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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把您派到哪儿去了?”
“开始时到中国,以后转到南洋各国。”
“那您是什么军衔呢?”
“少尉……也许,关于我自己,谈的已经足够了。”根本微笑说。
“那么还是回到井户原先生身上来吧。他决定接手‘八千代’公司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暂时还不清楚,他是否已经决定主持这个公司。”
“对这个问题,我们有确切的情报……但是既然您对这件事还毫无所知,那我们就随便假设吧,假设井户原成了‘八千代’的董事长。由此可以得出一个有趣的结论:井户原先生决定要在建筑业方面试试身手。”
“您说得很对,是可以得出这样一个有趣的结论的。但是正如我已经说过的,我暂时还不清楚,他是否有这种打算。”
“不过,我们已经说好,这只是一种假设,在杂志上发表时,我们也将这样写的。那么建筑业……和其它行业相比,它是稳定的,因为百分之四十的订单来自政府部门。何况‘八千代’从事的是最有利可图的工程建筑,换句话说,是建筑公路、码头、铁路一类的工程。对于这类工程,政府正千方百计地采用各种方法,包括发行公债在内,以积极促进鼓励它们的发展。考虑到这一切,那就应当充分评价井户原先生的远见卓识了。不过,也可以预计,这将会和现有的大建筑公司发生严重摩擦。”
“如果是假设,那么您的现点无疑是正确的。但井户原先生暂时什么也没有通知我,而……”
“而您在您所处的情况下,难道不能做任何补充吗?”
“这样的问题,只有他自己才能决定。”
“然而大家都传说,您似乎是井户原最亲密的助手。”
“这是不确切的。您也知道,井户原有个继子,所以我们公司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具有一种家族性质。而我只不过是个普通的管理人员而已。”
“您太谦虚了。许多人都认为正是您在主持着井户原公司的首脑机关。”
根本还搞不清,木山是已经知道了他和井户原之间过去形成的某种关系呢,还是仅仅从他们之间目前的表面关系而得出这个结论的。总之,有一点他是明白的,那就是木山想搜集有关井户原的某些材料。而采访,只不过是一种适当的借口,以便和他根本接近。因此,根本决定不拒绝这种企图,他认为,将来某个时候,木山可能对他有用处。
至此采访就结束了。木山和根本彼此很有礼貌地道谢告别。
根本当然知道井户原打算从幸一那里把“八千代”拿过来而且协议书也大体上拟妥了。不过他目前还不知道并户原是否打算以这个公司为基础,真正打进建筑工业。
在“八千代”目前所处的情况下,对于这一点,暂时还没有条件。而为了最大限度地扩大它的活动,需要付出艰巨的努力。
首先,“八千代”缺乏能和现有其它大建筑公司对抗的必要人才;同时,和政府官员也还没有密切的联系,而这一点是至关重要的,因为百分之四十的单项工程订单来自政府部门。因此,建筑公司一般都要找个有影响的官员,把他列入自己的编制之内。这些官员通常只领高额薪金,不做任何具体工作。然而,当问题涉及要获得订单时,他会悄悄地告诉公司,用什么办法可以得到条件最优惠的订单。这时,公司就能大赚一把,这些钱足够抵偿这位官员的全年开支还绰绰有余。
但是,在“八千代”这样的二流建筑公司中,定员内没有类似的官员,这无疑会使获得优惠订单一事变得极为复杂。
起初,根本推测,井户原之被“八千代”吸引只不过是出于好奇,何况建筑工业方面的行情正在看好。但后来,他愈来愈倾向于另一种想法,即井户原有某种个人打算,只是暂时还对大家保密罢了。
第十八章 沙龙选址 初会政务官
木山和根本座谈后,又过了几天。一天晚上,井户原、绢子、福岛在赤坂的曾根饭店雅座中会面了。
福岛旁边的一个座位空着,这是专为国会通产省政务次官志波预备的,他要稍晚些才能来。
“我真幸运。”福岛心情激动,没完没了地重复着这句话,双眼感激地看着井户原,“我真感谢您,为我的沙龙找了这样一个好地方,我连想都不敢想。”
“我也很高兴,仿佛是我自己走了鸿运。”绢子说,“老爷子答应把东洋钢铁公司大厦一楼最好的地方给你,而把电器商店从那儿撵走。”
“我已经到那儿去看过好几次了。看啊,看,简直舍不得离开。那里的人想必已经注意到我,并怀疑我了。”福岛说。
“不可能。”井户原插话说,“谈判是绝对保密的,暂时没有人知道。”
这时外面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志波微微喘着气走进了雅座。三个人都同时站了起来。
“让我来引见一下,这位是井户原先生,这位是绢子。”福岛说。
井户原和绢子向志波鞠了一躬。
“对不起,我迟到了。”志波微微地低了一下头,“今天会议上首相光临了,所以提早退席不甚合适。”
志波在福岛旁边坐下后,首先感谢井户原对福岛的美意,为她的沙龙提供了一个极好的地点。
井户原回答说,他碰巧获得了东样钢铁公司大厦的产权,并想起了福岛的请求,因此劝她占用电器商店的地址。好在租借合同过两个月就到期了,而他决定不和这家商店延长合同期限了。
“不过相金想必贵得很吧?”福岛志忐忑不安地问。
“那是当然,要知道,这可是第一流的地点啊!”井户原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难道放弃不要吗?”福岛心绪不宁地看着志波。
志波耸了耸肩膀,微微—笑。这一笑似乎是一种暗示,好象是向井户原表示,同意某种可以接受的条件。
“租金不能低于这个大厦中其它商店应付的价钱。”井户原说,紧接着又微笑着补充,“签订合同时,我们要确定一个数目,不过这仅仅是纸面上写着给人看的,实际上我每月收的将是另外商定的租金,比如说五万元吧。这样的条件对您合适吗?”
“只收五万?”福岛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重复了一句。
“是的。而当您的事安排妥当,上了轨道之后,我们那时或许再来改变这个数目,您以为如何?”
福岛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井户原,仿佛她眼前是一块从未见过的稀有宝石。
“您听见没有?只要五万……”她终于对志波说出了自己惊异的想法。
政务次官笑了笑:“井户原先生想必是开玩笑吧!在银座最中心的这种地方,五万元是决不会出租的。每个聪明人都明白这点。”
“老爷子,您真的是开玩笑吗!”娟子不由得也问了一声。
“在这种场合,我是不敢开玩笑的。”
“那么说,真的是五万吗,井户原先生!”志波高声地追问了一句。
“那就暂且把它算作我的一种调皮行为吧!不过,如果以后阿利路亚开始赚大钱时,那么我想预先声明,我得保留提高租金的权利。”
“衷心感谢您。”志波站起来深深鞠了一躬。他的这一举动十分自然,使人感到,为了同样的效劳,他曾经不止一次向别人同样地鞠躬致谢。
“真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表达我感激的心情,我现在简直是神不守舍。”福岛大声说,“也谢谢您,绢子。”
“瞧您高兴的!但是我也很为您高兴。”绢子回答。
“井户原先生,您原来是一位比传说的还要不平凡得多的人。”志波说着,依然笑容满面,但他的双眼却严肃而警惕地注视着井户原。
第十九章 森田受斥 怒中生邪念
从香港回到日本之后,记者森田还沉浸在满意的幻想中:他的同事们还不知道山根和初子的关系哩!森田查清,山根在初子走后第二天也飞回日本了。
他首先感兴趣的是运动员山根罗曼蒂克式的寻欢作乐,如果他是和酒吧女郎勾搭,或者与年轻的女大学生结交,那么这种行为还没有超出诸如到某个地方去野餐一顿之类的一般消遣范围。但现在事情涉及的是一个已婚妇女,这就使得故事的全部情节特别耸人听闻,引人入胜。
从香港回来的第三天,森田顺便到编辑部去转了转。同事们立刻把他团团围住,问长问短,要他详细讲讲在香港的奇闻异见。森田并没有忘记讲舞厅跳舞的那段故事,当然免不了添枝加叶地撒了个小小的谎,说他如何花一百美金和一个阔绰女郎共度良宵的迷人情节。
正在说得兴高采烈的时候,编辑走了进来,张口就问:“顺便问一下,为什么你需要井户原夫人的材料?”
森田决定暂时不提山根的名字,回答说:“在那边旅馆里有一位太太出手大方,消遗娱乐非常阔绰,因此我想了解一下她的细节。”
“为什么她不花呢?井户原的钱多得是,最近他又成了经济界的名人。”
“这个井户原是什么人?”
“难道连这个你也不知道?这一下我就更加相信了,体育记者在与体育无关的一切方面竟无知到如此地步!”编辑冷笑一声,并简要地把井户原的事业,以及他和一个贵族家庭出身姑娘的婚事告诉了森田。
森田听着编辑的介绍,脑海中一篇危言耸听的文章的题目已经形成:“运动名将山根和著名企业家井户原的夫人关系暖昧,香港的热恋。”
“那么井户原夫人在那里到底搞了些什么名堂呢?”编辑问。
森田本想提一提她和山根的关系,但转而一想,感到时机还不成熟,因此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只是重复说:“我不过想了解一下,这个在旅馆里如此挥金如土、奢侈无度的女人是个什么人物!”
“难道你就为了诸如此类的区区小事,让我们把时间和金钱花在拍国际电报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