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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兔女郎梅利撅起嘴巴,「你怎麽把他藏在房里了?」
埃里克只能干笑:「他啊,他天生怕羞,不好意思下楼。我说你们能不能别摸了?」上帝保佑,他可千万不要被摸得来火,把整幢别墅都夷为平地。
但让埃里克意外的是,赛伦斯始终不动不弹地杵在原处,四只手在他身上到处跑,他也没有任何反应。
面具上,眼睛处两块黑幽幽的视镜後面,仿佛有视线透出来,直直地盯在埃里克的方向。
埃里克心里阵阵发怵,加快脚步上前,希望能赶在赛伦斯发毛之前,把两个女人从赛伦斯身边拉开。
手刚要伸出去,女巫梅利忽然往他身前一堵,满脸不乐意地说:「埃里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看人家,装扮得这麽体面,你就是拖也该把他拖下去呀。」
「什麽……?」埃里克一方面穷於解释,一方面还担心赛伦斯做出危险举动,又急又怕,几乎陷入了半休克状态。
「好啦好啦。」
梅利扳过他的身子往前一推,「你把Stone专辑找出来,然後带下楼去,让我们和你什麽什麽堂哥交流一会儿,劝他下去跟大家一块儿玩。去吧去吧。」
埃里克瞪大了双眼,还没来得及说什麽,娜塔莎挽住他的胳膊,对他晃了晃手里的CD盒,笑著说:「专辑我找到了,走吧,我们先下去。」
「可是……」
「别可是啦。」娜塔莎挤眉弄眼,硬是拽著他往门外走,嗓音压得极低,「你放弃吧,难道你今天才认识她们吗?放心,她们又不会把他吃了。」
埃里克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怎麽说才好。
事实上,他担心的是她们被『吃』掉,连根骨头都不剩。
回头看看赛伦斯,依然毫无反应地立著不动,看上去似乎没有不高兴。
呃,或许『夜行者』也有需要舒发一下的时候?埃里克只能这样自我安慰。
不管怎麽说,如果他坚持让赛伦斯单独留在房里,任谁来看都会觉得不正常,没道理。
可是,以赛伦斯的孤僻和冷酷,真的会接受两个撅著屁股送上门的骚包女人?虽然说,『夜行者』从来没杀过手无寸铁的人,但万一她们闹得太过火……後果还是不堪设想。
埃里克越想越焦虑,趁著娜塔莎播放CD专心选曲的空档,他一转身又溜了上楼。
在门外等了几秒,听不见里面的动静,他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拧开门把手,悄悄探进半个脑袋。
一道寒光蓦地在眼前闪过,继而是咚的一声。
女巫梅利倒在地上,头顶正对著他的方位。她的嘴巴反复一开一合,但发不出丝毫声音,瞪著他的双眼睁得通圆,眼睛里布满恐惧,以及绝望。
在她的喉咙处,猩红的鲜血正汩汩地向外翻涌。
埃里克本就倾斜著身子,这下又惊得脚下一个不稳,当即摔了进去。
赛伦斯就站在他前方不远,腕刃还没有收回去,血液顺著尖端一滴滴落在地板上。
电影里的血腥场面,埃里克早就看到麻木,但这种鲜血淋漓的场景在他房间里生动地上演,这还是有生以来头一回。
埃里克基本已经彻头彻尾地呆住了,喉咙里好像塞满石头,又肿痛又干涩。
终於了解,人们因为过度的惊惧而失声,是种什麽样的状态。
他的目光迟钝地向下一扫,在赛伦斯脚下,横躺著另一具接近全裸的尸体。
是的,尸体。兔女郎梅利,无疑已经死了,因为她的肚子被破了一个大洞,他几乎能看到里面红白相间的内脏。
一股强烈的反胃涌了上来,他捂住嘴巴,踉跄著大退几步。
视线移回赛伦斯脸上,他看不见那张面具下面的表情,但他清楚地知道,赛伦斯从一开始就在盯著他。
准备杀死他吗?就像杀死梅利姐妹一样……
一个多月来,他天天『喂食』天天想著的,就是这麽一只魔鬼?!
「不──!」
好像是从肺里压迫出来的空气,拼出了一声惊呼,他转身向外跑去。
他必须离开这儿,必须下楼叫大家都离开这儿!这里有个杀人魔,他们会被统统杀光!
刚跑出几步,後颈猛地一阵剧痛,他眼前一黑栽倒下去,不得已地慢慢合上了双眼。
因为音乐声开得太大,楼下没有人听到刚刚那声叫喊。大厅里,照旧热闹非凡。
而别墅二楼的房间内,寂静无声,只剩下了两具倒在血泊中的尸体。
在後颈的阵痛中醒来,埃里克的第一个意识,就是空气中隐约飘散著的麝香腥气。
赛伦斯!
这个名字袭进脑海,他腾地坐起来,视线逐渐聚焦,看清自己身在一间宽敞的房子里,而他现在坐著的地方,就是房中央的一张大床。
灯是关著的,房里很暗,仅有的光线是来自玻璃幕墙的外头。
不敢确定地摸索著自己的脸颊,手感很真实,证明自己还活著。这让埃里克十分惊讶。
之前在别墅里,他以为他一定会被杀死,可赛伦斯却没有那麽做。
为什麽赛伦斯不杀他,反而把他带到这儿,之後呢,准备对他怎麽样?是分尸,还是解剖,慢慢地把他折磨致死?
越想越不敢想,埃里克揪紧衣襟下了床,紧张地四下张望,却找不到赛伦斯的身影。但他敢打包票,赛伦斯就在这附近,随时可能出现。
他走到玻璃幕墙边往下瞰,这才发现,他所在的楼层很高,至少有十楼以上。地面上不远的地方,竖著一个电子灯箱,他眯起眼睛,仔细读清上面的字母。
Gallas Park。
念到最後一个字母时,他的表情恍然震住,想起来了,小时候他曾经跟家人来过这座公园。
也就是说,这儿是纽约曼哈顿区中城?
赛伦斯的据点,位置竟然这麽显眼。
难怪有人说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谁能想到,以行踪神秘而著称的『夜行者』,其实就住在人们的眼皮之上。
再看四周,没有其它高楼,这样一来,位置就很容易确定了。
他将手伸进裤子口袋,手机就在里面。接下来,他只需要拨通一串号码……
身後突然响起啪嗒一声,他别过头,看见赛伦斯走进来,并反手把门带上了。
糟了!埃里克变了脸色,慌忙转过身正面迎向赛伦斯,不敢拿後背对著他,那会有种随时会被从後面偷袭的感觉。
但这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赛伦斯出现了,他的求救电话还怎麽打?
手指在键盘上踌躇不定,毫无准备地,手机自行震动起来。
是娜塔莎吧,他想,八成是他们发现了梅利姐妹的尸体,而他又不见了,所以打电话过来。
可是,该怎麽接?怎麽让她得知自己的处境?
眼看著赛伦斯离自己越来越近,埃里克步步後退,急得汗如雨下。
蓦地灵机一动,他摸索著按下了通话键。
现在想来,先前他怕舞会太吵听不见铃声而把手机调成震动,真是太明智了。
「为什麽?」他问,音量非常大,「你为什麽要杀死梅利姐妹?她们做错了什麽?」
赛伦斯只是向他走近,没有回答。
而他也没指望对方给他解释。
杀人魔就是为了杀人而存在,还需要什麽解释?
他接著说:「你这个魔鬼!你杀死了我的朋友,还想怎麽样?!」
他转过脸望著窗外,用讶异的语调大叫出来,「上帝!Gallas Park!这儿是曼哈顿区?你这个怪物居然住在曼哈顿区的高楼上?」
紧接著他又回头看向赛伦斯,一边後退一边喊,「你不要过来!你再过来,我就……我就跳窗了!这儿至少是十楼以上,我跳下去必死无疑!你把我抓过来,总不至於肯让我这样就死了吧?」
说著,埃里克的後背已经贴到玻璃上,脸上满是警惕,心底则暗自松了一口气,
OK!必要的情报有这麽多就够了。
娜塔莎会替他报警,再接下来,他要怎麽跟赛伦斯周旋呢?
他寻求了帮助,但他也得有命等到警察过来,不然他的努力就没有意义了。
他得既避免自己受到伤害,又能把赛伦斯拖住。
首先,他不能像刚才那样对赛伦斯破口大骂,否则只会死得更快。
「你到底想怎麽样?」
在问话的半中央,他悄悄按下了结束通话键,做出被迫中断通讯的假像。
因为之後的内容,他不想让别人听见。
他表情懊恼地按住额头:「你知道你把我陷入了怎样的境地吗?赛伦斯,你在我家杀死了我的同学!上帝啊,亏我还一直把你当朋友,我真弄不明白,你为什麽杀了她们?为什麽?」
这些话,其实都是发自他内心的疑问,他只是用了更夸张的悲苦方式,将之表达出来。
他这是在打赌。
他赌,赛伦斯并不是完全不把他当一回事。他没有被杀,也许不是因为赛伦斯想留著他慢慢折磨,而是原本就没有意图要杀他,只是想跟他单独呆一会儿?
赛伦斯对他,或许也是有感情的,只要他表现得妥协一点,就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山穷水尽的他只能这样希望,并借此来拖延时间。
「埃里克……」
耳中忽然传来一声呼唤,埃里克惊讶地张大双眼,瞪著站在他咫尺之处的赛伦斯。
刚才,赛伦斯竟然开口说话了?甚至是喊著他的名字!
真的无法置信,这是他第一次听见赛伦斯讲话。
这把声音非常嘶哑,由於面具的阻挡而格外沈闷,而且听起来含糊不清,就像是小孩儿咬著舌头说话。
但确确实实,是从对面传过来的声音。
呆呆望著面具上的两块黑洞,埃里克不自觉地出声响应:「赛……伦斯……?」
没有回应,只有脸上传来粗糙的触感,是赛伦斯的手覆了上来。
埃里克不禁屏住呼吸。
他非常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