲜卑圣女,不过是一个引子而已。现在重要的已经不是他们,而是整个天下大势!天下大变在即,我祖家坞如何躲得过?倒向秦国和倒向燕国,我们必须要作一选择了……大哥,现在我们这个独立的位置,才是最大的祸患!”
祖铁冷冷地收了长剑。祖锻终于沉沉地开口了:“燕军前锋已经到了哪里?”祖铁在旁边答道:“燕军已经控制了西北方一马坡我们通向赤川堡的要隘。东北面的甲寅寨也被猎军占据,切断了我们退向平川堡的道路。燕军留给咱们的退路,似乎只有向南,向晋国方向撤。中流堡一带三十多万汉民,如何走得了?而且晋国和我们关系也并不好……”
祖锻猛地一击掌:“那就先杀杀他们的威风!慕容宙大军推进,冰天雪地野无所掠,只有后方追送粮草。我速捷军这么多骑兵,不去袭扰难道还让他们舒舒服服围城么?”这个时候,祖锻已经完全是杀伐果断的大豪风范!
中流堡内响起了沉闷的号角声。祖家坞终于决定反击了!
第六章洛口奔袭战
方知晓脚步沉重地走下了地牢,听见门口的声音响动,一直在黑暗当中提心吊胆等候的慕容秋一下扑了过来,借着一点灯火,就看见了方知晓全身戎装,夹着自己头盔的样子。他的冲锋衣和马裤都已经被换下,穿上了祖家坞家将红色的战袍,系着一领围巾,身上披着牛皮的背甲。只是头发还是短短的,看起来有些古怪。眼前的一切让女孩子睁大了眼睛,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方知晓苦笑道:“别这样看我,我和你一样吃惊。慕容宙那个王八蛋带着大军逼过来了。不仅是针对你,还想把祖家坞也一起拔掉。咱们的命运到底怎么样,还说不准呢。祖家坞已经决定抵抗了……那个坞主,脑子大概有病,点了我跟着他们一起去烧燕军的粮草。我没得选择……美女,你安心在这里呆着,我总会带着你去见你爹的。”
他伸出手,隔着铁栏摸了摸慕容秋的脸,眼睛扫了一眼跟着他下来的家将,压低了声音飞快道:“当心你自己!祖锻很仇视你们!等我回来!”慕容秋安静了下来,握住了方知晓的手贴在脸上,女孩子这个时候剩下的,似乎就是对方知晓全心全意的依靠。两人现在对自己的命运无从选择,也只有接受。她低声道:“我等你回来……你自己当心。”
这时的中流堡外城,祖家坞的黑衣步卒徒属已在城墙上面值守。精壮们不是拿起弓箭刀矛就是在搬运滚木礌石,大口大口的锅在城头支了起来,雪一捧捧地倒进锅里。准备在敌人攻城的时候烧成沸水。妇孺们也在协助着守城步卒们准备资材,制备干粮。整个外城就变成了一座巨大的兵营。大群大群的红袍骑士牵着马,看着祖锻和方知晓他们出来,纷纷甲叶响亮地向祖锻行礼,不少人身上还带着伤。方知晓这才知道,祖锻可还真不是就针对他一个人!到这个生死存亡的时候,每个人每一分气力都要使出来! 祖锻猛一招手,十余名速捷军的队正们就跟着他出列上马,向西门疾驰而去。沿途那些祖家坞的徒属们,又是罗拜一地。铁骑如风卷过,转眼就从西门的马面驰上了城墙。祖铁早就和祖冶等在那里了,向着一马坡方向极目远眺。
祖锻沉声道:“怎么样?”祖冶和祖铁两人都微微摇头,祖冶低声道:“燕军动作很快,慕容宙在一马坡升起了帅旗,没人敢怠慢。看他们制作攻具的速度还有源源而来的人马,五日内就可以开始扫荡我们的拱卫堡垒,十日内就一定可以逼到中流堡下!北面的燕军也在行动,消息已经传过来了,最迟明天就能出现在我们视线之内!”
祖冶沉吟道:“燕军的粮道在哪里?屯粮的大营在什么地方?”
祖锻微微摇头,冷冷答道:“燕军征集了数万的民夫,西面慕容宙主力从双回谷运粮,而主要囤积粮草的地方在卮城,双回谷西不过二十里的地方,正邻洛水支流,都是从冰上以冰筏从洛口转运粮食,燕军护粮的兵马也有七八千人,猎军还随时可以应援,我们要绕过去,只能远远绕开双回谷这条最近的路,没有两天,到不了卮城。”
专心听着的方知晓一愣,祖家坞都被困成这样了,慕容宙又来得突然,居然消息还这么灵通!一定有一个巨大的情报网支撑着他们的消息来源。祖家在这片土地,果然是根深蒂固!一直处在不断的危机麻烦当中,方知晓的心思竟然是从来没有过的清明,他忍不住低声道:“咱们速捷军不过千人,老家还要顾着,绕两天的路去打慕容宙的屯粮地方。他又不是傻子,能不防着咱们这一手……我可不嫌自己命长。”
几个人的目光都扫了过来,祖铁冷哼一声:“坞主说话,你插什么嘴?你是什么身份?”祖锻一扬手:“让他说!”其实方知晓也不过是发发牢骚而已,看祖锻这么重视他的意见,大家的眼光都看向他,一时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不过看着祖铁的眼神只是轻蔑,倒是激起了性子,他耸耸肩膀:“你们说那个卮城什么的,不还是一个转运粮草的基地么?不过离中流堡近点儿,慕容宙一定看得严,反正大家都是六条腿,跑得快。咱们再绕远一点?反正在哪里烧了他们粮食还不是一样……”
祖家三个人异口同声地报出一个地名:“打洛口?”
祖锻猛地一甩斗篷:“就这么定了!速捷军不能困死在中流堡里面,烧不了洛口,也吓他们一跳!去洛口仓要四天的路,我们必须今夜就出发。没有多的时间准备了!冶弟,你守紧中流堡,我带速捷军主力去奔袭洛口仓……”他伸手对着一个黝黑结实、背后交错插着双矛的朴实汉子一招,那汉子顿时迈出一步,躬身行礼。祖锻一指方知晓:“这小子交给你看着,挑匹好马,当你的副手。给我盯紧一点这小子!”
啊?这就定了?老子要跟着你去跑四天路?我不过是说说而已啊!方知晓张大嘴傻了,再没想到祖锻居然是这么果决明快的性子!还给老子封了个官儿?祖锻转过头狠狠的盯着他,低声道:“你要再敢去见我的月儿,我这就杀了你!”也不给方知晓说话的机会,掉头就下了城墙。祖铁冷冷看他一眼,和不动声色的祖冶也跟了下去。
一马坡燕军新立的大营外不远的山坡上,燕军步卒们正喊着号子,叮叮当当地砍伐着树木,用来制作攻城器具。树林深处,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影不耐烦在树枝上翻了一下身子,像是被从好梦当中惊醒了过来,嘟嘟囔囔地坐了起来。
“这两个家伙怎么这么麻烦?这一路的逃跑就没顺利过!这次又把祖家坞给卷进去啦……老头子,要是知道这么麻烦我才不来呢。慕容宙带着四五万人,我现在可也没办法。天命天命,你说天命开始动了,动的结果就是祖家坞完蛋?这还要本小姐跑什么?没劲……”她轻快地打了个哈欠,从随身的皮囊里面翻出了一块星盘,仔细地打量着黄澄澄的木盘上面星命的变化。
天空分为中、东、西、南、北五个方位,中央的天空又被分成了太微、紫微、天市三宫。紫微宫位居正中,也向来代表着天命的变化。最中央的代表着这天命归属的紫微宫中,代表帝星的紫微宿早已暗淡无光,而在它北方的天机、破军、巨门、贪狼、七杀诸星正是光华万丈的时候,只是仔细分辨,贪狼和巨门两星也快要终结横过紫微之中的旅程,天机和破军星命却正大盛。
北中国,就正在破军和天机星闪耀的光芒之下。这些曾经是紫微帝星辅佐的星宿们,一度让天象大乱,帝星失位,到现在也没有恢复正常。黑影呆呆地看着星盘,叹了口气:“老头子,我可看不出天命有什么变化了呢……从始皇帝那个时候到现在,就看到紫微不断地在失位,谁知道哪天谁又真正能取代紫微的位置……慕容秋和方知晓,真能牵动天命变化么?”女孩子细白的手指轻轻地抚着那些高古的刻痕,一千年来,一代又一代的人观看着天象的变化,用刀刻下痕迹,上面还有烟熏火燎的痕迹,似乎就记载了一千年的历史。她耸耸肩膀,将那块星盘收了起来,跷着脚又躺了下来,“唉,再看看吧。等到两个家伙真死了,我也算对得起师父和师兄啦……再忍两天,长安城好吃的又跑不掉……”
方知晓皱着眉头,自己的新上司陈衍正在他背后替他用力的束紧胸甲。那汉子别看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