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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吧,快说,谁教你的?”
程有念想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没回答。不是她没想起来,恰恰是她想起来了。她只说:“温景,我觉得我病入膏肓了。”
“你怎么了?放心吧,公主病是死不了人的,不用忧伤的这么风情万种。”
温景见程有念双目无神,连忙晃了两下她的肩膀,喊魂似的在她耳边大声说。程有念讷讷地转过头来,歪了歪脑袋说:“温景温景,你说我会不会有选择性失忆症啊?”
“我有没有欠过你钱,你请客的不算。”
“二十七块五毛,上上个星期四大约中午十二点在清禾大学食堂,你借来请我吃饭的。”
“没有!”温景恶狠狠的下结论,她都快忘记还有这么一茬事儿了,果然请吃饭这赌注还是下得太大。温景怏怏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二十块赛到程有念手里,“还有七块五先欠着。”
程有念抬头对着天花板目光放空之余,还不忘把二十块纸币塞进衬衣口袋里嘱咐了一句像极了温景才说得出的话:
“你可别忘了才好,要七块五呢……”
她是想起来了,是林余时教的。那种潇洒中带着霸气,霸气中带着利落,利落中带着潇洒的剥龙眼方法,就是林余时教的。
但林余时教的不是她,是在教苏雅,她只是在旁边顺便学的。
“苏雅,你怎么活了这么多年,连个桂圆都不会吃啊?”他似笑非笑,用捏过龙眼的修长的指捏了捏苏雅的脸颊,把龙眼外皮上一层薄薄的暖黄色的灰也一并蹭到了她的脸上。
苏雅笑着,脸上满是幸福的娇嗔,她微微低头努着嘴抬头擦去了脸上的灰。
程有念背光站着,晨曦的阳光透进屋子里来拉长了她对面两人的影子。那两团黑影沿着墙壁蔓延到天花板上交织在一起,最后黑暗覆盖了整个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她是晕了,没错。
、Chapter 14
程有念是在医院刺鼻浓郁的消毒水味中醒来的,不同于早前时候的黑暗这次她一睁眼就看到了一个纯白的世界,纯白,或者说惨白。程有念向来是不喜欢医院的,确切的来说是十分讨厌。医院,其实才是最接近死亡的地方。比如,她的母亲就死在医院。
“醒了?诶,医生她醒了,你看看。死不了吧?”温景看见病床上的人有动静,连忙去喊来医生。医生只是笑笑做完常规检查后说:“病人暂时应该没什么大碍了,不过最好留院观察一天多做两项检查,好查明病人忽然晕厥的原因。”
程有念斜睨了温景一眼,摆了摆手,说:“没什么好查的,我要出院。”医生见她容光焕发精神状态很好的样子,又低头翻了翻她的病历,最后没有加以过多的阻止。
“有告诉我爸吗?”她一边下床一边问。
“没有。”
“有告诉余时吗?”
“没有。”
程有念重新站在温景面前歪着脑袋:“那你有告诉谁吗?”
“没有,你醒得太快了。”温景挑眉,表示不是自己的错。
程有念撇了撇嘴:“还好没有。”
程有念这身皮囊乱七八糟的旧疾,温景是知道的,概括起来大概就是四个字素来瀛弱。平常小病小灾的到后来就没人当回事儿了,不过真就晕厥了还是头一遭,温景虽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少不了担心的。可一时半会儿的她也不知道严不严重,若是贸贸然告诉程父和余时大哥,弄得个个担心得着急上火最后又没事也不大好,权衡之下她就想等医生诊断结果出来了再说。
哪知道医生说,其实她主要就是缺乏休息睡一觉醒了也就没事了,连个葡萄糖都没给开。期间温景还在心里骂了无数遍“你这庸医,人小姑娘都晕过去了你连个点滴都不让挂”,这会儿见她醒来,还真跟个没事人一样。
“怎么?知道怕他们担心了?”她不自觉的揶揄了一句。
“不是。”
温景心中刚燃起的一丝“这丫头终于有点良心了的想法”也被程有念这话给扼杀了。只是听完下一句,她就立马又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情绪,又该有什么情绪了。
“怕他们不担心。”
程有念皱了皱鼻子走出去,温景跟在后面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了好一阵,程有念耳边只闻那人的一声轻叹,
之后又是没了声响。
“走,吃饭去。”她如是说着轻车熟路的领着温景到了市立医院对面的一家面馆吃饭。
就是程有念那么讨厌医院的一个人,偏偏对医院熟悉的要命,偏偏还去学了医,说来也好笑。
两人各点了一份红烧牛肉面之后,程有念又照着菜单叫了好几碟什么糖醋排骨番茄炒蛋青椒土豆丝之类的小菜。看得温景是心惊肉颤的,加上她们两个人在午饭时间占了四个人的位置,温景总觉得在这简朴的小面馆里,有人时不时从某个阴暗的角落里向她们这桌某人惊世骇俗的食量投来惊异的目光。
“有念?好巧啊,在这里遇见你。”
程有念见到周安那张笑得花枝乱颤的脸,倏地开始对上帝不是个糟老头而是个爱看狗血剧的萝莉这点深信不疑。所谓巧合,不过是狗血的别称而已,好巧啊的潜台词就是上帝又在撒狗血了。
她黑着脸瞟了周安一眼,然后低头没理他拿手里的筷子挑开了番茄夹了一小块儿炒蛋到自己碗里扒起饭来。
周安这人是个自来熟这点毋庸置疑,他也不管程有念理不理他就自顾自的坐下,从桌子旁边的筷子筒里抽出一双竹筷,笑着对温景说:“我记得你。”
温景始终十分状况外的干巴巴的看着两个人,按理说程有念的社交圈子很小,不该有她不认识的朋友。可这个男人显然是她不认识的人,也不眼熟不可能是学校的。那人一句他记得她,更是叫温景听得云里雾里。
“在新城的威士忌吧,姑娘你可能不记得了……那时候你好像喝醉了。”说完他笑着把筷子伸向了糖醋排骨,“我叫周安,你呢?”
“呵呵呵,周安哥你好,这里是温景小妹。”
恰好程有念也把自己的魔爪伸向了那盘糖醋排骨,电光闪石之间,她向他投去了个恨不得把这个敢跟自己抢食的人类一道拆了骨头喝血吃肉的眼神,顺便还用那眼神扫了一下旁边一口一个大哥小妹又开始发挥狗腿精神的温景。周安在那种眼神之下,还是悠然的夹了一小口排骨肉塞到嘴里。
这姑娘倒真是个会吃,那排骨的味道很是可口。周安边咀嚼边向程有念投去赞许的目光,全然无视那边幽怨的眼神。
程有边席间时不时向周安投去问候他祖上十□代人的目光,在吃完大口灌下了整杯冰水后她擦了擦嘴角有些毛躁的问:“你来这里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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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表弟,最近好像是失恋还是怎么的,一个多月以前就开始整个人萎靡不振的。昨天他喝多了跟两个小混混起了冲突,现在人在对面市立医院躺着呢……只能说是万幸,没受什么重伤。估计过两天应该也就出院了。”
她也就随口一问,周安的回答对于随口一问来说太过于细致繁琐。程有念更是想说,我对一个陌生人的表弟住院的细枝末节一点也不感兴趣,你只要告诉我你表弟受伤住院的就可以了,不用扯一堆失恋不失恋冲突不冲突的出来。
“诶?有念,你怎么在这儿?谁病了吗?”
“你看不出姑奶奶我脑子有病吗?”
程有念反问,问得其余两人都是啼笑皆非。
“呃……有念,那个脑电波和CT的检查结果应该已经出来了,刚才忘记跟你说了。诺,这是收据,一会儿你得给我报了啊。”温景说着从包里翻出一张收据在程有念面前晃了晃,又放回了包里生怕被人销毁证据似的。
程有念睨了她一眼:“竟然又趁人不备销人钱财。”
“什么叫‘又’?注意用词啊,程小姐。”温景反驳道,“我之前什么时候销你钱财了?”
程有念听了直勾勾的瞪着温景,瞪得她的心理状态从理直气壮慢慢的渐渐变成心虚,遂狗腿一笑:“有念——开个玩笑嘛,开个玩笑,咳咳,我们走吧,回去拿报告。”
于是一路上,温景还迅速的跟周安勾搭上了,也不知道是为了逃避身后程有念幽怨不满到可以杀死人的目光,还是为了摸清楚这个忽然冒出的朋友是什么路子,又或者单纯的不想气氛僵硬。
“周安哥,我叫你哥没问题吧?周安哥几岁了呀?”
“当然没问题,二十四。”
“诶?那周安哥你工作了吗?”
他笑答:“是的。”
“是做什么的呀?”
“刑警。”
“哇!是警察啊,可厉害的样子。不过挺有缘的啊,我和有念是法医系的……虽然也不一定能成为法医啦。”
周安侧目看了程有念一眼,蕴着笑意,道:“是吗?”
“是啊……诶,周安哥你是清禾市人吗?”
“不是,是安南人。”
“这样啊……星……呃,
我认识的一个人也是安南人。”温景说着撇了撇嘴。程有念闻言斜睨了她一眼,她知道温景口中的“我认识的一个人”指的是周墨。
“是吗?”周安还是笑着。
温景似乎找不到话题了,就说:“啊!周安哥,你说你表弟在医院里啊?他伤的重不重啊,什么时候住院的?”
“都是些皮外伤,没什么大碍。我一会儿要回病房去,要不咱们一会儿陪有念领完报告一块儿去看看那死小子嘛,顺便可以认识一下。那小子最近失恋哟……”他说着还故意把脸上的笑变得暧昧不清却意味分明。
温景倒也是笑着答应:“好啊好啊……”
程有念对这两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勾搭上十分嗤之以鼻,比如周安已经说出“咱们一会儿陪有念领完报告……”,一语很容易的让别人产生种他们两人比较熟似的错觉。只是她的嗤之以鼻很快被见到一个吸引眼球的人物的诧异取而代之。
分明还是夏,那人却已经套上了厚重的白色字母印花卫衣,在短袖长袖单衣扎堆的人群里格外显眼,头上的鸭舌帽压得很低五官基本上都被挡住了。穿的十分中性,甚至没法确定是男是女。单凭直觉的话,程有念会觉得这应该是个女人。
“她不热吗?”程有念皱着眉盯着不远处正要走出医院大门的那个奇怪的人不自觉的开口。她可是光看着,都觉得热啊。
“诶,这里是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