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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宁宁站在办公室中央,皱眉:“你要跟我说什么?我不想听,我只想见他。”
他们越是这样不让她见他,她就越是不安,心中不禁衍生出一丝恐慌,警惕的看着卓志明。
“听说因为给了公安一份文景瑜的遗书,纪衡才能够摆脱嫌疑,我代表卓家,和整个国明,谢谢你。”
“……”
“不过我也听说,在遗书没出现之前,你好像并不相信纪衡没有杀人。”
“没有!我相信他的!”丁宁宁辩解。
卓志明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如果是这样,那么纪衡为什么要对你失望?”
“不是这样的,我没有不信任他,我只是让他把事实说出来,他不说真话,我怎么帮他?”
“是么,难道你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就能帮到他了?你是律师还是你有钱请高级律师,哦,对了,我差点忘记你是父亲是高官,或者你可以通过你父亲,想公安局施加压力,强行放纪衡出来?丁宁宁小姐,你扪心自问,你除了会给纪衡添麻烦,你还会做什么?”卓志明的每一句话都充满了嘲讽,堵得丁宁宁哑口无言。
“我……爱他。”丁宁宁失落的低下头,除了她对他的感情,她似乎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你爱的是他,还是文景瑜?你心里清楚,纪衡不过就是文景瑜的替代品,你有真正关心过他么?你了解他的身体状况么?你知道他是左撇子么?你知道他有创伤性心里阴影么?你对他根本一无所知!”卓志明不再是似笑非笑,一张严峻的面容,冷冷的对着丁宁宁,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对她的控诉,对她的否定。
丁宁宁苦笑:“我……这只是你的看法,阿衡他不一定这样想,你让我见见他,如果他当面说要跟我分手,我绝不纠缠。你能不能,让我见他一面?求你了……”
“好,就让你死心。”
卓志明拿出手机,拨通了卓纪衡的号码,然后递给丁宁宁。
“大伯?你怎么打这个号……”
“阿衡……是我。”丁宁宁心里苦涩到了极点,之前她给他打过好几十个电话,他都不接,没想到她祈望着能够听到他的声音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顿了一下,他才开口:“有事么?”他的声音异常冰冷,仿佛电话那边是个跟他没有一点儿关系的陌生人。
“你好吗?”千言万语,就只剩下这一句压抑心底已久的担心。
“好得很。”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等你。”丁宁宁紧张的握着电话。
然而那边沉默了许久,最后,卓纪衡说:“分手吧。”
很久以后丁宁宁回想到这一天,都依然能够感受到当时全身血液倒流的感觉,身体有千斤重,嗓子就像被一直无形的大手狠狠掐住,发出的都是残缺不全的哑音,眼睛是胀痛酸涩的,却流不出一滴泪水,等到她无力的回到空荡荡的家,那种不真实感才归于现实。
是的,卓纪衡不要她了,那个往日里死心塌地追随她的卓纪衡,终于不要她了。
指间颤抖着,泪水如决堤的洪流,她蹲在地上埋着脸失声痛哭。
四十六、
46。
文景瑜的葬礼办的很低调,他在这个城市熟识的朋友并不多,到场的不过就是丁宁宁、吴淑女,还有叶均,家属统共就只有文父和文景江两个人。整个灵堂寂寥又冷清,白色花朵簇拥下的灰色遗像静静的摆在墙壁中央,照片里的男人笑的温和,眼睛微微牵扯着,流露出真实的柔情,似乎给他拍照的人就是他爱人。
丁宁宁还记得这张照片,当时是她陪景瑜一起去拍的,因为是证件照,所以摄影师不要求他笑的太多,可那时的她就爱跟他捣蛋,躲在摄影师后边对他做鬼脸,惹得景瑜想笑又不能笑,唇角是微微弯起的,眼睛里却盛满了柔情似水的笑意。
丁宁宁怎么也想不到,这张照片最后会被摆在这里,会变成他墓碑上的遗像。这一切恍然如梦,她总有一种景瑜没有死的错觉,他还在世界上的某个角落,没有回来而已。
她看着照片默默流泪,心里满是酸涩,好端端的一个人说没有就没有了,生命是如此的脆弱,这样的死亡离她太近,她感到害怕,很怕哪一天她身边在乎的人又会突然没有了。
吴淑女陪在她身边,默默给丁宁宁递纸巾,她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劝过,骂过,对丁宁宁而言全是耳旁风,毫无用处。丁宁宁的眼睛整整一天都是充血泛红,好像没有停住过流泪。
又一包纸巾用完了,吴淑女终于受不了了,抬脚踢翻旁边的凳子,伸手给了丁宁宁一巴掌:“你他妈哭够了没有?再哭眼睛就瞎了!你如果真的全为文景瑜掉眼泪,那也好啊,至少难过完了就不哭了,可是你跟我说说,你没完没了的哭到底是为了文景瑜,还是借着这个理由为卓纪衡哭?!不就是一个男人么!你就不能出息点?!”
“……”丁宁宁默默无言,弯腰把凳子捡起来,然后背过身把脸埋进臂弯里,一动不动。
吴淑女气的眼睛都红了,恨铁不成钢的巴掌狠狠砸在丁宁宁身上,一边哽咽的不知是骂还是哭喊:“别以为我看不到就不知道你还在哭!你他妈再哭信不信老娘把你眼睛戳瞎?!丁宁宁……我求你了,别哭了……你难过你跟我说啊,别憋在心里,你要真过不去这道坎,有种你去找卓纪衡闹,闹不过你就去死,别在这儿给我哭哭啼啼!”
也许是动静太大了,叶均和文景江都进来了。
文景江把吴淑女拉开抱在怀里:“你又发什么神经啊,疯女人一个!”
吴淑女推开他:“滚!老娘不爽,少来招惹我!”
文景江用手指帮她把泪痕擦干,叹气说:“宁宁有她自己的想法,她难过,也是需要一段时间的缓和,你别骂她了,她在这儿哭,总比一个人躲在家里哭要好,对不对?走走走,跟我去洗脸,少来添乱。”
相比文景江的温柔,叶均的脸色就差了太多,他不满的说:“吴淑女,你再对宁宁动手动脚,文景江面子再大我也不会轻饶你。”
吴淑女炸毛:“有本事你让你侄女别哭,跟我这儿撒狠有个屁用!”
眼看两个暴脾气的人就要干起架了,丁宁宁忽然抬起头,用嘶哑的声音说:“你们要打架去外面,别吵到景瑜了。”
吵不停的两个人终于闭嘴,吴淑女被文景江带出去陪文父说话,叶均坐到丁宁宁身边,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安抚她。
“宁宁啊,想去什么地方旅游吗?我给你放假,去散散心吧?”叶均耐着性子跟她讲话,希望能让她分散她的思维,不要整天想着卓纪衡。他不知道丁宁宁当初和文景瑜分手的时候是什么样,不过这次和卓纪衡分手,她这种要死不活的样子真的太吓人了。
丁宁宁这几日几乎每天都在流泪,她的眼睛已经酸涩到发痛,眼前的事物模模糊糊一片,心里、脑子里每时每刻都会出现卓纪衡的身影。她也不断告诉自己不要哭,不要想他,但她自己心里清楚,这回的这道坎,恐怕是过不去了。
“我想回家。”丁宁宁难得理睬一下叶均。
叶均的眼睛亮了亮,马上扶起她:“好好好,这就送你回家。”
丁宁宁被送回到家,叶均不放心的守着她。
她洗了澡出来,“小舅舅,我饿。”
叶均跟打了鸡血似的冲到她面前:“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她摇摇头:“你做的难吃,我想吃城北的那间最有名的隆江猪脚饭。”
“城北……”离这里来回有一个半小时的车程,不过既然他家小侄女难得有要求,他当然会竭尽全力伺候好她,“我快去快回,你乖乖在家睡一会儿!”
叶均走了以后,丁宁宁换了身干净衣服,便去了国明公司。前台照例不让她进,她也不吵也不闹,就坐在前台旁边的休息区等着,发呆。
进出公司的人无一不好奇的看她两眼,有些客户更是问业务员那姑娘是不是有病,业务员个个尴尬的不知如何回答。
也不知道丁宁宁等了多久,直到公司的员工全都走完了,最后值班锁门的前台过来推了推她:“哎,你走不走啊,我要锁门了。”
丁宁宁被她惊醒,猛然抬起挂着泪珠的脸,茫然念道:“阿衡?”
前台看她那惨兮兮的模样实在没忍心发作,只说:“小姐,公司下班了,锁门了,您回去吧。奉劝你一句,以后别再来了,我们卓总真的不在公司,他什么时候回来还说不定呢!过几天有个代理总经理就要接替卓总的位置了,你看,都这种情况了,卓总短期内一定回不来。你别等了。”
关于的卓纪衡的一切她都能听的进去,她对前台道了谢,恍恍惚惚想着卓纪衡能去的地方,不知不觉又来到他的公寓门口。她把脸贴在门上,一下一下的敲门,就这样敲了半个小时,门内依然静谧一片,她放弃了,靠着门坐在墙边继续保持下午的状态等着,发呆。
那边,叶均一回到家发现丁宁宁不在,他才意识到自己被她耍了。这孩子根本就是要支开她,然后自己跑出去。她现在情绪不稳定,这一出走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他火急火燎的召集一帮兄弟就在整个A市里找人。
他是急糊涂了,才没想到丁宁宁最可能去的地方一定跟卓纪衡有关。直到半夜两点多,他才在卓纪衡的住处找到昏睡在门口的丁宁宁。
叶均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然后在脑子里把卓纪衡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他轻轻走过去,扶起蜷缩成一团的丁宁宁:“宁宁,醒醒啊,小舅舅带你回家了。”
她没有任何反应。叶均探了探她的额头,滚烫一片,意识到她可能是烧晕过去了,立即把她打横抱去,往医院送。
路上,丁宁宁被他弄醒,迷迷糊糊的,还以为是卓纪衡,抓着叶均的衣领埋头痛哭:“你去哪儿了,去哪儿了啊?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好久,等了你好久?阿衡……呜,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你……别……别跟我分手……好不好?阿衡……”
她哭累了,又昏睡了过去。人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医生直叹气:“又是个失恋闹绝食的姑娘吧?瞧这身板,几天没进食了?这样不行,明天打完吊瓶赶紧给她弄点流食,再饿下去,迟早会出事!”
叶均觉得脑袋都要炸了,他家丁宁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