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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俩正在金海浩家的前庭小客房里,等侯皇上召见。
“来了,他妈的来了!”洪小八跳过去拉开了房门。
他在小客房已呆了将近两个时辰,早已憋不住了。
“哎唷!”洪小八一声怪叫,险些撞上金海浩的轮椅。
金海浩是巫若兰的哥哥,他真名叫巫若海,原是金元城天下第一赌庄的赌王,后加入南天秘宫效忠于皇上。南天秘宫解散之后,他便调到京城御花园任总管之职,他双腿瘫痪,终日坐在轮椅里,是楚天琪的朋友。
金海浩双手往下一按,轮椅猛地退后数步。
“喂!”洪小八急急地问道:“皇上来了没有?”
金海浩深沉地看了楚天琪一眼,说道:“皇上已到后院小楼,传旨二位立即晋见。”
“传旨晋见?”洪小八瞪起眼道:“他没说请咱们过去么?”
金海浩轮椅一转:“请二位随我来。”说罢,推轮向前。
楚天琪板着脸,跟在轮椅后。
洪小八几个大步追了上去,嘴里仍咕噜着道:“连个‘请’字也不说,真没礼貌,难道皇上没读过圣贤诗书,比我都不如……”
金海浩默默地推着轮椅驶过走廊、院坪,绕过正厅三进厢房,径直奔向后院。
整座院宅里不见一个人影,未闻一丝响动。
但,隐约之间,谁都能感觉得到院宅里弥漫着一股森森杀气。
洪小八道:“金总管,后院有没有埋伏?”
金海浩没回话,加快了车轮的速度。
“哎!”洪小八追着车轮道:“我好不容易四十才找到个老婆,还没有成亲,要是死在这节骨眼上,可就太冤了!”
金海浩沉声道:“你放心好了,后院没有埋伏。”
“真的?你可不能骗我!”洪小八挥着手道:“你要是骗我,是乌龟王八孙,日后千刀万剐,剥皮抽筋……”
“后院已经到了,请不要说话。”金海浩截住洪小八的咒骂,将轮椅推进了月牙花门。
一条三尺来宽的青砖小路蜿蜒盘回,直通到一栋小角楼前。
楚天琪到过这里,知道这小阁楼叫“暖春阁”,是金海浩金屋藏娇的地方。
三人在小阁楼前停住。
金海浩车轮向前滚动数步,连人带椅伏跪在地:“做臣金海浩奉旨复命。”
阁楼里传出大内总管高永祥的声音:“皇上有旨,传楚天琪、洪小八晋见。”
大内总管高永祥在此!
楚天琪悬着的心放下几分,他知道高永祥一直在帮自已。
洪小八的心格登一跳。
高永祥在里面!若交上手自己还不是这老鬼的对手,须得望风使舵,格外小心。
楚天琪跨步走入暖春阁。
洪小八深吸了一口气,整整衣装,才大步跟了进去。
小阁楼内厅,布置优雅,装饰华丽。
悬吊着的宫灯,发出柔和的光辉,给厅内罩上了一层薄薄轻纱。
一张雕龙大背靠椅搁在正壁的屏风前,万历皇帝端坐在大背靠椅中。
靠椅左右站着高永祥和陈思立。
屏风的阴影恰巧将万历身子罩住,使他显出一股慑人的天子神威。
厅内不见一名侍卫、兵丁,连撑日月旗的小太监也没有。
皇上就只带来了高永祥和陈思立。
楚天琪的心又放下几分。
洪小八目光瞟过四周。倘若动手,从左侧横梁翻窗上屋脊,这是最好的逃跑路线。
楚天琪跨步走厅中,双膝跪地,伏首道:“微臣楚天琪叩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平身。”万历摆摆手。
“谢皇上。”楚天琪起身,垂手侍立一旁。
洪小八上前,双手一拱,大咧咧地道:“丐帮岳阳分舵主,三十万乞丐与皇上约会见面的代表洪小八见过皇上。”
“大胆刁民!”陈思立颤抖的手指着洪小八厉声道:“竟敢如此无礼,还不赶快下跪叩见皇上?”
洪小八歪起头,瞧着左侧横梁道:“我洪小八见帮主也是这个礼节,难道皇上还比咱帮主大?”
高永祥沉声喝道:“放肆!你们帮主怎能与万岁爷比?”
“怎么不能比?”洪小八据理反驳,“你们太祖皇帝朱元璋当年就是个叫花子,在我们丐帮只不过是个不及袋的弟子,应该说你们皇上怎能与咱们帮主比才对。”
“胡说八……道,罪……该万死!”陈思立气得全身发抖,声音发颤。
倒是万历沉得住气,左手微微一摆:“不知者不为罪,免礼。”
“这还差不多。”洪小八晃晃头道:“喂,怎么没咱们坐的椅子?”
高永祥向万历悄悄使个眼色。
万历偏偏嘴道:“陈思立。”
“末臣在。”陈思立躬身急应。
“给楚天琪与洪小八赐座。”万历吩咐道。
“这……遵旨。”陈思方低头离开万历身旁。
陈思立搬过两张靠椅到楚天琪和洪小八身旁,噘起嘴道:“皇上赐座。”
他那神态显然对皇上派他做这种下人的差事十分不满。他虽是不满,却又不敢抗旨,只得忍气吞声。
“谢皇上。”楚天琪先躬身谢恩,然后再在椅中坐下。
洪小八落落大方地在椅中一坐,擦擦鼻子,翘起了二郎腿。
陈思立退回到万历大背靠椅旁站定。
万历清清嗓子道:“楚统领要小太监魏南和转告朕,请求朕安排秘密召见,但不知楚统领有何机密大事要与朕商量?”
这个皇上倒真会装疯卖傻!
洪小八瞪起了眼,嘴腮鼓了鼓,但没出声,现在还不到他出声的时候。
楚天琪沉静地道:“皇上可曾听说禁军要叛反一事?”
他采取的是单刀直入的战术,力求速战速决。
万历稍稍思忖,沉声道:“朕待你不薄,你为何还要叛反?”
楚天琪凝视着万历道:“皇上英明,为何也轻信此谣言?”
万历冷声道:“你勾结后金,私定协约,串通六王府,欲弑君夺位,难道这都是谣言?”
“皇上所言,可有证据?”楚天琪沉声反诘。
万历已有准备:“南王府与六王府的密谋叛反书、旗帜、号服,朕都已查获,你还有何话可说?”
楚天琪道:“微臣率十万禁军在京效忠皇上,南王府叛反之事,微臣实是不知,望皇上明察。”
万历冷哼一声道:“谁能证明你对朕是一片忠心?”
“用不着谁证明。”楚天琪道:“三十万乞丐军已入京城,兼军并未举事,便足以证明微臣对皇上的忠心。”
万历微微一怔。
楚天琪的答复有些出乎他意料。
他实在也是猜不出,禁军为什么没有按计划举兵起事。
他当然不知道,禁军的四大将军已被丐帮捉住,楚天琪已失去了对禁军的控制。
他更不会知道,连统领府内的禁军都反对楚天琪叛反,实际上楚末琪根本就没有举兵起事的能力。
幸亏他不知道,若他知道实情,事情会变的很糟,糟得不可想象。
万历皱皱眉道:“南王府策划叛反,你身为南王,也推卸不了责任。”
“正因为如此。”楚天琪道:“微臣才特来向皇上请罪。”
“请罪?”万历又是一怔。
该是谈判、交换条件才对,怎么会是请罪?
楚天琪肃容道:“微臣三天前才得知南王府策划叛反之事,方知皇上在通县、房山屯兵,调山东、山西、湖北、河南及两广兵马入京勤王的用意。”
万历脸色微变。朝中机密大事,楚天琪为何知道得如此清楚?
楚天琪继续道:“微臣劝皇上不必如此惊扰地方,以免引起天下大乱。微臣辞去禁军统领之职,自免南王封号,隐归鹅风堡,皇上只要凭十万禁军便可平息六王府之乱。”
万历定定地瞧着楚天琪。
楚天琪从怀中掏出一卷辞呈,起身双手高举过头道:“请皇上恩准。”
高永祥上前取过辞呈送交给万历。
万历抚着辞呈:“你真无害朕之心?”
楚天琪道:“若微臣存心要害皇上,微臣立时可取皇上性命,高总管和陈大臣是挡不住微臣的。”
万历刹时面色灰青,脚肚微微发颤。
楚天琪一路“顺风”,本用不着洪小八插嘴,但他仍忍不住道:“别说是楚统领,就是咱洪小八耍取你的人头也是易如反掌,只要手一扬,有如快刀切萝卜‘咔嚓!’一声,人头就掉地上了。”说话间,他举手一扬。
万历全身一抖,一泡尿水从裤裆里洒落下来。
高永样俯身在万历耳旁轻声说了一番话。
万历清咳两声,展开手中辞呈草草看过,然后说道:“辞去禁军统领之职,自免南王封号,联可以答应,只是这丁香公主……”
楚天琪急忙道:“请皇上开恩,丁香公主是微臣妻子,又身怀有孕即将分娩,微臣一定要将她带回鹅风堡。”
“不过,”万历故意顿了顿道:“她也是朕的妹妹,她的儿子也就是皇室后代,朕怎忍心让她们去鹅风堡受苦?”
“儿子?”楚天琪瞪圆了双眼,“丁香公主已……经分娩了?”
高永祥道:“不错,昨天夜里丁香公主在慈宁宫生下了一位公子。”
“哦。”楚天琪眼芒迸射,掩不住心中的喜悦,“请……皇上开恩,将丁香公主和儿子还给我吧。”
万历沉吟不语。
洪小八拍着椅把手道:“皇上,我说你还是放聪明些,你不放也得要放,世上那有扣人家妻子儿子的,你若不答应,我三十万丐帮弟兄就杀进慈什么宫,把丁香公主母子抢出来。”
陈思立道:“岂有此理!”
洪小八瞪眼道:“这叫敬酒不吃吃罚酒,正在理上!”
万历唬起脸道:“洪小八,你以为你是什么人,朕就能由你摆布么?”
洪小八绷起脸上的肌肉:“你以为你是什么人,本爷就不敢摆布你这“朕”么?”
楚天琪双膝跪地道:“微臣爱丁香公主胜过自己生命,皇上若不能答应微臣的要求……”
“你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