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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得注意,规规矩矩做生意,会受到友善的款待,喜欢问东问西的,就是可疑的。”
玛尔莎道:“主要的那些深受回人友谊保护的汉人,才是真正接近我们的人,很多大生意,都交给他们代理,来探消息的汉人探子,只要向他们连络,他们便立刻会通知我们,加以处置。”
楚平道:“这不会伤害到两方的和好吗、玛尔莎道:“朋友有诚交往,本来就不该私自置探,我们绝不刺探中原的情况,也不欢迎这种手段。”
楚平不禁默然,对这个问题他也无从辩解。
朱若兰道:“关塞之外,有一段空间是为缓冲地带,禁止大队人马集结,若有警讯,老远就可以望见了,也许就是我们这一群人结队而来,引起城上守军的怀疑,所以才戒备,我上前跟他说一声!”
说着催马前行,楚平道:“他们会相信你吗?”
“玉门总兵卓英认识我的。”
楚平笑道:“那更糟,你是宁王的法华郡主,卓英如果是冯大将军的忠贞部属,对你父亲的一切自然清楚,他会相信你吗?”
“我身上带来圣上的亲笔密旨,说明我的立场,也说明了八骏侠是朝廷特使!”
楚平道:“我们什么时候成为朝廷特使的!”“那是我要求的,我怕有人会以官府的身份来威协我们,才请了这份密诏,把八骏友的名字都列在上面,这个特使不算是官、无品无级,见官大一级,权在三司六部之上,见了任何人都可以便宜行事,圣上所写诏示是如朕亲临,凡有所论示,一礼遵照、不得有违。”
楚平笑道:“这么说来,我们竟是天下最有权势的人了。”
朱若兰叹道:“圣上对我们很放心,知道我们不会滥用权的,不过这纸诏书,也对真正忠于朝廷的官员将帅才有用,对有些人形同虚文、根本也不必拿出来。”
楚平道:“拿了出来而对方如果是抗遵旨的人呢?”
朱若兰道:“立杀无赦,因为我们是圣上的代表,”
楚平沉思片刻,才道:“既然你怀有这道密旨,我跟你一起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一推瘦龙、与朱若兰并辔向前,慢慢地走着,距离城门在百米远近时,忽而咚咚两响,巨大的铁丸已经在他们的旁边落下,炸出两个大坑。
只有一些碎石飞溅在身上,没有造成伤害,可是震力却将两匹马都震跌倒下来!
楚平招呼一声道:“快向前行!”
跳上马埋首疾行,朱若兰也翻身上马再进。
行到三十米处,因为距离太近,炮口无法放低下来转击,反而安全了,驻马立定。
朱若兰亮声扬言道:“我们是中原百姓……!”
城墙上飕飕射来一排劲箭,算是回答,楚平与朱若兰各用兵器拨开了,朱若兰心头冒火,叫道:“城上兵将听着,我们是大明正德天子特敕钦使,叫总镇卓英出来答话!”
城头上探出一个武将,厉声喝道:“大胆逆贼,尔等分明是勾结胡人意图不轨,还不快下来受缚!”
朱若兰更为暴怒道:“你说什么?”
那武将不答理,只伸手一挥,又是一阵乱箭如飞。
而且有些士卒已经抬出机弩臂弓,臂粗若拳,弓弯如轮,这是三国时孔明远征时的利器,弩上排上排十矢,以默力控弦,箭长五尺,力大如牛角,远及五百步,轻可透甲。
楚平还没见过,朱若兰却是认识的,不禁骇然道:“平哥,快退,这东西厉害。”
在两军对垒的征战上,楚平自承不如朱若兰,因此听她这么一说,只有兜马回头。
朱若兰也圈马回驰,一边走一边还回头望着,城墙上的神臂弓已经发了一排劲矢流星般地追来,掠空呼啸响有声,朱若兰大叫道:“平哥!注意挡箭,别伤了马!”
以他们的身手,人是可以闪避的,但马匹却避不了,楚平也看见了,他很沉得住气,因为他与瘦龙已心相感应,人与马浑成一体,微微带住一点马,箭到两丈处,他一紧绳索,沉声喝道:“起!”
瘦龙与他的配合已是天衣无缝,疾行控靴,已经知道要跃起;喝声才止,瘦龙已经收前蹄,后腿跃弹而起,拨高了两
丈许,四支利箭恰恰擦着马腹下过去,躲过了一次追击。朱若兰的玉灵儿却无法用这方法,她的马后四五丈,第一排劲矢掠而过,构成了对楚平的威协,第二排劲矢,跟着而到,以马身的宽度,最少有三枝箭是能威协到她的人或马的。
朱若兰的人已经站到马鞍上了,募地凌空跃起,双手各抓往了一支空中飞的长箭,及时踢出一腿,把正中间的那一支的箭尾向上一勾,箭势转向,射人了地下。
这两个人各具巧妙,躲过了万无一失的神臂弓弩,把在远处辽望的群侠吓了一身冷汗,但也跟着爆出一阵欢呼。
在城上的守军似乎也为这两个人的身手所惧,没有再发矢,眼看着他们离去了。
楚平与朱若兰跟大队会合,并没有多说话,只是挥挥手,大家都明白,跟着他们一起退走,远跑出近十里,恰是一片小岗,马到了岗后,身形已可掩蔽,大家才驻马而聚。
停了下来后,玛尔莎倒是很懂战阵行动,立刻招呼道:“思汉,我们上岗子辽望去。”
楚平道:“我想城中的追兵是不敢出来的,因为他们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绝不敢轻骑远击,不过看看也好。”
刘思汉忙了下马,跟玛尔莎一起匐匐上了岗,玲玲取出了夺自哈卜特的千里镜,丢给刘思汉道:“思汉,拿着这个,可以看得清楚些。”
回头对朱若兰道:“兰姐,幸亏是你,刚才要换了我,就不知怎么办了,躲得了人,护不住马,想不到中原会有这种厉害的武器,也幸亏你们阻住了我爹的行动,假如让他带了人进兵中原,就这第一关,已不知要折损多少人马了!”
朱若兰道:“这种神臂弓原是为守边阻拒塞外的骑兵而设计,玉门关为第一道关隘,卓总兵手下有六万精兵,器利人勇,真要据险坚守,百万铁骑也没有办法攻进去。”
楚平道:“那也不过是说说而已,宋末已至,元人兵迫襄阳,吕文焕为一代名将,结果还是守不住蒙古人的铁骑进攻,城破而降!”
朱若兰道:“那是为炮破了城门才失陷的,假如只靠着蒙古人的骑兵,绝对无法攻坚破城!”
楚平道:“霹雳炮原为宋将虞允文所创,曾大败金兵数十万众,但是没想到内有汉奸,把图样卖给了蒙古人,反而用来打自己了,兵精器利不足惧;奸臣小人,才是祸国之源:上门关上的守城利器原是拒塞外回骑而设,我们费尽心力,平息了塞外的战火,却尝到利器!”
言下颇为愤慨,朱若兰笑笑道:“平哥,假如你感到很失望,不妨立刻回头,龙生与扎巴是绝对听你的立刻号召个数十万众,可以挥军杀回去。”
楚平也笑了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很火,你没听那个守将,居然说我们是暴民叛奸!”
朱若兰道:“这是很可能的,因为我是宁王的女儿,我父亲又派了一批人出关去鼓动回乱,卓英是忠于王室的,怎么能不提高警觉呢?”
“可是我们并没有和你父亲一起!”
“边关守将,对朝中的事本就隔阂,他们怎么知道,我想一定是有误会,而且可能还有人捣了鬼!”
群侠俱为默然,龙千里道:“不错,弟妹的话很有道理,看来我们得要去了解一下!”
玲玲道:“怎么去呢?”
朱若兰一笑道:“天一黑就去,城墙挡不住我们的。”
城墙的确挡不住这些武林高手,天交二鼓时,他们已经在城中帅府的屋顶上了。
城墙上戒备森严,刁斗上灯火照得明,但是这批江湖奇伙以步行动功,悄悄地掩进,避过城门查行,选了个僻静处,飞越护城河,悄悄越城而人,连守卒都没发觉,因为他们绝对想到这些人是个个都有超凡的身手的,就是想到了,在那么大的一片范围,也无从防起:
帅府中灯火通明,关中来了十个人,八骏侠中七位,加上朱若兰、薛小涛与玲玲,四个女子都换成了男装,这是怕偶而为居民发现而惊动了起来,因为他们都穿了寻常服式,但是女子夜间行路,就容易起疑心了。
到了城里,见到戒备虽严,却没有特别的紧张气氛,居民们生活如常,没有人逃难避战,也不似如临大战的样子,只是早早闭门睡觉而已。
这悄形使楚平感到不对劲,悄声道:“若兰,城中仅是备战,却没有备战之象,可见他们早已知道并无战争,白天那些情形,似乎专为对付我们!”
朱若兰也警觉地道:“不错,那就不是误会,恐怕是真有人捣鬼了!”
“卓英的忠贞是否真靠得住?“
朱若兰道:“据我所知,卓英是西南经略使凭大将军的亲信,凭其是忠于朝廷的,跟我父亲素为不睦!”
楚平道:“跟你父亲不睦,未必就见得是忠于王室及朝廷的,你别忘了朝廷中分为好几派势力呢!”
朱若兰道:“但除了我父亲之外,没有人要整我们!”
“为什么?我们又不是专与你父亲作对,凡是有心作乱的人,都是把我们视作眼中钉!”
朱若兰道:“那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冯其与我父亲过不去,父亲还派过刺客去算计他,结果没有成功!”
“你就是以此来定忠奸的了?”
“我跟皇上没有深入谈话,哪些人靠得住,哪些人靠不住,也没仔细地问个明白,只知道我父亲及欲对付的人,都是不利于他的人,也是对皇室效忠的人!”
楚平叹了口气:“若兰!我以为你很了解状况呢,没想到你是以此来定忠奸的,差点误了大事,还不如我清楚呢。”
“你清楚什么?”
“官家在松寻园中住了一天,跟我也没深谈,只发了一两句牢骚,他说满朝文武,没一个靠得住,否则他又何至于以九五之尊,受制于小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