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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妙雪子默然无言,一声不吭。井户原看看表,表示他的时间很紧迫。
“你到底说啊,为什么要我来?”
白妙雪子仍不吭声,不作回答。
井户原从沙发上站起来向门口走去。根据自己的经验,他知道这个女人未必就会如此轻易地把他放走。
果然不出所料,白妙雪子从沙发上一跃而起,一双眼死死盯住井户原,大声吼叫:“您邀我和您一起到长野旅行是何居心?”
“是何用心?你这是什么意思?
“您是想讨好我,以便把我甩开,是吧?”
“别胡说八道了!”
“那为什么呢?”
“无非是请你出去散散心。我还以为你会高兴的,谁知适得其反。”
“别再搪塞抵赖了!您想让我末了高高兴兴的,然后一甩了事,因为您已经另有新欢了。”
“这是谁诽谤我?”
“这不是诽谤。我早有怀疑,只不过没有和您说罢了。”
“我可一直在捉摸,为什么旅行时你满身酸味,一脸不满呢?”
“拿出点男子汉的气魄来,别支吾抵赖了。”
看着她这副神气,井户原知道她不是在闹着玩。这么说,她真的知道瑞穗高子了?但是谁告诉她的呢?井户原心中嘀咕着。既然她自己谈到这个问题,那么乐得来个顺水推舟,正好分手。
“你就是为这件事请我来的吗?”井户原心平气和地说。
“那有什么办法!我既不能上您公司,又不能到您家去;而等您到这里来又不知要等到哪年哪月。而且您会不会来,我也不知道。您打算以后怎么办?”
“哪一方面?”
“难道还不明白吗?您是逢场作戏,偶而寻欢呢,还是准备把我抛弃,只和她独自相好呢?”
“我不知道究竟是谁给你胡说八道一通的,但是我很不高兴听到你说这些。”
“当然啰,既然您对此不痛快,那您就有借口把我离弃了吧?!”
“不必忙于做这种结论。”
“您真是个胆小鬼!当然,您有权再去和别人乱搞,我不反对!但是,既然您给她提供了资本,那么这决不单单是偶而寻欢。”
“资本?”
“别装模作样了,我全都清楚。”
这简直令人啼笑皆非,井户原心中暗暗惊奇。她说“资本”,是指什么而言呢?我实际上只不过给瑞穗高子租了一套房子,给了她一些零花钱。把这些也叫做资本,岂非夸大其词吗?!大概她是另有所指吧。
“我可想不起给哪个女人一笔资本了。”
“您撒谎!只要看一下那家沙龙,谁都会一目了然,它值多少钱。您这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被您蒙在鼓里吧?”
“沙龙?!”井户原茫茫然不知所以。他怎么也搞不明白,白妙雪子到底暗指什么。
“我亲眼目睹,这家沙龙里全是一色的进口货。您得花多少钱去买……还有,您把整幢房子都买下来,为的是让这个女人好在那里开店做买卖。”
井户原终于明白了白妙雪子这番大发雷霆的原因。不过,她的这一误会却使井户原大为惊奇,同时也轻松多了。这就是说,她对瑞穗高子还是一无所知。看起来,白妙雪子认定福岛是井户原的新情妇。井户原真想对她这种荒诞无稽的怀疑嘲笑一番,不过他适时地控制使了自己。且慢,他暗暗对自己说,要驳倒她这番话是极其容易的,然而干吗要去驳她呢?为什么不乘机利用她的这种错觉,就坡下驴,就此分手呢?当然,即使没有白妙雪子的这番差错,借口总是有的。然而,把责任全部推到她身上不是更好吗?而当她发觉自己的错误时,那就为时己晚了。
“你刚才的这些恶言恶语,倒是有点影子。”他说。
“这是您说的?”白妙雪子不相信地摇摇头。
“你大概是指东洋钢铁公司大楼里那家沙龙的女老板吧,这座大楼我是搞到手了,但是她和我毫无关系。”井户原故意用一种模棱两可的声调说道。
“既然如此,那么请允许我问您一句,”白妙雪子注意地盯着井户原,“难道您不是千方百计地玩弄各种卑劣手法,剥夺电器商店的租赁权,而把房子转租给阿利路亚沙龙吗?想必您不会否认此事吧?”
“我不否认。”
“那么为什么您要这样卖力气,把房子转让给阿利路亚呢?”
“有某些特殊原因。”
“我猜得到,是什么原因!”
“有一位我十分感激的人要求我这么办。”
“那么说,您很感激这个女人了?”
“不,是个男人要求我办的。”
“他是谁?”
“不能说。我答应过要替他保守秘密。”
“我不信。在我看来,一切都很清楚,您和沙龙女老板关系暖昧,因此您把房子给了她。”
“我不想向你多做解释。你完全可以任意想象,自作聪明。”井户原站起来说,“请原谅,我还有许多事要办。我该走了。我只给你说一句:如果一个人认准了一件事,那么无论怎么使劲,也不可能使他改弦易辙的……以后我什么时候来看你时,咱们再心平气和地好好谈谈,而现在,再见吧。”
“她叫福岛吧?”白妙雪子满脸痛苦,红颜失色,显得非常可怕。
“看来,你知道底细。谁和你说的?”
“这无关紧要,和您没有关系。”白炒雪子转身向着窗子,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喃喃自语道:“我明白,您以后要来和我说什么。在这之前我也应该拿定主意;不道我警告您,您想这样随随便便地甩开我是办不到的。”
第二天,白妙雪子来到阿利路亚沙龙。沙龙已经修缮一新,布置得十分引人注目。两边挂着各种珍贵的料子,就象沉重的落地窗帘似的,使店中呈现出一派豪华气象。店的中间摆着玻璃橱柜,里面用各种妇女化妆品陈列装饰得闪闪发光。几位年轻的女店员正忙于应付顾客们。从衣着判断,来的都是一些相当阔绰的人物。
整个沙龙完全是一派现代风格。在各种贵重的进口料子样品四周,留出相当宽的空地,以便顾客能自由来往地挑选商品而又不至于互相干扰、碰撞。女店员都经过良好的严格训练,表现得彬彬有礼,有问必答,又毫不强使顾客买货。白妙雪子一进店门,她们就笑脸相迎,默默地对她点头致意,接着就又各自忙着张罗自己的事情去了,好象是特意让她安安静静地亲眼观看一番。这就使得整个沙龙别具风格,笼罩着一种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气氛。白妙雪子在沙龙里慢馒走着,演出一副挑料子的样子。她在一面做得十分漂亮精致的玻璃门前停了下来。门后大概是试衣室和女老板的办事室吧,她暗自猜想。白妙雪子继续选看着各种料子,拖时间等福岛出来。
根本说得对。”她暗暗思量着。昨天在和井户原见面时,她已经看出,井户原已经不那么坚决否认和这个女人的关系了。他虽然装作不明白她讲些什么,但这怎么能骗得过她?他别以为,对他的这种喜新厌旧,她会忍气吞声地委曲求全。
白妙雪子已经快憋不住了,她的耐心就要到头了。这时正好有一位女顾客要求见见女老板,以便和她商量商量挑选衣服的式样。女店员走进玻璃门,不一会,从里面出来一位年约三十七、八的女人。乍一看,白妙男子就大失所望。虽然她穿戴得很雅致,但脸庞很平常,并不漂亮迷人。白妙雪子不由自主地把自己和她相比,心中产生了一种明显的优越感。
“欢迎诸位光临。”福岛向所有顾客招呼致意,其中当然也包括白妙雪子在内,然后缓缓向正在等她的那位妇女走了过去。
白妙雪子一边摸着料子,一边斜眼看看女老板。福岛穿得很朴素,显然是为了不使自己在顾客中过于突出。她唯一的装饰大概就是一只戒指,上面谈有一个二克拉左右的钻石。福岛说话稍稍有些激动,大概对沙龙新址还不习惯吧。
白妙雪子对她越看越来气,对这个自鸣得意的女老板的妒心和敌意油然而生。那位顾客刚刚和女老板谈妥了自己衣服的式样,白妙雪子就十分注目地注视着她。福岛发现了白妙雪子注视的目光,立即就走到她的跟前。
“欢迎光临。”福岛又说了一次,“您选中了什么合适的料子吗?”
“谢谢。您的沙龙非常评论,各种衣料质地优良。”
“我们尽量只提供高级商品。”
“请原谅,我想不客气地问一声,这一切您大概得投资不少吧?”白妙雪子把手一挥,指了指整个沙龙。
“您说得完全正确。”
“这完全是您自己办到的吗?”
“是这杆。”
“您简直是女中豪杰,是个出类拔萃的人物。”白妙雪子的话中略带嘲讽揶揄。“而我,这一辈子也开不起这样超群出众的沙龙。您真是个幸运儿。”
福岛感到对方的这些话中包含看一种异乎寻常的东西。她脸上殷勤的笑容骤然消失了,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白妙雪子。
“如果没有大人物的帮忙,您大概怎么也不会有这么大能耐吧。只是由于这个后台老板的撑腰,您才能在银座这个一流地区开张营业,对吗!”
福岛微微一怔。
“这幢房子,如果我没有搞错的话,现在是归井户原先生所有,是吗?”
“没有错。”
“那么,这就是说您的沙龙也是他的?我的意思是说你们共有的。”
“绝对不是!”福岛毫不客气地说,她的声音虽然很克制,但两眼却满含恨色。
“这么说,您是亲手创业获得一切的啦?”
幸好,一个刚才来过的顾客把她叫走了。福岛怒气冲冲地耸耸双肩,也不告辞一声径直绕开白妙雪子走了。
顾客们团团围住女老板问这问那、一时间,白妙雪子周围仿佛成了一块真空地带。
白妙雪子从包中掏出一个装琐得很漂亮的打火机。但她身上并没有带烟。她打着了打火机,缓缓地把它凑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