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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图用的是掌,劲风刮面,招势凌厉。
福尔用的是刀,金刃劈风,迅捷悍狠。
两人说动就动,速度之快,令人防不胜防。
王秋华一声沉喝,身形倏地一翻,翻身中左掌朝巴图拍出,右手已摘下腰间金蛇软剑袭向福尔。
三人在沉闷的掌声和刀剑撞击声中,一触即分。
巴图退出丈外,捂住左胸,嘴角渗出一缕鲜血。
福尔跃退庙门旁,托着淌血的右手腕,两眼睁得溜圆。
三才秀士的武功居然这么好?
两人惊愕万分,相顾骇然。
王秋华武功比两人要好出许多固然不错,但两人一招落败的真正原因,还是在过于轻敌。
“好功夫!不愧是范天苍的得意弟子。”赤哈王爷拍掌笑道。
“现在轮到咱们了。”王秋华接住了手中的剑。
“来吧。”赤哈王爷斜横出数步,抖掉长衫,拔出弯刀在手。
两人都是高手,都有丰富的实战经验,谁也不敢托大。
吕怀玉的性命就押在这刀剑之上了!
“嗨!”两人同时暴喝,撞到一起。
无数流星在空中迸射,闪飞不停,令人眼花缭乱。
一连串沉闷的击掌声,和脆如裂帛的霍霍刀剑破空声,慑人心魂。
两人分而重合,合了又分,尿复数次。
两道长虹在空中划过,两人敛住刀剑,相距十步,对面而立。
赤哈王爷左肩衣襟被削去一幅,肩上已见殷红。
王秋华左胸衣襟被划开一条长口,血在往外冒涌。
巴图和福尔瞪圆了眼,不知该如何叫嚷。
究竟是谁胜谁负?
赤哈王爷抖抖手中的刀:“还要不要再试一试?”
王秋华默然片刻,金蛇软剑缠上腰身,转身就走。
他自认败了。
他的剑术与赤哈王爷的刀法在伯仲之间,但内力却逊赤哈王爷一筹。
他中陈青志一掌虽已调息好了,但动力仍打了两成折扣。在眼下这种情况下,他又不敢向赤哈王爷施毒,只得甘拜下风。
一阵清风,王秋华身影幻成淡淡流光,逝出了庙坪荒坡。
王秋华败了。
吕怀玉的厄运也就决定了。
在劫难逃。
赤哈王爷收回刀,挥手将巴图、福尔二人召到身旁。
“王爷神威,武功盖世,天下无敌。”巴图、福尔齐声赞道。
“少罗嗦!快办正事吧。”赤哈王爷道:“什么天下无敌?那个范怪物一招‘三苍赤魔掌’,就可要本王爷的命。”
赤哈王爷抓过酒碗,再次将酒泼喷到吕怀玉胸膛上。
赤哈王爷嘿嘿地阴笑着,拍拍吕怀天的脸膛,举起了左爪。
捧着酒碗和托盘的巴图和福尔,也将脸扭向了一边。
“噗!”赤哈王爷一爪抓破吕怀玉胸膛,从胸腔里抓出血淋淋的还在收缩蹦跳的心脏。
“哈哈哈哈。”赤哈王爷狂笑声中,将心脏放入酒碗,然后大嚼起来。
巴图和福尔虽多次见过赤哈王爷吃人心酒,但这种令人恐惧的行为,仍使他俩忍不住要呕吐出来。
一盏茶的功夫。
赤哈王爷与巴图、福尔离开了废庙坪。
吕怀玉的尸体被搁在庙坪一块最显眼的石头上。
半个时辰后。
楚天琪、李冰心和四名庄丁来到了废庙坪。
四名庄了守着庙坪四角。
李冰心守在叉道口。
楚天琪呆呆地看着吕怀玉被挖了心脏的尸体,和打碎在地上的带着血丝的酒坛、酒碗。
阳光照在他惨白的脸上。
他眼中燃烧着愤怒和冷酷的火焰,脸上的肌肉在急剧地痉挛、扭曲!
禅七,这就是打禅七得来的报应?
罪孽是自己作下的,却为何要报应在儿子的身上?
此事日后如何向杨红玉交待?
苍天为何如此不公!
他紧紧地咬着牙,直到牙齿几乎碎裂。
他缓缓地弯下腰,拾起压在吕怀王身旁的字条。
字条上写着:“杀你儿子,吃你儿子心的是我赤哈王爷,你有胆量,就来洪城青石门生死擂上,一决生死。”
“呀!”他象狮子似地吼叫了,“胡狗,我一定要宰了你!”
吼叫象惊雷响彻云天。
空中,云层在翻滚。
惨白的太阳在颤抖。
四十四、醉床苟合
烛光照亮了楚天琪红扑扑的脸。
脸红是因为烧酒燃烧的缘故。
桌旁堆垒的空酒坛,如同小山岗。
他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
怀玉死了,他一切希望都化成了泡影。
不介入江湖,为了儿子和鹅风堡能过安静的日子,忍辱负重,委曲求全,这都只不过是一厢情愿的痴梦。
树欲静而风不止,终摆脱不了血腥的生涯。
他觉得自己决定得太迟了,就似在京城时举棋不定一样。
他发觉自己自认冷酷,却原来是个软弱得不能再软弱的男人。
他极度的悲伤,烦闷。
于是,借酒浇愁,开了酒戒。
结果,酒泉流水一样倒入口中,在体内燃起了熊熊烈火。
烈火烧红了他的脸,烧乱了他的理智。
他伸出颤巍巍的手,又抓起一只酒坛。
“你已经醉了,不能再……喝了。”耳畔响起了一个温柔而甜蜜的声音。
这是胡玉凤的声音。
她是自告奋勇来陪楚天琪喝酒的。
她也喝了不少的酒,脸比楚天琪更红,说话也打着卷舌。
“我没醉……我还要喝……”楚天琪伸手拍开坛盖,抱起酒坛,一阵猛喝。
酒顺着他嘴腮流下,濡湿了大片衣襟,他还在猛喝,直到一口气将坛内的酒喝光。
胡玉凤看傻了眼。
她从未见到有人这么喝过酒。
她胸中在燃烧着烈火,为他的勇猛而惊悸,而颤栗。
她颤抖着手解开衣襟,嘴里喃喃地道:“热……好热……”
她抖开红披纱,露出一片酥胸和红兜小衣,贴近楚天琪痛苦能乱人本性。
醉酒能乱人心智。
此时此刻,是征服楚天琪这头猛兽的最好机会。
她怀着邪恶的目的,险恶的用意,象噬人的赤练蛇缠向猎物。一“你……是谁?”楚天琪一手拎着酒坛,一手抵住她的肩头。
她闪着火焰的眸子勾勾地盯着他:“我是丁香公主。”
“哐当!”酒坛跌在地下摔得粉碎。
“你是……丁香公主?”楚天琪蓦地抓住了她的手,两眼里闪着异样的光彩。
这光彩使她灼炽的心火更炽,呼吸顿时急促。
她这举动,一半是真情,一半是做作。
“是的,我就是你的丁香公主。”她扭过他的手,按住自己的胸乳上,在他脸肋上一个亲吻。
她表情热烈而不淫荡,动作熟练而不做作,俨然自己就是丁香公主。
“丁香公主!”他发出一声撼心的低呼。
他双眼虽然泛红,燃烧着灼炽的欲火,但并没有其它的举动。
烧酒、悲伤和肉欲,还没有完全淹没他的全部理智。
“天琪!”她投扑到他的怀中,袖内飘出一股淡雅的芬香。
她要征服楚天琪这条醉汉,除了冒称丁香公主之外,还不得不使用春药香粉。
楚天琪的头开始急剧地晕眩,眼前迭幻出各种幻景。
她搂住他,在他脸上、嘴唇上一阵狂吻,然后动手解开他衣扣。
烛火被动荡的空气撩拨得升腾起来。
跳跃的火苗,哗哗剥剥,迸出无数颗红色、金色、黄色的星星。
星星与星星碰撞着,闪起一圈圈光环,交相辉映。
这是一个神秘而神圣的境界!
楚天琪突然感到周身的血液在突兀奔流,莫可名状的冲动使他全身都在颤栗。
胡玉凤感觉到了他的冲动,于是竭尽全力贴紧了他的身子,嘴里发出撩人心火的呻吟。
他张开双臂把她搂在怀中,滚烫的嘴唇叠在一起,相互拼命吸吮。
他猛地抱起她,将她放到床上,粗暴地褪去了她的红兜小衣。
她安祥地躺着,任凭他摆布,就像一头温驯的小羊。
刹时,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醉色迷离的眼睛痴痴地盯着她。
她张开白皙的双臂,微微挺出上胸,用诱人的胴体向他发出召唤。
他意识到这是个危险的诱惑。
同时,他又意识到这是个伟大的牺牲。
他不能再象前两次那样举棋不定了!
顿时,他心中充斥着一种舍身跳崖的勇气,毅然扑向胡玉风。
一阵暴风骤雨。又一阵暴风骤雨。
胡玉凤得到了一种从所未有过的满足。
是心理上的,也是肉体上的满足。
她的头脑、肌肤和各部分器官,都变得厚实与深沉。
然而,她的心却飘荡起来。
楚天琪在春药香粉的药力过去之后,感到极度的疲乏,带着被酒精麻醉的神经,昏昏沉沉地睡去。
跳跃的烛光熄灭了。
小阁楼房外,是一个明净的月夜。
冷风在吹,枯萎的花草在风中颤栗。
房内,是一个漆黑的梦。
血泪与邪恶的交配,良心和良知在梦中挣扎。
长夜在明月和冷风中悄悄过去。
新的一天又已开始。
这一天,对鹅风堡来说,是一个新的转折。
对楚天琪和胡玉凤来说,是一个新的开始。
太阳挂上天空。
一缕阳光透过小阁楼窗扉,洒在楚天琪和胡玉凤身上。
楚天琪还在沉睡。
胡玉凤贴靠在楚天琪的胸膛上,睁着一双美丽的眸子望着窗外,脸上带着一抹开心的微笑。
此刻,她觉得自已很幸福。
如果真能这样一辈子跟着楚天琪,那该多好!
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她脸上罩上一片阴云。
这是决不可能的事!
楚天琪是自己的仇人,利用楚天琪完成统一武林的霸业之后,就要杀了杨玉和楚天琪,为父亲和哥哥报仇雪恨。
昨夜的举动,只是她的报复计划,为助华哥夺取武林计划中的一个部份。
自己爱的是王秋华,而决不是楚天琪!
“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