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京极堂自问自答后,把那个罐子挪旁边来,拿出一粒干果丢进嘴里后,把盖子开了的罐子,推到这边来,看起来像要我们吃。
「关口君,你准备怎么应付这个事件?」
语气很严厉。
「可能的话……」
我顺着他抓起干果。
然后,一口气说道……
「可能的话,想解决。」
京极堂的嘴巴瘪成ㄟ字形,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
「别指望樐窘蜞。峄炻遥 �
然后盖上罐子的盖子,顺滑地抚摸了一下后说道:
「别忘了『观测行为本身会影响对象』。」
「那是量子力学吧?」
「是不确定性原理。『正确的观测结果只能在不观测状态中获得』。」
「那又怎么样了?」
「听好,关口,『主体与客体无法完全分离』,也就是说不会有完全的第三者。由与你的参与,事件也会产生变化。所以,你完全无法成为善意的第三者。不,不如说你现在已是当事者了。没有侦探就不会发生的事情也可能有,而侦探之流者,也有没注意到自己是当事者的笨蛋!听好,打开干果盖子时,也有获得那种性质的可能性。事件也一样。」
铃--,风铃又响了。
兄妹沉默地看着我。
「可是……可是,不能就放手不管吧?」
我只能这么说了。
「像你这种意志薄弱的男人,竟连这样的话都说出口,那就算了……你对这个事件,以及那个叫久远寺凉子的女人,有什么特别的思虑。」
我并没有否认。
「别发愁,大致上这么做的话就等与不会发生事件。可是,你以带着先入为主观念的当事者来增加事件错误的话……也许会发生什么悲剧。」
京极堂访佛忠告似的,断断续续地说道:
「呵,要你负起责任的是我。而且,说起来是这个疯丫头不好,所以也不太能恐吓你。怎么样?如果你有勇气的话,吃了这个男人婆做的料理后,再回去吧!」
京极堂像是要将讨厌的预感驱赶似的,说完后站了起来。我正犹豫着该怎么办,他妹妹也频频相劝,我就留下来吃晚饭了。
结果,中禅寺敦子亲手做的料理,相当地安抚了我不安的情绪。可是,怪脾气的哥哥,到最后仍没有说句好话。
晚饭后,因为帮忙挂蚊帐的关系,结果,我离开京极堂时和昨天一样已十点钟了。在玄关穿鞋子时,那只金华猫来到进门处门框前,瞄地叫了。没什么特别意思地逗弄它时,中禅寺敦子走出回廊。
「老师。」
小声地喊道。
「事实上,有事要拜托呢。那个,明天,我也一起去可以吗?」
我很意外。
「敦子,你不是停止采访了吗?」
「不,那不是采访。哎,用比较不慎重的说法,是感兴趣吧……总之……我不敢谈解决什么的,那太冒失了,我想看整个过程直到最后……不过,不可能吧。又不是在玩……」
朋友的聪明的妹妹,转动着十分灵敏的眼睛重复着自问自答。这个女孩和哥哥流着相同的血液。对知性的好奇心有着毫不满足的欲望。只是,比哥哥更健康地活动着。
「啊,你来,我是求之不得的。在京极堂面前虽然说得很不得了,但老实说,和樐窘蚰茄娜耍约爸挥辛礁鋈耍呛芰钊瞬话驳摹H绻愎ぷ魃戏奖悖胛癖匾坏廊ィ �
我是真心的。
中禅寺敦子做出非常高兴的表情,笑起来后突然很紧张地说道:
「请别告诉我哥和总编辑。老哥一定会大发雷霆,对中村总编辑说了那些自以为是的话,很难为情……第一,身为总编辑有他的立场……」
想起那个总编辑也说了同样的话,我忍住笑答应了请求。中禅寺敦子再度展开笑颜说着,对了、对了,把背着手拿的灯笼伸了出来:
「走那段坡路需要这个。老师,昨天没事吗?」
我昨晚根本不是没事。但是,撒了谎,表示没事。不过,不愿意再体验一次像昨天那样的事,所以今天老实地借用了灯笼。
是个印着星星的怪里怪气的灯笼。
中禅寺敦子很礼貌地走出玄关目送我离去。她今天大概要住哥哥家吧。
天空中看不见月亮。白天的大好夭气几时变成阴天了?难道梅雨期还没有结束吗?
明天会下雨吧?
这个星星的印子到底是什么?
尽操心着这些无聊事。
脑袋的角落令人憎恶的不吉样的预感却仍逐渐增加。
啊,这个星星的印子是辟邪的。在陆军代表军人阶级的那个星星,实际上是为了躲避子弹,我在服兵役时听过。
暂时安心了。但即使戴着星星,大家还不是被打中死了吗?即使拿着这样的灯笼,我仍然可能引起晕眩而倒下吧?
我内心中那个认真的我不断地如此说道。
但是,那晚,我走下坡路,什么事也没发生。
叁
是个像海岸,又像荒野的地方。
我被一个女人牵手走着。今天是祭典。远远地传来咚咚太鼓的声音。
我到了这个年龄竟仍被牵着手走路,觉得很害羞。但我是孩子,并不介意,这么想心情也轻松了。
在海岸边,伫立着好几个穿黑衣服、德行高超的僧侣,每人手上都拄着锡杖,哗啷啷地摇响着。我觉得有趣,不知不觉地看傻了。
可是,女人用力地拉住我的手臂,硬把我拖向路边摊前,说道:
「嘿,很漂亮吧。」
尽管如此,我还是想多看和尚几眼,女人面露不悦,我觉得该向女人赔罪,但想不出该怎么喊她,因为这女人是我的母亲,平常一天叫好几次的,现在却……。
女人对我噤口不语显得很不高兴,斥责了我。
我想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女人抓起我的头,用力地压到沙滩上。用鬼似的声音嘟嚷着什么,可是因为我的耳朵渗进了沙子,根本听不见。
为什么耳朵不能闭起来?我如此想着。
沙子逐渐渗进耳朵,我的头变得非常地沉重。脖子扭转后看到女人服装下摆卷起后那白色的足胫。
我告诉自己不可以看,试着把头转向另一边,可是头被接连使劲地压住,脖子怎么都动弹不得。
僧侣们用锡杖的尖端刺了鱼后高高举起,开始高兴起来。
我想因为他们猎获了鱼,所以觉得愉快。但那可不是鱼喔!
其中一名僧侣说道:
「这种事也会发生呢。」
他们刺的是婴儿。
似乎是不高兴我看到这些场景似的,女人很不愉快地急促走进路边摊贩里。里面像沙漠似的,卖着色调粗劣的布和非洲的青蛙。
我想喊住女人,但是怎么都想不起称呼来。
单独一个人很孤单。
我只是个孩子。
女人对我喊声不语显得很不高兴,斥责了我。
女人一把抓住我的头,使劲地按在沙滩上。沙子很烫而且有很多座头虫(译注:和蜘蛛很像,四对脚,如丝般的细长躯体,小腹部有环节)混在其中,我的心情变得很不愉快。
几百只座头虫缠在我背上、腹部,满满的,非常刺痛地在我身上爬着。
座头虫爬进了耳朵非常难受,我忍住疼痛抬起头。女人的力气很大,我感到很苦恼。但抬起脸一看,前面是女人敞开的衣领,我更觉得难受了。
从敞开的衣领瞥见女人白皙的乳房,我虽想着不能看,但是无法闭起眼睛。
我感到束手无策,想到饭厅去,挣脱了女人的手。
蹒跚地在沙滩上走了两三步。
拉开纸门,妻子正在看报纸。
妻子用诧异的表情看着我。我想那也无可奈何,因为我像个被母亲责骂的孩子。
座头虫万一黏上坐垫就糟糕了,我啪啪地拍打着身子,掸掉虫,耳朵里的沙子该不会掉下来吧。妻子皱起眉头看着我,问道:
「怎么啦,睡迷糊了吗?」
「呀,没那回事唁。脖子痛得真受不了。」
「睡姿不良的缘故吧。昨晚你也像是被梦魔压住,整个身子都露在外面了呢。」
说完,妻子盯着我的脸看。
我以为脸上还有座头虫,这么想以后,觉得脸上刺痛,心情突然变得很坏,用手掸着脸。
「怎么啦?脸上都是榻榻米的印子。看到你这模样,连我都发痒了。」
妻子说道。难道没有座头虫吗?
但为什么会有座头虫呢?
我突然感到那东西不存在。不可能有!
「妈妈!」
然后,我忽然想起这句话。可是,为什么会忘记?不,为什么想不起来呢?
「妈妈怎么啦?」
妻子问道。
不,没什么。我从新历年回老家见了母亲以后,就没再碰面。而且,可能因为母亲原来是教师的关系吧,在那个时代,算是少有的不穿和服的人。除了在战争中,穿和服饰裙裤的模样以外,我就没见过她穿和服。
和服又怎么啦?
说起来,穿和服的到底是谁?
「是久远寺凉子!」
我终于从梦中醒转过来。
妻子现出受不了的表情说道:
「提起精神,TATUS先生。」
妻子在我们两人独处时,如此称呼我。
「那个叫久远寺的是谁呀?」
妻子纳闷地问道。我听到久远寺的名字由妻子嘴中道出,感到相当愧疚,然后我支支吾吾地敷衍了过去。
妻子雪绘只小我两岁,已二十八、九岁了吧。我对年龄漫不经心,连自己正确年龄是多少也不清楚。尽管如此,雪绘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大。我想说好听一点是成熟,但主要还是吃了苦。刚认识的时候,才十八、九岁的姑娘,还感觉不出来,最近我觉得她似乎特别疲劳。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