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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儿?我去找你。”
丁宁宁报了个地址。卓纪衡合上文件低语了几句就挂了电话,站起来丢了句:“今天就到这儿吧。”然后,他就在韩京挽留的目光下离开了。
韩京挺着急的,这个会议本来就是紧急会议,大家都在过周末被他找过来开会,才开了十几分钟,什么都没讨论出来,这大老板就约会去了。平日里卓纪衡都一副别人欠了他几千万的表情,今天这电话一来,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如沐春风,嘴角含笑,不想打电话来那姑娘前几天还把自家老板气个半死,这没几句话又把他给拉到蜜罐子里去了。
卓纪衡前脚刚走,他的大伯卓志明总裁就过来巡察了,见着会议室里各个傻坐在那儿,问韩京:“他人呢?”
韩京只好说:“卓总有急事先走了。”
卓志明当然不相信,他这个侄子做事认真起来就很难会被其他事情左右,傍晚卓纪衡火急火燎的招人回来开会,这没几分钟他人就不见了,估计是出什么大事了。卓志明见韩京欲言又止,他看了看表对大家说:“你们都先回去吧。”
一行人离开后,卓志明把韩京留了下来问:“小韩,实话说,纪衡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韩京摇头:“卓总刚刚接了个电话就走了,对方是个女孩。”
卓志明颇为惊讶,自从卓纪衡出狱,他一直都很担心卓纪衡会想不开,一时冲动私自找叶均做个了结,还真没想过他这么快就把精力放到了男女之事上,一时间卓志明不知道他这样是好是坏,若真能有个姑娘让他这侄子幸福快乐一些,他倒也不介意。
十六、
16。
卓纪衡是在超市的蔬菜区,那群大妈堆里面找到丁宁宁的。他看着她那颗顶着高高马尾的脑袋在人堆里晃来晃去,心情非常愉悦。他就站在不远处等着她,谁知丁宁宁抬头抹汗的时候看到了他,对他喊:“傻站着干什么啊,快过来帮我。”
卓纪衡慢条斯理的走过去帮她接过抢来的两盒鸡蛋,然后丁宁宁又兴致冲冲的埋进人堆里继续奋战,最后促销大减价的鸡蛋一售而空,人群才散去。
丁宁宁看到自己的成果,笑眯眯的很有成就感,但是卓纪衡看到的却是她做菜市场大妈的潜质,刚刚好几个欧巴桑都抢不过她。丁宁宁指着五六盒鸡蛋对他说:“这个是土鸡蛋,高营养蛋白的。你没有吃早饭的习惯对不对?”
卓纪衡不说话,丁宁宁当他默认了,接着说:“以后早上你起床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煮鸡蛋,很简单,水烧开以后把鸡蛋丢进去,然后你就可以刷牙洗脸,换衣服什么的,等你都弄好了,鸡蛋就可以吃了。每天两个,再喝点热牛奶暖暖胃。不吃早饭很容易得胃病的。”
她说话的时候眼里流光溢彩,言语间那关心的语气非常真诚,不像是刻意讨她欢心的,卓纪衡微微失笑,对这么个没心没肺的丫头,他还真没办法真的生气。
丁宁宁见卓纪衡笑了,心情也变得轻松起来,这个男人似乎已经不生他起了,真好。
他们在超市逛了很久才决定买什么菜,丁宁宁最终是没有买辣椒做水煮肉片的,她当然清楚他的胃经不起辣椒,先前她只是说着玩的。
厨房里,丁宁宁忙得不可开交,她的手艺还算可以,就是过程大手大脚了一点,常常做完一顿饭,厨房也就被她拆了大半。卓纪衡在客厅里呆了一会儿,听见厨房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没忍住,跑过去看她在干什么。
他在她身边想帮个忙,但又不知道从何下手,有点手忙脚乱。丁宁宁嫌弃的说:“你出去,出去,呆着碍事儿,我顾不上你啊,小心别被油烫着了。”
他这辈子真没人嫌弃过,他有点恼,抓了抓头皮说:“没关系,哪个菜没洗?我来吧。”
丁宁宁随手指了指水槽里的青菜,就没再说话了,专心致志的对付锅里的肉。卓纪衡卷起袖子,露出结实的手臂,乖乖站到水槽边,默默洗菜,时不时的回头看一眼忙活的丁宁宁。
一切静好,等到饭菜上桌已经晚上八点多了,两个人都饿的不行,喝了一大碗汤,大口大口的吃菜。丁宁宁照顾到卓纪衡的胃,因此今天的菜色比较清淡。
“你的胃病很严重么?”丁宁宁随意的问了句。
“还好。”
“小时候挑食落下的吧?”
卓纪衡笑了笑没有否认,其实他的胃病挺严重,并不是小时候挑食,而是这几年间在监狱里心情郁结导致厌食,最后愈演愈烈得了这胃病。
“你呢?小时候有没有什么坏毛病?”卓纪衡问她。
丁宁宁咬着筷子想了下,一本正经的说:“好多呢,说都说不完,你要听哪个?”
卓纪衡笑起来:“时间多得很,你慢慢说,我都听。”他就是想知道她的事情,想知道她以前是什么样的。
丁宁宁放下筷子,开始絮絮叨叨聊了起来:“我小时候特招人讨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因为比较贪玩吧。我妈就想把我培养成名门淑女,但是我就喜欢跟家门口的男孩子玩,朋友圈子里头只有男生,女孩子太娇气了,一来二回容易哭鼻子跟你吵架,我嫌烦。我那个时候最喜欢玩的就是‘炸狗。屎’的游戏,你听过没有?”
卓纪衡摇摇头。
“就是小孩子们以狗。屎为中心围成一个圈,猜拳决定谁来点燃鞭炮,点燃的那一刻大家一起跑开,跑在后面的就很有可能被炸到一身狗。屎。”丁宁宁解释道,这是个很无聊而且很恶心的游戏,但是她就是很喜欢,可见她的与众是有迹可循的。
她接着说:“有一次我不小心被别人推了一下,结果跑慢了一步被炸了衣服上头发上的狗。屎,回家挨了一顿毒打,还被楼下的大家公认的小美女嘲笑。我到现在都不觉得这有什么,我只是贪玩了一点,为什么他们都看不起我呢?别人笑我就算了,连我妈妈也骂我,讽刺我,我那时候心里特难受,就幻想某一天某个帅气英俊的王子,骑着白马来救我,带我离开苦难的世界。”
丁宁宁忽然就想起文景瑜了。可以说文景瑜符合她幻想世界里王子的所有特征。
她虽然没受过什么苦,但是从小到大在丁妈妈逼迫的压力下,她也从没享受过童年,没感到过快乐,尽管她内心的小恶魔不断作祟,但她这么些年还是活的中规中矩,从没做过出格的事情。可能大多数家庭都是如此,就算是她太矫情吧,所以每当夜深人静时回想起自己这是十几年的学生生涯,她还是非常委屈的。因此她渴望王子。每个女孩都希望有个王子,无关于爱情。
文景瑜的出现,带给了她从没有过的快乐。在她还没学会爱的时候,就先感受到了被他爱的幸福,所以文景瑜注定是与众不同的,也注定让她不能忘怀。
丁宁宁一整晚都在跟卓纪衡说她小时候那点儿破事儿。他不提还好,一挑开这话题,丁宁宁就止不住的絮叨,说白了,她就是当他是垃圾桶,纯属发泄。至少跟他说这些的时候,她也能感到快乐,与心安。
说着说着,她就觉得自己奇惨无比,委屈全面爆发,一边流泪一边说。卓纪衡有些无能为力,他看着眼前的姑娘从兴高采烈的叙述自己的往事,到情绪激动的哭了起来,边说边骂,他的心是酸软的。他能理解她,因为她那些积小成多的委屈他也经历过,甚至比她更委屈。他听到她提起了文景瑜,深知自己错过了她最年少最期待王子的时刻,既然她第一个王子离开了,那么他可以做她最后一个王子么?
卓纪衡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摸摸她的头把她往自己怀里揽,叫她的名字,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对于安慰女孩子,他一向没有天分。
“丁宁宁,你别哭了。”卓纪衡最后只说出来这么一句,温声细语的。
丁宁宁被他安慰的愣了一下,止住了眼泪,破涕为笑:“卓纪衡,你是好人。”愿意听她废话这么久都没不耐烦,真是好人。换了叶均早一巴掌上来拍死她了,文景瑜也不会听她这么长时间的唠叨,他可能会打断她,然后比她还啰嗦的安慰她,其实她有时候想要的,只是别人的倾听,没想到目前为止除了吴淑女能做到,竟然还有卓纪衡。
卓纪衡被她夸的莫名其妙,他蹲下来平视着她,用手背帮她擦掉满脸的泪痕和鼻涕泡泡,忽然而来的亲昵让丁宁宁有点臊,她拍掉他的手,呵呵笑了了两下说:“你很像我爸。”
说他像她爸,着实很讨厌,卓纪衡表情怪异的看了她片刻,忽然偏头温柔的吻住了她。
他的手扶着桌角,指尖还沾着她的鼻涕眼泪,带着丝丝清凉,微微发抖。这不是他第一次吻她,那一步都做过了,却没料到这会儿自己竟然这么紧张,是从没有过的紧张,这大抵就是传说中吻了第一次爱上的那女孩的感觉吧?
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卓纪衡就这么听人说过,他看起来虽然浪。荡。不羁,但却从没正经谈过一次恋爱,从没真正喜欢过谁,就更别说这充满悸动的亲吻。跟丁宁宁的前几次他承认是玩味,但一次又一次接触,他知道,他确定,这就是他迟来的爱情。他心动了,他认定了,就不会轻易放过她了。
他那样小心翼翼温柔的吻着她,嘴唇柔软的不可思议,这是丁宁宁在文景瑜之后再一次尝到被珍惜的吻,有些熟悉,却又是陌生的,卓纪衡从没这么吻过她,他这是怎么了?她忍不住胡思乱想着这些,就忘记了反抗,也许她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反抗。最后她闭上眼睛,心安理得的享受了他的细吻。
只是,这温情的时刻没多久就被一阵门铃声给打断了。卓纪衡一僵,离开她湿。软的唇,皱眉微恼。丁宁宁抹了抹嘴,推他:“开门。”
卓纪衡站起来,抽了张纸擦掉手上她的鼻涕眼泪去开门,丁宁宁也抽了张纸擦掉脸上的赃物站了起来。
门打开,谁也没想到,竟然是卓志明。
卓纪衡叫了句:“大伯。”侧身请他进来。
卓志明很快就看到了丁宁宁,却一点都不意外,看了卓纪衡一眼,笑了笑。卓纪衡觉得不好意思,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介绍。
这个时候丁宁宁脆生生的喊了卓志明一声“大伯好”,然后对卓纪衡说:“我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