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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欢看见李逸致脸上有种诡异的平静,接着她听见一句很轻的话语:“那你就死吧。”
未欢弄不清是怎么回事,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伴随着佣人陈妈的尖叫声,眼前的景物在不断地晃动扭曲变形。
忽然,一双手从后将她稳稳接住,大而温暖,感觉是那么熟悉,未欢心弦一松,晕了过去。
未欢2
更新时间2008…7…26 21:40:32 字数:3896
再度睁眼,未欢发现自己已经躺在房间床上。有个男人背对着她站在窗口,逆着光,周身有一层朦朦胧胧的金色光圈。
似乎是察觉到身后的动静,那人转身走到床边,柔声说道:“你醒了。”
男子约莫四十来岁,穿件深色斜纹衬衣,熨烫妥贴,显得整个人干净而儒雅。相貌清俊,风度翩翩,有浓浓的书卷气息。
未欢情不自禁叫出声来:“何许深!”
那人愣住:“你认得我?”
未欢颌首,缓缓说道:“你救过我,在很久很久以前。”
何许深坐到床边,伸手轻轻帮她抚顺额上的发,笑叹一声:“为什么我们每次相遇时,你这丫头都有危险呢?”
是为了让你相救。
未欢这样想着,却没有发声,只是握住额上的那只手。她触到他指间淡淡的茧,摩挲着,心中有种奇异的快乐感觉。
这时,袁娉婷走了进来,看见未欢醒来,这才放下心中大石:“总算是醒了,真是吓死人,多亏许深又救了你一命,还不快谢谢何叔叔。”
未欢咬着唇:“谢谢……何许深。”
袁娉婷皱眉:“没礼貌!”
何许深哈哈大笑:“没关系,就叫名字吧。如果她真的叫我叔叔,我可要受打击了。”
未欢静静看着何许深,眼中蕴满笑意。
离开整整20年,这次回来,何许深对一切都充满兴趣。未欢便自告奋勇带他到处游玩,两人整天待在一起,相处地十分融洽。何许深幽默,风趣,博学,未欢喜欢靠在他身边,听他讲世界各地的趣闻;喜欢他宠溺地抚摸着她的头,叫自己丫头的样子;喜欢紧握住他的手,那双曾在梦中见过无数次的手。
那段日子很是快乐,未欢像是活在美梦中。
直到李逸致的死讯将她拖回现实。
将她推下楼梯后,李逸致当场便被逮捕,检查之下得知他精神方面有问题,便被强制关押在疯人院中。
没过多久,李逸致便被发现溺死在池塘里。
奇怪的是,据照料人员称,他平日特别恐惧水,根本不敢靠近池塘,不知为何,竟会在那个地方溺死。
闻讯,未欢心中升起一阵毛骨悚然的感觉。
隔天,未欢便接到一个电话:“现在,你可以不用担心李逸致再来骚扰你了。”
声音属于夜风,阴阴冷冷的,没有任何温度。
未欢拿着话筒,呆了许久,突然明白了什么,一下将手机关上,全身一阵战粟。
这时,电话铃声再度响起,锲而不舍地在房间中横冲直撞。
未欢猛地接起,声音有些尖利:“是你杀了他!”
“对。”夜风的声音很平静,未欢甚至能够察觉到他正不以为然地挑眉毛。
可是,杀人。
杀人!
未欢颤声问道:“为什么?!”
“他差点就杀了你不是吗?”
“这是我的事,和你有什么相干!”
“我不允许任何人动我的东西。”夜风一定是贴近了话筒,因为未欢听到那声音越来越近,仿佛就在咫尺。
她猛地将手机丢出窗外,双手环抱着身体,不住发抖。
接下来未欢病倒在床上,高烧不退,总是梦见青色脸庞,七孔流血的李逸致来向她索命。未欢惊恐得大叫,幸而每次都有人将她的手牢牢握住,轻声安慰着自己。
未欢感觉得到,那是何许深。
一个星期之后,未欢的身体渐渐复原。
何许深提议带她去海边:“闷在家这么久了,出去散散心也好。”
未欢自然同意,无论哪里,只要有何许深,她都愿意去。
当下来到海边,只见一片碧海蓝天,景色柔和美丽,让人心情舒畅。
两人换上泳衣,于是,未欢第一次看见何许深背上那块疤痕。在肩胛骨上方,巴掌大小,经过多次的修补,已经大愈,只是淡淡一片深肉色。但细看之下,依旧能瞧出当年的惨状。
未欢抚上那疤痕,指间传来一阵凹凸不平的触觉。
那是属于她的伤,她轻轻摩挲着。
“你这丫头,又在胡思乱想了,来,我们去游泳。”何许深以为未欢正为他的伤疤内疚,连忙拉她到水中去。
没想到何许深看似文质彬彬,却也是名运动好手,游泳,冲浪,样样不落人后,两人玩得很是尽兴。
觉得饿了,便来到旁边的一间海鲜店中,叫上一桌子菜来大快朵颐。
未欢取笑道:“何许深,没想到你居然还保持着六块腹肌!”
何许深佯装恼怒:“你们这些年轻人,总把我们老人想得这么不堪。”
未欢正色纠正:“你才不是老人。”
何许深长叹口气:“可对你们这一辈来说,已经老了。”
像未欢这种长相,13岁时外形便出落得成熟。所以记忆中好像没有人把她当小孩子看待过,她曾为这点深深气恼。但现在,未欢反倒希望自己看上去能更年长些,以此缩短他们之间的距离。
“怎么突然不说话?”何许深仔细探看着未欢的脸色:“生气了?”
未欢摇摇头,微叹口气:“我想说我不是小孩子,但说了这句话反而表明我就是个小孩。”
何许深宠溺地揉揉她的头发,朗声笑道:“原来你已懂了这个道理,以后我再不敢拿你当小孩看了。”
未欢展颜,笑容在脸上绽开,像朵娇艳的花。
然而很快那笑容便变得僵硬,未欢看见,夜风正坐在小店一角,笑咪咪地看着他们。
“可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那他就危险了。”
未欢想起那天的话,忽然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慌乱。
夜风还在直直地看着他们微笑,笑容越是灿烂,未欢的心就越是冰凉。
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
几天之后,何许深便出了车祸。
是被人动了手脚,刹车失灵。幸而刚开出去便及时发现,只是车受损伤,何许深则毫发无损。
余承志大惑不解:“许深,照说你才回来,那里有时间得罪人呢?”
何许深释然一笑:“估计是弄错了对象。”
余承志嘱咐:“今后还是小心为妙。”
袁娉婷看着一旁的未欢,诧异道:“未欢,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
何许深也关切问道:“是不是不舒服?”
未欢置若罔闻,放在膝上的手却越握越紧,她忽然起身:“我有事先出去一下。”随后抛下错愕的众人驾车离去。
余承志奇问:“这孩子是怎么了,从没见过她这么风风火火的。”
何许深会意一笑:“是去会男朋友吧,恋爱中的女孩子,都这么患得患失的。”
余承志困惑:“未欢有男朋友了?没听说阿。”
何许深拍拍他的肩头,笑道:“承志,现在的孩子都喜欢搞神秘,你以为还像咱们以前似的,每场恋爱都人尽皆知?”
袁娉婷默不作声,只是复杂地看了何许深一眼,随即拿起咖啡,缓缓喝下。
夏日的黄昏,尽管已经没有了当头的烈阳,但空气仿佛吸收了一日中所有热量,全在此刻淋漓释放,从四面八方挤压着人的口鼻,堵塞着身体的每个细胞,使人闷热难耐。
放眼望去,天空是一种衰败老旧的黄色,如同年深日久的老式照片中的基调。天边那道残红,被这种黄色所浸透,显得昏暗而凄迷。
山顶上,潮热的风缓缓流动,吹得人脸庞暗暗发烫。满山的叶子也跟着懒懒地摇动,杂乱无章,将蝉撩拨得疼痛不堪。
满山的蝉一起发出凄厉的叫声。
未欢站在山顶,看着那辆熟悉的黑色跑车沿着山路盘旋而上,越来越近。
她紧握住提包中的东西,眼中一片坚毅。
到达山顶时,夜风看见未欢正背对着自己站在迎风处,那随风飘动的蓬松长发仿佛抚过他的心上,痒痒的。
夜风走到她身边,凝视着那张线条柔美的侧脸,微笑道:“你居然会主动约我,真让我受宠若惊。”
未欢看着前方,冷冷问道:“是你动的手脚?”
“何许深的车祸?不错,是我指使手下干的。”夜风毫不否认。
“为什么?”未欢从牙齿缝中迸出几个字。
夜风猛地将未欢抵在车上,捧起她的脸,逼她直视自己的眼睛:“我早就说过,因为你爱他,所以,他便会很危险!……”
夜风倏地停顿下来,因为察觉到一把冰凉的尖刀正抵在自己腹部。
“你想杀我?”夜风并没有惊慌,反而将嘴靠近未欢耳边,缓缓说道:“那就动手吧,只要往前一推,我就没命了。”
但忽然,夜风气定神闲的脸上闪过一丝异样。
他听见刀划破皮肉的声音,滋,滋,滋,快速而流利。随即空气中蔓延着一股他自小便熟悉的甜腥味道,温热而新鲜,血的气息。
夜风没有感觉到疼痛。
未欢的脸色也很平静。
但那声音还在持续着。
夜风猛地醒悟过来,赫然低头,却看见未欢正在一刀刀划着自己的手臂。
一行行淋漓的鲜血在手臂上流淌,蜿蜒交织成一副鬼魅的图纹,惊悚的红与白。
夜风快速将刀夺下,冷笑道:“你在威胁我?你以为你就这么重要?”
未欢迎着他的目光,平静说道:“在你没得到我之前,我就有这么重要,不是吗?”
夜风锐利地盯着未欢,脸上的神情错综复杂,这是第一次,他在人面前忘记了那真假不分的笑容。
未欢很清楚自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