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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叹气!”王王石嘻笑了起来道:“谈小子在八月十五将有大战,现下不得不养精蓄锐一番!”
杜三剑哼一的双眼儿瞪了过去,骂道:“喂!你方才不是叫人家有种的话跟你对揍上十拳八拳的?”
“我是想啊!”王大拳头可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道:“可惜,哥哥在里面出不去!”
咱们这位大拳头公子才说完就后悔了,因为杜三剑的剑不是一把“死”剑。
那是活的,由三截剑身组合而成。
王王石当然知道如果三截剑身合并成一支粗阔短剑时,天下几乎没有哪一种锁在这一剑劈下时能捱得了。
李吓天这座天牢的锁也不例外。
王大公子看着打开的牢房,牢房外瞪向自己负手而立的老行,他肚子里有气!
气自己怎么那么多嘴。
他更气老行那张嘴、那种表情,所以他把“气”贯到两只紧紧握住的拳头上,一声大叫。
大叫一声的同时,每个人的眼睛都睁得老大。
他们几乎不敢相信的事发生在眼前。
王王石大叫前冲,好快的一道身影和一双拳头就到了老行的面前。
在那一刹那,每个人都可以感觉到老行的表情充满了各种变化。
不信、讶异、惊骇、恐惧、后悔……死亡。
“砰”,结实而有力的两声同时响起。
老行重重的撞到了后端牢房的精钢槛栅又弹了回来,“趴”的好有力仆在地上,动也不动。
“没死!”王王石急忙朝四下摇摇手道:“各位放心!他还有一肚子的话还没说哩!”
老行的话谁都会很有兴趣。
“天马的四只蹄”本来就是很神秘的传闻。
现在每个人都很感兴趣的是,另外三个人是不是都跟老行一样的这种人物?
“喂!这可是大伙儿的事!”侯钉子急急出声抢先叫着道:“刚刚姓廖的杀了李吓天的事我们可以不知道,不过这个姓老的事……”
“这点我赞成!”常天理那嗓门可大了道:“老子为了这小子坐了一天的牢,非得要一点回来不可!”
“可不是?”金送棺一脸和气,矮身走出了牢房轻轻笑道:“好歹他说了些什么话也叫咱们见长见长一下。”
一时间,牢房内的韩冷、褚怒人、萧无理随着常天雷、金送棺都走了出来。
倒是白归去和侯钉子反而被困着在里头。
谈笑一翻眼看了这五人一眼,嘿道:“这点哥哥我没有意见,谁来问呀?”
“我!”侯钉子在牢内“桀桀”笑道:“侯某最少有三十九种方法叫人家不想讲都不行。”
“矮子多计”的侯钉子的确有这点能耐。
“我看你是想出来吧?”王王石哼了两哼,走到牢栅前用手指头轻轻一拨,那把锁便“咚”的一声落地。
侯钉子的脸色可变了好几回。
倒不是因为王王石的“指力”匪夷所思,而是方才谈笑压根儿没有把锁给扣上。
侯钉子大步的跨出来,闷闷不乐的十指交插便往老行的玉枕穴上一扣一提,昂首起人家的头来。
“哇”的一声大叫,老行硬生生的被痛醒。
这个侯钉子好惊人的力道。好毒辣的指法。
老行一张脸涔涔冒汗不停,老半晌才能喘气叫道:“士可杀不可辱,是好汉就一刀下来头点地!”
“有气魄!”谈笑“格格”一笑,蹲到了老行面前道:“咱们是各有所为,各有其主,用不着这么你死我活的呀!”
老行一双赤红的眼瞪着,嘿嘿道:“老某人一时大意着了王小子的道儿,嘿嘿!否则有你们猖狂的份?”
他顿了顿口气,掀眉道:“老行一生讲究‘骨气傲然’四个字,话,别想问半个字;杀那就随你方便!”
“好个‘麻衣’老行……”雪袍老人忽然轻轻的笑道:“麻衣为号,是随时都想到‘死亡’在身?”
雪袍老人一说话,奇怪的是每个人竟然都会以一种恭敬而严肃的心情在聆听。
这个八旬近九的老人是谁?为什么有这种力量?
是因为雪白的胡髯或是雪白的发垂令人尊敬?
不!是因为他脸上的神情,从眼眸里迸射出至上智慧的神情令人不得不由心底一股敬意涌上。
“一个人怎么会随时想着‘死亡’在身?”雪袍老人轻轻一叹道:“因为他的心死了!”
老行全身大大一震,眼光中露出一种无可比拟的悲哀。
不!正确的说是一种恐惧极深的悲哀。
就好像心底最深处的秘密,忽然间叫人用针挑破用刀剖开。
这比什么酷刑都令人震悚!
“当一个人在二十岁时,是有一颗年轻而热情的心。”雪袍老人淡淡一叹,喃喃道:
“这么有活力的一颗心怎么会死亡?”
“麻衣”老行在二十岁以前并不叫“麻衣”。
老行以前就叫老行,在老字世家里是个出类拔粹的人物。
“你……你知道了些什么?”老忽然间痛苦的叫了起来,声音因恐惧而颤抖道:“你是谁?二十年前老字世家的事连本家都没超过三个人知道,更何况是你……”
“这世上没有永远的秘密。”老人的声音很低沉也别有一种深邃的沉思道:“也没有永远不可能的事!”
一阵沉寂,沉寂中有一股肃穆在每个人的心中流过。
老行忽然间有一种混杂的感觉。
那是一种融合了恐惧、惘然、失落、希望种种复杂纠缠的情绪。
廖天路也同样有一种复杂的感觉,冥冥之中他似乎觉得这个老人才是最可怕的敌人。
虽然他什么事都没做,但是那份笃定!
那副因有至上智慧而产生笃定气势却能摧毁一切!
包括当今刘瑾所建立起严不可破的天罗地网。
一声叹息,沉沉的由老行的心中发出来。
“我相信你知道那件事。”
老行说得很诚恳,道:“我也很感激你没有将他说出来。”
因为那件事会伤害到两个他所敬爱的人。
“天马赌坊的事我不能说,我想你们能够了解。”老行缓缓吐出一口气,昂了昂眉道: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的是,江湖中一个很神秘的人物——向十年,他和阎大老板之间有往来……”
“什么?”王王石忍不住叫了起来道:“那老小子一鱼双吃,切豆腐的刀儿两面光!”
韩冷双眉一拢,嘿道:“王兄知道那个向十年?”
向十年在江湖中的确只有谈笑他们知道。
“修罗大帝这号人物你听过没有?”王王石瞪眼叫道:“他的名字可不少,什么龙中龙骑梦隐都是……”
韩冷楞了楞,连老行都为之一愕。
“原来是他?”老行冷冷一笑,嘿道:“这老小子在苗疆当‘一神蛊主’阴人麟时,欠了老字世家不少……”
这十年来的江湖,绝对没有人像“修罗大帝”这般神秘莫测。
他有无数的身份和无数的死亡。
但是每一次“死亡”总以另外一个名字“活”了回来,而且武功越来越高,包罗万象。
连苏佛儿名侠都怀疑他是不是不死之身?
“你刚刚说向十年一鱼两吃是什么意思?”褚怒人双目发光,嘿嘿低笑问着。
“那老小子一向跟刘瑾老贼勾搭,想不到另外和阎千手也有来往。”杜三剑轻轻一叹,挥手解开了老行的穴道,道:“阎千手可能不会轻易的放过你,老兄得多几分小心!”
老行缓缓站了起来,朝王王石嘿的苦笑一声道:“王兄那双拳头可真是硬!”
“谢了!”王王石竟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道:“来日哥哥我再请你吃一顿补,算是赔偿就是了。”
老行的眼睛亮了亮,笑道:“为什么不就现在?”
是呀!为什么不就现在?
好歹大伙儿庆祝“出狱”!念头这么一想,众人便起哄,一路出了牢外,当头是一轮半月将圆在悬。
白归去忽然一叹道:“可惜死了李吓天……”
“他没死!”暗地里有人探头大叫,不是李吓天这小子是谁?道:“你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
李吓天哈哈大笑,又道:“哥哥我命长得很……”
这时的侯钉子斗然一见面,不禁惊叫道:“你……原来还活着?”
言下之中,竟然有一份复杂的心情。
“干啥这么高兴?”李吓天摇摇晃晃的踱了过来,朝众人唱了一个喏儿道:“大家好!”
好个屁!最少有四、五个差点就动手。
“刚刚不是有人提议要去大吃一顿?”李大捕头在笑。
“我知道个不错的地方。”俞灵轻轻的笑道:“在下家宅靠东侧有一座不错的院苑。”
没有人反对,最少俞灵这个人和他的刀在邀请时,很少有人敢不给面子。
“老先生也一道去?”俞灵朝雪袍老人恭敬道:“或许可以看到很好玩的事!”
“没什么不可以!”雪袍老人大笑着,很愉悦。
这时,大伙儿才忽然想到一件事,这老头子什么时候跑出来的?
***
已是深夜,夜得近天明。
亭池依旧,一双佳人互峙。
“你知道不会只有我一个人!”宣洛神淡淡一笑,盯着简一梅道:“这亭子四周我最少布了十八名好手。”
“我知道。”简一梅淡淡一笑道:“又如何?”
“我想要知道我爹的下落。”宣洛神双目闪动,冷冷道:“反正现在廖天路和那三个叛徒全关入了李吓天的天牢内,事情已经豁出去了。”
简一梅点了点头,嘿道:“所以从你回来开始,便暗中布置这里的一切等我踏入陷阱中?”
宣洛神看着对方那副笃定,不由得暗里皱眉。
简一梅知道这女人曾经是天下第一名妓,更是率领六省道绿林的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