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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够难过,而是不敢哭泣,仿佛只要一哭,她就会用光所有的勇气,然后再也无力支橕住自己,因为她知道已经不会有人在她哭泣时让她依靠,如果今天没有与风啸面对面,她可以忍住不哭的,一直在众人面前当个乐观的司徒绾青,她的坚强面具竟然在风啸冷漠的三言两语之下,破碎得不堪一击。
她想,还是别回去谈判现场好了,厕所不知道有没有窗户可以爬到外头去,说她胆小也好、说她废材也没关系,至少她了解自己的极限在哪里,她不认为自己还能若无其事地回去面对风啸,她怕自己会在他面前哭得浙沥哗啦,久久无法停止,而风啸若还是冷眼看着她,完全不安慰她、不心疼她,她一定会橕不住的……
正准备搜寻厕所里是否有逃生窗口,厕所门突然被人猛力踹开,司徒绾青弹跳起来,来者何人已经大刺刺地映照出来——「你……你……这里是女厕所!」司徒绾青指着他嚷,蓦然想到自己正哭得满脸眼泪鼻涕,丑态百出,而当他盯着她看时,她窘得想挖地洞钻。「我是被隐形眼镜弄得眼睛不舒服,不是在哭!」她没有对他狡辩的义务,但嘴巴就是管不住话,不想让他察觉她是因为他的态度而掉眼泪。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是在哭或是眼睛不舒服关我什么事?」
司徒绾青脑门狠狠挨了一记闷雷,先劈得她瞠目结舌,再劈得她晕头转向,最后劈得她尸骨无存。
当他拈熄香烟,步步逼近她时,她命令自己挪动双脚逃离他,因为她知道继续留在这里,他一定又会出言伤害她,他真的以为她那么坚强,怎么嘲弄、怎么伤害都不会痛的吗?!
她以为自己能逃掉,却在奔出第一步时就被他捕获。
「如果你不是从小与我指腹为婚,你以为我会看上你这种家伙引你以为你会有资格与我平起平坐?!你以为你凭什么让我烦闷焦躁?!」
正如她所料,他开始攻击她了,每一句都几乎让她忍不住发颤哆嗦,她哭出声音,不像先前一直强逼自己咬唇忍耐,哭泣使得她的吼声听起来奄奄一息,仿佛垂死挣扎——「你干嘛说这么过分的话?!你以为我喜欢和你指腹为婚吗?!我也不想呀!又不是我指的!我那时还在娘胎里,我才是最被动、最无辜的受害者!你又凭什么自以为只有你最倒霉、最吃亏?!谁喜欢一出生就被每个人指指点点说我有未婚夫未婚夫去你妈的未婚夫啦!」
「我这个去你妈的未婚夫又何其吃亏,盼到的未婚妻也不过如此。」
「你好过分!你好过分!你好过分……你好过分……」
整间厕所里只剩下她由大到小、由急至弱的「你好过分」及抽泣声。
「你就不过分吗?你说出口的话就比我婉转、比我不伤人吗?会哭的人才代表有受到伤害吗?」他没有安抚她,没有慰惜她,反而冷静地回着她。
她就不过分吗?
司徒绾青从不断淌出泪水的眼中看见说出这句话的他,或许是经过眼泪的洗涤,也或许是她尝到了风啸曾经尝到的痛苦,她竟然懂了……
那是清澈透明的伤痛,是被她一次又一次的任性及冲动妄为伤出来的,她一直伤着他而下自知,直到易地而处,她才知道被漠视心意及践踏热情是件多难受的事。
真正过分的人,是她。
她无法反驳,半个字也辩解不了,她就像作贼却猛喊捉贼的混蛋,觉得他好伤人,觉得他没心没肺,觉得他杀人不见血,觉得自己被他狠狠辜负,觉得他说的话每句都像刀划在她心口上,痛得让她委屈大哭,结果呢?
她做过比他更无情的事,说过比他更无情的话,他只是没像她这样耍赖地放声大哭而已。
她沮丧的低头,咬住哭声不让它逸出唇办,因为她没有权利哭,这副模样看在风啸眼里几乎磨尽了他的耐心——「你到底要把我逼疯到什么程度才甘心!」
他将司徒绾青扯向自己,热唇压下,重重吻住她的唇,大掌按在她脑后,逼她迎向他的侵略。
「你到底……还要怎么操控我才肯罢休?」
她不懂他在说什么,她没有逼疯他,更没有操控他,明明……明明就是她才快要被他的冷漠逼疯,被他的无情操控……
风啸亲吻她脸上仍带着青紫的部分,他老早就想这么做了,天知道他必须多严厉地喝止自己才能逼退这股强烈的冲动,他一啄一啄地细吻她的伤,扯开她的T 恤露出半边肩胛,他清楚那里也有好大一片淤伤,他没放过,张嘴吮住。
那片看起来吓人的淤紫只剩下深深的颜色,实际上并不会让她感到疼痛,她已经不明白他是在抚慰她的伤势,还是在加重她的伤势,他绝对不是单纯的啄吻而已,他的轻吻逐渐变质,逐渐有了力道,她被推抵至洗手台边,他动手解开她的牛仔裤,褪下它的同时更将她抱坐在台上,他丧失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无法等待她的适应,立即释放火热的欲望,饥渴地享受她甜美的包覆。
她半呻吟半呜咽,双手攀在他宽肩上,不敢相信他就在这里占有她……
脑子昏沉沉想拒绝,却又忍不住更抱紧他,她的T 恤被拉高过头,直接剥离她的身体,胸衣被解开,他埋头在她胸前,吮纳害羞的小花蕾,她收紧十指,深深在他肩上留下痕迹。
燃烧的身躯好热好难受,在他的掌控之下仿佛融化成泥,她混沌的耳朵听见自己的急喘和哭声,也听见他膜拜她身躯的吮吻声,更听见自己深深接纳着他的声音。
他的唇重新回到她唇上,辗转深噬,她几乎快要昏厥,狂风暴雨的翻腾将她拋高又扯低,她只能选择趴伏在他颈窝问,寻求安稳的支橕,将他视作唯一的浮木。
当他与她都从激情里缓缓回到现实,洗手间里除了彼此凌乱的喘息之外,有道哭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响亮,到后来变成号啕大哭。
哭泣声是来自于司徒绾青嘴里。
她坐在洗手台上哭得像个狼狈的孩子,越淌越多的豆大泪珠湿濡了她不断抹泪的手背,好似蒙受多大的委屈般放声号泣,已经无法在乎哭声会不会传到洗手间外头的左派、右派其它人耳里。
风啸在叹气,他真的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他任性蛮横的小羊,对他从来不温驯体贴,老用她无形的羊角顶撞他,他分不清楚自己在日本发的那顿脾气,究竟是气她糟蹋他的用心,还是气她傻乎乎地陷入险境,他只清楚自己太认真,竟然跟她闹起脾气……看看他将一切搞成什么情况?她在他面前哭得那么无肋,这是他所乐见的吗?
当然不是,他最想见到的是她在他的呵护之下绽放最甜美活泼的笑容。
糟糕透顶了!
「青青,你……」
司徒绾青猛然抬头,打断他正要出口的话,忘却她正在哭泣。
「你……你叫我青、青青?」还在流着泪的双眼布满惊讶。
「我不是都这样叫你吗?有必要震惊得像你中了头彩?」他几乎要被她的表情逗笑,至少让她从哭泣中分心,也算好事一件。
「可是……你明明……」感觉好象很久很久没听见他这样叫她了,她竟然因为这样又鼻酸了。
「我认输了。」风啸自嘲一笑,双手一举,投降。
「呀?」认输?
「这场战争,我一败涂地。」
「什么战争?」她还是一头雾水。
「我和你的对抗。好吧,我想你说不定完全不知道,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在那边苟延残喘地挣扎,一方面要对抗你,一方面又要对抗自己,结果把自己弄得精疲力尽又讨不到好处,像个笨蛋一样。」他抽了几张纸巾替她擦脸。
她茫然觑他,正如他所说的,她下知道什么战争、什么对抗,她只知道他那时气到拋下她走开,还准备老死不相往来跟她说再见,现在他却突然认输,她赢得莫名其妙……
「我真的很生气,气到甚至咒骂自己为什么不在当年那场枪战里跟我爸及右焕叔一块被轰成蜂窝,也好过死里逃生之后满脑子只想着要赶快回到你身边,连复健都几乎不肯按部就班去做,搞得自己这辈子差点没有机会再用双腿走路——结果却还得面对你的敌视,我承认我气炸了,决定拋下你不管,随便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现在想想,这样赌气的我似乎比你还幼稚。」他不禁失笑摇头,之前的气愤现在从嘴里说出来却是云淡风轻,连他自己都想取笑自己。
司徒绾青慢慢消化完他的话,再听不懂她就是天字第一号大笨蛋!
他……他不是真的真的想拋下她,他只是在生她的气——这个认知几乎要让她破涕为笑。
「我不是故意要说那些伤人的话,我只是想让你知道,那些话说起来容易,但是听的人有多难受。」风啸亲吻她柔细的鬓发,轻声道:「当你说我伤害了你,那是多重的指控,我这辈子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把你保护好,而在你眼里我却成为伤害你的元凶,你推翻我所有的努力,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做,那是我所有的信念啊,青青,这样很痛的……」
他的低吟浅语,让她忍不住又哭了。
她知道这样有多痛,她真的知道了,以前不明白,说出伤人的话好简单,她没有顾虑到他的心情,把他想得太坚强,以为怎么伤害他、攻击他都不会让他受伤流血,直到她也尝到这种滋味,她才懂得心真的会疼痛,真的会因为一句话、一个字而痛得揪紧,她好混蛋,她伤了他好多回,面对他这个打不还手的敌人,她从来没有心软过——她蠕着唇办想开口道歉,好多个「对不起」准备要冲喉而出,他却轻轻捂住她的嘴,续道:「可是我用了最蠢的方法和你对抗,我装作无视自己手下的兄弟去欺负右派:装作对你毫不在乎——或许我天真的以为这样会让你在失去之后才发觉我的好,但我错了,你看起来并没有过得更糟,反而是我,几乎要把自己搞疯了。我以为你是可以被替代的,所以我试图在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