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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一惊,未等发作,回顾正是柳青,好生欢喜。同时目光到处,已看出室中赤身卧床的女子不是文珠,柳青手上拿着方才所见金莲蓬,一面摇手,一面把那莲蓬对准纱窗里面捏着后面一根银棍连抽了几下,立有数十股黄烟暴雨一般隔着纱眼喷射进去。刚看出莲蓬后面附有衔筒,只一抽动,立有大量黄烟朝前喷射,猛觉鼻端闻到一丝异香,人便有些头晕,料是江湖盗贼所用迷香之类,由纱窗上激射了一些出来,幸而闻得不多,否则必要晕倒。正自惊退,忽听柳青低喝:“淫贼,你的报应到了!”话未说完,室中赤裸下身的淫贼已晕倒床上。柳青见李善惊退,忙道:“大哥闻见香味了么,这有解药,闻上一些便可无事。”说罢,取出一个小玉瓶,倒了些白药粉与李善鼻孔抹上,当时神志清爽。
因愤淫贼奸淫妇女,意欲乘机下手,将其杀死,柳青拦道:“无须,这迷魂香便是淫贼所有,被我偷来。如无解药,至少七八个时辰才醒,此时刘贼兄弟也必回来,叫他看看活报也好。这样杀死岂不便宜了他?可恨浦侠女善恶不分,今夜被人困住,如非这场野烧,她头一个就保不住。辛良方才来此,几乎被擒,幸我先到,无意之中得到一个内应,乃是我爷爷昔年所救镖客之子,名叫潘宏,假作双方;日友来此看望,白天已在一起。因见主人有事,正宴女客,不曾惊动。当时虽得瞒过,事后难免败露,这且不去说他。后来外面起了野烧,我和辛二哥想要分人回去送信,免得大哥担心,又忙着要救浦侠女出险,跟着便见淫贼到处搜寻浦侠女的下落。也是报应昭彰,刘二的婆骑了一天马,把浦侠女困住以后来此洗澡,被淫贼寻来,先把一主一仆迷倒,再向丫头喝问,得知浦侠女现在地牢之内,就此杀死,因见这婆娘长得好看,衣服又全脱光,知道后园无人,连他那迷香莲蓬都忘了收,便抱婆娘上床。大哥来时,我已掩进房同,先把前房迷香解药偷来,本意直入内房,就用他这迷魂香将其喷倒,忽想起大哥见淫贼强奸贼婆娘,难免动手,忙又跳窗追来。他这纱窗看是死的,实则一推就开,惟防警觉,隔窗下手,差一点没将大哥迷倒。听说黑天雁明日午前必到,浦侠女本困地牢之内,火起以后,辛二哥和我暗人地牢,将防守二贼杀死,将她唤醒。本意她那宝剑十分锋利,辛二哥已给她盗来,打算把锁斩断,救她出险。她知我们是大哥所差,毫不领情,所说的话好些气人。我看大哥不要太痴,由她去罢。”
李善原是赶到窗下,发现床上卧着一个少年女子,脱得一丝不挂,只淫贼上身穿着一身短衣,手握女的两腿正在奸淫。因方才看见许多妇女赶出,心疑文珠为淫贼所算,当时怒火攻心,正待拔剑入内,被柳青止住。一听文珠被困贼牢,恨不得当时赶去,柳青偏是说个不完,几次想要开口,均被止住。想起来时在店中和辛良所说的话,知道辛、柳二人均不以苦恋文珠为然,只得罢了。再听这等说法,料知文珠把他当成浮浪少年,心中更凉,暗忖:“你既不知好歹,我偏助你脱困,等到无事,再行分手,从此更不相见,叫你知道李某是个奇男子,看错了人。”念头一转,心中难过,勉强笑道:“我已受人之托,必须忠人之事,好在我已不想交此朋友,等她脱去此次险难,便不与之再见,贤弟以为如何?”柳青微笑道:“这样也好。”李善忙道:“既往救她,事不宜迟。贼党如回更难办了。”柳青笑说:“大哥真个多情,可惜此女是个木头,否则我也不会劝你。实不相瞒,来时她已脱险,只不过见她说话不近情理,由她自去,没有一路罢了。
这场野火不知何时才完,贼寨四围树林大多,风向一转,全要烧光,因此他和弥陀寺凶僧全都害怕,不分男女老少全出抢救。别的不说,单把这一圈火路隔断要费多少人力。
如今全庄共只十来个老年妇女和些小孩,有的已睡,都在前面。防守望楼和石牢的几个贼党均被我们绑起杀死,刘二的贼婆娘同两个丫头又被淫贼迷倒,还杀死了一个。前寨已闭,一个人都没有,我们只管大大方方由花园旁小门绕出,决可无事。”
二人边说边走,到了楼下,忽听远远一声马嘶,柳青喜道:“这位黑衣人本领真高,大约连浦侠女那匹马也给盗走了。”李善虽恨文珠对他轻视,心仍惦念。一听黑衣人,忙问经过,才知柳青祖父江湖上交情最宽,柳青年纪不大,家学渊源,人又机警灵巧,此行一半为了少年喜事,一半也因辛、李二人一见如故,断定文珠必在弥陀寺、双雄寨两处被困,知道乃祖威名这两处贼党不会不知,何况左近不远有一新近移居在此的侠盗,乃两代世交,父子二人全都相识。金氏弟兄也有一点照应。想由李善身上与平日朝夕想望的关中诸侠结交,便向乃祖力请,一同赶来。事前听一少女说起,李善和文珠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大为不平。到了镇店,先寻侠盗安公然、安平父子,见面一说来意,公然父子不特不肯相助,反倒埋怨了几句。柳青负气,当时告辞。走在路上,细想安氏父子世交至好,断无如此薄情,内中必有原因。再一回忆所说和刘家相识的话,忽然醒悟,断定对方必在暗中相助,胆子越大。刘氏双雄武艺甚高,素来强做自恃,断定无人敢于上门,贼党又多,前寨还设有好些机关埋伏,一有警兆立可发动,设备只管周密,从未出事,未免大意。柳青人小灵巧,容容易易越过寨墙,到了里面。因内中房屋甚多,所有贼党全聚居在内,文珠被贼妻请往花园居住,在一高楼之内,因由后寨入内,急切间自难寻见,找了好一会也未找着。
正想擒一贼党询问,忽与潘宏相遇,拉往所居客房之内谈了一阵。刚谈起贼党要将文珠灌醉,困入牢内,防她明早坚执起身,如其醒来质问,便推弥陀寺凶僧要来劫人,双方多年近邻,凶僧本领又高,不愿树敌,故此将她藏入牢内,一面设法拖延,挨到黑天雁明日赶来再作计较。跟着便听贼党报警,说有奸细入寨,心疑李、辛二人寻来,刚和潘宏走出,迎头遇见辛良,忙告潘宏,迎上前去,推说柳、辛二人均是潘宏至交,日问来此,方才出外解手,把路走错,致生误会,随同回到屋内。彼时刘氏兄弟男女为首诸贼因把文珠软困在内,全都兴高采烈,潘宏又在寨中住过两年的朋友:常时有人来访,就此忽略过去。二人正在房中商量如何去救文珠出险,忽听窗外有人接口,说了句“要走就走,此时最好。”三人听出外路口音,忙即追出,已无人影。
为防贼党见有生人来此窥探,院门早关。潘宏也是绿林中的高手,忙同二人纵上房去,登高一望,弥陀寺那面忽起野烧,火势甚大,半天通红。跟着便听前寨呜钟之声,男女群贼闻得火警纷纷赶出。潘宏久住寨中,原知地理,先往后园一探,文珠已然醉卧,被女贼送往石牢之内,忙即回告二人分头行事。先将望楼防守的贼党由辛良动手绑起,盗了文珠所用宝剑,寻到石牢,将守牢二贼杀死。辛良上前,隔着铁门告以中计被困,话未说完,文珠醉梦中惊醒转来,神志不清,一见辛良,想起黄昏以前所闻,胸有成见,也未寻思,误认李善又在命人闹鬼,说了几句难听的话。柳青年幼气盛,固是大怒,辛良当着外人也觉难堪,再吃柳青强着一拉,便同退出。其实文珠只是心急了些,话才出口,已发现身在牢内,铁栅坚固,下有重锁,立时明白过来。无奈方才话说太满,柳青答话难听,无法改口。闻听三人边走边谈,说她不知好歹,早晚落入贼手受人侮辱,身败名裂,此是忘恩负义、不知好歹之报,眼看人已走出地道,正自悔急,拾起地上宝剑,想将铁栅斩断,斫得火星乱迸,并无用处。
正自忧惶,忽见一条黑影如飞驰来,到了门前,伸手挽着外面铁锁只一扭,那尺许长的大铁锁竟被扭断。牢中原有灯光,认出来人正是泰山所遇杀死凶僧的黑衣蒙面大侠,好生惊喜,方要开口,黑衣人已先说道:“还不随我快走,出了贼寨,等我将你那马盗来,连夜上路,免遭毒手。”文珠忙着称谢。黑衣人已当先驰去,只得随在身后,由黑衣人引到寨旁小门走出。行约半里来路,树林之内,遥望前面红光烛天,火势甚大。回忆前情,宛如梦寐。黑衣人随令等候。文珠刚想起自己那马外人不能近身,想要唤住,人已不见,所行又非原路;隔了一会,忽见黑衣人用布把马头绑紧,口中塞满破布,强拉了来,文珠忙把布套破布取下。黑衣人随说:“前途小心,我还有事,西北两面均是山崖,须由东南行走,避开火场。逢庙须要小心,不可被那和尚追上。非越过火场不能上路,越绕远越好,有人暗助虽然无妨,到底惹厌。”
文珠刚一应诺,黑衣人已如飞驰去,便照所说骑马前进。本意照着黑衣人所说,绕过那片火场再行上路,谁知当地山岭杂沓,路甚难行,文珠步行尚可,因骑着马,好些地方均须迂回绕越,不能直走。弥陀寺本来不易避过,文珠连日劳顿,匆匆起身,想起前情,又急又恨,加以贼党众多,危机四伏,不免心慌意乱,不知不觉把路走错,无意中绕往庙旁。这时火势越大,满天红光,雾退之后月华尚好,照得左近山石林木无异白昼。文珠只知策马绕路飞驰,先未见庙,还以为相隔已远。等由一条山沟绕出,闻得侧面人语喧哗,抬头一看,忽然发现右侧面现出一片庙墙,再往前走便到土坡前面野地,因那大片野烧被沿途山崖挡住,不曾看清,庙前树林中已发现人影,心中一惊,知一出去必与凶僧师徒撞上,忙把马勒住,转身急驰。庙前火路已被庙中僧徒切断,火由横里烧过,离庙渐远,前面燎原之势却越展越宽,隐闻黄昏来路村镇上呜锣犬吠之声,方想这一带景物荒寒,除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