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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闻言开心地一笑,叩首谢恩。
我也笑,你我目的共同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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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按大人的吩咐安排好了,上下都已经打点好,出不了差错。”
见我出来,何柱就跟紧了回话,一边为我挑开车帘。
我跳进车里,示意他也一同进来。
马车一路行驶,我在车内与何柱细细交代了。
到达目的地,我叫他们先行回府,一人下了车置身在这个长京里最大的闹市的后街——荣华坊。
走上阁楼的木板,脚下发出的腐朽声音令人担心它随时会崩塌。
我停在一间偏僻的房门前,挥手示意小二可以离开。
推开门的时候,里面,我想见的人正在借着一点光亮看书。
他见了我,显然大吃一惊,不过很快又恢复平静。
“你怎么会来这里?”
生硬的仿若金属敲击般的汉语,在这间光线暗淡的房间里诡异的弥散开来。
“当然是来见你。”
我说着掩好房门,走过去极是大方地落坐,给自己倒了杯茶。
“你如何会知道我在这里?”
他眼中充满警戒,一定是害怕藏身之地已被暴露。
“那倒不是难事。”
我不紧不慢地开口,
“你既然能毫不被发觉地进得来长京,就必定过的不是长城。边关无任何消息说契丹人通城,可见长城的守卫根本没见到过你。”
将新倒好的茶水在杯中轻轻晃至小小的涡圈,反手泼在地上,我又重新倒了一杯。
轻呷了一口,再推到他面前。
“我猜想你大概是扮作西域的商人,绕道走丝绸之路而来,”
他听后明显放松,知道自己没有被朝廷发现。
接过我递去的杯子,他一饮而尽。
“宁酒词,你果然不可小看。”
他说的时候视线落在我的脸上,起了淡淡一层冰霜。
“萧将军抬爱了。”
我笑了起来,不以为然那过分明显的杀机。
“我来跟将军做笔买卖。”
“什么买卖?”
他听来一挑眉毛,似乎感兴趣我的话题。
我笑容渐渐转冷,不想拐弯抹角,直与他说了,
“我要你,杀了大皇子。”
冰山的面孔塌了一角,他没有对这突如其来的话作好准备。
“你凭什么?”
“凭他的聪明才智,凭他的治国有道,凭他继位之后不过二十年便可挥师东契丹,进军西辽。”
我悠闲地用手指蘸着茶水在桌子上画圈,突然手腕一紧,被他抓在掌中。
萧的眸中是怒不可揭的气火,他一定是因我此刻的出言不敬,恨不得将我当场撕成两半。
契丹人不允许他人刺伤到他们的荣耀,所以激将法对他们是屡试不爽。
“他死了,对你我都有好处。”
我站起身,将事先预备好的通关批文塞进他怀中。
“你我都可是在为自己扫清一个障碍,何乐而不为?……你大可放心,一切我都已安排好,只要萧将军肯助我一臂之力,我保你平安回反。”
你如今只能信我,而且除了信我,没有第二条路走。
第十一章
有的时候,是非成败,也只在一念之间而已。
一念之间,成王败寇。
多少人的生与死,也就在此被决定了。
我有这个权利决定谁可以继续活下去谁又该死,不管他是否罪有应得还是含冤受牵。
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否有必要死。
然而做下这个决定的时候,我并不知道将来会有多少人被牵扯进来。我知道的只是,萧会答应我,而他确实也答应了。
何柱小心地为我奉茶,桌案上的纸笔散落凌乱。
我紧抱着膝盖弯在椅子中,眼神空洞没有焦距地落在桌案上。
“何柱,”
我轻唤他,觉得浑身疲惫不堪,
“你说我做错了吗?”
“没有,你是对的。”
他回答得坚定,我笑了笑,懒散地把脸埋进膝盖里。
也只有你,会认为我是对的了。
也只剩下你了。
到底什么是对什么又是错?有谁能说个明白。
只是这些很重要吗?就算对也好,错也好,又有什么区别?为何世人就是如此冥顽不灵,非要把每一件事都区分得仔仔细细才肯甘心?
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机关算尽。我为的又是什么?谁能告诉我这些对吗?我做的这些,到底还够不够?
“何柱,”
“在。”
“你选好的那些刀客,即日起程吧。”
“……”
“叫他们跟在萧的后面,千万不要被发觉。”
“……”
“事成之后,他们若笨到回来,你就送他们一程吧。”
“……”
我懒懒地一笑,
“他,活不了多久了。”
没错,他活不了多久了。
他不过是我要借来杀大皇子的刀,虽然他还是东契丹的第一将才。不过正因为此,他才更加没有活的必要。
萧的身手极好,做事也谨慎小心。所以用他去刺杀大皇子是再好不过了。
就算日后东窗事发,他的外族身份也干系不到我身上。更何况我们之间还有众所周知的“深仇大恨”。
想到这点,我不由得苦笑。
为了这一天,我不惜出卖了姐姐,不惜用她的命,来换这至关重要的一步。
可是如今一切都结束了,我这就可以把他亲手送下地狱。
我在杯子上做了手脚,枉费他聪明一世,以为我用过的被子和饮过的茶水就不会有事。最后还是载在了上面。
那种毒我废了好番工夫弄到手,无色无味,遇酒则成巨毒。
我知道萧在做事的时候从不饮酒误事,但我也知道他在事成之后喜欢与手下醉上千杯。
所以当大皇子被除掉的时候,也就是他的死期。
这样,也算为那位皇子报仇了吧。
我笑了起来,当真是讽刺。
将袖中藏着的剩余的毒药扔到一边,我拿过纸笔,开始拟草一份名单。
“你真的……”
何柱惊讶地看着我,他还是无法接受,就像一开始我说要除掉萧一样。
我怎能留着他?这样危险的一个人,我养不来,也没人能够将他驯服。
他总有一天会反咬你一口,到那时再要杀他已不再可能。
何柱,这个世上可以为你办事的人太多,我也不缺一个萧。
“东契丹也许现在还不成气候,但是再过个二、三十年,它就会是个威胁。”
我用指甲轻轻地搔刮着红木黑漆的桌面,来来回回,一下比一下更加用力。
“他们不能来妨碍我,谁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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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看见了当年那天边烧得像血一般殷红的云霞,西下的残阳在张牙舞爪地嘲笑着我的天真和自以为是。
我以为没有什么伤痛会伴着人的一辈子都无法抹去,我以为人心冷漠残酷,不管曾经的爱恨情仇再是深刻,也终有一日会将它忘记。
然而我错了吗?还是你又一次证明了我不过是人生舞台上的小丑,被名为命运的绳子牵动着跳舞,却还傻傻地认为这一切都尽在自己掌握。
可是为什么你要残酷地将我认为已经愈合了的伤疤再次撕开?你把它从心底挖出来告诉我自己是多么地愚蠢,自欺欺人。
——酒词,我要当皇帝。
我呆在当场,看着你的脸是那么地陌生。
雨水打湿在脸上,密密麻麻。为什么明明没有下雨,我的脸上却濡湿了一片?
恒显,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我以为我看得透彻,我以为我了解你,就像了解我自己。
可是为什么想要那把龙椅?平平凡凡地活下去,我一样会只守在你身边。
可是你为什么还要把我再推给那个人?难道你不明白,从此以后,宁酒词将再也不被你所拥有。
我看透了这世间丑恶,人情冷暖,悲欢离合。
我以为我太了解凡尘辛苦,才会更加甘愿浑浑噩噩。
是不是因为我太明白,就不明白了。看得真切,反而看不清了。
我再也无法确定你还依旧在我身边,我再也无法肯定你还是爱我的。
所以我总是一遍又一遍地去确认,总还是觉得不够安全。
我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让一切回到从前?
还是说,我们真的已经无法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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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典前夕,长京骤然变得忙碌起来。不但是因为一个月后就是全年最盛大的庆典,还因为当今皇上唯一的妹妹——宝月公主即将大婚。
远嫁番外,即使带上全国人的祝福,即使在史册上凭填一笔绚烂浮华的词句,也改变不了她悲哀的命运。
自古和番的公主,又有哪个得以善终?
权益之册,说得多么动听。原来这天下的太平,到头来是要靠一名女子来维护。
未免可笑了。
公主大婚非同小可,朝中为了决定送亲使的人选也是吵破了脸面。
我自始至终不发一言,当然惹来他的不满。
“我说过我不会去的。”
我撇过头去,已经厌烦了与他在这件事上的争议。
“可是酒词,这也是宝月的希望。”
他略带无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