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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道不时地挥掌击打,说:“少废话,你打算如何了断,划出道来吧。”
一心说:“别急吗,有一个人要见你呢。”
“是谁”
“我。”铁京从人群中走出来。
牟道问:“你找我什么事?”
铁京哈哈地笑起来:“牟道,我找你自然有事。张严馨已经嫁了人,她让我告诉你呢。”
牟道身子一颤,差一点跌进水里去,蚊子们趁机大咬狂叮。
这个消息来得可不是时候,即使牟道不信,心中也苦不堪言。
“放屁!她嫁给了谁?”
“她的命很不好,嫁给了一个老头子,当然这不是她愿意的,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吗。”
牟道长出了一口气,心里热极了。蚊子在他脸上乱转,他忽觉脸颊肿起来了。
他平定了一下心情,运功驱蚊,周身顿生气层。蚊子被消灭一片,攻不进去了。
他不相信张严馨会嫁给一个老头子,这明显是个阴谋,可他却没法几不难过,张严馨牵着他的心。
一心也许觉得是时候了,笑道:“牟道,你涂毒武林,伤害无辜,今晚说不定要向你讨还血债了。”
铁京向前迈了两步,冷道:“牟道,你敢比掌吗?”
牟道恨透了他,哼道:“铁京,这次你最好把一切都想透了,不然你就没机会了。铁京心中一凛,向后退了一步,手中握紧了流香弹,大不了同归于尽,你小子也别想美。
他嘿嘿一笑,等着牟道进攻。
牟道向前一欺,竟然没动,不由大惊,他的行动失灵了。蚊毒之厉超出了他的想象。
铁京看出了牟道的窘相,大笑起来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不能放过了。
他身形一滑,闪电般扬起金杵,一式“流光泻地”,扶起骇人的劲气向车道劈去,同时左手一按,流香弹也脱手而出,双管齐下了。
牟道无奈何,身子向下一蹲,双掌一并,向前猛推过去。
“噗…地一响,两人劲力相交,铁京向后退了四五步,金样走偏,流香弹射人水里。
牟道一下子坐到地上,有些狼狈。
石中粉等人哈哈大笑:“这小子完了,大伙儿奋力杀狗吧。”
“鬼刀”小刘、邱村趁机上前,要抢头功,斧头、大刀上下翻飞。
一心道:“慢来,待会儿他更好收拾。”
铁京说:“不可。他是很会死里求生的。夜长梦多,现在就废了他。”
众人围上去了。
牟道未动,一脸冷漠。
邱村说:“这小子怎么回事,难道是傻了?”
小刘叫道:“别管他,先剁脚!”
刀光立起。
一声惨号,血雨迸洒,死的竟不是牟道,而是小刘,几乎被剑劈开了。
车道的长剑不知何时已经出鞘。
众人一惊,连忙后退。”
铁京道:“这小子就会玩暗的,不可大意。”
石中粉、邱材料定车道是垂死挣扎,两人一点头,双方齐上,斧劈拳打,声势惊人。
牟道顺势一滚,一招“地绝大灭”出手,惊电寒光催潮生,冷意夺魂。
闷哼两声,石中粉、邱村被拦腰斩断,尸体飞进水里去。牟道的肩头仅被斧伤了一点皮。
一心这时暗发神功,蚊子把牟道围成了一个团,狂咬。牟道大怒,却没有好法,唯有再运功驱蚊。可这样一来,应敌就困难了。
铁京趁机弹出三枚流香弹射向牟道的腋下裤裆。
牟道灵机一动,翻身滚进水里去。
武当三剑客闪电般抢上,三剑齐出,一同挪进牟道落水的地方。
然而没有反应,牟道也没有露出水面。
过了一会儿,铁京心里发毛,唯恐牟道从水里刺他一剑,说:“一心大师,这里的风水我看也算不上好,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
-心恨道:“白死了三个,难道就这么便宜了他?他中毒已深,不会有大作为了,还是等一下吧。”
铁京哼了一声:“大师,在下还有事,告辞了。”弹身纵去了。
一心看了一眼平台上的尸体,亦有些心寒,觉得等下去也许不太妙;可若放弃这个机会,又舍不得,牟道如果逃出此地,后果更可怕。
他迟疑了一阵,向弟子们投去询问的目光。
这时,水里有了哗哗声,似乎有人在游。
一心道:“靠树站立,小心他发暗器。”
三剑客等人急忙寻找各自的屏避。
水响离他们更近了,终不见人影。
忽地,木风一声惨叫,被削去一只手,鲜血四迸。
接着又有人喊,腚上被扎个窟窿。
夜骤然间变得格外恐怖了。
一心左眼睛一跳,右眼被一把污泥击中,差点儿把他打到水里去,魂儿都飞了。
木平在村边一探头,左脚被利刺扎透,疼得他娘叫了一声。
木静被吓坏了,弹身就走,掠上树枝头。
一心知道再呆下去吃亏更大,一挥手,逃了。
呼呼啦啦,水里一阵扑腾。
霎时间,枣湖仅有蚊子声。
许久,在枣湖的西北方哗啦一声,露出一颗脑袋,接着就飞冲上了岸去。
蚊子再没有扑上他,水救了他一命。
他刚笑两声,忽有人道:“小子,你的命好大。”
牟道惊住了,来人绝不是朋友,口气极冷。
他没有动,急忙动功疗毒。
这里的毒蚊子自然是一心养的,毒则毒尔,却怕阔气水洗。
牟道在水底自然要闭气,轻而易举地就消去了身上一多半毒性。
这原委是一心想不到的。
当然即便没有这种巧合,区区蚊毒亦杀不死牟道,他的功力毕竟大深厚了,自有抗毒的绝强功能。
来人见车道静如木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冷笑道:“小子,我跟了你两天了,这回看你怎么逃生。”
牟道松到了极点,猛地转过身去。
白袍人大吃一惊,竟没有来得及偷袭。他以为牟道要恢复自由,还得片刻工夫呢。
车道冲他一笑:“吴天君,你来得不是时候,要逃的恐怕是你。”
吴天君站在那里许久无语,不知打什么主意。
牟道走向他,扬起了剑。
吴天君忽说:“慢动手,我有话说。”
“讲”,牟道很冷漠。
吴天君说:“你若想一了百了,这回就别用剑。我若输给你,永不再找你的麻烦,怎么样?也许我们还会成为朋友。有我这么一个朋友,那你走江湖可方便多了。”
牟道道:“杀掉你岂不更方便?”
“可你做不到。”
牟道愣了一下,说:“好,我不用剑,你出手吧。”
吴天君心中一喜,双掌急摇,猛地使出“腐石神功”拍向牟道,无声无息。
牟道一惊,知道老家伙更厉害了,似乎百炼钢已化成绕指柔,威力已难以估计了。
他没有多想,也来不及,两手向上一托,立掌推了出去,是极平常的“双掌开山”式。
“砰”地一响,两股劲力相交,牟道退了两步,吴天君静而未动。
牟道长叹了一声,说不出话。
吴天君笑道:“牟道,你比我想象得要差,你没法儿让我心服了,我们终难成朋友。”
牟道盯了他一会说:“老小子,你别得意,是死是活最后才能知道,还要斗吗?”
吴天君说:“没有必要了,掌法上你不如我,知道这一点就够了。”
牟道感到有些虚脱,提不起精神,自己确还有许多不足之处,也许要为之付出沉重的代价。
他扬起头看了一下天边不景气的月牙儿,说:“吴天君,你准备应战吧,也许我们两人会留下一个。”
他缓缓举起了剑。
吴天群自忖轻功绝伦,打不过跑还是没问题的,便说:“小子,你的剑术虽然光鲜,也未必能伤我毫发,你的锐气已折。”
牟道不再言语,径直向他走了过去。
吴天君不由后退,他感到牟道犹如一片虚空,十分恍惚,击打一团空虚是很少有光沾的。
两人在水草上转起来,杀机愈浓。
牟道身形突地向前一欺,长剑出手,影子稀稀,毫无剑光锐气。
吴天君急身右旋,同时运起“腐石神功”,挟起无上霸劲,击向牟道的头颅。
电光石火之间,影气飞流,吴天君闷哼一声倒射四丈开外,小肚子挨了一剑,几乎要了他的老命,他没有捞着砸烂牟道的脑袋。
牟道正欲追击,吴天群一捂肚子,拼命逃去。他还挺顽强呢。
牟道没有追杀,站在那里出神,今晚弄成了落汤鸡,差一点把命丢了,自己该接受怎样的教训?
武当派无故找到自己的头上来,实在可气,名门大派怎么这么没气派,是非也不分了吗?难道又是官府掏的鬼?
他没有继续想下去,闪身走了。
枣湖是个不祥之地,他不想多呆一会儿。
在夜色中,他象一条红色的飘带飞扬摇摆,心中的浪花却让他神不守舍,自己倒底是什么呢?奔走天涯仅为了报仇吗?
想到张严馨,他更是迷惑不解,担心。
夜空广漠,他却找不到安乐窝。
一阵急行,他到了一片草深没人的开阔地。夜风一吹,柔草折腰,发出深长的沙沙声,令人心里发毛。
突然,几声尖叫从草丛中响起,吓了牟道一跳。深更半夜的,什么人在此作怪?
他细听了一下,又觉不象。
他向草丛深处走去,仔细搜索。
草地十分柔软,一脚踏下去,犹如踩在弹簧上,格外舒服。
蓦地,前边响起一阵“咕咕嘿嘿”的怪笑,他弄清了发声的地方。
他飞越过去,“煞星五童”与吴云峰正摆布几个少女,旁边放着条空麻袋。
东煞说:“吴老兄,这回不愁升官了。等我们玩够了,再把她们献给那些大宫们,多有趣呀?我们送给他们几个‘绿帽’,他们给我们几顶官帽,这是多么可做的买卖!”
吴云峰笑道:“是不错,越玩越升官。”
几个人又是一阵怪笑。
牟道忽说:“我看你们打错了算盘,搞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