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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阴残门把冥功大法立为不传之功。
胡玉凤为报仇,偷练了冥功大法,变成了绝色的年轻女子。实际上,她已年近五十,比凌云花要大九岁。
胡玉凤的丈夫为了当上梦寐以求的武林盟主,偷练了冥功大法,变成了一个怪人。实际上,他就是当年江湖上被人称为“玉面粉郎”的美男子范天苍。
胡玉凤教凌云花冥功大法,有她的目的,可以说是利用,也可以说是报复。
“扑扑扑!”一只信鸽穿越林消,飞入鹅风堡。
须叟,一名庄丁急匆匆来到凌云花房前。
凌云花在练功。庄丁只好在门前等候。
半个时辰后,房内传出凌云花的声音:“谁在外面?”
“禀凌庄主,刘国泰的信鸽回来了。”在鹅风堡内,庄丁们都称凌云花为凌庄主。
“送进来。”
“是。”庄丁应声推门而入。
庄丁在内房门前站定,双手将一张沾有信鸽羽毛的小纸条递给门旁的丫环。
丫环将小纸条送到凌云花手中。
凌云花展开纸条,面色显得有些阴沉。
“怎么样?”胡玉凤轻声问。
“吕天良已得到蜡丸,现正从丐帮总舵前往无果崖。”
胡玉凤表面上毫无异样反应,心中却着实地吃了一惊。
郡主娘娘猜得好准。真是条不折不扣的老狐狸!
她眼珠溜溜一转:“咱们怎么办?”
凌云花沉思片刻,毅然道:“立即去无果崖。”
胡玉凤暗自一笑。
凌云花的举动,和她预料的竟是一模一样。
没多时,鹅风堡的庄门打开了。
凌云花和胡玉凤领着十二骑,如开闸的流水从庄内泻出。
大路两旁林中兀地惊起一群飞鸟。
凌天雄在小阁楼栏旁,遥望着空中的飞乌,久久地伫立着。
十六、赤哈王爷
吕天良脚步很急,但很沉重。
事情来得很突然,简直令人无法相信。
然而,他却意识到这是无可否认的事实。
陈志宏率领兼军侍卫在蜈蚣镇杀人。
丁义等侍卫的出现。
姚万应夫妇被杀,姚阿毛遭到追杀。
丐帮分舵被烧,青竹帮堂遭血劫,洪小人被搜身,钟老雕死里逃生。
这一切全都是为了他手中的这颗蜡丸!
如果徐怀义证实,这蜡丸与勾结后金贼子叛国有关;如果南王府中真有后金的赤哈王爷;
那么,楚天琪卖国叛反之罪便是事实!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吕天良跺着脚,不断地向看不见的楚天琪发问。
难怪凌天雄要寻找蜡丸,而又不肯伤害洪小八和姚阿毛。
他越想心中越明朗,心越沉重。
他不敢想象杨玉揭开蜡九时的模样。可怜的不幸的师傅!
二十三年前,杨玉在武林大会上,手刃万恶不赦的父亲杨凌风;难道这送蜡九的人,又想要杨玉亲手杀了大逆不道的儿子楚天琪?
大义灭亲,谈何容易!
弑父杀子,谁能做得到?
他咬紧嘴唇,紧蹙眉头,找不到一条能替杨玉解脱的可行之路。
他本来是给师傅带回好消息的,宋艳红服过药后,病情已明显好转,看来已不会有性命危险了,没想到现在又出了这档子事。
他真想替杨玉挑下这档事,但事太大,他挑当不起。
他已走到无果崖七十里外的出山口。
凭他的功夫,不用半个时辰便可到达无果崖了。
山外是一片翠绿。
夕阳西沉,晚霞似火。
山口两旁,桔红的林梢间,归巢的鸟雀在啁啾。
山口左侧,一座破旧的石砖楼房。
这是二十年前的“无记”客栈,现在已是一栋空房。
房前小坪上栓着十二匹配鞍的马。
这是些什么人?
为何在这破空楼房中歇脚?
他踏步而过。他现在的心情无遐去过问这些闲事。
一道耀目的红辉从空中闪过。
一位红纱裙仙女,衣袂飘飘,俏立在夕阳光中,挡住了他的去路。
“凤嫂,是你?”他有些惊讶。
胡玉凤莞尔一笑:“是我,你感到奇怪吗?”
他想了想,摇摇头。
仔细一想,胡玉凤的出现并不奇怪,但心却更沉下去。
胡玉凤的出现,等于证实了云玄道长等人的话,确是事实。
他开门见山:“你想找我要蜡丸吗?”
胡玉凤爽快地:“不错。”
“我不能将它给你们。”他深沉地道。
“难道你不是鹅风堡的人?”胡玉凤向他抛出一个迷人的笑。
“我是鹅风堡的人。”吕天良丝毫没被她的笑所感染,“但这蜡丸不是送给鹅风堡,而是送给师父杨玉的。”
胡玉凤仍笑道:“杨玉就不属于鹅风堡?”
吕天良肃容道:“杨玉属于鹅风堡,但鹅风堡并不就等于杨玉。”
胡玉凤挥挥手:“只要蜡丸在你身上就行,你跟我去见一个人。”
吕天良剑眉一挑:“凌云花也来了?”
胡玉凤凝眉道:“她要见你,你跟我来吧。”
她轻移莲步,走向石砖空房。
她知道,如果他不肯去,谁也无法阻拦他。于是,不等他同意与否,便移步动身。
吕天良略一犹豫,转身跟了过去。
凌云花要见他,他不能不去。
“吕公子。”侍立在破房内的庄丁,垂手向吕天良致间。
吕天良跨步进入里屋。
偏西的斜阳从里屋的一堵破壁缝中滤入,使屋内沉浸在一片柔和的金黄光芒之中。
凌云花在屋内的一张破竹椅中坐着,红扑扑的脸在阳光渲染之下,显得明艳照人。
吕天良顿时看得呆了。
一年不见,凌云花竟变得年轻多了!
骤然间,他想起无果崖里变得憔悴苍老了的杨玉,心中不觉泛起一股悲凉之感。
凌云花朝痴呆的吕天良招招手,轻声呼唤道:“天良。”
吕天良恍若从梦中惊醒,急上前数步:“孩儿天良见过娘。”说罢,屈膝下跪。
他是杨红玉的丈夫,自然要称凌云花为娘,自然要行叩见大礼。
“天良,不必如此。”凌云花双手扶起吕天良,挥挥手对屋内庄丁道:“你们退出去。”
庄丁应声退出,侍立在破房四周,小心警戒。
屋里只剩下了凌云花,吕天良和胡玉凤三人。
凌云花凝视着吕天良道:“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
吕天良没有答话,眼光瞅向了胡玉凤。
胡玉凤正瞟着他微笑,那是一种甜蜜的能感人心智的笑。
凌云花道:“凤嫂不是外人,有话你只管说。”
吕天良抿了抿嘴,正色道:“娘,我不能将蜡丸交给你。”
凌云花秀眉微蹙:“为什么?”
“因为这蜡丸是送给爹的。”尽管杨玉不让他叫爹,但在凌云花面前,他仍称杨玉为爹。
“就因为这个原因?”凌云花闪烁的眸光咄咄逼人。
“因为……”吕天良顿了顿,咬咬牙毅然道:“蜡丸中可能藏有着一桩有关叛国谋反的重大秘密。”
凌云花心弦猛地一颤,失神地呢哺道:“真……有这么回事……不……不会吧?”
吕天良狠狠心,点头道:“我相信有,而且此事还和楚天琪有关。”
“琪儿?”凌去花震惊道:“决不会!”
她并非做作。虽然她在下鹅毛令时,就已猜到了事情的真相,但此话从吕天良口中说出时,她仍不敢相信。
吕天良沉缓地说道:“正因为这样,我不得不将蜡丸交给爹处理。”
凌云花脸色倏变:“如果此事真与琪儿有关,你该把蜡丸交给我才对,因为我是他娘,他的亲娘。”
“我……”
“琪儿从来就没认杨玉做过爹,”凌云花截口道:“他只承认他是我的儿子,是南王府的小王爷,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此事关系重大,是社稷安危的大事,恕孩儿不能从命。”吕天良已拿定了主意。
“你不相信我?”
“不……是。”
“你想要杨玉象杀他亲生父亲一样,再去杀他亲生儿子?”
“我不是……多只是想……”
胡玉凤站在一旁没说话,一丝象利刃般的怨毒之光,在她眼中微微一闪,复又隐去。
“天良,请相信我。”凌云龙眼中噙着泪水,“如果真有此事,我会立即去京城劝说琪儿。”
吕天良深沉的目光盯着她:“真的?”
“真的。”
“那么话你告诉我,你下鹅毛令和凌天雄与风嫂率禁军侍卫,火烧丐帮岳阳分舵、血洗青竹帮堂、追杀姚万应夫妇和姚阿毛,都是为了得到这颗蜡丸?”
凌云花沉吟片刻:“是的。”
吕天良神情肃穆,目光炯炯:“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不敢让杨玉见到此蜡丸?我了解他,我相信他决不会用当年杀父亲那种办法,来对待他的儿子。”
凌云花低头不语。
胡玉凤一副置身于事外的模样,眼光瞧着裂壁缝外的天空。
吕天良道:“你们想抢走蜡丸,替楚天琪隐瞒叛国谋反的罪行?”
“放肆!”凌云花猛扬起头,厉声道:“吕天良,你是不是因为杨红玉的事仍然记恨在心,想借此来报复琪儿?”
“不是。”吕天良沉声道:“男子汉大丈夫,不会把儿女之情放在心上。我关心的是社稷江山的大事。你为什么不能让杨玉见到此蜡丸?”
凌云花唬起脸:“你一定要问?”
“一定要。”
“好,我告诉你。”凌云龙轻叹一声,声音变得柔和起来,“我不愿让他担心。”
吕天良不觉一愣。
凌云花继续道:“听说他为治宋艳红的病,在隐身庙中炼药,已身中剧毒,病得不轻。
我不愿琪儿的事再伤他的心,不管怎么说,琪儿总也是他的亲生儿子。”
说话间,她眼中吧嗒掉下两行泪水。
吕天良感到心在颤粟,不禁颤声问道:“你还……爱着他?”
凌云花点点头,伤感地道:“我知道他并不爱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