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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怀闲看了她一眼,拍了拍手掌,只见雁儿碰着茶水。撩起纱帐走了进来。^^首发 君 子 堂 ^^默默地奉上茶杯。悄声退下。
杯子递到沉玉地唇边,她仰起头。就着江怀闲的手,喝了两口,却有大半顺着嘴角滴落,浸湿了身下的被褥。
江怀闲将杯子往旁边一放,低下头,薄唇在她嘴边一吮,舔去了水迹。沉玉望着他,撇开了脸:“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便这样耍着我玩?”
指尖拂开她额前的碎发,江怀闲微微一笑:“小玉儿费尽心机地掩饰,本王又怎好扫了你的
这人真是……沉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想要离开这人的怀抱,这才一动,伤口疼得她倒吸了口气。
该死的,她之前为什么要蠢到帮这家伙挡剑。落得如此下场,真是活该!
正想忍痛再起来一次,江怀闲翻身将她压在被褥上,美目渐冷:“本王费了这么多心思,不是让小玉儿如此糟蹋自己的。”
沉玉咬着唇,忿然道:“不过是尚未得到你想要的,才这样费心。而今王爷已经清楚了,我们一族最大的秘密……血能够治百病,甚至起死回生……”
她还以为自己掩饰地足够好,却固执得认为再也不会有人察觉此事。江怀闲地身体为何突然好了起来?中了剧毒,他的脸色犹若常人……
想必在湖畔的险境,不过是这人将计就计罢了。一来借此事谋划,二来处心积虑地再一次试探。
沉玉只觉心里微微的刺痛正逐渐蔓延,她与江怀闲遭遇多次的危难,这人虽然冷血无情,却总在最后一刻没有抛下她。
偶尔会想,江怀闲对自己或许有一点点的真心实意,相拥依偎时会像她那般,有那么一丁点地悸动。可惜,这一切只是她的痴心妄想……
师傅说得对,她不该下山来的。即使在那里孤单寂寞,日复一日的平淡,最起码不会有欺骗,不会伤心,不会看见人心的可怕。
这个人,将自己带在身边,慢慢地靠近和蚕食。如今,当沉玉把他在身边当成了习惯,却告诉她,这是善意地谎言,一个温柔的陷阱?
江怀闲,这人何其狠心。拖着她入了局,如今却要潇洒地抽身而去……
思绪翻滚,沉玉阖上眼,淡淡开口:“那么,王爷留下小人的性命,还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掌心擦过她的脸颊,湿润一片。沉玉转过脸,躲开了,却被江怀闲扳了过来。温热的呼吸近在咫尺,她没有睁开眼,却能感觉到他专注的视线由始至终落在自己的脸上。
她哭了?
捧着沉玉地脸,江怀闲皱着眉。这个女人总是对他嬉皮笑脸,即使之前遇袭时,身上地伤口深可见骨,依然没有因为痛楚而流泪。
紧紧闭着的双眼,睫毛略微颤动,眼角地晶莹缓缓落下。江怀闲并非第一次看见女子落泪,他的娘亲经常以泪洗面,爱慕自己的女子总是为了他的无情痛哭流涕。
他素来厌恶眼泪,侍妾与手下败将,谁不是这样哭着向自己求饶。可是这样无声无息地哭泣,滴落在手心上,仿佛有种烫手的微痛。
江怀闲眼底一沉,许是他,入局太深……
“不要哭了,”薄唇在沉玉苍白的唇瓣上轻轻扫过,他的语气里噙着几分恼怒与无奈。
沉玉从来就不想在人前示弱,尤其是在这个男人面前。可是,眼泪却一直停不下来。似乎这么多年承受的委屈与难过,在这样的一个缺口中,倾泄而出。
她真是,受够了……
只是伤重未愈,心绪又大起大落,失血过多的身体首先受不住,沉玉在昏眩中,陷入了黑暗。
江怀闲抬手一拂,点了她的睡穴。深深地盯着沉玉的睡颜,迟迟未动。许久,指尖在她眼角一擦,含在嘴里。
又苦又涩……
解开沉玉身上的布条,伤口渐渐显了出来。他目光一凛,即使喝了她自己的血,却没有半点作用。看来,只有对除了她之外的人才有效用。
江怀闲翻出那本古籍,原本并不相信这样的事,如今眼见为实。当初在陵墓中,如果不是无意舔去沉玉的血,或许他早就死在那里。
纵使与世无争,又藏身隐居,可惜藏宝图的事泄露了出去,终是被灭了族。如今看来,或者藏宝之地只是人云亦云,而真正的宝藏,便是这些族人身上能治百病的血。
可叹这世上,沉玉应该是此族唯一的幸存之人……
庆绍帝急于求成,没有细究,直接派人铲平了村庄,将全族屠杀殆尽。若得知了真相,他毁掉的可是堪比仙丹,能起死回生的药,恐怕得抱憾终身了。
起身看了看榻上的人,秀眉微蹙,显然在睡梦中仍旧不能心安。江怀闲身形一顿,终是抬手轻轻抚平了她皱起的眉。原本想得到沉玉的倾慕,让她心甘情愿地说出所有。
如今事情摊开了,不外乎多了些曲折,但最后的赢家,只会是他……
至于沉玉,江怀闲费尽周折让她习惯了自己。而今,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咳咳,大转折阿,以乌龟滴速度磨蹭出来滴。。。
捂脸,说真滴,这章煽情滴,让偶起了满身滴鸡皮疙瘩泪,大家帮俺捡起来吧。。
还以为今天过不了80张粉红,8用加更滴。。。谁知下午上来一看,忽然80了,
想看江美人怎么讨好小玉儿,咔咔,粉红拿来才有滴看呢,O()O哈哈
第三卷 第一百零四章 触手可及
沉玉重伤昏睡,醒来后第一件事并非其它,却是立了规矩,让闲杂人等不要去打扰她休息。雁儿自然满口应下,直到江怀闲站在门外,沉玉轻声说了一句“闲杂人等”,这才发现问题所在。
而自那日开始,沉玉吃好睡好,就是不开口说话。
平日即使雁儿不搭腔,她也能扯上小半个时辰,如今这般安静,倒让人不适应了。
江怀闲也是那天之后,雁儿再没见他踏进卧室。只是命人收拾好偏房,每晚歇息在那里。
王府的人素来耳目众多,这样的小事很快便传得路人皆知。侍妾们对某人的失宠自是欢喜得紧,不再挤破头地向她示好;底下的小厮、婢女,倒是见怪不怪,王爷的恩宠向来不会超过几日,这新来的侍妾熬的时间已经算是够长的了。
关敏坐在房内,听着从娘家陪嫁而来的丫鬟细细说着沉玉失宠的事,眉宇间没有喜色,反而有些凝重。这丫鬟名唤素娘,自小与关敏一块长大,两人情如姐妹。加之她细心谨慎,又对关家忠心耿耿,关敏对她极为信任。
“素娘眉头都要打结了,在担心什么?”关敏抿唇笑了笑,看了过去。
素娘神色一缓,叹道:“小姐,府中传言王爷这新来的侍妾失了宠,奴婢觉得不然。如果王爷真是不喜欢,干脆把人丢出凌云阁就好,哪会让她占了床榻,自个搬去偏房去睡?”
关敏目光一沉:“素娘也觉得此事蹊跷?或许,这叫江玉的人,对王爷还有其它利用价值,放在哪里都不安心,干脆留在眼皮底下。”
“王府里鱼龙混杂,各方势力的耳目多得紧,即使要强行禁足。把人送到偏房或是凌云阁角落的厢房不就行了。^^君 子 堂 首 发^^院落防得滴水不漏,我们的人不是还没靠近就被……”素娘压低了声线,抬手在脖子上一划。
关敏又是一笑:“这江玉替王爷挨了刀子,身受重伤。如今怕是动不得,只能躺在榻上休养。王爷此举,也是不忍心让她伤上加伤吧。”
素娘挑了挑眉,唇边泛起一丝冷意:“小姐,别怪奴婢说句难听的话,王爷何时这般善心了?府内死的人还少么,也没见着他对谁那么费心……”
语气一顿。她凑了过去:“难不成那个铁石心肠的王爷此回动心了?要不要报信给……”
“再看看吧,此事急不得。”关敏笑容一敛,淡声答道。
听罢,素娘眼底浮现几分着急:“小姐,王爷已经对卫家动手了。说不准,下一次就会轮到关家。虽说卫家在明,关家在暗,可怎知那人会不会早已了然于胸,寻着这机会一并清除干净?”
关敏咬着唇,眼神闪过一丝复杂。半晌。她才低叹一声:“这事派人告诉爹爹,好作防范吧。”
素娘释然一笑,应道:“是,小姐。”
“备好礼,待会我们去凌云阁探一探。”关敏思前想后,终是觉得亲自去见见这叫江玉的女子,好再作打算。
“小姐,凌云阁是王府地禁地。若我们贸然前往,这两年的功夫岂不是白费了?”素娘开口一劝,毕竟她们进府多时,向来低调守礼,这也是江怀闲让后院侍妾的事大多交由关敏监管的缘由。此时擅动。若是惹怒了王爷,恐怕得不偿失。
“素娘不必担忧,今儿王爷出了府,阁内消息闭塞,若我猜得不错,她也急切地想要得知外头地消息,自然会让我进去的。^^首发 君 子 堂 ^^”关敏胸有成竹。温婉一笑。
确实。沉玉被关在房内,雁儿又沉默寡言。自是无趣。难得有人来拜访,关敏她见过一面,感觉不差,也就让人进了来。
如果说凌云阁是王府的禁地,那么书房便是凌云阁中断然不能窥视之处。关敏显然明白这一点,雁儿在前方带路,她低头盯着脚尖,丝毫没有半点好奇之色。安安分分,目不斜视。
“江姑娘,身子可是有了起色?”关敏在榻前坐下,接过雁儿的茶盏,关切地问道。
沉玉一怔,这才想起江怀闲给她起的假名,勉强扯出一抹笑意:“还好,就是不能起身相迎了。”
“不妨事,都是府内的姊妹,何须客气?”关敏察觉到她的迟疑,暗暗记在心上。
沉玉秀眉一挑,这声“姊妹”听起来为何如此刺耳?
瞥了眼桌上这人送来地礼品,在王府内说不上少见,却也算是对她身体有益的东西。看见了难得的血参,沉玉苍白的脸上多了几分笑容:“让姐姐破费了,其实来坐坐便可,我一个人在这也是有些闷了。”
“妹妹为王爷挡了刀子,让姐姐佩服得紧,这些只是小小心意罢了。”关敏扫了眼锦被下单薄的身子,房内浅淡的血腥味与药香混在一起,她略微识得一点药理,猜测榻上这人的伤势确实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