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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魂大怒,在美人面前这么逼他,不是要他的好看吗?寒光流泻,大刀飞扬,直取范仲淹的脑袋。
范仲淹晃身一摇,随之拍出一片玉白的掌影,犹如李白笔下燕山的雪花飞卷而起。
与此同时,五个血衣人扬起了大铁勺子刨了过去,劲气如山。
“扑啪”几声,云中魂被击出房去,墙倒屋塌。
范仲淹仅被削去半截袖子。
杜云香挟着侯至爽跳到院中。
客栈里乱作了一团,呼儿叫爹声此起彼伏,人影乱窜。
杜云香欲挟侯至爽离去,云中魂一刀向她劈去。
岳华峰大骇,飞扑云中魂的脑袋。
云中魂吃了大亏,不敢硬挡,唯有急闪。
杜云香死里逃生,吓得脸色苍白,细汗淋淋。
范仲淹道:“不能让他跑了,该是除去这小子的时候了。”
血衣人飞抢而上,齐扬勺子。
云中魂见势不妙,拔腿就溜。
“哪里走!”
血衣人犹如几团火飘飞过去,欲把一切化为灰烬。可怕的念头。
侯至爽一脸冰色,素心沉向水底。朦胧的、凉凉的虚空,那就是她的归处。
突然,一条人影泻落,众人皆惊。
蓝天格外高远,仿佛也不动了。沉默。
总是一片血红的火,这就是江湖。是生机?野性?还是荒芜的歌?难说!
杜云香忽见眼前一花,挺剑就刺,左臂突然被轻轻一抚,半边身立时软了,侯至爽到了来人手里。
范仲淹见是牟道,又恨又急,怒道:“小子,你若把人放了,我们还有话好说;否则,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牟道满不在乎地说:“我救人不是假的,难道仅有你的话算数?
你的梦恐怕太旧了。”
范仲淹眼里顿时堆起炽烈的火云,身子颤了起来,疯子都不会认为他是乐成这样的。他逼向牟道。
空气顿时沉闷了,杜云香都感到到压力。
牟道不为所动,轻轻一拍,解了侯至爽的穴道。
刹那间,她仿佛在憋得半死时吸到了新鲜的空气,脸上飞起特有的红云。
范仲淹怒吼一声,身形立动,宛若万里风卷起千重雪,旋起一个云头,向牟道袭去,大有埋葬一切之势。
牟道十分沉着,以静制动,忽儿一挪,到了范仲淹的身后,谁都没有看出先兆,犹如魔术。
范仲淹大吃一惊,急忙反臂劈掌,终归晚了。他先吃了一拳,“膨”地一声,他的身体飞出五丈外去。平生奇辱。
五个血衣人不愧是争锋老手,见牟道需要换气,趁机上了,大铁勺子划空扬起,犹如五颗勺子星流逝,几颗星相撞意欲大毁灭。
牟道不敢怠慢,身形晃,长剑搅天而起,剑端生出一个银芒四射的“太阳”,光华逼人。“太阳剑”终被发挥到了极至。“太阳”蓦地破碎,残块流泻,分射四方。
几声惨哼,五个血衣人全被震出一丈外去,胸前一个血洞在流血,大铁勺子不知扔到哪里去了。
牟道泰然自若,无事。
血衣人受了致命的伤害,慢慢倒地了。
范仲淹呆在了那里,他这才相信牟道是不可战胜的。
岳华峰见师傅吃了亏,怒道:“牟兄,你怎么这样对待我的师傅?”
“你想让我杀他吗?”牟道冷道,“我对他已经够客气了。”
岳华峰欲与牟道见个高低,范仲淹叫住了他:“扬儿,师傅是自找的。他没有错,两者拼杀,他不还手那才怪呢。你不是他的对手。”
岳华峰心中滚起一片冰水,很不舒服:“师傅,他总是太过分了,徒儿无能……”
范仲淹摇了摇了头,淡然道:“扬儿,我们该走了,把这里留给他吧。”
岳华峰极为复杂地看了牟道一眼,扶着师傅与杜云香一同离去。
侯至爽陡地一跃,猛地向云中魂扑去,吓得云中魂连滚带爬。
侯至爽恨他坏了大事,匕首飞出,直刺他的咽喉。
云中魂急忙挥刀拨打,若在平时,云中魂绝不会把小小的匕首放在眼里。如今他受了伤,情况不同了,应付颇为吃力。一个不慎,被匕首刺了一下子,鲜血飞迸。
云中魂骇核了,知道纠缠下去非把小命丢了不可,连忙弹射,不顾一切了。
侯至爽没有去追,回眸向牟道投去感激的一瞥,眼光挺丰富,什么涵义都有了。
牟道一挥手,两人飘扬而起,分外自如。
行至小巷深处,牟道道:“你可让我好找,老家伙怎么把你逮住的?”
侯至爽叹了一声:“一言难尽,他是突然袭击;否则,我哪有不逃的道理。”
牟道笑道:“你还迷恋皇后的位置?跟我去看一眼皇帝老哥的尊容吗?你若是见了他,绝不要再当皇后了。”
侯至爽“扑哧”一笑:“不见他也一个样,我已经不想当了,何必再往心里装进一个人呢?”
牟道点头说:“好得很,不过我还是要修理他的,那么多道姑不能白死。”
“你要杀他?”侯至爽来了精神。
牟道道:“若是杀他更好一些,我会的。”
“那我跟你去,一定会热闹的。”
牟道想了一下:“还是我先去探路,等回来再带你去吧。”
侯至爽点了点头,两人拐向东去。
这是一条长街,两人犹如云一样飘飘。
两人进了客栈,直奔张严馨住的客房。
房间里有男人的声音,牟道不由一怔。
他猛地推开房门,老夫子一掌向他劈去,迅雷不及掩耳,内劲如潮。
牟道急身一晃,闪到一旁。
老夫子纵身出了客房,冷道:“小子,人这回是你杀的了吧?”
牟道没有话,花心夫人与唯明羽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两个美妇站了一会儿,花心夫人冷着脸说:“你害得我们两人都成了寡妇,这笔帐总是算的!我们没理由放过你!”
牟道看了一眼房里的张严馨,心里乱糟糟的,碰上这样的倒霉景,有什么话好说呢?
他沉默了一阵子,终于说:“算帐我是不怕的,我欠别人的不多,还得起。但我现在不想与你们结帐,我还有许多事未了呢。”
唯明羽说:“那可由不得你,这是大家的事,你得问问我们。”
侯至爽忽道:“如今谁家不死人?有的帐是算不清的,你们还是省了吧。”
唯明羽瞥了她一眼:“你是他什么人?这关你什么事?”
“我是他的朋友,路见不平,总要说几句吗。”
唯明羽哼了一声,闪身欺上,伸手去扣侯至爽的脉门。
侯至爽料不到她的身法如此之好,花容失色,急晃稍迟,正被抓住,牟道都没来及救她。
唯明羽抓住了侯至爽,快活地笑起来:“小子,你已失一招,看你还有多少高明。”
牟道道:“她又不欠你的,抓她何用?”
“这是我的策略,对敌岂有不用脑的?”
“你想怎么样?”
“用她换你一条手臂,这总可以吧?”
牟道心头一暗,没有吱声。
唯明羽冷笑道:“你不愿意?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不过你要记住,她是因你而死的。”
她右手扬起,陡地向侯至爽的脑袋拍去,牟道大惊失色,欲救不及。
突然,戈剑从房里冲出来,叫道,“妈,你怎么能这样?这与那些坏蛋有什么不同?”
唯明羽收住手,不快地说:“他就是坏蛋,对付坏蛋还要选择手段吗?”
戈剑并不信眼,表现出少女难得的勇敢,冷道:“他是坏蛋与她又有什么相干,你这么连累别人正大光明吗?”
唯明羽气得头脑发昏,脸上腾起一股紫气,那么神秘、冷煞、高傲,似乎什么也不能动摇她的决心:“丫头,他害死你爹,正大光明吗?”
戈剑道:“他怎么做的我没有看见,你这么要挟他,反正让人难以忍受。”
唯明羽哼道:“我若非这么做不可呢?”
“那我永远不再见你!”语气坚定。
唯明羽愣住了,戈剑给她出了一道难题,能否冲破女儿的障碍,她心里没底。
然而,谁也想不到,最不安的反而是牟道。戈剑的纯正的心灵给了他沉重的负担。宽容有时是最好的武器,这话很对。牟道忽儿又感到欠了戈剑什么,心中十分苦涩。
唯明羽迟疑了一阵,在女儿的目光里找到了不容置疑的东西,她退却了,失去了女儿就失去了一切,也给牟道以可乘之机,这样的傻事不能再干了。
她长叹了一声,极不情愿地放开了侯至爽,眼里满是清冷的光。
侯至爽恢复了自由,向戈剑投去感激的目光,深情地点了点头,徘红的微笑浮上眼角。
戈剑淡淡的,没有特别的反应,扫了侯至爽一下,返回屋里去了。
张严馨向她报以赞许的微笑,感到两人的心又靠近了一步。
戈剑抓住她的手,两人偎在了一起:“姐姐,我这么做你很高兴,是吗?”
张严馨道:“我们总算走到一起去了,不再仅仅是女儿。”
戈剑把香腮贴上去,两人笑了。
老夫子这时说;“我看她们是不能指望了,还是咱们动手吧。
这小子再滑溜也不是咱们三个人的对手,好戏不能总是一个人唱。”
花心夫人点头同意,三人把牟道围起来。
牟道有所顾虑,不由向老夫子面前挪,谁出的坏点子谁倒霉,牟道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老夫子没见牟道闪动就到了他身边,不由头上长角,心里发毛,顾不了许多,双掌飘飞而起,急运“枯血神功”,领起一片血气,向牟道狂击过去。
牟道身形一转,失了踪影。
老夫子惊骇欲死,弹身就蹿,然而迟了,牟道占了先机,一掌拍向他的肩头,仿佛是空伸手。老夫子大叫一声,身子飞出去了。
花心夫人、唯明羽趁势而动,把神功提到极限,顿时一片惊涛骇浪。江湖上出现了百年不见的争杀奇观。
牟道不敢硬拼,身子一弯宛如激流而下的月牙儿,飞冲丈外。
两美妇又没得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