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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国伟平静地说:“我已经够好了,还没想占你女儿的便宜呢。”
冯百万啼笑皆非,毫无办法。
任风流心里苦极了,脸色不停地变幻。他实在想不通自己躲起来了日子怎么还这样难过,看来天子脚下无一片净土。
他的心跳得很快,眼皮也跳。这不是好兆头。
过了一会儿,他问:“去办一件什么事?”
“去杀一个人,一个人人皆日可杀的人。”
“你杀不了他?”
“你也杀不了他!”
“那你来找我干什么?”
“我们一道去杀,这样把握才大些。”
任风流迟疑了一会儿:“是什么人这么难杀,连大捕快都感到头疼了?”
“感到头疼的不光我一人,慢慢你会觉得找几个帮手去斗他,实在是太平常的主意了。
他很滑,名字却出尽了风头:牟道,气象不错了?”
任风流愣了一下,平淡地说:“你不是在查锦衣卫的案子吗,怎么又惹上了牟道?”
罗国伟冷笑道:“锦衣卫的案子我自然还会查下去,但现在的大事是除掉牟道。有他在,谁也别想出风头,谁也没有好日子过。”
任风流思忖了一会儿,说:“牟道的恶迹我听说过一些,杀他亦无不可,但你用这种办法迫我出山是不能令人接受的。”
罗国伟乐哈哈地笑了:“任老兄,何必计较小节呢?若能杀了牟道,我向你赔礼道歉就是了,大丈夫说一不二。”
任风流没有吱声,低下了头,这么破人牵着鼻子走也太窝囊了,自己是什么时候走的下坡路呢?物极必反,难道已己的极盛期过去了不成,在高高的山岗上,自己上没亨受到什么呀?名声累人呀!
他长叹了一口气:“我可以帮你,但你要先放了她我才答应。”
罗国伟摇头说:“不行,你心须答应了我才能放人。我不想做后悔事。”
冯百万又骂了起来:“奶奶的,拿我的女儿做起交易来老子可又倒霉透了!老天呀,这么卑鄙的小人怎么忽地多起来了?”
罗国伟笑而不语,他觉得冯百万的咒骂很有趣。骂吧,你若把天下无耻的小人骂死,那就太平了,功德无量。
任风流这时沉不注气了,他不想再失去冯春影,一个唯明羽就让他伤心透了。他若不答应罗国伟,害怕冯春影会死在人参天手上,那自己这辈子就完了。
他尽量平静地点了点头,说:“好,我帮你去杀牟道。我迟早也是会找他的,仇天清的事还没弄清呢。”
罗国伟微微一笑:“任老兄,你不会反侮吧?”
“我毁过承诺吗?”
“好,我相信你。”
他放开了冯春影。
冯百万不愿放过任何一这个机会,猛地冲向女儿:“影跟我走,这两个都是坏忡。”
冯春影一跃闪开,长剑卷起一片寒光刺向罗国伟,去势极快。
罗国伟料不到冯春影也这么了得,急忙后门,随之拍出一这掌。
冯春影毫不畏惧,拧身再上,刺向他的咽喉。
这罗国伟腾然飞起,闪到一丈外去。
冯春影见一时占不了便宜,只好住手。
冯百万道:“早知这样,老子不上这当了。”
冯春影恼他暗下手,没有理他,一个父亲堕落到这种程度,那是没资格再受尊重了。
任风流忙问:“影妹,你怎么样?”
冯春影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委屈。”
任风流叹了一声:“人间事十有八九不如意,都是我不好,让你受惊了。”
冯春影说:“大哥,反正我已自由了,你用不着再去帮他了,让他什么也得不到。”
任风流说:“为人要言而有信,我既己答应了他,又怎能反悔呢?影妹,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冯春影哼了一声:“你与他同流合污,我能放心吗?他可是没巧的事一件不干,你做得到吗?”
罗国伟脸一红,冷笑不语,解释是多余的。
任风流冷静地想了一会儿:“你走吧,我会找你去的。”
罗国伟说:“我到花月楼等你,不见不散。”
任风流“嗯”了一声。
罗国伟远去了,冯百万也没法儿呆了,纵身就追罗国伟。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山,冯百万扯起嗓子大骂:“罗国伟,罗国伟忽地停下了,等冯百万靠近。
冯百万到了他近前,厉声问:“你小子想打架?”
罗国伟道:“前辈放心,我说话向来是算数的。那事不推迟几天而已,你别急,等宰了牟道,抹去任风流不费灰之力。”
冯百万一瞪眼:“又想骗老子吗,我不会上当了。”
罗国伟冷笑一声:“冯老大,你记住了,古某做事历来必明有先有后,绝不会骗你的。
若是你向任风流通风报信,那又当另论。”
冯百万看了他一会儿:“好,老夫再相信你一次,你打算什么时候向任风流下手?”
“很快,杀掉牟道即刻就对他下手。”
冯百万“嗯”了一声:“你去花月楼干什么?”
“等一个人,有事相告。”
“那我也去花月楼吧,听说那里的酒好喝。”
两人并肩西行,又成了朋友。
其实冯百万另有打算,他想找个机会修理罗国伟。他不信罗国伟还会斗任风流,凡事还是自己干保险。
罗国伟很精明,对他自有防范,他想得手一时还不容易,唯有慢慢来。
两人到了花月楼,楼上人正多,举杯换盏闹哄哄的。
罗国伟刚坐下,尤坤走了过来:“古大侠,要点什么?”罗国伟说:“郑公公来了没有?”
尤坤摇头道:“没见。这两天生意好,难道会与郑公公的到来有关?”
罗国伟笑而不答,尤坤不过一个小角色,没必要知道太多。
这时,悟远和尚带着三个弟子走上楼来,东瞅西望,似乎也在找人。
罗国伟道:“大师,你也有兴来凑热闹?”
悟远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不理这些事的。我来这里只是想会一下道衍,弄清一件事。”
罗国伟点了点头:“什么事?”
悟远不想张扬,淡淡地说:“一件私事,不敢劳施主动问。”
罗国伟冷一声,把目光扫向别处。这年月连和尚也滑了真是没办法。
悟远在楼上停了一会儿,白光走上楼来,冲悟远道:“大师,有人约你一见。”
“是什么人?”悟远急问。
白光微笑道:“大师也急吗?到时候你知道了。”
悟远迟疑了一下,随白光走了。
白光把他们带到一个无人处,身形一转,“五虎刀”翻然劈出,直取悟远的光头,刀光凛人。
悟远料不到会有些一着,大惊之下,唯有长袖抖起,使出“铁袖神功”,向外猛击。
白光哈哈一笑,收刀闪到一边去:“大师好身手,不愧是少林寺一代掌门。”
悟远铁青着脸问:“施主把老衲骗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这个吗?”
白光笑道:“大师别见怪,我是一时兴起,故而相试,并无它意,真有人要见你呢。”
悟远哼了一声:“你还是说出那人好,否则老衲是不会再上当了。”
白光道:“既然你这么性急,那我就告诉你吧,是道衍大师要见你。”
悟远顿时来了精神:“他在哪里?”
白光飘身就走:“跟我来,就在前面。”
几个人直奔一处小房。这是间小红房,红得如血,周围是白花,成簇成片,小房犹如花心,十分醒目。
小房门是开着的,道衍正盘坐在里面。
悟远看见他,仅点了点头,说:“道衍大师,想不到你会住在这么别致的地方。”
道衍淡淡地说:“不得已为之,何奇之有?这房涂的象是人血,杀气太重了,大违上天好生之德,令人长叹。”
悟远的神色一暗,不知道衍“血”字当头是什么意思,难道想在这里下手吗?
他盯了道衍一眼,见他十分平静,有些摸不着底了:“大师一人传我师弟悟因在你手里,可是真的?”
道衍瞟了他一下:“哪个人传的?”
“牟道,他为此走了一趟少林。”
道衍道:“这小子,跟我们扯上了,你相信他的话吗?”
悟远斟酌了一下:“的道还不是一个下三烂,他的话也许不会太假。”
“里。”
“他现在在哪里?”
道衍站起来,带他们进了另一处院子。
这不是普通人家,墙高院大,颇有气派。院内干干净净,寸草不生。
道衍带他们走到一间大屋前,五个血衣人正在那里下棋,吆吆喝喝,象打架似的。
道衍冲他们一笑,红脸人打开屋门。
悟远一步跨进屋去,看见悟因被绑在柱子上。他颤声叫道:
“师弟你……”
说不下去了。
悟因看见他,激动得流出了泪:“师兄救我,我受了冤枉的。”
悟远点了点头:“师弟放心,只要我有一口气在,一走救你离开这里。”
道衍没有吱声,仅有微笑,他心里有数。
悟远的三个弟子欲给悟因松绑,道衍喝住了他们:“你们想干什么?凡事总得有个交待吗,他的事你们了解吗?”
悟因叫道:“我什么也没干,要了解什么?”
悟远说:“我师弟到底做错了什么?”
道衍笑了:“他什么也没做错,可你能保证他爹也没做错吗?”
悟远一怔,怒道:“这与他爹有什么相干?”
道衍更乐了:“太相干了,他爹把他弄得跟另一个和尚十分相似,这不是大错特错吗?”
悟远气晕了:“这算什么错,天下相似的人多着呢,凭这也不能抓人呀?”
道衍叹了一声:“你别恼,这事总会有结局的,很快了,等几天吧。”
悟远断然拒绝:“不行,这么抓人太荒唐,我要和他一同离去。”
“你想抢人?”
“是救人,你们抓他经谁同意的?”
道衍说:“我们是老朋友了,什么话不好说呢?凭你们四个人能把他救走吗?”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