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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禾喜欢听吗?”她轻声问。
嘉禾点了点头,接着垂下了头:“爸爸唱得很难听。”
她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想笑也没笑出来。客厅里传来电话铃声,她心突然紧张了起来,连忙站了起来。一阵脚步声过后,便听到王阿姨接电话的声音。
嘉禾牵着她的手便使劲往外走:“爸爸,爸爸。”
她扶着墙走到了门口。王阿姨正站在那里还看了她一眼:“是的,家里有客人……是位小姐。夫人,你还是自己问岳先生吧……”
杨铮站在门口再也没有挪动步子。她看到岳嘉妍站在沙发上从王阿姨手中夺过电话:“奶奶……奶奶我好想你啊!爸爸不在家,家里有个瘸阿姨。一蹦一蹦的特别搞笑……”
“……”杨铮觉得岳嘉妍真是一朵奇葩,但是,她此时更担心的是电话对面的人。
“哪个阿姨?”岳嘉妍瞪大眼睛看了她一眼,小声对着话筒说,“是个特别难看的阿姨。”
岳闻初回来的时候看到了一片和睦的景象。王阿姨在厨房里炒着菜,杨铮翘着脚斜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岳嘉禾,很温柔的样子。岳嘉妍飞快地冲过来拉他的手:“爸爸回来了。”
他把岳嘉妍抱着放到了沙发上,坐在了杨铮旁边,也不看她,只是瞄了一眼电视机:“不是说让卧床休息吗?”
“你妈今天下午打电话来了。”
杨铮看到岳闻初的脸色变了,她有些好笑地说:“放心不是我接的。”
接着她又看到岳闻初皱起了眉头,许久才对她说了句:“你别多想。”
“呵。”她把怀里的男孩放到地上,“嘉禾,你太重了,阿姨抱不动了,自己去玩。”她又看向了男人,接着低下头:“我什么都没想啊。我只想回家。”
岳闻初突然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她的骨节很小,拉在手上像是一捏就要断了一般,幸好有点肉,不算是皮包骨。“如果你在家里有人照顾,我立马送你回去。如果没有,我不可能不管你。”
“我又不需要人照顾。”她轻轻地动了动手腕想要挣开,但好像没什么用处。
岳闻初低着头居高临下,手上没有放松,但也没有用力,生怕弄痛她。其实这个样子的杨铮,最是让他难受的,他压低的声音有些暗哑:“但是,我需要照顾你。”
“你需要……你需要毛线!”
恰巧王阿姨端着饭菜出来了,她没再说话只闷声不吭地坐着吃饭。她心里特别不舒服,尤其是在听到那首被偷偷录下的歌之后。她不是没有感觉的动物,她在青春时代时心中萌出的种子,这个人同样有过。只是为什么后来走偏了?她真的难以理解,为什么平白无故岳闻初就跟她彻底变了质?他凭什么就这么心安理得?
岳闻初同样没有吭声,整个桌子上连岳嘉妍也变得安静了。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稍微打破了平静。岳闻初看到是自己的手机屏幕亮了,偏巧手机正摆在离杨铮不远的地方。
他看到杨铮目光落在了屏幕上,直到屏幕暗了下去才挪开了目光。他伸手把手机拿了过来,信息只有一句话而已。
“180**:我过段时间会去靖市。——施洁”
他回想起那天在酒店里的场景。唯一庆幸的是,母亲并没有听到最关键的话,但是拜那个女人所赐,回到家里孟家伶就跟他大闹了一场。任谁看到一个女人跟自己儿子亲密的样子也会有所怀疑的,本来她也该高兴的,可她对这个女人半点好感也无,更何况还跟自己的侄子有过关系的。
施洁的短信让他有些不安。他低着头没敢抬头,施洁会来这里,不知道又要闹出些什么事。更可怕的事情是,杨铮看到了短信。
杨铮默默地吃完了饭,最先离开了饭桌,回到了客房里。一关上门,她便无力地坐到了地上,鼻子有些泛酸,没有忍住,眼泪便掉了下来。“施洁”那两个字就像是魔咒一样,时刻都能刺激到她影响到她。
岳闻初推门进去时,就看到杨铮在收拾东西。她垂着头,头发松松散散的在脑后扎了一下,细碎散乱的刘海挡住了眼睛。他关上门,靠在门上。她不说话,他沉默不言。
直到杨铮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好了,他才开了口:“我跟施洁没有关系,不然怎么连号码都没有存下呢?”
她抬起头,脚上有些不舒服,她微微地动了一下活动着脚:“三年前,你去临城,跟她住一间房,我也想问问是什么关系。”
岳闻初突然笑了一下:“你查我?”
当然不是她查的。她没那么多闲工夫闲钱找私家侦探去查他。她站起身,拿着袋子便要往外走。袋子被抢了过去,岳闻初帮她拉开了门:“我送你回去。”
杨铮冷哼一声,扶着墙一蹦一蹦地跳着,岳闻初也不扶她,默默走在她后面。
“杨铮,你心里是有我的。”
“神经病。”她一边走一边咬牙切齿地说着。
到了家门口,她伸出手从岳闻初手里夺过袋子,反手就想把人关在外面。正想做这些事的时候,男人一闪身就走了进来,大摇大摆地换鞋走了进去。倒是她行动有些不方便,磨了半天才进到屋里。
“你什么意思?”
“你说你要回家,我阻止不了你,但是你也阻止不了我。”
神经病。她突然有种想把袋子往他脑袋上砸的冲动。
“你再讨厌我也别跟自己过不去,你这一病号死在家里也没人知道。”岳闻初说着便把她拉着推着送到了沙发上。
“我没那么不能自理。”
“你能跑吗?能蹲吗?能脱裤子吗?能洗澡吗?”
“你他妈的还想帮我脱裤子洗澡吗?”
岳闻初张了张嘴,突然脸红了一下,他正了正表情,转身往洗手间走去:“如果你愿意,可以效劳。”
洗手间关着门,但也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这种感觉有些尴尬,冲水声过后,门打开了。
“我正在想,你家是蹲便器,你上厕所都不好上。”
“……”杨铮真想一拳砸死他,“神经病。”
岳闻初抿了抿嘴,思索了一下坐在了她旁边,一本正经地说:“杨铮,你的词汇太贫乏了,你在这十几分钟里说了多少个神经病了?”
杨铮其实也想说,岳闻初你进步了。这时候,她生着闷气,也不说话。岳闻初打开了电视机,打开便是靖市的地方台,放着的是一部90年代香港的老电影。
好久之后,杨铮侧头看了看他,他全神贯注地看着电影,搞笑的地方也笑得合不拢嘴。她心里有些毛毛的感觉。
“你想上厕所吗?”那边没有转头。
“……”杨铮心里越发地烦躁,“你到底什么时候走?”
岳闻初突然又转过来:“实话说,你今天赶不走我,就是把我赶出门口我也不会走的。”
“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啊!”杨铮突然就吼了出来,一时情绪上头一股气流直往上涌,不知怎的眼泪就流了出来。眼泪出来了,她便再也止不住了。她满脸通红,脸上全是水痕,嘴里不住地说着,“你有病啊!”
岳闻初顿时有些慌神了,杨铮平时很少哭,但一哭就特别厉害,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他伸出手想拉住她,却被她抓了一把,手臂上顿时多了一道红痕。
他也不管不顾了,一把就将她抱在怀里,双手紧紧地箍住她的身子。耳边便是一阵一阵的啼哭声和有些刺耳的“你有病啊!”他轻轻地拍打着怀里的人试图让她平静下来。
好久过后,总算是安静了些,耳边只有点点抽泣的声音。“杨铮……”他有些哽咽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也根本说不出来。
因为大门在这时突然打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岳先生真是捉急……
☆、焦虑
杨铮正在专心致志地哭着,丝毫没有意识到其他声音。她只感觉岳闻初把她轻轻地推开了,她有些茫然地想透过眼中的水雾看清楚他。
然后,她就看到岳闻初站了起来,表情像极了做错事的学生。“秦阿姨。”他轻轻地点了点头,目光却看向了杨铮。杨铮还有些抽泣,身子一耸一耸地背朝向门的方向。她心里大概就猜到了之后的场景。
“哎!”母亲的语气里透着很多色彩。杨铮从小就有些厌恶那种语气,有巴结有讨好,丝毫没有长辈的气息。她轻轻把背靠在沙发上,也不回头,却也没听到母亲走进来的脚步声。
“是小初啊!”秦莉站在门口,突如其来的场景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她手忍不住往腿上蹭了蹭,“你们有事要说的话我先下楼买点东西再上来。”
岳闻初再次看了看杨铮,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能看明白她的想法。他连忙摆了摆手:“没事没事,阿姨您还是别走,杨铮把脚烫伤了,我把她送回来了。您既然回来了,我也该走了。”
他低头看了看杨铮垂下的眼帘,心里没有由来的紧了紧。他拍了拍杨铮的肩膀:“我先走了,有事给我电话。”
“哎呀,好多年没见你了,也不多坐会。”秦莉把岳闻初送到了门口,对方朝她挥挥手,她只好说,“慢慢走,有空常来坐坐……”
关上门,秦莉嘴里啧啧作响。杨铮收拾好心情,见母亲这副样子忍不住冷笑:“是不是想跟着送到人家家门口才甘心啊?”
“你还别说……”秦莉也不生气,有些好奇地坐在了杨铮旁边,“他怎么在这里的?刚刚你们在干嘛?”
她轻声哼了一下:“你在想什么?”
“铮铮,妈妈看着你们长大的,我以前总带你去他们家,也不是没想过有这一天……”
“神经病。”杨铮双手撑着沙发站了起来,提着袋子就往屋里走,“我告诉你你想多了。还有你在这时候都没有问过我脚有没有事,我想我真没什么好说的了。”
她回到房里,有些赌气地把袋子往地上一扔,一个黑色的物体就从里面滑了出来掉在地上。岳闻初的手机。以她的了解,岳闻初对手机的敏感度极低,也许到明天才会发现手机丢了。甚至,自己也不会知道手机在哪里。她轻轻地弯下腰捡起了手机,一种窥视的心理油然而生。
没有解锁密码,壁纸极丑无比,所有的app都很严肃地一一归类放在一起,这么多年习惯都是一样的。没什么花俏跟得上潮流的软件,连微信都没有。她轻轻地点开相册,几张汇城的风景照,好像还是几天前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