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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大之窗-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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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那整个大皮箱都消失了踪迹。
  “这是另外一个原因。我们是不是知道还有什么别的也消失了呢?当然知道啦。一把十字弓也消失了。我们来看看:一把短柄十字弓,可是前面的头很宽吧?大得没法放进(比方说)一个小旅行包……可是却可以放进一个大皮箱里,谁也看不见。”
  H。M。的雪茄烟熄了,他不高兴地用力吸着。私底下,我认为这回重建案情是他所做过最好的几次之一;可是我还不想说什么恭维的话,因为那样的话他只会面无表情地乐在心里,然后更得意地搞神秘。
  “说下去吧,”我说,“一直到你在法庭上做结辩的时候为止,你从来没向我们暗示过乔丹小姐有罪;可是你得照你的法子办事,所以请继续吧。”
  “假设,”H。M。带着在他来说已经算是开心的表情说道,“就算只是为了讨论,我们假设那把十字弓藏在那个箱子里了,这就有很好的理由来说明为什么那个女人没有开口告诉戴尔那套衣服不在楼上。她可不能让他打开箱子,结果发现那把十字弓,她也不能当着任何人的面自己把箱子打开。反过来看,她该怎么办呢?戴尔上楼去找那套衣服了,她会想到——你可以打赌是这么回事——一且他发现那套衣服不见了的话,事情就糟了,狐狸尾巴马上会露了出来。戴尔会想到那个显而易见的答案,他会说:‘劳驾,小姐,麻烦你把箱子打开,让我们拿那个打印台。’因此,她必须赶快把那个箱子弄出那栋房子。她要去接胡弥医师回来,傅来明在书房里,戴尔在楼上;她可以提起箱子,带着一路走到外面去开车,没人会看见。
  “到目前为止,我都走得很顺。可是——”
  “请等一下,”艾芙莲插嘴说道,她皱起了眉头,“这里有一件事我不明白,而我始终没搞懂,你觉得箱子里都有些什么东西呢?我是说,除了史本赛叔叔的衣服之外?”
  “就像这样的东西,”H。M。说,“一把十字弓,一个雕花玻璃的酒瓶,一个用了一点点的苏打水瓶,一瓶用来消除威士忌酒味的东西;大概还有一支螺丝起子,当然,还有两个酒杯。”
  “我知道。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为什么艾佛瑞·胡弥或是其他什么人需要把一大堆东西带出那栋房子,或是另外藏起来呢?为什么他们一定要有两个酒瓶呢?把下了药的威士忌酒倒光,把酒瓶冼过,再倒进干净的酒,不是容易得多吗?把酒杯洗干净放回原处,不也容易得多吗?把苏打水瓶往餐具柜的架子上一放,有什么让人起疑的呢?——我没有提十字弓的事,因为那本来就不是胡弥要的,而是凶手的,可是其他的东西呢?”
  H。M。轻轻地笑了笑。
  “你忘了吗?”他问道,“原先除了艾佛瑞和史本赛之外,没有别人参与计谋。”
  “那又怎么样呢?”
  “想想我们所推演出来的这些小细节,”H。M。用手里拿着的那支熄了的雪茄烟比划着说,“戴尔对那件计谋一无所知。艾蜜莉亚·乔丹也一样。雷金纳·安士伟会走进陷阱,和艾佛瑞一起给关在书房里,从那时候开始,到发现雷金纳是个疯子的时间为止,其中艾佛瑞怎么能离开书房呢?这段时间里,不是戴尔就是艾蜜莉亚都在家里;戴尔去取车的时候,乔丹会在那里,等乔丹开车去接史本赛叔叔的时候,戴尔又会在那里,你们现在明白了吧?艾佛瑞不可能冲出来跑到厨房的水槽边,倒光了威士忌酒,把酒瓶冲洗干净,再装满酒走回来——客人不省人事地躺在一个开着门的房间里,而他的两名证人之一会看到他洗酒瓶。有人在那栋房子里的时候不能做这件事,尤其是有人正在防着会有麻烦;像戴尔就受到警告,而那个女人本来就是那样的。同样的,艾佛瑞也不能把酒杯洗好,擦干,再放回原处。他不能去把苏打水放进柜子里,他必须不动声色地守在那间书房里,这就是我为什么会说,而且还强调说:当初参与这个计谋的人只有两个。
  “我们最好谈谈这一部分,和我越来越觉得艾蜜莉亚有罪的事拉上关系。按照原先的计划,艾佛瑞把他的小柜子安排好了:他那些东西的另外一份都放在下面的小柜子里,准备取出来代替原有的那些。我的天啦!要记住一件很实在的事!那就是:在艾佛瑞的计谋之中,他绝不想跟警方扯上任何关系。不能仔细搜查那个房间,甚至不能搜查那栋房子。他只想骗过他自己的那两个小小证人。他一个人的证人,那两个不会多事的证人,他只要很简单地把换下来的酒瓶、苏打水瓶、酒杯,还有薄荷精等等全塞到小柜子里面——把柜门锁上。我要再向你们强调一点,他要骗过的是他自己的证人,而他绝不能离开那个房间,等到头晕脑涨的雷金纳给带走之后,他再把那些东西处理掉。
  “可是,艾蜜莉亚参了一脚之后,她可不想让东西留在那里。她打算杀了他,那也就是说警方会来调查,而所有那些成为罪证的纪念品不能就那样留在小柜子里;必须带到那栋房子之外去,否则就不能嫁罪给不省人事地躺在那里的那个家伙了。”
  “我喜欢她,”艾芙莲突然说道。“哦,去他的!——我是说——”
  “听好了!”H。M。说。
  他拉开书桌的一个抽屉,取出一个我以前经常看到的那种可怕的蓝色卷宗夹(这个还没有久到会积灰尘的地步),他把卷宗夹打开。
  “你们知道她昨天晚上在圣巴多罗马医院过世了,”他说。“你们也知道她在死前做了一份供状;报上也说得够多了。这是供状的副本,且听听里面的一两段。”

  ……我为他工作了十四年。做的还不止这些,我为他吃尽辛苦。可是我不在乎。因为长久以来,我一直觉得我爱他。我以为在他妻子死了之后,他会娶我,可是他并没有。也有别的人向我求过婚,我都拒鲍了他们,因为我以为他会娶我。他却从来一个字也没提起;他说他会永远忠于对他妻子的回忆。可是我也没别的办法,所以还住在那里。
  我知道他在遗嘱里留给我五千镑。那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希望。后来我们听说玛丽要结婚了。突然之间,他告诉我那个疯狂的念头,说他要改遗嘱,把他所有的财产全部交付信托,留给那个甚至还没出生的外孙。可怕的是,我突然明白他真的要这样做。我不可能答应这种事,我也不能容忍这件事。
  ……当然我完全知道他和史本赛还有崔甘农医师打算做的事。,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了,不过艾佛瑞并不晓得我知道。他认为女人不该艰这种事有所牵扯,他也不会告诉我。我另外有一件事必须告诉你们的,那就是我非常喜欢玛丽,我绝不会杀了艾佛瑞而嫁祸络卡普隆·安士伟先生:那个雷全纳·安士伟在勒索玛丽,我想要是把罪名安在他身上,是他活该。我怎么会晓得来的不是那个人呢?

  “一点也不错。”H。M。大声地说,“这正是在她发现自己做了什么事之后会崩溃的一半原因。”
  “可是她事后并没有坦白承认,”艾芙莲说,“她还在法庭上发誓说艾佛瑞始终就是打算对付吉姆·安士伟。”
  “她是在保护那一家人,”H。M。说,“你听起来会觉得很怪吗?不,我想你能了解。她是在保护那一家人。也在保护她自己。”

  ……关于我知道他那个计谋的事,我始终什么也没向艾佛瑞提起,一直到我杀他的一刻钟之前,当时戴尔出门去取车,我带着行李下楼来。我直接走到书房门口去敲门,我说:“我知道你把他关在里面,给他下了药;现在家里没有别人,所以开门让我帮你吧。”
  奇怪的是他好像并不觉得有多意外。他也需要别人支持;这是他第一次做坏事,真要做起来他得靠我。呃,这也是我第一次做坏事;可是我做起束比他好得多。所以我才能让他照我的话去做。
  我告诉他说他太愚蠢了,居然认为等安士伟上尉——我当时以为是那个人——等安士伟上尉醒来之后,他不会大吵大闱,要求搜索整个房子。我说傅来明先生会到场,而傅来明这个人绝对会坚持搜索房子来找酒杯、苏打水和其他东西的。他知道这话是真的,也把他吓坏了。我想,从我爱上艾佛瑞,前后大概有七年吧:可是在那一刻,我恨他。
  我说我的旅行包在外面,再过不到几分钟就要下乡去,我说我可以把所有的东西带出去丢掉。他同意了。
  我们把手抢放进那个人的口袋里——他当时躺在地上——然后我们把那个东西倒了一部分到他喉咙里,我当时很怕会呛到他。我也必须承认另外一件事,就是在那时候,我开始怀疑那个人其实是卡普隆·安士伟先生;因为我看到了他大衣和上装里裁缝的标签。可是我已经涉入太深而不能退出了,等我们把那支箭用力一扯地拉了下来,又割伤了艾佛瑞的手来让事情看来更真实之后,我们还得把指纹弄上去。我最困难的部分是怎么把箭拿到房间外面而不引起他的怀疑。我是这样做的。酒瓶和酒杯等等的东西都已经拿出去了,我假装听到戴尔回来了,就抓着箭尖跑出房间,一面叫他快把门闩上。他想也不想地就照做了,因为他是个老人,这也不是他常做的事。
  然后我得加快脚步。我已经把那把十字弓放在黑暗的走廊里,而那条线早已放进了门上的把手里……

  H。M。把蓝色卷宗夹丢在他书桌上。
  “最糟糕的一点是,”他说,“就在她刚把她的工作做完时,就真的听到戴尔回来了。我当时想到这就是最大的麻烦;她没有预留劝说和跟老艾佛瑞争辩而延迟的时间,她把时间算得太紧了。就在她刚把门上的机关恢复原状之后(用的是艾佛瑞·胡弥的手套,后来我们也找到了),戴尔就过来了。她本来并不打算把十字弓藏在皮箱里的,该做的是把十字弓再放回小屋去,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可是她现在没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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