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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梦寰把铁罗法王相犯的经过,很仔细的说了一遍。
赵小蝶道:“有这等事?”
杨梦寰道:“兰姊姊似是也被闹的没了主意。”
赵小蝶道:“你瞧那铁罗法王的武功如何?”
杨梦寰道:“剑路诡奇,但奇中蕴正,不是好对付的人物。”
赵小蝶道:“好吧!我去瞧瞧兰姊姊,也许她正有用我之处。”
杨梦寰道:“姑娘一个人来的么?”
赵小蝶道:“不错,未得兰姊姊允准之前,我也不能带人来此。”
杨梦寰站起身子,道:“我送你去见兰姊姊。”
赵小蝶略一沉吟,道:“那就有劳了。”缓步行出书房。
杨梦寰紧随身后而出,回手带上房门,长长吁一口气,道:“想不到陶玉竟然把咱们强敌移树到天竺国去,这人的厉害实非常人能及。”
赵小蝶:“无风不起浪,他们遣派高手,跋涉万里,难道就没有一个目的么?”
杨梦寰道:“自然是有了,为了兰姊姊一幅画像。”
赵小蝶道:“兰姊姊的画像?”
杨梦寰道:“陶玉找了一个丹青妙手,绘制了兰姊姊一幅图像,画的活色生香,然后再派人送往天竺国,引来这一场纷争。”
赵小蝶略一沉吟,道:“陶玉把图像送给了什么人?”
杨梦寰道:“天竺国的大国师。”
赵小蝶道:“这是借刀杀人之计,陶玉想坐收渔人之利,我去见过兰姊姊之后,再作主意。”
谈话之间,已到了朱若兰的住的精舍之外。
杨梦寰指着精舍说道:“你一人去吧!”
赵小蝶点头直行入朱若兰的房中。
只见朱若兰面前摆着一鼓一锣,正自望着鼓锣出神。
赵小蝶行入房中,欠身一礼,道:“见过兰姊姊。”
朱若兰抬起头,望了赵小蝶一眼,道:“你来的正好,我有事,和你商量。”
赵小蝶依言行了过去,道:“姊姊有何吩咐?”
朱若兰道:“你那遍及天下的暗桩,是否已经折散?”
赵小蝶道:“几处大站,都已被我下令散去,各处暗桩,还未尽撤。”
朱若兰道:“那很好,不要再折散了……”语声微微一顿,道:“此刻此时咱们正需用人,妹妹建立的网形耳目,对咱们极端重要。”
赵小蝶突然站起身子,道:“既然如此,小妹要暂时告别。”
朱若兰道:“到那里去?”
赵小蝶道:“我要到那两处大站中瞧瞧,是否还有人在,只要还余下几人未走,我就通知他们设法去找那些散去的人。”
朱若兰道:“兹事体大,我不留你了。”
赵小蝶道:“不敢有劳姊姊。”转身向外行去。
朱若兰送到门口,低声说道:“你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赵小蝶道:“多则五日,少则三天,定可赶回‘水月山庄’,姊姊请留步,小妹去了。”转身一跃,人已到两丈开外,接连两个飞跃,已走的踪影不见。
朱若兰望着赵小蝶背影消失不见,才缓缓转回室中,关上房门,重又研究那锣鼓的声调。
杨梦寰知她生性外和内刚,如若找不出其中的原因,决然不肯罢手,也不去惊忧于她,只告诉霞琳,按时给朱若兰送上食用之物。
李沧澜和川中四丑,表面上虽看不出什么异样,实在是日夜用心戒备,水月山庄僻处于群山之中,而且占地甚大,几人日夜轮班巡视,还要看管那两个和尚,实在是辛苦无比。
一连过去两天,水月山庄平静无波,自那铁锣法王败退之后,竟未再来搔扰。
第三天仍是平静无事,沈霞琳为朱若兰送过中饭之后,行入杨梦寰的房中。
杨梦寰刚刚运息完毕,起身说道:“兰姊姊情形如何?”
沈霞琳道:“兰姊姊似是已陶醉在那锣鼓声中,日夜孜孜不倦于击鼓打锣。”
杨梦寰道:“六宝和尚呢?已经数日未曾见过他了。”
沈霞琳道:“我正要告诉你,那小和尚似是中了邪魔一般,一直盘膝打坐,不言不语,起初两日,还进些饮食,近两天来,竟然滴水不进,咱们水月山庄中闹的天翻地覆,他竟是若无所觉一般。”
杨梦寰道:“有这等事,他现在何处?”
沈霞琳道:“他前日对我说过,三日中不能惊扰,明日中午限期才满,我答应了他,自是不能失信了。”
杨梦寰心中暗暗忖道:那小和尚傻里傻气,难道参悟了佛门妙谛不成,不要是中了什么邪才好。
心中念转,口中却对沈霞琳说道:“好,咱们明日中午再去看他,这几日来,虽然平静无事,但咱们不能不小心戒备,你一人煮饭洗衣,还要打扫庭院,实在很辛苦了。”
沈霞琳微微一笑,道:“婆婆教我这些事,我已学的十分熟悉,这几个人,换洗吃饭,做起来十分轻松容易。”
杨梦寰道:“再过两日,兰姊姊找出锣鼓的奥秘,咱们就轻松了。”
沈霞琳望望天色,道:“我该去洗衣服了。”缓缓转身,漫步而去。
杨梦寰望着她长发披垂的后肩,只觉她长大了很多,也成熟了很多,缓步出室,直向前厅行去。
流目四顾,只见前厅后院中偌大地方,不但打扫的十分干净,而且连花木也修剪的十分整齐。
行到厅前,只见木门紧闭,正待举手推门,忽闻弓弦声响,转身望去,一颗弹丸。迎面打来。
杨梦寰一皱眉头,横向旁侧闪开。
但闻砰然一声,那弹丸击在砖壁上,暴散出一片白色的粉未。
杨梦寰一皱眉头,正待后退,突觉一股奇怪的香味,扑入了鼻中。
他已警觉到情形不对,赶忙运气,闭住呼吸。
那强烈香味,已使杨梦寰意识到是一种烈性的迷魂药物,只要再吸入少许,立时将无能抗拒而晕倒,只有暂时闭住呼吸,设法运用内功,把那吸入腹中的少许迷毒,排出体外,再行出手。
心念一转,装作中毒晕迷之征,仰身向后倒去。
这当见,一条人影,疾如鹰隼一般,跃入庭院,一把抱起了杨梦寰的身躯,疾向外面奔去。
行约二里左右,到了一处浅山之下、那人突然停了下来。
杨梦寰经他抱着一阵狂奔,借机把吸入内腑的少许迷药,逼出体外。
他本可在那人不知不党中,出手点了他穴道,但一股好奇之心的驱使,却使他忍了下去,凭仗精湛内功,控制住呼吸,装作晕迷未醒之状。
微启一目望去,只见那浅山之下的草丛之中,突然站起了六七个人。
但闻其中一人说道:“得手了么?”
那抱着杨梦寰的人做然一笑,道:“幸未辱命,手到擒来。”
但闻那当先讲话之人,说道:“恭喜张兄立此大功,此刻不宜停留,咱们得快些动身了。”
杨梦寰心中一动,暗道,看将起来,这些人都非首要人物,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如索性跟他们去瞧个明白,当下忍着未动。
他只迅快的启目瞧了一眼,又立刻闭上双目,生恐被人瞧出破绽。
那擒得杨梦寰的人,似是立了莫大之功,在同伴前护后拥之下,向前奔去。
杨梦寰只凭感觉,觉出了前后左右,都是强敌,不敢随便睁眼瞧看。
当杨梦寰被擒时,李沧澜正坐在厅中运息,听得弹丸击中墙壁之声,心中已觉得出有异,但运息正值紧要关头,又未闻其他声息,也就忍了下去,待运息完毕,出来查看时,那迷魂弹药力已然大部飘散,只留下一些余味。
但这已使久走江湖的李沧澜觉出不对,立时四下奔走寻找,但所有这之,都在水月山庄,单单少了一个杨梦寰。
沈霞琳把事情告诉了朱若兰,朱若兰惊愕之下,再也无心研究鼓锣之秘,和沈霞琳联袂赶往大厅。
李沧澜早已在座,朱著兰心中虽急,但礼仍未废,欠身一礼,和沈霞琳并肩坐下,道:
“老前辈可在水月山庄找过了么?”
李沧澜面色十分严肃的说道:“找过了,方圆五里内不见踪影。”
朱若兰微带温意的说道:“如若是经过一番恶斗,杨兄弟不敌来人被擒,那总该警动我们才是,如是他又中了别人暗算,被人擒去,那就太不小心了。”
李沧澜道:“说来也是怪老朽大意了,我听得一声轻响,却未能及时出去查看,寰儿为人虽是聪明,只是太过忠厚,在风险狡诈的江湖上,难免要吃大亏。”
沈霞琳道:“也许寰哥哥是受人暗算,没有还手的机会。”
朱若兰心中暗道:好啊!你们两人都替他遮盖掩护,倒要瞧瞧你们有什么办法找他?当下说道:“他既未留下一点痕迹,此刻要到那里寻他?”
李沧澜道:“咱们此刻,就是要研究此事。”
沈霞琳道:“姊姊一向足智多谋,还望想个办法才是。”
朱若兰道:“这些事我也没有把握,只有走一步说一步了。”
缓缓站起身子,接道:“大概小蝶就要回来,也许她会带几个助拳的人来,敌暗我明,咱们实在是人手缺乏,你们要好好的守住水月山庄,不能再出事情,我去附近查查看。”
李沧澜道:“可要霞琳陪你去么?”
朱若兰道:“我一个人来去之间,还方便一些。”急急出厅,纵身两个飞跃。行踪顿杏。
李沧澜望着朱若兰的背影,低声说道:“朱姑娘武功虽高,但她总是一个人,你要不要赶去助她一臂之力?”
沈霞琳道:“她既然不要我去,想是怕我累赘她,最好还是听她的话。”
李沧澜道:“我想掳去寰儿的,定与天竺二僧有关,可惜那两个和尚,不会说中原之言,如不然,以严刑逼供,定可使他们招出下落。”
沈霞琳道:“不知他们会不会写字?”
李沧澜道:“纵然会写,也是天竺文字,只怕咱们难以看懂。”
沈霞琳长长叹息一声,道:“那只有等兰姊姊回来再说了。”
且说杨梦寰被人背着一阵狂奔之后,突然停了下来,紧