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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子说:“足以让你立于不败之地,无论你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敌人。”
这可能吗?她心里不由画出一个问号。她没法相信眼前的一切,这也太容易了。
天机子想趁机建立自己的尊严,便向她大讲特讲自己的学问,并说有一百个理由可以说明她已是绝顶的高人。
天机子的态度大变,范幼思对他有了好感,并深信。他也不坏。
两人在一起处了三天,天机子要尽了小聪明,范幼思终于对他另眼看待了。
这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郑和。
天机子马上把他迎进屋里,密谈。
郑和心生一计,走出屋子,冲范幼思说:“你是洛阳秀才范华的女儿?”
“是的。”她点了点头。
“你父亲死得冤,想替他平反昭雪吗?”
范幼思睁大了眼睛,这样的好事岂有不想的?父亲含冤而死这是她的一块心病,奇冤若得昭雪,父亲也能冥目九泉了,她也算尽了一份孝心,这可是难得的呀。
“我能做什么呢?”她疑惑地说。
郑和轻快地一笑:“你知道你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范幼思愣了一下:“略知一些。”
郑和道:“你父亲是被牟家父子害死的,他们父子若不抓住你的父亲,锦衣卫能有什么作为呢?可恶的是,他们父子罗织了许多罪名扣到你父亲的头上,欺骗了皇上,你父亲这才被害。前几天,我偶翻案卷,发现有许多疑点,便上奏皇上。皇上英明,下旨命我复查。你若能把牟道抓住,问个明白,你父亲的大冤即刻就能昭雪。当然,牟道十分狡猾,抓他也许不易,若能杀掉他亦可。”
范幼思说:“杀了他怎么弄清真相呢?”
郑和笑道:“还有别的证人在,不妨事的。你父亲受了冤屈,这是个事实,即便没有证人一样可以昭雪。”
范幼思觉得有些玄乎:“那皇上怎么会相信呢?”
郑和嘿嘿一笑:“皇上已经提前下了圣旨,让你去抓牟道不过是补充一下证据而已。牟家父子欺君罔上,罪该万死。你若能杀了他,也为朝廷立一大功。这是个难得机会。”
范幼思心里乱开了:“圣旨呢?”
郑和道:“我没有带来,不过你很快就能看到。你愿跟我去吗?”
范幼思自然想去,毫不犹豫地随郑和出了院子。两人一阵急掠,进了一座古寺。
古寺不大,倒挺干净,院子里刚洒了水。
郑和说:“你在院里等一下。”他进了北边的石屋。
片刻,一道圣旨写好了。假圣旨他是随身带的,有好多,象个二道贩子。
假传圣旨罪莫大焉,可他不怕,事在人为吗。皇上是信任他的,纵有别人告发他,皇上也不会信的,绝对是告发者遭殃。
郑和等墨迹干了,走了出来,让范幼思接旨。
范幼思接过圣旨,满面泪花,激动极了。皇上是这么仁慈,这么英明,这么可亲、自己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她忽觉自己捧着不是圣旨,而是一颗硕大的怀仁之心。她觉得皇上伟大极了,唯有仰视才见。牟道既是祸国殃民的贼子,无论他对自己有过怎样的恩惠,都是次要的了,自己与国贼叛臣势不两立。
郑和对他还是满意的,又向她交待了几句,令她去了。她在西边的镇上找到白三败,说明来意,白三败便命人用轿子抬了她去找石中粉一起赴老龙山的杀狗大会。
“杀狗大会”不过是郑和玩的一个花样,算不得精心策划,他也不指望它一举成功,只想看一下热闹,彻底弄清牟道的实力。
他没有花大本钱寻觅高人,也不想这么做,牟道还没有把他逼极。他有得是圣旨,这玩艺很管用。他相信一道圣旨。便能调来许多精英,收拾一个牟道有什么困难呢?
杏林三儒一向自命清高,他在圣旨上不过随便吹捧了他们几句,三个人便分不清东西了,一溜烟地奔去“杀狗”了。儒生就是受不了几句捧,特别是皇上的吹捧,哪怕是假皇上捧的。
他并没把握牟道一定会去老龙山,但他乐于等待,牟道不会跑到天上去。
他希望范幼思有所作为,并替她祝福,但对女人他始终是不放心的。牟道是块硬骨头,一定有超人的意志,不知她怎么样?
范幼恩当然亦不平凡,但要杀掉牟道却没那么顺当。她两眼不眨地盯了牟道一阵,恨道:“我父亲是不是你抓住的?”
“也算是吧。”
“你给他罗织了几条罪名?”
“我不是皇上,给他几条罪名何用?”
辛子林冲着范幼思挤了两下眼睛,笑道:“美人儿,你若答应嫁给我,这小子我替你收拾。”
范幼思哼了一声,没有理他。
辛子林旋身一动,犹如幽灵一样飘忽。范幼思不由心动,这人倒是不可小瞧。
她沉吟了一下,轻声道:“你有什么本领?”
辛子林一拍胸脯:“我的手段多了,抠人眼,踢人腥,小鬼也要讨饶命。打发一个小子不费吹灰之力。”
范幼思不由皱眉,这么能吹的人运气恐怕好不了,因为他的对头不是个三脚猫。
辛子林跃跃欲试,范幼思便不言语了,让他们斗一下岂不更好?
辛子林这时来了精神,一弹而起,乐得直叫。牟道的神功并没有吓住他,相反,倒挑起了他的好斗之心。
站在他的立场上,他觉得牟道的武功也不过如此,远不如“鬼学三篇”上的奇技匹辣奥深,他有信心战胜牟道。
这几天,他长进极快,九原师太都对他刮目相看了。他有理由轻视别人。他觉得自己是个天才,天才还会败吗?
牟道没什么表情,辛子林迟早都是他的敌人。他不会害怕辛子林的。
辛子林在他身边闪了两下,曲臂探爪,十分古怪地抓向牟道,爪影一片。
牟道几乎没有动,仅仅向前一倾,便躲过辛子林的一西。
辛子林大惊,想不到自己的:‘九匝鬼爪”绝学也有失手的时候,牟道的躲法实在精妙。
他心跳了一阵,感到非认真对待不可了。
他抽出长剑,腰部一扭,仿佛橡皮人似地一弹,使出鬼学三篇,上的惊天神功“九曲夺魂剑”,甩手抖出无数的虚形剑圈削向牟道,阴森可怕极了。
牟道不敢怠慢,展禹步向左一滑,看不见脚动,已闪到辛子林的背后,右掌轻轻一拍,辛子林顿时被庞大的内劲击飞。
九原师太被牟道的怪步惊呆了,合不拢嘴,她没有看出什么名堂。
牟道的挪移之法仅能给予局外人这样一个印象:这是不可能的。
然而事实谁也否定不了,他们唯有困惑了。
杏林三儒这时似乎想起什么,陡地走上前去。
文疾道:“你的步法虽然神奇,也只能唬人一时。江湖有禹步,自然也有‘炎形’,没有人怕你的。”
“炎形’是种迷幻身法,属于怪诞类轻功,为黄帝所创,却托了炎帝之名。《太玄龙虎经》云:“炎形”至奇幻,功成化彩云,不见实形”
炎形,既然这么神,修习它自然不易,文疾虽知“炎形却未必会用,更难精通。
牟道不知“炎形”为何物,更认为他狗屁不通。说大话,拾小钱,这有什么用呢?
文疾见牟道浑不将他们放在眼里,气呼呼地说:“这小子太妄狂,我们给他点厉害瞧瞧!”
段百苦说:“那我们就用‘炎形’吧,不然还真的收拾不了他。”
三儒向牟道靠去,欲下手了。
这当几,九原师太、范幼思同时出击,闪电般扑向牟道,几乎毫无声息。
牟道发觉不妙,有些迟了,晃身退时,挨了她们两掌,身子象弹丸似地飞出去十几丈远。
他咳嗽了几声,便定下心神,仅受了一点轻伤。九原师太比辛子林鬼得多,要躲过她实在不易。
两人得手,心中大感欣慰,这至少说明牟道不是不可战胜的。他一样会犯错误。
杏林三儒见九原师太坏了他们的好事,勃然大怒:“好大的胆子,虎口拔牙也不打一声招呼,以为我们是泥捏的吗?”
九原师太笑道:“我们配合得不是很好吗?”
三儒一想,倒也不错,别管怎么弄的,揍一顿狂小子总是好的。
文疾叹道:“可惜我们没来得及下手,否则他已经躺下了”
九原师太自然不信他的胡说,笑道:“你们还有机会,现在动手也不迟吗。”
文疾皱了一下眉头,说:“好时辰己过,再动手就不吉利了,也难灵活。”
他的话不假,他们的”怪舞”是讲究时辰的,此处生,彼处杀,不能乱来的。
牟道略微调息了一下,冷冷地说:“你们得不到什么的,别枉费心机了。”
范幼思道:“你也别想清静了,除非你告诉我真相。”
牟道冷笑一声:“我没什么可说的。”
他不愿再忆起过去,那里有他的耻辱和仇恨。想起父母的死他就内疚无比;恨不得大开杀戒,他怕控制不了自己。你找我报杀父仇,我父母也死了,这仇找谁报去?刽子手不是我。
他想冲过去给她一个嘴巴,终于没有动。
他扫了众人一眼,长叹一声,飘然而去。
戈剑叫道:“兄台,等我一下。”追了过去。
文疾喝道:“站住!你也该通点人性了。”
戈剑停下了,呆然无语,心里乱腾腾的。
段百苦说:“你跟他跑什么?他是个江湖败类,你也想为人不齿吗?”
戈剑低下了头:“师傅,他没有那么坏的。”
“住口!”文疾怒道,“他做的坏事比鬼都多,单凭他。无师无祖’这一条,就罪该万死!”
戈剑不敢反驳,唯唯诺诺。
傅太旧说:“你也不小了,我们该把你交给任大侠了。你不是一个出色的弟子,倒是个很好的高手。你跟他学了些什么?”
戈剑说:“也没什么,就一种步法而已。”
“是禹步吗?”
戈剑“嗯”了一声,头更低了,他怕受到斥责。他跟牟道学武并没有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