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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壁角摸索了一阵,果然找到嵌在壁缝中的绳头,他拉动了绳头,耳鼓中传来了隐约的钟声,全寺弟子都要整衣列队,然后由持戒院的长老,前来恭迎出关!”
说完过了不久,果然有一队老增,约有四十名,肃容而来,看见了他们,神情默然,只是一示眼色,起恭身合什口宣佛号为礼,就有一人升起了栅门。
然后列人分作两行,夹着楚平与朱若兰向前缓缓行去,朱若兰正待开口,楚平朝她示眼色她就不开口,一直走到一所殿淙的前面,那些老僧又分而为四,每行十人,围成一个方阵,肃然而立,再过片刻,殿中出一个红衣老僧。合什口宣佛号为礼。
楚平回了礼,那老僧才道:“老纳智凡,为少林下院持戒院主持,听说二位是在关中鸣钟而出来的!”
楚平道:“是的,弟子楚平,拙荆朱若兰!”
智凡微微一震道:“如意坊东主,八骏侠新魁楚大侠与南昌宁邸的若兰郡主,果然都是风云人物”
楚平泰然地道:“弟子家中开的如意坊已有数代,仅为继承父业,受欧阳善师兄遗命所托,补列八骏友之缺,略尽武人之本份,八骏友乃道义结盟,并无魁从之分,拙荆虽出身南昌,然已献身江湖,亦非郡主矣!”
智凡淡然道:“老钠仅是确定二位之身分,别无他意,少林为方外之人,亦不致为人间富贵所屈!”
楚平忙道:“大师,弟子一再否认,可见并无俗世富资来逞耀之意,万企大师亮鉴!”
智凡微微一笑道:“老纳只是告诉二位少林的立场,即使二位以老钠所说的身分,亦不至于另眼相待而已!”
楚平忙道:“弟子等此来贵门,原为有些事要奉达于贵掌门住持大师智慧上人……”
智凡道:“这与老钠无关,老纳主掌戒持院,负责持待圣关中的出关之手续,此外一律不管,二位曾经身入圣关,又是鸣钟而出,老钠仅就此二者请教。”
楚平道:“弟子等是因变故误入圣地,为不与贵派冲突,不得已才鸣钟叩闻,以便解释入圣关……”
智凡一笑道;如何进入圣关并不重要,无论是那一种原因都可以过去,只是出来却只有两个方法。”
楚平道:“是那两个方法?”
智凡道:“一个是破关而出,只是出来后即为对本门达摩祖师有大不敬罪,本门将尽全力以维护门户声誉,必须将二位杀死后才能重修栅门,阿弥陀佛,请佛祖原谅弟子口吐杀字!”
他又连宣了两声佛号,以示不得已,楚平道:“弟子知道,所以才呜钟叩闻,以表敬意!”
“那是第二个方法,亦即老钠之戒持院之职掌,番明出关是否确已具备出关之条件!”
楚平道:“弟子等非少林门下弟子!”
“那不是老钠的事戒持院只是番查出是否合于规定,无权追问出关人之身分,也不管是否为本门弟子!”
“那要如何番查法呢?”
“首先请闯出这十方罗汉护法大方阵,如果通过本门十方罗汉大阵中一百零八手降龙杖法,然后再接下老纳七十二手伏虎拳,老纳立刻率众恭送二位到前院,斯时二位或有何要求,或有何言词都可以提出了”
楚平十分冷静地道:“假如弟子等无法通过呢?”
智凡合什道:“如无降龙伏虎手段,即是修为不足,尚非出关行道之时,只有再委屈二位回到圣关内虔修,最少在半载之后,才可以再度叩关。”
朱若兰急急道:“那怎么行,我们还有事。”
智凡合什道:“施主们有施主的事,老钠有老钠的事,但是老钠的事,迫在眼前,只有请施主们先办了。”
朱若兰道:“并不是我们自己要入圣关的!””
智凡道:“入关之人,没有一个是自己愿意的,即本寺的弟子也都犯了大过后,被勒令入关自修的。因此老钠并不问二位因何入关,只问二位是否有能力出关!”
朱若兰还要开口,楚平已经看出这件事的势在必行,因此一挡朱若兰道:“算了,佛说入我们中即是缘,又云一饮一琢俱是前生注定,遭逢遇会,惧为昔日因果,我们还是尽全力一闯罗汉阵吧,这是闻名天下的少林镇山绝学,寻常也未必有机会遇到的!”
智凡道:“楚施主毕竟是达人之请!”
飘然欲退,楚平忙道:“大师请留步,弟子尚有一事待言,弟子等仅非少林门下,所学运相迹异,在罗汉大阵威力传的进退下,出手恐难以控制!”
智凡道:“施主不必顾虑,此为武关考验,动手过招,务必全力以赴,纵有伤之,俱为吾佛意旨!”
楚平叹了口气,铬然出剑,朱若兰也拨出了鞘中的双刀,两人背站着,那些手执禅仗的老增们都高举禅杖,同时口喧三声佛号,接着就展开了攻势。
沙门绝学,的确有其不可累悔之威,如同排山倒海而来,而且他们还是十人一排更番出杖,一波连一波地,层层涌过来,四十个人分为三波,更番进招。
楚平与朱若兰被围在核心,四方都是人影杖影,幸好他们两个人是背对背,相互挡住了背后的攻击,每个人都只专顾一面,应付起来较为轻松!”
楚平的人看起来斯文,但是天生勇力,他的长剑是以硬碰硬的方式见招拆招,不投机取巧。因为他知道少林武学十分正统,招式中没多少变化,却非常实在,中仍规规矩矩地应付,才是唯一的办法。
朱若兰双刀如电,她知道自己的功力不如楚平,不能用硬架的方式应付,好在她在练武时就想到了这个缺点而加以弥补了,所以她练的是刀。
刀为兵中之王,行家俗语说:“单刀看走,双刀看手。”就是说单刀以身法轻灵为主,双刀则以手法快速见长,但朱若兰的双刀除了手法快速之外,还另有妙有,那是专门在以寡敌众时专用的刺字决与引字决!”
这是内家两种柔字的决心法,武学外门为刚重勇,内家以柔尚巧。
所以她在刃尖接触对方杖端时,使用的是点字决,刃身经屈,随着杖势向里引,等到与对方力相合时,内力自注,使得刃直如挺,同时以此字决把对方的兵刀与刀身成为一体,劲力送到另一只手的刀上,主动地去攻向另一个人,再以这人的劲力都差不多,一击之下,双双无功而退,看起来好像是朱若兰同时出手,击退了两个人,实际上却是他们的劲力互相对消,朱若兰只是在中间略略施为而已,因此,实际上,她比楚平轻松多了。
楚平原还替她担心,怕她的劲力不够,看她应付过十几手硬攻后,才放心来,但也对她提出警告:“若兰!得意不可常往,这是少林镇山绝学,变化多端,绝不会一成不变,听由你摆布的,现在你把背贴我紧一点使我随时能感受到你的应敌的情况。
朱若兰投给他一个柔媚的微笑,将身子往后挪了挪,贴中楚平的背上,楚平虽然已有六房妻室,而第七房的葛天香也已等于是定了,就等回到金陵,等八骏齐集时再迎娶之礼。可是在这些女子中,朱若兰与他相处的时间最长,两人之间的心意也较易沟通。
楚平要她将背贴近,她立刻明白了楚平的意思,娇躯靠着夫婿,一则使她感到无限的安慰,再者也为他增加无上的信心,使她能更为从容地应付外来的攻击。
这十方罗汉阵虽由四十人组成,但作战的仅三十六人,每人攻取三式,用完一百零八手降龙杖法,而另外四人虽不动手,地位却更重要,他们是每一列之首,专司领导走动方位,了解敌我状况,承担机制宜。
因此等全体输攻遍地去,四位领队的老僧都体会到来若兰所用的取巧办法后,也同时有了默契,在第二轮攻击开始时,他们也作应付的会商。
在第一级攻到最后一人,也就是第四十四招上时,阵势突变,那老僧二杖斜挑攻肩,朱若兰仍是采取原式准备点上时,对方的禅杖忽下飘,使朱若兰的刃尖抵空,而第二组的第一人却以雷霆万钧之势,横扫而至。前式无法借引外力,而后式又猛击而至,照理朱若兰必须闪避,可是上飘举杖的老僧却突地完全是为了应付朱若兰而设。
只是朱若兰并没确如其所料的闪避,她的左手刀忽振得笔直点出,迎上禅杖时,那老僧但觉刀上传来的劲力汹涌如潮,当的一声激响,禅杖再也握不住,脱手弹了出去,击向在后面的候攻下一式的同伴。
而右道的那个老僧连攻了两招,使得他与同伴脱了节,露出一个空隙,这本来不能称为空隙,因为朱若兰在两面急攻下,绝对无法分身出来抢到那个空隙的,那知朱若兰左手随便一挥,会有那么大的劲力,不但挡住了那一招急攻,而且还阻遏了接替而来的攻势。
寒光闪处,那老僧双臂立断,朱若兰着急追而上,从第一对僧澈尾追上,双手连展,一连串的杀手齐施,这十方罗汉阵是整体行动,每个人都有一定的步伐,却从没有应付过后面的攻击,因为列阵时,大家首尾相应,根本无后顾之忧,而这一次本组的最后一人断挥刀受创,下一组的头前二人则由兵器互撞,阻碍了行动,两下一脱节,使得全部阵势大乱,朱若兰挥刀一连伤了好几个人,使得阵势更乱,智凡见状忙举手喝道:“撤阵!”
一喝之后,人影四散,智凡称步过来,见已有五六人受伤,最重要的一个自是断臂的一人,乃沉下脸道:“智光师弟,你这是咎由自取,你怎么可以心存诡诈,以虚招诱敌而破坏了阵法的连击,导致此失。”
那老僧双臂俱断,正如行用功阻截鲜血大量外流闻言忍不住辩道:“启禀上座,小弟是由于对方先行施诈,初用借力打力之法乃思针对其虚以攻之”
智凡大师喝道“诈自由人,诚仍本诚,怎可心存慎念,随俗浮沉,你修为多年,连这一点定力都没有,你忘记自己是个出家人?”
那老僧哑口无言,断臂处血如泉涌,身子砰然倒地,智凡视如不见,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